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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濯抬起他小腿架自己膝上, 腳踝有些輕微腫脹,看起來不算嚴重,腳趾也一樣,有點腫,應該是皮下充血了。

“這不用去醫院吧——”裴煬突然一驚,“誒,你乾什麼……”

傅書濯突然握住裴煬冰涼的腳,用掌心的溫度暖熱。

車主回頭看了眼,有些意外,這老板對床/伴挺暖啊,怎麼就一千塊都不肯給呢?

聽意思他們也睡不止一次了,沒得感情也得有點恩情吧……

裴煬老臉通紅:“臟死了,還有人在……”

傅書濯不緊不慢地說:“又不是沒摸過。”

“……”裴煬都不忍看前排車主的反應,隻想憋氣裝死。

他的內心瘋狂尖叫:傅書濯你怎麼回事!都跟這具身體在一起十七年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膩歪!

傅書濯忍笑,裴煬閉眼縮在角落裡的樣子跟烏龜差不多。

“大概要多久能到?”

車主看了下路程:“半小時吧,不過我家小區剛好在中間,那邊有個老中醫,挺牛的,你們要不要先看看腳?”

傅書濯是覺得去醫院拍片更保險一點,但裴煬莫名排斥醫院,不是很情願去。

他沉%e5%90%9f片刻:“好,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車主愉快地哼著歌兒,有錢賺怎麼會麻煩。

洗個車八十,加上油費一起最多一百塊,血賺900,哦不,還得給媳婦兒上交一點。

裴煬靠著靠著就有些困了,眼皮一耷一耷的,傅書濯把他攬進臂彎摟著,能暖和點兒。

不過眯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車主所說的老中醫那兒。

老先生看了看,去院子裡就地取材拿了根木枝給裴煬固定腳踝:“到旁邊奶茶店買點冰塊敷敷,少活動走路,睡一覺就好了。”

倒是胳膊肘的擦傷處理費勁了點兒,又是清洗消毒又是上藥。

“行了。好好休息,飲食清淡點。”

老先生拍拍手,又抬了抬滿是褶皺的眼皮,“我這還有保養的藥膏,你們需不需要?”

傅書濯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但沒來得及阻止裴煬懵懵的詢問:“保養什麼?”

老中醫一臉嚴肅:“直腸。”

裴煬:“……”

救命!

他反應迅速地推了下傅書濯:“我用不著,他需要,您問他。”

“……”傅書濯疑問地看向裴煬。

老中醫凝視他:“要嗎?”

傅書濯揉揉眉心,他算是敗給裴煬了:“來一盒。”

幸好接他們的車主在車上等著,不然聽到這彆提多尷尬。

傅書濯微笑地結完賬,轉身就一把將嘴硬的裴煬打橫撈起:“人中醫叫你少走路。”

裴煬像個烏龜一樣縮成一團,已經預感到今天可能不好過了。希望傅書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留點情麵。

傅書濯拜托車主幫他去奶茶店買冰塊,隻剩下他和裴煬坐在車裡,死亡一般的寂靜。

傅書濯好整以暇地問:“你用不著?”

裴煬咽了下喉嚨。

傅書濯顛了下藥膏:“我需要?”

裴煬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被傅書濯拎著小腿拖回來:“要不是這是彆人的車——”

“……”裴煬隻想喊救命。

還好車主小哥回來得快,解救了他的困境。裴煬感激零涕,這一千塊花得值!

“兩位老板再休息下,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

裴煬的心就跟被冰敷的腳踝一樣,透心涼。

他從未像此刻一樣,希望時間過得慢點,最好這輛車能一直開下去。彆等回到小樓裡院門一關,某變態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他。

可惜事不如願,他越想慢點,到家的速度就越快,裴煬瞄了眼時間,從老中醫那到家隻花了十五分鐘,說好二十分鐘的……

傅書濯拿出他的手機結賬,車主小哥撓撓後腦勺:“兄弟,能給我轉五百,再送我五百的遊戲皮膚嗎?”

傅書濯:“?”

車主乾笑:“我跟老婆說報酬五百,但她會查賬,買皮膚就不用上交了。”

“……”傅書濯爽快同意,車主顯然早想好要哪幾款皮膚,迅速點開。

錢和皮膚到賬,他樂到傻嗬嗬地一拱手:“祝兩位老板長長久久恭喜發財啊!”

傅書濯抱起裴煬往院裡走,沒回頭:“謝了。”

車主大概是覺得一千塊錢太好賺,還把傘和毛毯送給了他們。

小院裡沒有連廊,同樣雨聲陣陣,傅書濯抱著裴煬,裴煬舉著傘,胳膊都酸了。

家裡雖然有浴室,但沒浴缸,沒辦法泡澡暖身體。幸好熱水器昨晚就開了沒關,不然他們還得等一會兒才能有熱水。

傅書濯解著衣扣,裴煬顫顫巍巍地拒絕:“我自己能洗……樓下不也有浴室嗎?”

傅書濯挑眉:“這怎麼行,人中醫可說了不能你手腳都不能碰水。”

裴煬烘了一路暖氣,又裹著毯子,衣服已經半乾,但傅書濯的衣服還濕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輪廓。

裴煬眼神不自在地飄開:“我餓了,就隻能堅持十分鐘——”

他的意思是洗個澡算了,不可以做彆的,傅書濯卻故意曲解他意思:“哪裡餓了?”

裴煬咽了下喉嚨:“你彆亂碰……”

“之前背著你不是挺有感覺?”傅書濯彎腰勾唇,“讓裴總你憋這麼久,倒是我這個做先生的不是了。”

“……”裴煬覺得傅書濯上輩子可能是個公狐狸。

每次隻要一靠近,他就被蠱得說不出話來,更無法抵抗。

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傅書濯每次都是欲撩又止,淺淺一勾,還真在十分鐘內讓他洗完澡,換上了乾淨衣服。

傅書濯還是那套淋了雨的衣服,他一一脫落,轉身走向浴室,裴煬在後麵盯了半天。

傅書濯走到門口突然回首:“我瞧著裴總挺失落麼?”

