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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酬對齊淮真來說是家常便飯,不同的是今天跟他一起出席的是秘書江昊。

可見他是純粹來談生意的。

隻不過今晚關注他的人格外多,不少人帶著太太女兒過來寒暄,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的。

甚至連蘇父都帶著佟雪英和蘇晴過來打招呼。

齊淮真神色不變,眼裡卻多了一抹冷意。

蘇父還真當之前什麼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他是把前妻和和女兒一並掃地出門,不跟他一條心的女兒留著也是禍患。何況他又不缺兒女。

既然齊淮真跟蘇雲星離婚了,那些恩怨自然一筆勾銷。至於離婚的真正原因,外界猜測紛紛,但總歸不可能高高興興地離婚。

按他的想法,齊淮真這會兒肯定對蘇雲星很不滿。

他笑著道:“齊總,我還沒好好向你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蘇晴。”

蘇晴還沒忘記上次被齊淮真漠視的難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蘇雲星的難堪是她的千百倍!

上次她或許還要喊他一聲姐夫,這次可不用了。

大大方方地笑道:“齊總。”

蘇父很滿意小女兒的大方得體,笑道:“有些話我以前不方便說,現在你也看清楚她們母女是什麼樣的人了。彆的我不多說,隻是我這小女兒是個好的,貼心又懂事。以後……”

不等他話說完,齊淮真半點情麵都不留地轉身走開了。

江昊也暗暗皺眉,蘇父這是做什麼?大女兒剛離婚,就向前女婿推銷小女兒?瞄了眼脊背挺直的齊淮真,心裡不禁歎氣。雖然他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但蘇小姐真的很不錯。

齊總到底怎麼想的?

今晚的商務酒會有些變味,正事沒聊幾句,太太小姐倒是見了不少。齊淮真轉了一圈,遠遠地看到盛裝出席的宋清姿。

今天的她沒了上次被迫應酬的窘迫,妝容明豔舉止大方得體。

江昊也看著那邊,心說紅氣養人,前後幾天的時間,宋清姿聲勢暴漲。輿論一邊倒,以往的黑點全是前任齊太太的迫害,成功洗白,一躍成了頂流。

反觀蘇雲星,她現在什麼境況?

他瞥了眼齊淮真,公司現在跟宋清姿合作比較密切,還打算簽下她,齊總是不是要過去打個招呼?

齊淮真卻忽然道:“回去吧。”

江昊詫異,倒也理解。風尖浪口的,還是少跟宋小姐有過多牽扯比較好。壓下那些新聞費了不少功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上了車,齊淮真閉目養神,明明沒有勞心的事,卻覺得疲憊。

良久,他緩緩開口:“這幾天……她在忙什麼?”

老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是指蘇雲星,他一直當先生跟太太在鬨矛盾,過幾天就好了,哪裡想得到會真的離婚。

離婚第二天先生估計就後悔了,吩咐他暗中照看太太。這幾天看下來,太太似乎比先生看得開,工作忙起來天昏地暗,半點不見她有傷心難過的樣子。

掃了眼後視鏡,先生正閉著眼,但眉頭鎖著。

他心裡是不想看兩人散的,太太多好的人,溫柔又善解人意。要是真像流言說的那樣,先生跟宋小姐成了,那他真要失望。

雖說雇主的私事他無權過問,但宋小姐那種喜歡挑事的人怎麼會是好相處的人?打工人也要為自己謀福利的,不是麼?

想了想道:“蘇小姐那邊生意有起色,經常早上五點多趕去現場布置,晚上十二點才收拾好回去。那邊人手有些不夠,重活和爬高的活都要自己來。昨天蘇小姐在梯子上布置幕布,有孩子在下麵打鬨撞到梯子,蘇小姐差點摔下來。太危險了!”

說到這又瞄了眼後視鏡,先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幾個女孩子哪做過這些事,爬上爬下笨手笨腳的,釘個釘子都能砸到手。蘇小姐站在梯子上釘釘子,十下有五下砸在手上,梯子還搖搖晃晃,她不下來我都不敢喘氣。不過還好,謝妮嘴甜,有些客人會幫忙乾重活。要不然她們三個細胳膊細腿的可怎麼辦?”

齊淮真眉頭越皺越緊,蘇雲星從小嬌生慣養,碗都沒洗過幾次,怎麼會做那些粗活?平時讓她踩著梯子換燈泡都是為難她,現在要站在梯子最高處釘釘子?

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嗎?

他知道老陳話說得含蓄,謝妮嘴甜沒錯,可蘇雲星漂亮。光是靠那張臉,相信會有男人主動幫忙。

然而,這更叫他不爽!

“她們那邊還有個叫周成越的兼職大學生,很勤快能幫不少忙。先生,你不用擔心,蘇小姐那邊都挺好的。”

齊淮真懷疑他在故意說反話,這叫都挺好的?哪裡好?比他讓她在家裡當個悠閒的闊太好?

自討苦吃!

生意一旦上門了,就好像找到泉眼了一眼,源源不斷地有人找上門來。雖說大多是小打小鬨的布置宴客廳,但她們工作室小,承接這種單子也正合適。

忙了幾天終於可以緩口氣,謝妮揉著發酸的胳膊唉聲歎氣:“我的手都要斷了,不會練出肌肉吧?”

溫喬一如既往地懟她,“沒聽說舉著手機自拍能練出肌肉。”

謝妮不服氣,“我又不是隻舉著手機自拍,我現在釘釘子的技術有長進,開業這幾天我的技能樹成長的速度比過去二十年都快!”

