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你先回去休息吧。”陸錦澤打發了依依不舍的江畫紗。
江畫紗剛走,吳安就瞅準機會進來,拱手道:“二公子,聽說於清明前段時間失蹤不明,然後又出現在了京師大道上,被當街擄走了。”
陸錦澤靠坐在窗邊,往外看。
突然,一隻飛鴿撞進來。
陸錦澤一把抓住,然後取下信鴿上麵的紙條。
吳安站得遠,看不到那紙條上寫了什麼字,隻隱隱綽綽看到一朵紅蓮。
陸錦澤臉上笑容越發明顯。
天要助他,也是沒辦法呢,看來這場仗,是他贏了。
陸錦澤抬手,拿起書桌上那份朱苗苗新送來的信箋。
粉白色的信箋,上麵帶著屬於女子的清香,滿滿訴說的都是她對他的思念和愛意。
隻消看一眼,就知道這位小姐一定是“墜入愛河的大sai迷”。
陸錦澤農村出身,初中輟學,並沒有鮮亮的學曆,雖然他表麵假裝不在乎,但心中一直沒有辦法度過這個坎。在人人都推崇學曆的年代裡,你如果隻是一個連初中學曆都沒有的人,那麼必然遭受不平等的待遇。
可或許也是因為這份看不起,所以陸錦澤特彆拚。
他可以連續三天不睡,圍追堵截合夥人,賠笑喝酒到胃爆炸,隻為了拿下那個項目。
他經曆過很多白眼,自尊被人踩在腳底下碾壓。他知道如果不能成功,他就隻能像狗一樣的活著。因此,沒有吃學習的苦的陸錦澤努力吃生活的苦,終於,他憑借機遇和勤奮,成功了。
成功了的陸錦澤並未放鬆對自己的要求,他知道,如果想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一定不能鬆懈。
當然,另外一方麵,他也開始享受生活,享受那種虛幻的虛榮感,享受財富帶來的社會地位和那些滿足心理的高端服務。
女人、豪車、豪宅、奢侈品,都是他堆砌自己自尊心的東西,他需要用這些東西像世人展示他的財力。
財力,在男人的世界裡就等於權利。
當然,陸錦澤深知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因此,他還是個摳門的葛朗台,他隻會花自己認為應該花的錢。
他不會將自己的錢花在一切沒有收益的東西上,比如,那些他得到之後就沒有任何新鮮感和趣味感的女人。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昧的東西,她們隻需要幾句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甜言蜜語就能輕易攻破心防,即使她們一開始表現再冷靜,再理智,也會被激素衝昏頭腦,變得不冷靜,不理智。
天生的構造決定女性更容易被激素影響,因為她們體內的基因需要她們的不理智,不冷靜來懷孕,並傳承下去。
戀愛腦的女人尤其好騙,她們難道不知道,在他的眼裡,她們就是一個笑話嗎?
當然,他也可能真心愛過某個人,可愛情隻是荷爾蒙上升,激素運轉的某一時間段的體驗罷了。因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需要適時的解決生理需求。
他愛的時候能很愛,能將天上的月亮都捧給你。
可他不愛的時候又能很絕情,連跟你說一句話都覺得厭惡。
男人在愛你時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更何況,陸錦澤根本就對朱苗苗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她身後的戶部尚書,可憐的朱小姐還真當自己魅力無窮,無法認清自己的定位。
陸錦澤隨手拿起一塊玉佩遞給吳安。
“送去戶部尚書府的後門,告訴朱小姐,夜半樊樓相見。”
蘇慢慢吃飽喝足,十三也回來了。
“大公子。”小孩跪在地上,深深羞愧地低頭,“跟丟了。”
陸硯安扶著老鴨湯的動作一頓。
“那怎麼辦?”蘇慢慢蹙眉。
“沒事。”男人氣定神閒,將最後一口老鴨湯喝完,站起身,“我們先出去。”
兩人出了酒樓,走到一個賣狗的攤子前。
“挑一隻吧。”
不是吧?這個時候買狗?難道於清明的性命還沒有一隻狗重要?
