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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水缸,便挑著水桶出門了。

路果果打了個哈欠,今天走了不少路,這坐下一歇就犯困,現在還不到做晚飯的時候,路果果想了想便去燒洗澡水了。

陸再陽挑著水回來時,發現水缸裡的水又下去了一點,他把水倒進去後,又挑著水桶出去了。

等他再次挑著水回來時,發現水缸裡的水又下去了一點,他正納悶路果果用水乾什麼的時候,路果果從灶房門口探出一個圓乎乎的腦袋。

“哥哥,幫我提一下水唄。”

陸再陽走進灶房,看了眼那兩大桶熱乎乎的水,明白過來後,什麼也沒說就幫著提到偏屋那邊去了。

“哥哥,你的水在鍋裡溫著,今天走差不多一天,洗洗清爽些。”

路果果抱著換洗衣服,拿著梳子對他說了一聲後,便進小偏屋了。

陸再陽微微揚眉,這次出門挑水時,他把院門關上了。

舒舒服服洗了澡後,路果果又用另外一桶水洗了頭。

等她收拾好坐在堂屋門口擦頭發時,心裡還在想什麼時候能獎勵點洗護用品就好了,家裡用的是皂角膏,比較簡單的那種,頭發稍微油一點得用好多才能洗乾淨。

陸再陽很快也舀了水進偏屋了,路果果跑去看了看水缸,看見滿滿的一缸後,笑眯眯地坐回去繼續擦頭發。

男主真是勤勞小蜜蜂啊。

陸老八夫婦是快天黑的時候回來的,他們去砍柴了,這回砍回來的都是木頭,紮實得很,曬乾後一竹簍能用好些天呢。

剛走到家門口就聞見一股香味,二人相視一笑,先後進了院門。

“火可以小一點了,”路果果招呼著燒火的陸再陽。

陸再陽嗯了一聲,把多餘的火柴挪到草木灰裡熄滅。

“娘他們咋還沒回來,要不要去找找?”

路果果有些擔心道。

“我這就去,”最後一道湯了,也不需要再燒火,陸再陽起身出去,走到灶房門口就看見從柴房出來的夫妻倆,“爹,姨,你們去哪裡了?”

“下午沒下雨,就去砍了點柴,”陸老八笑道。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孫招娣問。

“回來有些時候了,”陸再陽回灶房提著一桶熱水出去給他們洗臉擦手,路果果聽見他們的聲音也鬆了口氣。

晚上的飯菜很豐盛,一家人吃得很儘興,陸再陽去掉路果果拉著人誇草鞋的事,把三姑家的熱鬨跟孫招娣二人形容了一下。

孫招娣聽他說沒要三姑準備的回禮時點頭,“你們三姑不容易。”

“是啊,”陸老八點頭,“你們是不知道,在你們三姑沒生兒子之前,你們三姑夫對她也不怎麼樣,我和你們二伯他們,隔一段時間就過去看看,時不時揍你們三姑夫一頓才好轉些,後麵生了兒子後,這母子倆倒是安分了很多,就是她婆婆那張嘴,把你們三姑說的裡外不是人。”

“我們還遇見七姑家的婆婆了,”路果果接話,“她也跟我們說七姑不好,哥哥讓她找小石的爺爺鬨去,然後她應了。”

當初兩個姑姑都是被陸老大夫婦選了人家嫁出去的,可不得找他嗎?

孫招娣對七姑家的婆婆那叫一個記憶猶新,“每次見到她,她都會拉著我數落七姐半天,我越勸她說得越得勁兒,再陽這個法子好,下次還遇見,我也這麼說。”

“另外今天啊……”

路果果又把李家和副隊長老娘她們去陸老大家鬨騰的事兒說了,聽得陸老八夫妻二人眉開眼笑的。

“那小石就是沒被教好,先是偷看人家寡婦洗澡,現在又忽悠彆的孩子,這才多大啊,也不知道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

孫招娣搖頭,她也說起今天上午發生的事,“隔壁翠花定了人家了,是三堰生產隊柳家的,小夥子長得精神,瞧著不錯,不過因為他們家今年年初有老人剛去世,所以要明年才辦事。”

他們這邊的習俗,如果家中有人去世,都會在第二年辦喜事。

路果果心想果然如此,原文中對方的官配就是柳家的,不過好像時間提前了很多,因為原文中翠花是在男女主確定關係後沒多久才死心與他人相親的。

現在女主還沒影呢,翠花的事兒就已經定下了。

著實差的有點多。

見路果果偷摸往自己這邊看,陸再陽甩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路果果尬笑了一下,趕緊收回視線。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路果果把她和孫招娣二人的被子晾曬在院子裡後才出門,陸再陽瞅了一眼院子裡晾著的被子,路果果見此說:“是哥哥說不讓我隨便進你房間的。”

陸再陽點頭。

路果果跑去找記分員領今天的活兒,這些日子記分員也把對方的改變看在眼裡,於是點了點本子上其中一處,“大灣口這邊需要補充一些冬瓜苗過去,這幾天你就去那邊吧。”

“好。”

路果果先去育苗處背冬瓜苗,然後再往大灣口那邊去。

大灣口也是一片山,路果果抬頭看了看,要把這片山的冬瓜苗全部種好,怎麼也要三天。

雖然不是每個地方都要種,但還要顧著原本就種好的高粱以及苞米,加上這來回取冬瓜苗的時間,三天都算不偷懶的結果。

乾了一上午才發現這邊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路果果帶著幾分茫然回到家,今天家裡做飯的是孫招娣,她今天分到的活比路果果輕鬆,所以就是她回來做飯,兩個男人乾的活兒一直是最重的,等他們到家時飯菜都端上桌了。

“像這種補充菜苗的事兒,一般都是分給一個人,但是一個人能乾好幾天,每天的工分也是差不多的,”孫招娣跟路果果解釋道。

“我就說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呢,”路果果喝了口鹹菜乾筍湯,“那麼一大片坡,就我一個人,剛開始還挺害怕的。”

陸再陽聞言看了她一眼。

下午路果果剛背著冬瓜苗到大灣口不久,就看見過來背著大竹簍在大灣口河邊撿石頭的陸再陽,她小跑到河邊,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哥哥,你不是在柳樹灣那邊背石頭嗎?”

