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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飯得aa吧,回去他就越想越氣,覺得虧大發了。”

倒不是心疼錢,主要裴煬是個吃貨,吃不過彆人就很痛苦。

所以再後來出去吃龍蝦,傅書濯就有了給裴煬剝龍蝦的習慣。

裴煬邊吃蝦邊埋怨:“彆老揭我短。”

傅書濯發現裴知良表麵不說,卻很喜歡聽裴煬這些年的經曆,就像他也想知道裴煬小時候的事一樣。

“他在生意場上還有個笑麵虎的戲稱。”

裴知良有些詫異,看看裴煬再看看傅書濯,發出親爹質疑:“他?”

裴煬:“……”

瞧不起他?

“因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客戶什麼樣的合作商,不論多生氣他都會以笑示人…常有人說看不透他。”

但在傅書濯看來,裴小貓再好看透不過了,十幾年過去,仍舊如當初那般幼稚可愛。

表麵上裴煬每次都笑著談合作談項目,但頭一扭笑容就立刻失蹤,特彆私下裡跟傅書濯在一塊的時候那就是瘋狂吐槽,還經常把自己說得很委屈,可其實每次吃虧的都是彆人。

裴知良抿了一大口酒,傅書濯口中那個張揚優秀的青年和他記憶裡的叛逆小孩相差甚遠,曾經那個他輕視不喜的兒子到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長大了。

裴煬習慣性地發出指揮:“我要吃辣的。”

傅書濯拿了兩隻辣的龍蝦給他剝:“最後兩隻,你最近不能吃太重口。”

“……”裴知良不忍直視。又不是沒長手,這麼膩歪做什麼?

十幾年如一日的投喂讓裴煬已經喪失了快速剝蝦的技能,平均彆人吃三隻他才能吃一隻。

而傅書濯把蝦肉剝給了他,難整的鉗子都自己嗦了。

裴知良也加入了投喂的行列:“住這麼大地方,不怕?”

裴煬一愣。

“你小時候相信鬼真的存在,特彆怕,有次外婆來家裡玩,逗你說以後長大了要買大房子,你不樂意,說就買小的。”

“房子就隻要三個房間,一個給媽住,一個房間給姐姐住,一個房間自己住,不要客廳也不要廚房,這樣人就能把空間填滿,就不怕鬼了。”

傅書濯手腕內收,拿起酒杯抿了口:“那哥和您呢?”

裴知良沒忍住笑了聲,當初聽到的時候也氣樂了:“他偷偷跟外婆說,爸爸不喜歡他,他不喜歡哥哥,所以不要他們住。”

“……”裴煬窘得要命,年幼的童言無忌沒想到竟然被正主聽了個正著。

“一開始我不知道這事,他外婆以為我在家裡虐待他,找我嚴肅地談話時才知道。”

外公外婆已經去世多年,這麼聊起來又不由勾起裴煬一些有意思的回憶。跟裴知良不同,外公外婆反而最喜歡他這個小外孫,每次來都又抱又親。

但自裴煬有記憶後不久,兩位老人家就陸續離世了。

不過他也記得,外婆去世時,裴知良難得耐心溫柔抱著哄他。

最開始他懵懵懂懂,雖然七八歲了但還是不太能理解死亡所代表的含義,直到葬禮結束,所有親朋好友都儘數立場,裴煬坐在外婆的墓碑前問:“爸爸,外婆以後就住這裡了嗎?”

“對,外婆以後就住這裡了。”

“可是你沒有給外婆留門,她就不能出來陪我了。”

“外婆不會出來了。”

七八歲的裴煬頓時哭成了淚人,在裴知良的回答中模糊體會了一次死亡的含義。

因為向來嚴肅的裴知良難得哄他,從前擠壓的委屈頓時爆發,小小的裴煬扒在爸爸懷裡險些哭到休克。

夜宵即將散場,裴煬猶豫了下,給傅書濯發了條消息,雖然他覺得傅書濯不會拒絕,但這種事還是要事先商量好。

得到首肯後,裴煬對裴知良說:“爸,您後麵搬來跟我們一塊住吧,我們也好照顧您。”

“不了。”裴知良搖搖頭,“還是一個人自在,我在家那邊住了十八年,鄰裡鄰居都混熟了。”

來這邊難免孤獨冷清。

裴煬沒強求,但還是有些擔心。獨居老人總會麵臨各種各樣的風險,裴知良確實不再年輕。

“等你身體好了我就搬回去,你.媽媽的花該澆水了。”

裴煬鼻子一酸,滿心澀然。

·

兩個月後,裴煬的身體總算恢複了常態,他做了一次全麵體檢,除了大腦狀態仍有些異常外,其它傷都恢複良好。

但本以為拆掉石膏後他就能坐輪椅了,現在卻發現並不是這樣。

醫生:“現在的你可以正常洗澡,但不要劇烈運動,需要一段時間複建才能正常走路。”

裴煬:“劇烈運動是指……”

“……”醫生推了推眼鏡,“我是說跑步健身這一類,防止對骨頭造成二次傷害……當然,床/事也不能太激烈。”

裴煬假正經地咳了聲:“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不客氣。”

兩人從醫院出來,傅書濯把裴煬抱上後座,最近他們都坐這輛商務車出行,因為空間大。

傅書濯對司機說:“先去公司。”

裴煬發現後排座位上全是樂高拚圖一類的玩意兒:“你買這麼多做什麼?誰家小孩過生日?”