蘇雲星深以為然,這幾天她也乾儘了以前沒乾過的活,雖然累,但是很充實,充實到沒空為離婚失落難過。

溫喬和謝妮擔心她難過,隻字不提宋清姿的新聞。不過宋清姿現在風頭正勁,她們不提彆人閒暇時也會議論,借著抹黑她的操作,她一躍成了一線流量。

看看自己滿是傷痕粗糙了許多的手,心裡發澀,她是真的從雲端跌進泥裡了。可聽著謝妮跟溫喬鬥嘴,那點酸澀淡了不少。

以前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賺來的,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哪怕隻是微薄的辛苦錢。

笑了笑,道:“妮妮辛苦了,月底給你發獎金。”

這半個月大家都很辛苦,一大早出去,大半夜回來,妮妮還要拍視頻剪輯宣傳,真的很拚。

謝妮高興了,笑嘻嘻地:“謝謝蘇總!”

正說笑熱鬨著,謝妮又報喜訊。

“開業大吉,又有生意上門了!”

她們真的是開業大吉,謝妮的生日派對宣傳非常成功,加上開業優惠活動,生意一直沒斷過。

這次是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要過生日,蘇雲星想起當初在幼兒園門口發傳單的情形,說不定就是那對母女。

謝妮在微信上跟客人溝通,一邊把情況說給她們聽。過生日的小朋友是個屬兔的小女孩,家長讓工作室幫忙辦一個特彆的生日派對,讓孩子高興一下。

聽著謝妮的轉述,蘇雲星腦子裡已經有了大致的構思。

家長為孩子花錢向來爽快,沒一會兒就付了定金,生意算談成了。蘇雲星坐到角落的辦公桌前開始做策劃,才開了個頭,外麵就有客人來了。

有謝妮和溫喬招待,她便沒分心去關注,沒想到竟好像聽到了齊母的聲音。

心裡咯噔了一下,忙扭看去,還真是齊母,邊上還有齊淮雨陪著。

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齊母。以為離了婚就跟以前的事斷得乾淨,以齊淮真的條件,完全可以挑一個家世樣貌才學樣樣都好的女孩再婚。

齊母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為他的婚事操心嗎?怎麼來這了?

她呆愣了片刻,出於禮貌還是迎了過去,神色不大自然地開口喊人:“阿姨……您怎麼來了?”

齊母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神色頓時暗了下去,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看看這孩子,半個月的功夫,人就清瘦了許多。思兔在線閱讀

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她眼圈微紅,拉起蘇雲星的手,心疼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手中的觸?感粗糙,完全沒了先前的柔.嫩。低頭一看,手指上貼了創可貼,還不止一個。忍不住低呼:“怎麼把手弄成這樣?”

除了創可貼,手上隱約可見沒好全的傷。

蘇雲星抽回手,不以為意地笑笑,“乾活時不小心,沒事。”

每天乾粗活,再怎麼保養都不頂用,更何況她睡覺時間都不大夠,哪有工夫保養手。太嬌嫩的手反而不方便乾活,糙一點才好。

齊淮雨看著那雙滿是傷痕的手心裡也是一陣不是滋味,蘇雲星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著半個月把二十多年的苦一並吃了。

不由埋怨起齊淮真,渣男,讓女人吃苦算什麼男人?他是差錢還是怎麼的?離婚了就這樣對待前妻?

看蘇雲星這樣,怕不是淨身出戶吧?

平時看她柔柔弱弱的,但這事也鬨了一段時間,最後還鬨得滿城風雨。可見她是鐵了心要離,也不會要錢。

齊淮雨暗暗歎氣,女人有時候就是傻,為了所謂的自尊和骨氣犯傻。乾什麼跟錢過不去?她在婚姻中又沒錯。

現在婚都離了,說什麼都晚了。真給錢蘇雲星也不會要,所以她才跟齊母商量,過來照顧生意,多少幫襯一下。

也不需要彆的借口,正好齊父生日馬上就要到了,要在家裡請親朋好友聚一下,請工作室幫忙策劃安排。

蘇雲星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往年齊父過生日都是去大酒店,哪裡需要請人去家裡安排。齊母是純粹來幫襯她的,她心裡感激,但卻不想接。

婚都離了,在摻和在一起做什麼?何況,她總要自己立起來,不能一直靠著彆人幫襯。

溫喬也聽明白了,不等蘇雲星拒絕就一口應了下來。

齊母哪裡看不出蘇雲星的猶豫,還擔心她拒絕,結果溫喬這麼爽快,她立即笑開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這忙,我不多打擾,先走了。”

深怕慢一步就被蘇雲星拒絕。

齊淮雨臨上車前還對蘇雲星眨眨眼,示意她不要有心裡負擔,當做正常生意對待就好。

送走人,溫喬恨鐵不成鋼地瞪蘇雲星:“你是不是傻啊?淨身出戶已經吃了大虧,送上門的生意還往外推?齊淮真精神出軌在先,憑什麼你淨身出戶?你不霸這齊太太位置惡心他們已經夠傻了,還要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成全他們?你聖母轉世啊?彆怪我說話難聽,齊家老太太拐著彎給你送錢是應該的,這是齊家欠你的!”

蘇雲星無言以對,溫喬說得對,生意是生意,不好扯上個人感情。畢竟這工作室不是她一個人的,還有溫喬的份,沒道理拉著溫喬一起當冤大頭。

溫喬見她這樣又不忍心了,勾著她的肩膀道:“覺得去齊家麵對齊淮真很難?擔心混得不好會被看不起?可我們跟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想你以前坐的車,我們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可我們憑勞動賺錢,不丟人!”

謝妮點頭,“就是就是,貧民窟女孩也可以有公主夢!對啦,剛剛那位齊老太太要是給紅包,你千萬彆拒絕啊!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客戶,不借機發財說不過去!”

她都聽出來了,老太太的意思是,什麼都要用最好的,恨不得她們多貪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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