“那邊撿石頭的人多,這邊人少,”陸再陽沒抬頭,而是繼續往竹簍裡撿石頭。

這段時間隊長招呼大家砌山溝,免得發洪水的時候又衝垮田坎,而用黏土加上石頭砌的麵壁比較結實,所以接到這活兒的陸再陽幾人就天天從河裡撿石頭上去堆著,等堆放到一定的數量就開始砌山溝。

就這樣陸再陽每隔半個小時就會出現在大灣口的河邊,知道那有人的路果果一點都不害怕了。

孫招娣下工趕過來時,就聽路果果說陸再陽下午在這邊,孫招娣看著沒反應過來的路果果搖了搖頭,“你哥哥是聽了你中午說的話,所以特意到這邊來撿石頭的,柳樹灣那邊一點都不擠,他是特意過來陪你的。”

路果果一愣,傻乎乎地問,“真的啊?”

“不然他為什麼往這邊跑?”

孫招娣戳了戳她腦門,“看你哥哥對你多好,以後少跟他頂嘴。”

路果果抿了抿唇垂下頭,心裡很感動,想給男主加餐,“晚上給哥哥煮麵吃吧,他愛吃麵。”

“好,”孫招娣笑著點頭。

晚上吃到麵的陸再陽有些驚訝,但見孫招娣一臉笑意跟陸老八說起他今天下午乾的事兒,便明白了,“我真的是順便去那邊撿石頭。”

“我知道了哥哥,快吃,不夠我再給你煮!”

有被男主感動到的路果果熱情道。

“……”

接下來幾天陸再陽也一直這麼做,一直到路果果交了任務,領到彆的活兒有人一起後,陸再陽才繼續在柳樹灣那邊撿石頭。

路果果乾活的時候正好要路過柳樹灣的河邊,看見人群中熟悉的人後,路果果對陸再陽多了幾分好感,也更加堅信自己走的路子沒錯,隻要不在男主麵前作死,就屬於男主陣營的人,那肯定能開開心心活到老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後再找個三觀比較合的紙片男人結婚,幸幸福福地過一輩子……

越想越開心的路果果乾活都樂顛顛的。

看得旁人一臉疑惑。

“我說果子娘,你們家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啊?瞧你家姑娘高興的樣子。”

孫招娣今兒和路果果挨得不遠,旁人便打趣地問她。

心裡也在猜想莫不是這姑娘定了親?可沒聽說陸老八家院門口綁了紅布條啊,倒是翠花家綁了。

“她就是傻樂,天氣好她也高興,看見好看的野花也高興,”孫招娣笑道。

“這樣啊,”那人沒想到是這麼個回答,於是挑了另外的話題,“翠花定的那個人你見過沒?我們家離得遠,我還沒見過呢,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青年……”

她們這邊討論翠花的對象,路果果也聽她身邊的幾個人在討論三堂叔家春草的事兒。

“本來都要定了,結果她爹又要加十塊錢的彩禮,那邊就不想乾了。”

“真可恨!春草的姐姐就是被他毀了的,現在連春草也不放過!”

見路果果豎著耳朵聽,那姑娘輕咳一聲問她,“陸果果,春草爹不是你堂叔嗎?你知道這裡麵發生了什麼不?”

“不知道,”路果果搖頭,接著湊過去小聲道,“所以春草的婚事本來要談成了,又被三堂叔搞砸了?”

“可不,”見她站在春草那邊,那姑娘說話都柔和了幾分,“春草眼睛都哭腫了,可她爹就是不鬆口,要不多加十塊錢的彩禮,要不這事兒就算了,還說春草這麼能乾的姑娘不愁嫁,這不是逼著人家男方放手嗎?”

“我猜啊,他一定是找了一個能拿出五十塊彩禮的人,所以才變卦的。”

另一個姑娘也道。

路果果罵了一聲,“真不要臉!為了錢,自己姑娘的幸福都不顧了。”

“罵得好!”

“就是,這種人還配做爹嗎?有些後爹都比他像親爹!”

路果果深以為然,“我叔對我就特彆好。”

正說著呢,就聽見小組長不悅的聲音,“你們乾脆回家坐院子裡一邊吃花生一邊說閒話唄?現在是上工的時候!快點給我分開!不然扣你們工分!”

路果果三人迅速分開,一聲不吭地埋頭繼續乾活。

等小組長走遠了些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抿嘴一笑。

就這樣,路果果交到了兩個朋友,先跟她搭話的叫黃春風,後麵那個姑娘叫齊深深。

黃春風和春草關係不錯,所以為她委屈,齊深深和黃春風的關係不錯,也經常和春草一起,三人關係不錯。

相處了兩天,路果果和她們兩也混熟了,離他們家比較近的黃春鳳早上和中午都會在岔路口等路果果,然後二人穿過小樹林就能到齊深深家門口,三人一起去找記分員領活兒做。

“春草最近都被她娘帶著乾活,我們都好幾天沒見到了,”在路果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