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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於是他們便去那戶人家打聽孫大姨。

被?打聽的老人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這兩個陌生人,旁邊那兩個孩子也怯生生地躲在爺爺的身後,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們看。

“你們是誰啊?是她什麼人啊?”

“我是她妹妹,我叫孫招娣!大爺,她在這個生產隊嗎?”

孫招娣急得眼睛都?紅了,“當年她讓你們隊長王宏亮給我們家帶話,說他們一家搬走了,讓我們彆?再?聯係,所以這麼多年我也沒找過來,我真是她親妹妹。”

一聽她提起當年的老隊長王宏亮,這大爺便信了一大半,“你說的這個王宏亮啊,是我親弟弟,他去年就沒了,你說的這個孫來娣啊,就住在這條路往右最頭上那戶人家,他們家院子邊上有好些梔子花樹,你們看見那梔子花樹就知道是她家了。”

“大爺,這麼些年他們一直住在這裡嗎?”

陸老八見孫招娣哭得說不出來話,便自己問道。

“一直在這,我們還以為你們這些做妹妹兄弟的心狠,所以一直沒往來呢,沒想到裡麵還有搬家的事?兒?,不過她日子也過得苦啊,你們見到她就知道了。”

二人趕緊順著大爺說的路找過去。

在看見那院邊上有不少?梔子花樹時,孫招娣停住腳。

陸老八也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是一戶茅草房人家,院門?敞開著,能看見裡麵收拾得很規整,一看就不是懶人家。

“我先?去問問?”

“一起去吧,”孫招娣擦了擦眼淚說,想了那麼多年的人就在跟前?,她又怕又難受,渾身都?在發抖。

陸老八見此?攬住她的肩膀,卻被?她輕輕掙開,“像什麼樣子,好好走路。”

“行,我走前?麵。”

“我走前?麵。”

孫招娣深深吸了口氣,走在前?麵進了院子,院子裡沒人,倒是灶房那邊傳來一些乾活的聲?音,她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有人在家嗎?”

孫大姨正在家剁雞食,自從失去了一條腿後,她就一直在家乾活,田地裡的活兒?她是不行了,但家裡的活兒?她一點一點熟悉起一條腿後也能做。

眼瞅著一雙兒?女?也到了年紀,卻沒有個著落,孫大姨乾起活心裡都?發愁。

更彆?說這段時間她男人身體又不好,家裡的錢本來就不多,如果給男人治病,那就沒錢給大女?兒?置辦嫁妝了,真是愁人啊。

正瞅著慌呢,就聽見有人在外麵喊,孫大姨聽著聲?音覺得挺耳生的,她拿起一旁靠著牆的木棍,一邊拄著往外走一邊想,莫不是媒人?

“有人呢,有人!”

一想到可能是來說親的,孫大姨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聽見孫大姨的聲?音,孫招娣直接往灶房門?口跑了過去,陸老八緊跟其後。

孫大姨剛出灶房門?就被?撲過來的人抱住了,那人哇哇大哭,一邊緊緊地抱著自己一邊喊著,“大姐,我是招娣啊!”

被?她嚇一跳,又見後麵跟著個陌生漢子的孫大姨還來不及驚慌呢,就被?這句話弄得愣住了。

她哆嗦著手把人推開,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二妹嗎?

雖然不再?年輕,可自己的二妹她怎麼都?認得的!

“招娣啊!”

孫大姨鬆開木棍,也哭著抱住了孫招娣。

陸老八看著滾在地上的木棍,再?看對方明?顯有一條褲腳空落落的腿,他似乎明?白為什麼當年大姐會讓隊長撒那個謊了……

家裡隻有陸再?陽和路果果兩個人,晚飯就吃的燒螃蟹,酸菜魚鰍還有辣椒醬。

沒有孫招娣他們的飯桌顯得有些安靜。

路果果很不適應,陸再?陽倒是瞧不出什麼。

本來路果果想吃過飯收拾好就回房睡覺的,結果陸再?陽直接讓她把書拿出來,要給她講題。

雖然沒有那個任務了,但路果果還是想好好學習的,於是就聽了對方的話把書拿出來,走到堂屋就看見陸再?陽在她的位置放了一個淡黃色紙張的本子,還有一根新鉛筆。

她之前?用的鉛筆也是陸再?陽給的,不過給她的時候就隻有半截了,現在用的隻有她拇指長,本著不浪費,路果果本想用到捏不住的時候再?換,沒想到陸再?陽給自己一隻新鉛筆。

“哥,謝謝你。”

路果果拿著已經被?削好的鉛筆滿心歡喜地道謝。

那聲?音甜得很,可見主人非常高?興。

陸再?陽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他有些不適應地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快翻開書,先?自己看一遍。”

“好。”

路果果埋頭看書,陸再?陽把油燈往她那邊放了放,這樣更明?亮些。

堂屋裡隻有他們講題的聲?音,一直到路果果都?在打哈欠後,陸再?陽才點頭,“收拾收拾睡覺吧,明?天?上午去砍柴,要釣魚就下午。”

“嗯,”路果果是真困了,收拾好回房躺下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倒是陸再?陽躺下很久後才睡著。

第?二天?天?不見亮陸再?陽就起床挑水去了。

等他來回幾趟把水缸的水裝滿,就下起了大雨,路果果從灶房探出腦袋,看著這麼大的雨皺起眉頭。

“也不知道娘他們是在路上還是哪裡,可彆?走到半道上淋雨。”

差一點淋雨的陸再?陽看著暴雨嘴角一抽,“應該沒那麼倒黴。”

“希望吧,快進來吃麵,嘻嘻嘻今天?早上又吃麵。”

路果果大聲?道。

陸再?陽笑了笑,洗了手進去挑麵了。

因為下雨的關係,所以今天?的計劃就泡湯了。

路果果本來想回去睡回籠覺的,結果被?陸再?陽的眼睛一看,她又抱著書坐在堂屋桌上死磕了。

陳啟芬拉著陸山上門?的時候,路果果正在做陸再?陽給她出的題。

“你不就懷疑老娘嗎?走,咱們去問個清楚!老娘當寡婦的時候都?清清白白的,怎麼的,才嫁給你多久老娘就偷人了?你長沒長腦子啊!陸山,這事?兒?沒弄清楚,咱們兩也彆?過日子了,散了吧!”