傅書濯勾了下唇:“嗯——我家的。”

裴煬這才想起自己生日快到了,不過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送拚圖樂高……

“醫生建議我買的。”傅書濯觀察著裴煬神色,坦言道。

“……哦。”裴煬糾結了下,“那你陪我一起玩。”

買拚圖樂高自然是為了鍛煉裴煬的大腦和記憶力,雖然做過手術,但大家包括醫生都不能完全放下心。

再等過段時間,Neuron的臨床試驗沒有問題就該上市了,屆時將會引起不少轟動,目前對外界的通告就是該藥物依舊不能完全治愈阿爾茲海默症,但結合手術會將有概率治愈,即便單獨服用也比往期的藥物效果要好。

到了公司樓下,傅書濯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要跟我一起上去?”

裴煬懶懶點頭:“嗯,股東大會怎麼能沒有我呢,他們欺負你怎麼辦?”

傅書濯輕笑,側頭親了下裴煬:“那全靠裴總護著我了。”

這是一年一度的例行大會,基本都在十月底,下個月開始就要衝年底績效了。

裴煬不覺得骨折有什麼好丟人的,反正他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頭上的傷恢複良好,除非扒開他頭發看基本難以察覺。

說是去護著傅書濯,其實就是往那一坐,算是一種無聲的支持,畢竟他倆的股份加一起就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其他人也鬨不起太大風波。

去年裴煬剛停職的時候,很多人都看熱鬨不嫌事大,猜測他倆是不是感情出了問題,巴不得他們立刻離婚。

即便是現在也有人認為他們並不是因為感情還在不離婚,隻是怕離婚會影響公司而已。

裴煬沒想要因為這些人證明什麼,一場會下來他聽得昏昏欲睡,果然傅書濯“提前退休”的決定是對的,餘生都浪費在跟這種人明爭暗鬥上得多無聊啊。

會散場太陽也快落山了,十月底已經開始降溫,單衣不夠保暖,他們換上了薄薄的毛衣。

回到久違的辦公室,裴煬勾勾傅書濯的手:“百葉窗拉上。”

傅書濯微微挑眉:“?”

“快去。”裴煬笑得乖巧,“你想要的辦公室今天肯定不行,但可以先吃點前菜,保證不激烈。”

百葉窗將透明的落地玻璃儘數遮擋,他們隱約還能看得見外麵,外麵卻瞧不見裡麵。

傅書濯喉嚨微縮:“你坐著有點高……”

“你靠桌上,踮腳。”裴煬指揮道,“但彆抓我頭發,距離開刀時間太近了,不能抓。”

第84章 複健

裴煬的背後是他們這些年打下的所有榮譽勳章, 傅書濯背後是嚴肅工整的辦公桌,左側是落地玻璃外的繁華都市,右側是人來人往的員工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傅書濯一個沒攔住:“什麼都咽?”

裴煬自己也沒反應過來, 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我沒注意……”

傅書濯揉揉他後脖頸, 俯身%e5%90%bb上去。

他們在辦公室待了足足四十分鐘,當然也沒人猜得到他們在裡麵做什麼, 畢竟裴煬還是個坐著輪椅的傷患。

傅書濯:“我去跟秦楠衫聊下新項目的事,你陪我還是?”

“我在這等你。”裴煬鬆開他的手,“好久沒見他們了,我四處看看。”

傅書濯挑了下眉, 沒說話。

裴煬輕嘖了聲:“我又不會跑!再說你不是在我手機裡開了定位共享?”

傅書濯有些意外:“原來你知道?”

裴煬白他一眼:“我又不傻。”

還沒記憶錯亂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傅書濯拿他手機的那天晚上他其實醒了, 第二天他看著手機開啟的定位共享, 遲疑許久還是沒關掉。他清楚傅書濯是怕自己出事,便一直沒揭穿,由著傅書濯監視行蹤。

傅書濯捏住他鼻子:“是是,裴總最聰明——以後也不許關。”

“知道了。”裴煬催促他,“快去。”

傅書濯去了秦楠衫的辦公室, 裴煬在員工辦公區晃了一圈,沒了傅書濯大家瞬間跟他熱絡起來,紛紛關心腿是怎麼回事。

朱莉:“裴總,您這怎麼傷的啊?”

裴煬睜著眼睛說瞎話,張口就來:“你們傅總踢的。”

大家驚呼一聲,朱莉膽大, 瞄了眼秦楠衫辦公室然後低頭問:“傅總家暴啊?”

裴煬說的煞有其事:“可不是, 他最近更年期, 可難伺候了, 重了嫌疼,輕了也嫌疼。”

周圍頓時揶揄一片呼聲,每個人都領會到不同的意思。

“這麼說,裴總您在上麵啊?”

“什麼上麵下麵?”裴煬挑眉,“我說按摩呢,傅總他最近肩膀不舒服,他又不去按摩店,隻能我給按了,你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眾人:“……”

您是領導,您有理。

“那您這腿是按摩時被傅總踢的?”

裴煬:“這倒不是,他晚上睡覺亂動,一腳給我踹下床了。”

“哦——”大家若有所思,就不知道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裴煬才不管他們怎麼想,一本正經地吐出嘮嗑的真實目的:“好久沒請大家喝奶茶了,朱莉去統計一下,多點幾家店。我和傅總的也點上。”

“好嘞!”

裴煬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他已經三個月沒碰奶茶了,傅書濯說什麼都不許他喝,說是喝了容易血糖高。

朱莉突然問:“您這腿真是傅總半夜踢的啊?”

“不然還能是我自己摔的?他睡覺可不老實了,橫叉四五,非要我抱著睡才能安分……”

裴煬突然感覺不對,身後涼颼颼的……他記得中央空調出風口也不在這啊。

員工們突然喊傅總好,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