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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以為離婚的事翻過篇了,剛剛那場歡.愛算什麼?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放得開了?一邊打算離婚一邊還能跟他上床。

他有一種被人用過就扔的感覺。

她可真長能耐了!

眯了眯眼,眼神犀利起來,盯著臉上紅暈未退的女人一言不發。

蘇雲星現在的彆扭比剛才更甚,她也沒想到會擦槍走火。雖然有點下床就不認賬的嫌疑,可這種事他也沒吃虧。

所以,一碼歸一碼,該談的事還是要談。

眼神躲了躲,心一橫,索性直接道:“明天能騰出時間去民政局了吧?”

既然都已經提出來了,也沒有委婉的必要。

離婚這種事不論怎麼說都不會令人愉快。

齊淮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周身的氣場又冷了幾個度,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道:“今天陪清姿看房子耽誤工作,明天要加班。”

低沉的聲音性感醇厚,聽在蘇雲星耳朵裡卻一字字如同重錘,捶得心口悶疼。

早知道他今天陪宋清姿看房子,也知道宋清姿在他心裡超然的地位。可親耳聽他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為了她,他把工作都耽誤了。

她極力克製著心裡翻騰的情緒,都要離婚了,他跟宋清姿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有什麼資格過問?又有什麼資格吃醋?

理智勸自己要冷靜,可終究是沒能忍住,垂眼抿緊了唇,最大限度地躲開他的視線。暗暗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強撐著扯出個難看的微笑:“那後天去吧。”

說完立即起身離席,一秒都不願停留。

齊淮真緊緊盯著她落荒而逃地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轉而把目光落在手上的婚戒上。

後天?嗬,他答應離婚了嗎?

蘇雲星狼狽地躲回客房,一關上門就頹然地卸下強撐的偽裝,靠在門上鼻子發酸眼圈發熱。

一低頭眼淚就摔落,忙抬頭努力克製情緒。

這些日子她哭得夠多了,不想再為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落淚。抬手胡亂抹了把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今天房子收拾一半跑去做頭發了,明天還要再過去繼續收拾。

想到自己的新發型,她這才覺得心情稍微好了點。現在的自己跟宋清姿的模樣半點不沾邊,應該半點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個認知又讓剛剛平複的心情亂了起來,怎麼繞來繞去就是繞不過去?

後背抵著門死死咬著唇,心裡難受得糾結,哪怕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境地,心底最期盼的還是能得到齊淮真的回應。

可心裡也明白,不可能。

眼淚再度在眼眶裡聚集,即便仰頭也抑製不住從眼角滑落。她真恨自己軟弱,怎麼還犯賤地為他哭?

淚水仿佛決堤了一般,情緒隨著眼淚洶湧澎湃,幾乎要控製不住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開門。”

她被嚇一跳,悲痛的情緒戛然而止,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不願自己的狼狽被看到。

今天已經夠挫敗,提了離婚還跟他滾到一塊就算了,再被他看到自己因為吃醋哭成這樣,他會怎麼想她?

第24章 淨身出戶

蘇雲星脊背僵硬地抵靠著門, 門外齊淮真曲著修長的手指再次叩門。

不輕不重,不疾不徐。

但在蘇雲星聽來,每一下都仿佛叩擊在心臟上, 催得心跳越來越快。她甚至不敢開口回應,深怕濃濃的鼻音會暴露自己此刻的狼狽。

可不應答也不行, 他從來不達目的不罷休。

很快, 叩門聲又一次響起, 接著是齊淮真不冷不熱的聲音:“開門。”

她被催得有些慌, 卻還是死死咬著唇一聲不吭。

“你是想讓我動手拆門?”不冷不熱的語氣裡多了一絲威脅。

蘇雲星心裡咯噔一下,遲疑了。她相信他做得出來, 可實在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扯了個極為蹩腳的借口,“我,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開門!”

可以聽出他的耐心即將耗儘。

她深吸口氣,剛剛開口說話已經暴露了鼻音, 索性破罐破摔轉身一鼓作氣打開門。他要怎麼想隨便他!她是為他吃醋為他掉眼淚,可她也鐵了心要離婚。

逼迫自己迎上他審視的目光,把自己的狼狽徹底攤開, “什麼事?”

齊淮真的目光在她臉上巡了一圈,被淚水打濕的發絲粘在臉頰邊,眼圈和鼻頭紅紅的, 嘴唇抿得緊緊的,倔強地虛張聲勢中透著楚楚可憐。

他擰著眉,“哭什麼?”

蘇雲星紅唇抿得更緊, 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他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哭, 還是覺得她矯情?

心裡發酸, 自己這些年患得患失到底為了什麼?

彆開臉不再試圖在他眼裡尋找自己的影子, 淡聲道:“被灰塵迷了眼。”

麵對這樣賭氣的話,齊淮真隻覺得可笑,也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慢條斯理道:“王嬸這麼不經心,家裡灰塵多得迷眼,我看還是辭了。”

這話立刻引來蘇雲星的怒視,他一定要這樣嗎?明明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非要扯上不相乾的人!

“這跟王嬸沒關係!”

“那你哭什麼?”

她再次彆開臉,是呀,她哭什麼?這麼一個冷情的男人哪裡值得自己哭?

齊淮真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她的每一個細微神情都被他看在眼裡。不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哭,而是覺得莫名其妙,吃個醋至於嗎?