裴煬立刻彆開目光:“你想多了。”

傅書濯眼神暗了些,剛剛要不是擔心裴煬淋了這麼久的雨,再在浴室待太久真的會生病,他是真不會放過——這張傲嬌彆扭的嘴總得治一治。

傅書濯快速衝完澡,然後就去院裡的廚房給裴煬做飯。

他記憶裡的廚房用的還是土灶台,而因為六七年沒人住,土灶台已經廢棄了,屋裡也沒有柴火。

蘇之桁很細心,給他們置辦了燃氣灶還有鍋碗,連冰箱都買了,當然,主要還是傅書濯給的錢夠多。

冰箱裡隻有一些速食,水果蔬菜得他們自己去買。

傅書濯下了一袋半水餃,剛好夠他跟裴煬吃。

他把水餃端到裴煬麵前,卻拍開了裴煬想接的手:“我喂你。”

“……”裴煬弱弱道:“你沒下毒吧?”

傅書濯似笑非笑道:“我這麼小氣?”

裴煬立刻表明姿態:“您最大方了。”

實在不是他慫,主要是《張揚》裡有前例。

那是大學時候,那時候裴煬和傅書濯的身形都還處於少年感,沒太大差異。

裴煬玩得好的幾個同學都知道他有男朋友,第一次公開請吃飯的時候,朋友趁傅書濯去衛生間開玩笑地問他誰上誰下。

裴煬嘴硬說自己在上麵的時候剛好被聽到了,傅書濯也沒駁他麵子,甚至配合他演了戲。

但晚上回家,卻被傅書濯借機折騰死,還被迫穿了件之前沒用過的q趣衣。

傅書濯吹了兩下喂過去:“燙不燙?”

裴煬:“剛好。”

屋外雨聲陣陣,陽台剛好能看見後麵的河流,河麵這邊漣漪未散,這邊波紋又起。秀氣的柳葉也被風雨打得不斷搖擺,偶爾有撐著傘的路人經過。

屋內,裴煬靠床上,傅書濯坐床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所有水餃,氣氛溫馨而融洽,裴煬漸漸放鬆了警惕。

傅書濯:“吃飽了嗎?”

裴煬摸摸肚子:“嗯……”

傅書濯意有所指:“我還餓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裴煬轉身就想爬走,他就知道傅書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傅書濯握著他腿彎拖回,徑直壓了上來。

呼吸交錯間,傅書濯輕捏著裴煬後頸,慢悠悠地說:“要求不高,上次在俱樂部衣帽間我幫你做的事,你也給我做一遍。”

裴煬攥住床單,吸了吸鼻子:“人中醫說手臂也不能太活動……”

傅書濯笑:“你傷的是左手,又不影響右手。”

第44章 撓癢

“剛吃過飯不宜運動……”

傅書濯撫過裴煬泛紅的耳朵:“動動手就好, 嗯?”

裴煬頓時心跟著耳朵一起麻痹,指尖也蜷縮成一團。他聽不清傅書濯又說了什麼,但很清楚自己回了一句“好”。

下雨的初夏很特彆, 空氣清新, 晚風清涼。

裴煬閉著眼睛,耳根與脖子都是通紅一片, 就好像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青澀又害臊。

耳邊是充滿節奏的嘩啦雨聲,還伴隨著傅書濯克製難耐的喘xi。裴煬都不敢去看:“好了沒……”

傅書濯%e5%90%bb了%e5%90%bb他耳側:“這麼沒耐心?”

要是可以,裴煬都想呼傅書濯一大嘴巴子。他惱得很:“我手都要斷了!”

傅書濯輕笑:“快了。”

所謂快了, 依然過去了十分鐘。

裴煬臊得都不想理傅書濯,趁著傅書濯去浴室衝澡的空檔, 他直接拿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罩,全然躲進龜殼。

傅書濯出來時就隻看到床上鼓起來的一團, 他挑了下眉:“小貓?”

裴煬蒙在被子裡, 裝沒聽見。

傅書濯走到床邊,手輕輕壓在被褥兩側:“出來, 腿不能這麼蜷著。”

鼓起來的一團被褥毫無動靜,傅書濯眯了眯眼,隻能直接掀開。

裴煬對上傅書濯饒有興致的眼神, 頓時不知道哪根大腦短路了:“喵。”

“……”傅書濯不可抑製地悶笑起來,“我們裴總是真把自己當貓了?”

裴煬直接傻住,他剛剛滿腦子都是傅書濯那聲“小貓”,不知道怎麼就喵出了聲。

自從傅書濯說過喜歡貓是因為愛屋及烏,他好像就沒那麼抗拒這個稱呼, 甚至還想回應。

可明明這份愛也是給原主, 而不是給他的。

裴煬這次是真惱羞成怒了, 一巴掌呼在傅書濯下巴上:“洗碗去!”

“遵命。”

被打了傅書濯也不生氣,他揉揉下巴,小貓爪子撓人還挺疼。

床頭就一個大碗,裡麵的水餃已經空了,隻剩下些許麵湯,各個層麵都算吃飽了的傅書濯心情相當愉快,下樓的時候還哼著歌兒。

裴煬耳朵一動,他聽出來了,傅書濯哼的是邊也的《兩葉孤舟》。

房間裡瞬間清淨,隻剩下他一個人。

熱鬨過後突然獨身總會覺得孤獨,裴煬就是這樣,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依賴傅書濯了。

是因為傅書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