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但穿著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隻是頭發梳成了辮子垂在瘦弱的肩膀後,見黃春鳳二人把路果果拉進屋,春草也沒覺得驚訝,她已經從兩個好姐妹口中得知路果果最近和她們玩得好了。
再想幾天前和路果果一起乾活兒,對方一直想親近自己的事,春草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路果果笑了笑,路果果見到她的笑後,也忍不住露出笑顏,“恭喜。”
“謝謝。”
春草小聲道。
三堂叔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大概就是他其實不滿意這個女婿,但架不住對方真心想娶自己女兒,所以就少了十元錢彩禮,自己看中的是對方美好品德,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聽到這些的幾人頓時沉默下來。
黃春鳳輕哼一聲挽住春草的手,“算了,過了今天你也和他見得少。”
春草歎了口氣,有些哽咽道:“我就是放不下我娘。”
正說著話,同樣雙眼紅腫的春草娘和一個相貌與春草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進來了。
從黃春鳳的招呼聲中,路果果才知道這是春草的姐姐。
知道她們有貼心話要說,路果果三人體貼地出去了,齊深深把房門關上後,有些不放心地站在那,“我在這守著。”
“行,果果我帶你去認識認識我表妹,”黃春鳳忽然道。
“啊?”
被她忽然的舉動弄懵的路果果被拉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麵前,小姑娘瞧著白白淨淨,還有些胖,一看家裡的日子就過得不錯。
“這是我表妹席童,可愛吧?”
係統?席童?
路果果震驚地看向小姑娘,小姑娘咧嘴一笑,“姐姐好。”
“你、你也好,”路果果沒想到黃春鳳有個表妹叫這麼個名字,正想著正巧呢,任務界麵便跳了出來。
【今日任務:和席童成為朋友。任務獎勵:一袋椒鹽味瓜子。】
“我姑父在咱們鎮上的供銷社上班,他們家條件好著呢,”黃春鳳小聲跟路果果介紹道,“姑父那邊和春草他們有點親戚關係,所以今天也來了。”
“春鳳姐姐,你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席童好奇地打量她們。
“說你真可愛,”黃春鳳有些嫉妒地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瞧瞧這臉蛋,多白嫩啊。”
“是啊,真可愛。”
路果果在孤兒院和小孩子打過很多交道,很快就和席童聊上了,期間黃春鳳的娘叫她過去幫忙搬什麼,趁著這個機會,路果果和席童嘰嘰喳喳說了很多。
席童是個性格非常好的姑娘,路果果很快就得到了她的友誼,“果果姐,我可煩一個人了,她老來我家找我們借東西,每次借了不是沒還,就是還回來壞掉了。”
這是席童最近的煩惱。
“這還不簡單?她來你們家借東西,你們也可以去她家借東西嘛,她借什麼,你們就借差不多的東西,如果她不借,那就細數你們借了多少東西給她,每次借了後還回來是什麼樣子,什麼東西還沒還……”
等黃春鳳回到她們身邊時,席童已經抱著路果果的胳膊和她黏糊糊地說話了。
一個小時後,春草挎著一個包袱,跟著來迎親的新郎幾人走了。
吃席的時候路果果和席童還有黃春鳳她們坐在一個桌,吃過飯席童想去路果果家裡玩,於是跟她家人打了招呼後,路果果帶著席童還有黃春鳳二人回到家。
她拿出陸老八給做的竹結棋子,幾人下起五子棋。
路果果和席童一組,黃春鳳和齊深深一組。
陸再陽回來時,就聽見堂屋裡傳來幾人的歡笑聲。
“席童你又贏了!”
黃春鳳哎呀一聲,在那喊。
“席童你可真厲害!”
路果果鼓掌。
聽見這個名字的陸再陽站在門外又聽了一會兒,聽出席童聲音是個小女孩後,陸再陽提著鋤頭出門了。
他去旁邊把菜地整理整理。
等席童三人走後,路果果查看任務麵板,領取了那袋瓜子。
她坐在桌邊看著那些竹結子發呆。
席童的出現就好像在補一個漏洞,路果果越想越覺得後怕,她犯了大錯,坐了十幾分鐘後,路果果抬起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後念著謹言慎行幾個字,把竹結全部收起來了。
陸再陽提著鋤頭回來時,路果果還有些驚訝,“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拿的鋤頭?”
“有一會兒了,”陸再陽把鋤頭放下後,又把草鞋上的稀泥全部用竹片撇下來,不然帶到屋子裡後到處都是,“不高興?”
路果果被問得一愣。
陸再陽正背對著她在院門口弄草鞋上的泥巴,問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回頭。
“……有一點,但我已經知道問題在哪裡了,”路果果半真半假道。
她知道男主很聰明,說假話還不如老實一點。
“知道問題在哪裡就好辦,”陸再陽沒有深究,“待會兒去摸魚嗎?”
這兩天下雨,河裡又漲了水。
“不想去,”路果果空間沒有魚,去了多半也沒那個“運氣”了,“想在家歇一歇。”
陸再陽點頭沒再說什麼。
陸老八他們回來得比較晚,沒在三堂叔家待,而是去陸老二家坐了一會兒。
回來時夫妻二人還輕聲說著話。
見堂屋隻有陸再陽一個人時,孫招娣還問道,“果果還沒回來?”