“彆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更彆把離婚掛在嘴邊,你也鬨得差不多了。”

堵在%e8%83%b8口的悶氣被這些話引爆,炸得蘇雲星心口疼。他就是這麼看她的嗎?

自己找不痛快?鬨?

腦子一熱,揚手就要給他耳光。他是沒有心嗎?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揚起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他的眼神犀利得像刀鋒。

“你最好適可而止!”

她用力想抽回手,試了幾下都沒能如願,隻能恨恨地瞪眼。

齊淮真嘲弄地勾勾薄唇,鬆開了手。

“用離婚試探男人再愚蠢不過,你以為這能威脅到我?”

蘇雲星氣得渾身發抖,他不僅狂妄自大還輕視她!因為她沒娘家撐腰嗎?因為宋清姿回來了嗎?因為在他覺得她一無所有隻能依附他嗎?

咬著牙,每一字都帶著怒火,“麻煩齊先生儘快騰出時間跟我去民政局辦手續,我淨身出戶,威脅不到你一分一毫!”

說完也不看他什麼臉色,重重甩上房門。

她承認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好聚好散。他跟他的白月光再續前緣,她灰溜溜地做她的落魄千金。

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昨晚吵了一架,早上在餐桌上碰麵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蘇雲星被對麵男人陰沉沉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要不是擔心他找借口為難王嬸,她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垂著眼儘量忽略對麵的男人,心想今天把房子收拾好,明天去民政局辦手續。既然淨身出戶,她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帶走,搬家也快。

滿懷期待的婚姻最後這樣結束,她心裡空落落的,甚至無處訴說,誰讓這都是她自找的?

一開始就知道,他心裡沒有自己!

喝了半碗粥胃裡就堵得慌,放下筷子起身準備出門。

“你去哪?”齊淮真叫住她。

“收拾房子,明天辦好手續我就搬走。”頓了頓,又道:“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他懷疑她拿離婚試探,那她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是認真的。他少高高在上一副她離開他就不能活的姿態!

齊淮真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還說不是威脅?他還不了解她?這幾年哪一件事不是聽他的?嬌嬌柔柔沒半點主見,還有一個揮金如土的媽,離開他她們母女能活得下去?

彆說她這是耍性子逼他說軟話,就是真心想離婚,主動權也在他手上!

他緩了緩臉色,慢條斯理道:“我勸你還是回來吃飯,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有空。”

一聽這話蘇雲星就知道他又開始拿捏自己了。嗬,說她威脅他,到底誰威脅誰?收回邁開的腳,轉身麵對他。

男人一掃方才的陰霾低沉,慵懶地倚著椅背好整以暇地迎向她帶怒的目光,甚至勾起薄唇露出愜意的神色。

他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真的低估了他的□□和唯我獨尊。

齊淮真起身走近,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豐神俊朗,不論什麼時候都叫她心生悸動。可惜這樣的男人不屬於她,再多的心動和付出都觸動不了他的心。

他想要的是順從,絕對的順從。

他在她跟前停下,略彎腰跟她對視,眼裡儘是玩味,“昨晚你的表現可不像是想離婚,嗯?”

尾音勾得撩人,把她刻意回避的尷尬大喇喇地攤開。

她臉色漲得通紅,連耳垂都染上粉色。偽裝的淡然瞬間龜裂,露出他熟悉的羞澀和慌亂來。

眼神閃躲幾下,硬是假裝不以為然,“你又沒吃虧!”

是,他是沒吃虧。

不過,他湊近到她耳邊,緊到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癢癢的麻麻的,酥得她腿軟幾乎要站不住。暗暗攥緊拳頭,指甲扣著掌心,硬是撐著沒躲開。

低啞的嗓音在耳畔低語,“可我沒吃飽。”

她再也繃不住,抬手一把推開人,轉身疾步朝門口走去,背影頗為狼狽。

齊淮真勾著唇,就這還想跟他鬥?

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漫不經心道:“你要是用不上老陳,他明天就不用來了。”

蘇雲星猛地頓住腳轉身怒道:“我晚上回來吃飯,你明天跟我去辦手續!”

他腳步不停,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話,氣定神閒地跟她擦肩而過。

她追上去,“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他腳步頓住,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半回身看來,姿態慵懶漫不經心:“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離婚?”

蘇雲星氣得想罵人,混蛋!心裡明白,他不是心裡有她舍不得離婚,純粹是不想她脫離掌控!

他早已習慣掌控一切,她突然一反常態不按照他的意思來,不用想也知道他心裡很不爽。無關感情,隻因為她不聽話。

她壓著怒意,逼迫自己冷靜,緩聲道:“我們不合適,這樣拖著是耽誤你的時間。”

話出口之前隻是想說服他讓他配合,話出口之後心裡卻湧起苦澀。這場婚姻於她而言是追求愛情,於他而言是商業聯姻。

時間轉眼過去,他事業飛黃騰達,早已不是蘇氏能比擬的。何況她現在被蘇家掃地出門,在事業上半點助力都給不了他,情感上更輪不到她。

不是耽誤他的時間是什麼?

矯情一點說,她能為他做的就是放手。

齊淮真看著她說完話神情難掩落寞,頓時嗤笑出聲:“你提出離婚,又擺出受委屈的模樣,做給誰看?我可沒逼你。”

蘇雲星心裡湧上來的那點酸澀瞬間被他的嘲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