“這隻狗好可愛!”
蘇慢慢看中了那隻最活潑的。
小販子看出蘇慢慢和陸硯安的裝扮非富即貴,便趕緊殷勤的將小狗抱出來,“小姐您瞧瞧,這可是難得的波斯狗。”
她隻是聽說過波斯貓,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波斯狗。
“波斯狗是什麼東西?”
小販道:“就是這個東西啊!”
“汪汪汪!”
“它會不會咬人?”
“當然不會。”小販舉著自己被小狗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如此說到。
蘇慢慢:……
“就這隻吧,看起來挺機靈。”
“好嘞,客官,十兩銀子。”
一隻狗十兩銀子,雖然確實很漂亮,但也實在是太貴了。
按照蘇慢慢的看法,這隻狗的模樣更接近於長毛博美,長得有點像小狐狸。
小販給小狗套上狗繩子,然後遞給蘇慢慢。
蘇慢慢伸手接過,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小狗發出嗚咽聲。
蘇慢慢一下就愛了。
她衝著小狗的臉猛親了三下。
站在旁邊的陸硯安看到她這凶猛的舉動後明顯呆愣住了,視線從小狗再到蘇慢慢,表演逐漸變得複雜難辨。
蘇慢慢也看著陸硯安。
爾等凡人根本就無法理解愛寵物人士的親情!
“你這裡……”
“乾什麼?”
“長毛了。”
蘇慢慢:……
男人伸手,替蘇慢慢取下唇角的白色狗毛。
他指尖微涼,輕輕觸過她柔軟的唇,雖然隻是稍微碰到了那麼一點,但如此親密接觸,已然超過了普通男女性朋友的界限。
“夫人與公子真是恩愛啊。”
蘇慢慢迅速轉頭,麵色微紅,“既然如此,有沒有優惠?”
小販:……你們恩愛跟我賺錢有什麼關係?
最終,蘇慢慢成功砍價三兩,拿下七兩小狗。
“就叫它七兩吧。”
“汪汪汪汪!”
“它也同意。”
小狗估計也就幾個月大,叫得奶聲奶氣的,蘇慢慢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嗯,可以開始工作了。”男人突然道。
什麼?
蘇慢慢眼睜睜看著陸硯安從她手裡將七兩奪走,然後放在地上,拿出一個白瓷瓶,送到它麵前嗅聞。
七兩努力的嗅,嗅到打噴嚏。
蘇慢慢:?
“你在乾什麼?”
“我在於清明身上灑了一種香,此香若不沐浴,能五日不散,餘香千裡。”
“這麼神奇!”蘇慢慢驚歎完,蹲下來看向七兩。
可憐的小奶狗,剛剛滿月就要出來工作了,小短腿跑起來跌跌撞撞的,還沒她走路快。
“你雇傭童工。”
“是你挑的。”
蘇慢慢:……
“你也沒提前告訴我,早知道我就挑隻成年的了。”
“汪汪汪!”七兩突然撒開腿丫子往某一個方向去。
“快快快,跟上。”
蘇慢慢跟陸硯安跟在七兩身後,她看著賣力的七兩,生出一股“我的女兒就是如此優秀”的自豪感,“汪汪教再立一功!”話落,蘇慢慢就看到七兩再次回到剛才兩人吃飯的地方,望著彆人桌上的烤鴨垂涎三尺。
蘇慢慢:……好丟臉。
做丟臉事的是女兒,感到羞恥的卻是母親。
算了。
“孩子,你快樂就好。”
蘇慢慢伸手摸了摸七兩的腦瓜,然後轉頭看向陸硯安,“孩子還小,彆打了吧?”
