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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箱蒸了。

黃油下了煎鍋,不一會兒便滋滋冒響,顧思遠拆開兩片牛排扔了下去,鍋裡升起細微的熱煙,襯著顧思深邃冷峻的眉目,有種彆樣叫人著迷的魅力。

謝清宵過來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幾乎是不受控地,他愣愣走上前,從後麵抱住了顧思遠的腰,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肩背上。

顧思遠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也不準備回頭。

牛排是特製的嫩牛,隻要隨便煎一下便熟得差不多,他全神貫注盯著鍋裡,適時地拿著鏟子給牛排輕輕翻了個麵。

不一會兒,兩麵肉質都從鮮紅慢慢變得棕色,牛肉的香味混合著特製的醃料和黃油一起在廚房裡散發開來。

謝清宵滿足地吸了吸鼻子。

然後,又忍不住在顧思遠肩上蹭了蹭。

嗯,顧思遠的味道,比牛排更香。

顧思遠去拿盤子盛牛排,謝清宵也一直像個樹袋熊似的黏在他身上不來,他走到哪,謝清宵就跟著掛到哪,保持著這個姿勢一變不變。

顧思遠也不跟這撒嬌的小孩計較。

直到一旁的蒸箱發出動靜,他才拍了拍緊緊抱在他腰上的手:“去拿個盤子,把裡麵的包子和雞蛋裝出來。”

謝清宵這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

他關上蒸箱,端著盤子轉身時,看到顧思遠高大的背影,正站在料理台的水池前,擦洗餐具和灶台。

突然,這一切就感覺還在做夢似的。

嘿嘿……

就這麼短短一天內,他不僅和顧思遠確定關係談戀愛,還一起約會吃飯、看電影、做僾,早上醒來之後,顧思遠還給他做飯,兩個人擠在廚房裡……

顧思遠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彆發愣,直接拿去餐廳。”

“哦。”謝清宵乖乖點頭。

顧思遠也端著牛排和粥,跟在他後麵走了出來。

謝清宵迫不及待想要享用顧思遠親手做的早餐,隻是,屁股剛坐上椅麵,他便幾乎蹦跳著站了起來。

“啊……”

靠,昨晚的後遺症還挺嚴重?

顧思遠蹙了蹙眉,轉身要去客廳拿兩個沙發墊過來。

謝清宵反應極快地拉住他。

顧思遠劍眉挑起:“怎麼了?”

謝清宵眨眨眼:“你去乾什麼?”

顧思遠:“去拿幾個軟墊給你。”

謝清宵臉上立刻咧開笑容,露出兩排整齊的貝齒:“不用的。”

顧思遠蹙眉,看著麵前人半晌,而後了然地眯了眯眼。

他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抬手招了招,嗓音低沉:“過來。”

“嘿嘿……”謝清宵立刻嘚瑟地笑了一聲,連蹦帶跳般“啪”一下坐到了顧思遠大腿上。

顧思遠單手固定住他的腰,省得人得意忘形摔下去。

謝清宵扭著頭,在他臉上連連親了好幾下,撒嬌賣乖道:“老板,我愛死你了,我怎麼這麼愛你啊。”

顧思遠心情也不錯,難得跟他開了個玩笑:“嗯,因為我太好了。”

謝清宵卻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仿佛在確認什麼般道:“是,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不然我怎麼這麼愛你呢?我會一直愛你、永遠愛你,直到生命儘頭。”

顧思遠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笑意,卻沒說話,伸手給謝清宵剝了個水煮蛋。

謝清宵反應過來,禮尚往來給顧思遠剝了一個,並且仰著頭直接興奮地遞到了他嘴邊。

顧思遠張開嘴,輕輕咬了一口,便伸手將白嫩的水煮蛋接了過去。

謝清宵立刻心滿意足,收回手的同時,狀似無意般問道:“那親愛的顧老板,你……覺得我怎麼樣,我好不好?”

顧思遠垂眸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很好,非常好。”

謝清宵幾乎瞬間喜上眉梢,又忍不住問道:“那你也會喜歡我,一直喜歡我嗎?”

顧思遠放下手裡的東西,抬起謝清宵的下巴,垂首在他額頭上、臉頰、鼻尖一路親了下去。

他嘴唇貼著謝清宵的耳畔,嗓音性感而低沉:“我愛你,不止生命儘頭。”

謝清宵瞬時身體一顫。

下一秒,他雙手緊緊抱住顧思遠的脖頸,整個人幾乎有些凶狠地撲了上去,對著他的臉又%e8%88%94又咬,仿佛第一次出林狩獵的幼獅一般,無論發生什麼,就是死也不會鬆開這個人。

顧思遠自來是習慣於做掌控者的,更何況謝清宵這毫無章法的%e5%90%bb實在太幼稚了。

他伸手捏著謝風輕的下巴,反守為攻,一路攻城掠寨,直到將他的呼吸全部奪去。

謝清宵整個人如同一灘軟泥,隻能隨著他的心意而動作,艱難地喘熄著。

半晌,顧思遠才慢慢放開他:“好了,先吃飯。”

“嗯……”謝清宵慵懶地倚在他身上,壓根就提不起半絲力氣,沙啞著嗓子道:“我要你喂我。”

顧思遠縱容地應了一聲:“好。”

早上翻冰箱就地取材,顧思遠煮的是青菜瘦肉粥。

他邊吃邊喂,兩人剛好都也餓,將蒸的包子雞蛋,包括牛排什麼的幾乎全都一掃而空。

飯後,兩人一齊去廚房洗了碗,處理了垃圾。

顧思遠便恢複工作狂本質,抱著電腦看起了文獻資料。

今天本來是工作日,按照他以往的習慣,怎麼也不可能請假,於是,從早上開始,他的通訊器便接到了來自研究所同仁的無數問候。

“老板,研究所群裡的大家,今天沒在辦公室看到您,紛紛以為天上下紅雨了呢?”