“我、我沒說是你啊,都?是三弟妹胡說八道,我可是一心向著你的!”

陸山被?扯著耳朵,半邊身子都?被?雨淋濕了,打著傘的陳啟芬氣得不行,一聽他這麼說,那手就更用力了,“你是沒說我,可你這幾天?看我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你當老娘是傻子嗎?妹子在家嗎?八叔八嬸?老弟在家嗎?”

這麼大的動靜,二人想沒聽見都?不行。

“你回來的時候沒關院門?啊?”

路果果瞪著陸再?陽。

“忘了。”

陸再?陽理虧,摸了摸鼻子從堂屋走出去,看著進來的夫妻二人眉頭一皺。

“怎麼又來了?”

“又來了?”

陳啟芬一愣,然後猛地看向一旁有些心虛的陸山。

“好你個陸山,你背著我來過了是吧?”

“我來是為了彆?的事?。”

陸山死不承認。

“再?問一遍我還是那句話,聽人說的,是誰我不知道,出去。”

陸再?陽也不用路果果遞掃帚了,自己拿起牆角處的扁擔,陸山趕忙拉著一臉怒氣的陳啟芬跑了。

“你拉我乾什麼?!”

陳啟芬氣得不行,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沒出息的男人會懷疑自己,還背著自己來這邊問話。

“我錯了還不行嗎?可千萬彆?惹陸再?陽,他說打人,那可是真打人啊!”

陸山勸著。

陳啟芬冷哼一聲?,然後忽然眯起眼看了眼身後的院子,接著把陸山拉到自己傘下,也不嫌棄他濕漉漉的衣服了,“我知道偷人的是誰了!”◇思◇兔◇網◇

“誰?”

陸山問。

“三弟妹!”

陳啟芬斬釘截鐵道。

陸山:......

這兩天?兩個人我咬你偷人,你咬我偷人,陳啟芬說這個話,他怎麼一點都?不信呢。

“你這個狗腦子,我不給你好好解釋解釋你還真不知道咋回事?!”

陳啟芬有些嫌棄地看了他兩眼,然後低聲?道,“陸再?陽第?一次說咱們生產隊有偷人的時候,三弟妹就站在他們兄妹前?麵!我兒?子被?小石欺負,明?明?是我們母子在理,就連三弟都?覺得是小石不對,按著小石收拾,怎麼三弟妹不聽人解釋,和三弟鬨起來了?”

“而且她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偷人的?因為我們不服氣小石沒被?收拾,打就打吧,三弟妹卻忽然咬住我偷人,你說這事?兒?跟她沒關係,我都?不姓陳!”

陸山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問道,“你怎麼知道三弟妹當時站在他們前?麵?”

“你傻啊?她說我偷人,那肯定要出去打聽是誰說我偷人的啊,這麼一打聽,不就知道她在哪裡聽到的,算了,你這腦子說了也白說,反正你盯著她點,偷人的絕對是她,要是老娘偷人,老娘會嫁給你?直接跟著那人不就行了,你有點腦子行不行!”

說完就扯著他回家去了。

“他們還會來嗎?”

路果果喝了口水問。

“來也不告訴他們,自己猜去,況且當時看見的又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人呢。”

陸再?陽冷笑。

“還有誰?”

“李山啊。”

陸再?陽說。

路果果撲哧一笑,又一個和陸老大家有仇的。

李山蹺著腳躺在床上使喚著弟弟給自己拿這個,放那個,想到陸老大家這兩天?的熱鬨,他就止不住勾起嘴角。

他弟弟把水端到他手裡,看見他又在那莫名其妙地笑後,忍不住問道,“哥,你這兩天?為什麼老是陰森森的笑啊?”

“什麼陰森森的笑?怎麼就陰森森了?我這叫高?興的笑,開朗的笑!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麼啊。”

李山端著水白了他兩眼,李梁撓了撓小腦袋瓜,說起彆?的,“我剛才聽娘跟奶奶說,二姐的婚事?都?定了,眼下咱們家就緊著你的事?,哥,你要娶媳婦兒?了,你高?興不?”

“小毛孩你知道啥叫娶媳婦兒?嗎?”

李山漲紅了臉,水也不喝了,跑去找他奶奶和娘,見他雖然臉紅但還積極參與,二人也高?興,也不管是不是在下雨了,穿著蓑衣提著東西就去媒人家了。

李山在家也沒事?,索性?帶著弟弟來陸再?陽他們家串門?。

結果發現家裡隻有他們兄妹二人,而且兩個人還在看書做題。

李山拿起數學書翻了兩頁後就合上了,“你們可真會消磨時間,這麼好的天?,居然在家學習?”

“這天?好嗎?”

路果果茫然地看了看外麵的大雨。

“這天?最適合睡覺了,”李山大大咧咧地坐在陸再?陽身旁,他弟弟李梁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