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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 淡聲道:“如果北地的文字跟我們一樣,那就應該沒錯。”

謝雪衣笑盈盈地看他一眼:“哥哥,你說話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是不是因為在我身邊待久了的緣故,所以, 以後更要多多黏著我哦……”

“嗯,確實待久了, ”顧思遠輕點頭,又意有所指地問道:“不過,隻是身邊嗎?”

“嗯?”謝雪衣眯了眯漂亮的眸子。

顧思遠大步往前,磁性的嗓音在風雪中彌散:“我以為是身體裡待得久更有用。”

“……”

謝雪衣。

謝雪衣燦爛的笑容, 一時凝固。

嗬嗬, 顧思遠, 顧大師兄,這鋪天蓋地的大雪與潔白,是半點也遮不住你那黃色的心啊。

前方風雪城門口右側門已經排起了一支不長不短的隊伍,大約幾十名修士在依次等待,交納靈石辦理進城令牌,這大多都是第一次來風雪城的新人。

而正門處則有不少人手持令牌出行無誤,這些是早就來了此地的老人,因為辦事或者其他緣由暫離城中。

顧思遠和謝雪衣自然瞬時就看明白情況,並肩往那右側門處走去辦理入城令牌。

卻在這時,變故突生,身後的原野上傳來幾道粗糲的怒吼聲。

“站住,還敢跑!”

“該死的臭小子,東西交出來。”

“乖乖將東西交出來,我們饒你一命。”

“再敢跑,老子將你抽筋剝皮。”

這動靜,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謝雪衣也忍不住好奇地轉身看過去。

一名神色的驚惶的藍衣青年人,正在朝著城門口飛速狂奔而來,如同被鷹追的兔子般迅捷。

不過,他此時確實是在被追趕,而且他身後的那兩名灰衣大漢速度比他更快,看著更是強壯高大無比,神色凶狠可怖。

這藍衣青年顯然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眼看就要被追上,不由心急如焚。

於是,錯身而過時,他直接從懷中掏出一物,運上幾分勁道如擲石一般,往著顧思遠兩人所在的位置丟了過來。

同時,大聲喊道:“好兄弟,東西給你,我們分頭跑,稍後在城內四季酒樓彙合。”

說完,他另一隻手拿出了入城令牌,便欲要從正門飛速往著風雪城中奔去。

顧思遠和謝雪衣都是聰明人,一看這變故,便知這藍衣男子是想禍水東引。

“我們隻是路過,並不相識。”謝雪衣一邊向著那追來的兩名灰衣大漢解釋,一邊抬腿要踢開那被扔過來的物品。

若是在外界其他地方,見著謝雪衣和顧思遠這般出色人物,態度又如此真誠,大家說不定會停下心平氣和地說兩句,將事情弄清楚。

然而,此地卻是風雪城。

此地界上,魚龍混雜,彆說有誤會,就是沒有誤會,一個不順眼、一個心情不爽,直接就一言不合出手殺人,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此時也是一樣,那兩名追趕而來的灰衣大漢,一人繼續去追那藍衣男子,另一人則是完全不聽謝雪衣解釋,直接就是揮著大刀氣勢洶洶地砍了下來。

謝雪衣迫不得已之下跟那人打了起來。

另一邊,顧思遠看著那逃跑的藍衣青年,雙眸寒光微閃。

“找死。”他衣袖輕揮,半空中疾風呼嘯,卷起層層雪花漩渦,接著,那藍衣青年、那追擊而去的灰衣大漢皆毫無抵抗地被卷了回來,“砰、砰”連續兩聲直接砸在了他腳邊。

這時,跟謝雪衣交手的大漢也被就地製服。

一旁在城門口進出的人們看著這一幕,原本十分平靜、早已看慣打打殺殺的目光,此時卻微微顯露出些許驚訝。

“烈虎雙凶就這麼栽了啊!”

“還有司徒禮那小子,跟鬼一樣滑頭,這下可被逮住了!”

“嘖,風雪城又來了兩個了不得的高手啊,說不定會熱鬨一段時間了。”

“……”

謝雪衣興奮地跳到了顧思遠身旁,看著地上躺著的三人笑嘻嘻道:“嘿嘿,早就聽說風雪城最是危險混亂,沒想到這還沒進城呢,就遇見了一樁趣事。”

顧思遠唇角微勾:“彆太興奮。”

“嗯嗯。”謝雪衣點點頭,又看向那地上的藍衣男子問道:“寶貝呢,交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追得這麼緊密,還想陷害你爺爺我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藍衣男子目光一閃,看向那先前被謝雪衣踢開的東西:“大人,那東西我給您的時候……不是被您扔了嗎?”

“你真想死!”謝雪衣嗓音驟然冷冽,落在藍衣青年耳中,仿佛滿天風雪侵襲而至,從心底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是……是這個。”

青年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屈服與強大無力,從懷中又掏出一物,抬起手緩緩地遞給了謝雪衣。

那是個黑色的金屬物品,看不出原形性狀,像是一塊什麼神器的殘缺一角。

謝雪衣打量了片刻,卻沒有伸手去拿,而是轉頭問顧思遠:“哥哥,你認出這是什麼了嗎,我感覺有些邪性?”

顧思遠淡淡掃了一眼,手掌虛空一抓,那黑色金屬碎片便直接不可抗力般脫離藍衣青年,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翻看幾眼,輕聲道:“有些頭緒,但是不太確定,回頭仔細研究一下。”

謝雪衣點點頭笑道:“哥哥,你肯定能搞明白的。”

顧思遠牽起他的手:“先進城吧!”