陸硯安:……
最終,兩人還是去借了一條專業警犬。
作為專業人士,這條警犬生得十分健壯也漂亮,是隻標準的成年狼狗。
這樣的狼狗即使是拉著繩子,過路的時候那些百姓也會下意識的躲避。
蘇慢慢扯著狼狗,被甩得鞋都差點飛了,她努力扭頭跟身後的陸硯安道:“你趕緊跟上啊啊啊啊!”^o^思^o^兔^o^網^o^
狼狗突然發力狂奔,蘇慢慢的聲音被風吹散,整個人像個破布娃娃似得被狼狗拽著狂奔。
她宣布,她要退出汪汪教,加入喵喵教。
蘇慢慢也不知道自己被拽著跑了多久,直到狼狗停下來。
蘇慢慢氣喘籲籲地蹲在狼狗身邊,鬢發散亂,渾身熱汗。
“篤篤篤……”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陸硯安和十三坐在馬背上,十三雖長了一張娃娃臉,但身材絕對算不上嬌小。
他坐在後麵,陸硯安坐在前麵。
十三控製著韁繩,到達目的地後,十三率先下馬,然後再將陸硯安……橫抱下來?
母胎單身狗蘇慢慢露出嫉妒的眼神。
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公主抱過呢。
病弱嬌氣美人陸硯安一襲白衣如仙,連腳上的鞋子都未沾染半絲灰塵,他緩步走到蘇慢慢跟前。
小娘子毫無形象地蹲在那裡,跟身邊的狗一起喘氣。
蘇慢慢也不想的,可是如果你被狗帶著跑了幾公裡,你沒趴下,她都能跪下叫你爸爸!
“你有馬,為什麼不早說?”蘇慢慢氣若遊絲,嗓子冒煙。
男人慢條斯理拂開蘇慢慢的手,可惜,雪白的袍踞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隻清晰的爪子痕跡。
“說了,你沒聽到。”
對,沒錯,都是她的錯!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狼狗帶蘇慢慢來到了郊外,在一眾塵土飛揚之中,前方不遠處是一座巨大的宅子,從漂亮的黑油木門再到從圍牆裡麵露出的那些高大漂亮的木製閣樓,一看就知道主人家非富即貴。
這座宅子明顯被人修繕過,牆麵上重新抹了漆,更顯得恢弘鮮亮。
蘇慢慢仰頭,看到了最高的那座木質閣樓上插的是那柄旗子。
白底紅蓮。
“紅蓮教?”蘇慢慢呐呐出聲。
她聽說紅蓮教日日都在郊外宣傳自己鋤強扶弱的思想,每日完畢後,還會進行撒小金蓮遊戲。
誰不想要金子呢?
因此,京師城內的人都蜂擁過來參加。
這座宅子一定不算小了,跟足球場有的一拚。可是人群卻硬生生從裡麵擠到了外麵,幾乎排出了萬裡長城的意思來。
而蘇慢慢和狼狗所坐的地方就是隊伍的末尾。
不愧是有編製的專業狗,還知道排隊。
“聖女有令,今日進行抽簽,抽中紅簽者才可入內。”
紅衣弟子話罷,然後“嘩啦”一聲,原本擠進去的人都給趕了出去。外麵亂了一會兒後,大家在紅衣弟子的提醒下,又重新排整齊了隊伍。
蘇慢慢和陸硯安還有狗和十三都被迫又遠離了上千米。
當然,依舊在末尾。
有身著紅衣的弟子拿著木盒從黑油大門裡魚貫而出,讓排隊的人抽簽。
蘇慢慢踮腳,看著那幾位拿著木盒的紅衣弟子越來越近。
有人抽中了,高興不已。
有人沒抽中,想硬闖,被膀大腰圓的紅衣弟子架了出去。
站在蘇慢慢前麵的婦人猛地一下咬破自己的指尖,然後往剛剛抽到的白簽上麵一抹。
“紅的,紅的!”
蘇慢慢:……您這血還往下滴呢。
婦人當然沒有通過。
輪到蘇慢慢和陸硯安了。
“我是非酋,要不你幫我抽吧?”蘇慢慢的運氣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