“回房去了,”陸再陽垂眸編著竹籃,手上的動作麻利又快捷,“這些日子也累。”
孫招娣點頭,“反正今天也不用上工,讓她歇著吧。”
“是啊,”陸老八應著,“對了,你二伯家的建軍日子定下了,就在下個月初一,你到時候跟著去迎親。”
“好。”、
第20章 哥哥
春草出嫁後,春草娘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這天路果果母女正好和春草娘分到一起乾活,孫招娣就問起春草。
春草娘又黑又瘦的臉上露出笑容,“回門那天跟我說她公婆丈夫對她都很好,我也看得出來她的確過得比家裡好太多,心裡真是高興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孩子過得好,那就是最大的安慰。”
孫招娣道。
“是啊,”春草娘連連點頭,“現在我就放心了。”
她垂下頭繼續乾活,動作還是那麼麻利。
路果果在一旁靜靜聽著,當她得空和黃春鳳二人坐在一起歇息時,齊深深壓低聲音,“春草出嫁後,嬸子在家都不怕春草她爹了,甭管她爹怎麼嚎,嬸子就當沒聽見,而且我去她家送東西的時候,發現嬸子住在春草她們的房間。”
黃春鳳輕哼一聲,她手裡拿著狗尾巴草直轉悠,“現在她爹可說不出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女兒再賣出去的話了。”
路果果雙手捧著臉頰,坐在中間聽著,等下工回家時,還遇見扯著嗓門跟彆人吹噓春草小兩口回門那天,給他帶了什麼東西,女婿有多尊敬他的話。
孫招娣拉著路果果快步從他們麵前離開。
五月初一這天一早,路果果一家便去陸老二家幫忙了。
陸建軍穿著他娘給做的新衣服,%e8%83%b8`前彆了一團紅布紮的花,整個人神采飛揚,臉上笑眯眯地招呼他們先進去吃早飯。
“我們吃了過來的。”
陸老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轉眼你也成家了,再陽,你再不著急,以後你們兩個的孩子都玩不到一起去。”
“為什麼?”
路果果疑惑。
“年紀差得大唄,”陸老八哈哈大笑,陸再陽直接去幫忙借桌椅板凳了,他們家的桌子凳子昨天下午就送過來了。
孫招娣和路果果挽起衣袖去灶房幫忙備菜。
因為陸再陽要去迎親,所以到了該出門的時間,就隨著陸建軍等人去新娘家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隨著三姑和七姑的到來,灶房都快擠不下了,所以路果果和幾個堂姐堂妹便得了閒出去看熱鬨。
“你知道你這個堂嫂是哪裡人嗎?”
黃春鳳和齊深深見她出來,立馬對她招手,三人坐在一起說話。
“挨著縣城那邊的,哪個生產隊我不知道。”
路果果老實道。
“離縣城那麼近,怎麼還往咱們這山裡跑呢?”
齊深深不解。
黃春風瞪了她一眼,“有這麼說話的嗎?”
齊深深想到路果果一家和陸老二一家的關係,趕緊解釋道,“我就是好奇,沒有彆的意思。”
“我知道,”路果果點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沒聽家裡人說過,你們也知道我哥哥不愛說這些。”
“你哥哥凶得很,我哥說他小時候經常被你哥哥揍。”
“我哥哥也被你哥哥打過。”
路果果撓頭,“那我哥小時候還挺厲害啊。”
因為新娘家比較遠,所以等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多了,午飯延遲到這個點,來客早就餓了,不過也體諒兩家的距離。
路果果隨著孫招娣一起坐一桌,陸再陽最後也過來了。
有人故意問陸再陽怎麼沒看見新娘的陪嫁。
陸再陽嘴角一抽,剛要說話,孫招娣就直接回道,“你這麼好奇啊?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你這麼凶乾什麼?我就是隨口一問。”
“那我也是隨口一回,快吃吧。”
回家後路果果才從孫招娣那知道,新堂嫂在娘家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她親爹去得早,後來她奶奶做主讓她娘又找了一個男人做上門。
後爹有自己的兒子,自然不願意多給什麼嫁妝。
“人家麵上沒準備什麼大件,可私下到底不是什麼都沒給,那些人就是想看熱鬨,明知道人家家裡的情況,還在那故意問,腦子有病!”
晚上三姑來家裡住,七姑去的四伯家。
三姑這次過來帶了聞梅,聞梅是過了一會兒才從二伯家過來,挨著路果果睡。
兩姐妹躺在床上嘰嘰喳喳說了小半夜的話才睡,第二天早上起來時一直在打哈欠,看得三姑失笑。
陸再陽一大早就去挑水了,路果果舀水時看見那滿滿一缸水,都不敢想他什麼時候起的床,太卷了。
聞梅直接扭頭問道,“表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天剛亮的時候,”陸再陽挽起衣袖準備劈柴。
“我現在覺得怎麼睡都睡不醒,在家稍微賴一會兒床,我奶奶能念我一上午,”聞梅歎了口氣,幫著路果果提了半桶水進灶房。
她們剛進去,就聽三姑和孫招娣說起自己婆婆在外麵做的那些“好事。”
路果果聽完後隻覺得陸再陽說的那句話是對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吃過早飯後三姑她們就回家去了。
聞梅拉著路果果的手再三交代她得空了一定要去家裡玩。
路果果挺喜歡這個表妹,甭管有沒有空,一直應著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