“嗯。”謝雪衣乖巧地應了一聲,又扭頭對那地上的三人冷嗤道:“今天初來乍到心情好,饒你們幾個小癟三一命,下回再想招惹是非前,臉上那對招子放亮點!”

三人被他這惡魔般的前後變臉弄得膽戰心驚不已,哪裡敢有其他想法,連聲道:“是是……是,多謝大人饒命之恩!”

……

風雪城的街道程設,與太玄仙宗腳下的玄元城,看著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隻看建築的外表卻幾乎都是黑色的,仿佛被積年的鮮血層層鋪蓋,甚至能從中聞出些許陳腐的血腥味。

街道之上的行人儘皆腳步匆匆,擦肩而過時,眼神中的警惕幾乎要直接溢出來,雙耳也全都豎了起來,防備著可能來自四麵八方任何角落的襲擊。

再聯想著入城前的一切,真不愧是混亂之城。

“這辦個狗屁的入城令牌居然就要一百靈石,還隻能住一個月,之後還要重新加錢,可真是會賺錢啊,關鍵態度還那麼差,這活也太容易乾了。”

兩人排著隊入了風雪城,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謝雪衣開始忍不住地東張西望,輕聲嘀咕起來。

顧思遠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你羨慕那守城門的活了?”

謝雪衣忍不住瞪他,理直氣壯道:“我要是跑來守城門了,那肯定都是因為你養不起我了,那都是你的錯。”

顧思遠見人可愛模樣,縱容應道:“嗯,是我的錯。”

謝雪衣愣了愣,忍不住臉頰微紅。

顧思遠冷臉對他時,他倒還能笑嘻嘻湊著,顧思遠一溫柔起來,他卻往往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顧思遠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酒樓道:“進去休息片刻。”

謝雪衣看著那酒樓大門正上方的牌匾,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四季酒樓,哈哈,這不是剛剛那小癟三胡扯得什麼跟我們彙合的酒樓嗎,倒真是巧合。”

兩人邁步往酒樓走去。

店小二站在門口迎賓。

謝雪衣見著人便大大方方道:“給我們開一個最好的包廂,酒菜撿招牌的全上一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哪還有先前肉疼入城靈石太過昂貴、小氣吧啦的半絲影子。

小二卻當即抱歉地賠笑道:“客官,承蒙惠顧,真是不好意思,今兒小店的包間全滿了,恐怕要委屈兩位在大堂歇一歇了。”

顧思遠抬眸一眼掃過酒樓內部,裡麵確實人聲鼎沸,便是大堂內此時也坐滿了一大半,再晚一會,可能連想坐下都難了。

他點點頭:“那就在大堂。”

說完,便負手朝著角落裡一張靠窗無人的桌子旁走去。

謝雪衣摸了摸自己的空間戒指,頭一次有種懷財不遇之感,腳下不甘不願地跟著坐了過去。

酒樓小二去廚房上菜,剩下兩人坐在桌子旁。

謝雪衣鼓了鼓嘴巴:“嘖,想花靈石都花不出去。”

顧思遠看著謝雪衣的臉色,淡聲勸道:“謝大戶,勿需動怒,在大堂自有大堂的好處。”

“大戶……”謝雪衣嘴角抽了抽。

這是什麼凡俗之間暴發戶的稱呼?

不過,坐了一會之後,卻是發現大堂這地兒確實還不錯。

這些吃飯的人幾乎個個大嘴巴,邊吃著就跟個漏鬥似的,說了一大堆關於風雪城的信息,對於他們這種初來乍到的新手還是有點作用。

顧思遠看他聽得起勁:“還不錯吧!”

謝雪衣環視酒樓一周:“隻看這酒樓,看著倒是跟玄元城的太玄樓中沒什麼區彆,那傳說中的東西真的會在這風雪城裡嗎?”

顧思遠神色淡淡:“這是我跟掌門一起分析確認過的,不會有錯,況且就算不在此處,也要從此處尋找線索,才能往下一處去,你當時不是在場嗎?”

謝雪衣百無聊賴地點點頭:“嗯嗯,你們兩個聰明蛋。”

其實,那會兒顧思遠和掌門說得天花亂墜,他卻是半點都沒有聽懂。

想到這,他又眼珠轉了轉,緊張兮兮地問道:“說起這個,我們之前去太玄山的時候,掌門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不對勁,他不會看出我身上的問題吧?”

顧思遠微微一笑:“看是應該看不出來的,你靈力修為重新築基之後,又遭受雷劫煉身,身上的邪道功法氣息應該已經完全散光了,元嬰修為也難以察覺,之前去秘境的時候,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

謝雪衣微微放下心,興高采烈道:“也是,嘿嘿,去秘境的時候,白清山主他們都沒有看出來,到現在還是隻有你師父知道吧。”

顧思遠平靜反駁道:“那倒不是,在你上太玄山之前,關於你之前的身份問題,我就已經告訴過掌門了。”

“啊……”謝雪衣瞪大眼,心虛道,“你告訴了,你跟掌門說,我是靈庭出來的了?”

顧思遠坦然點頭:“嗯。”

謝雪衣蹙了蹙眉,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晌,他方才故作笑嘻嘻道:“那你們太玄仙宗真挺看得開的啊,這地方正邪兩道交錯,魚龍混雜,掌門怎麼放心讓你這個大師兄、未來宗主,跟我一起跑過來的?你的山主師父、還有掌門,他們就不會懷疑你嗎?不怕我把你給帶到邪路上去嗎?”

“邪路?邪人不會走正路,正人身前又哪有邪路?”顧思遠看著他,認真道:“還有,不是‘你們太玄仙宗’,也是你的太玄仙宗。”

聽著這話,謝雪衣心頭一顫。

其實,他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