謝清宵削了水果,靠在沙發上邊看通訊器,邊隨手喂給顧思遠一塊。

他身上穿著顧思遠的T恤和短褲,顧思遠身材比他大了一圈,謝清宵將T恤下擺收在短褲裡,越發顯得腰肢纖細,黑色短褲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搭在沙發邊緣。

顧思遠看完一篇文章,抬起頭稍作休息時,就看到那雙纖細修長的大白腿,在自己眼前不懂事地晃悠著。

他眼神暗了暗,沉聲道:“天上或許沒有下紅雨,天上隻是紅鸞星動了。”

謝清宵立刻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即得意地笑出了聲。

半晌,他腦袋在顧思遠的大腿邊緣蹭了蹭,感慨般道:“真想時間停止,就這麼過一輩子。”

顧思遠劍眉微挑,垂眸對半躺在一邊的謝清宵道:“不需要時間停止,也可以這樣一輩子,你要搬來和我住一起嗎?”。

謝清宵睜圓了眼睛,仰頭看著他,整個人都愣了一愣。

顧思遠也沉默一瞬,有些不解:“你不願意?”

“願意的,願意的。”

謝清宵立刻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開始拚命猛點頭,漂亮的雙眸星輝熠熠,似乎是早就期待已久的模樣。

他嗓音微抖:“我……我都高興地要傻了。”

顧思遠看著他明亮的眼睛,輕輕笑了笑,突然很想親親謝清宵。

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去做了,他伸手攬過人在懷裡,垂首在謝清宵薄薄的眼皮上輕輕碰了幾下,又順其自然地往下親%e5%90%bb到了嘴唇。

……

顧思遠的辦事效率向來很高,上午才說了要謝清宵搬去和他住。

於是,當天傍晚,他便驅車和謝清宵一道回了趟莊家彆墅。

兩人到達彆墅門前的時候,小區剛剛進入萬家燈火。

大概是剛剛吃過晚飯,大廳裡,此時整整齊齊坐著莊家三口人,雖然麵色都不大好看。

三人聽著大門處保姆問候的動靜,看到謝清宵和顧思遠走進來,麵色不一。-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莊宏愷首先站了起來。一臉高興道:“顧教授,清宵……”

謝清宵沒有搭理他。

顧思遠冷著臉輕輕頷了頷首:“莊先生。”

莊宏愷立刻受寵若驚道:“顧教授,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用了晚餐嗎?”

他因為訂婚那日發生的事,得罪死了程家,今日剛去公司,便有不少項目出了問題,如今唯一能幫他度過危機的就是顧思遠了。

謝清宵一眼掃到莊宏愷臉上的打算,既厭惡又覺難堪。

他拉住顧思遠的手腕,不耐煩道:“有什麼可說的,跟我上樓。”

“好。”顧思遠縱容地點點頭,反手與他十指交扣,又對著一旁的莊宏愷道:“抱歉。”

莊家三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兩人的相處,似乎明白過來什麼。

莊宏愷首先擋住謝清宵要上樓的腳步,情緒十分複雜道:“清宵,你……你和顧教授,你們是什麼關係?”

謝清宵冷笑一聲,與顧思遠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搖了搖:“這都看不出來嗎,莊董,沒想到您還是個這麼純潔的人啊?”

“你……你什麼態度,我是你爸,你就這麼跟我說話?”莊宏愷手指顫唞地指著他。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被謝清宵懟了無數次,但每次依然很難不生氣。

謝清宵眨了眨眼:“是嗎,你是我爸嗎,那怎麼我姓謝,你姓莊啊,我應該是隔壁老謝家的孩子吧。”

此言一出,莊宏愷幾乎被氣絕過去。

顧思遠好笑地瞥了謝清宵一眼,這損人的嘴,也不知跟誰學得。

謝清宵對上他的視線,立刻對著他調皮地鼓了鼓嘴。

兩人順利繞過莊宏愷,順利地上了樓。

謝清宵壓根沒打算在莊家這鬼地方常住,因此樓上房間裡除了一些日用衣物等,也基本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搬走的。

裝了一個大行李箱、以及一個大背包之後,就基本全搬空了。

要說他真正珍稀的東西,也不是沒有,都鎖在研究所的辦公室裡了。

於是,不到二十分鐘,兩人就又重新下了樓。

走在二樓往下的樓梯上,謝清宵對上下方莊家三人齊刷刷抬起的目光,一時間竟有些居高臨下之感。

他扯起嘴角,不屑地笑了一聲。

“顧教授,清宵你們這是做什麼?”莊宏愷努力忽視剛剛謝清宵的表情,頗為尷尬地問道。

顧思遠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牽著謝清宵往下走:“我和清宵正在交往,我們決定同居,清宵今後會和我一起住。”

莊宏愷麵色閃了閃,頓時有種猜想成真之感。

一旁的莊夫人卻是當即憤怒萬分,對著謝清宵吼道:“謝清宵,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怎麼能搶你弟弟喜歡的人?”

謝清宵直接翻了個白眼:“有病就去治病,莊銘昨天還在跟彆人訂婚呢,他拿個鬼魂喜歡我們家顧老板啊,顧老板跟他有半毛錢關係嗎?再說了,就算他真喜歡怎麼了了,喜歡我們家顧老板的人多了,能從南半球排到北半球,他算個屁啊……”

顧思遠看著小家夥暴躁的模樣,也覺得很可愛,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兩人交握的手指。

謝清宵正在戰鬥呢,這一下被突然襲擊,不由泄了幾分氣勢。

他羞惱地瞪了眼顧思遠。

再轉頭罵莊夫人時,隻快刀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