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思遠來了,他們都隻有暫時擱置。
不然,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
謝雪衣看著四人的舉動,冷笑一聲:“想走就走,這天下有那麼好的事?這裡可是仙靈秘境, 你們四個難道以為自己是來春遊踏青的嗎?”
鄧歡本就新仇舊恨,當即怒瞪著他道:“你想怎麼樣?”
謝雪衣轉頭看向顧思遠,巴巴問道:“哥哥,要怎麼樣, 要怎麼弄他們?”
顧思遠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再轉過身時, 麵色一變, 冷漠似冰的目光掃過紀景寰和鄧歡四人,言簡意賅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留下儲物戒指,或者留下命……和儲物戒指。”
四人霎時麵色一變。
紀景寰雙眸微眯:“師兄這樣是不是過分了點……”
肖心池也匆忙道:“大師兄,按照宗門交代,你在秘境中本應該庇護我們的。”
不說還好,一提到這茬,謝雪衣的憤怒到了極點,冷嗤道:“庇護?你們兩需要庇護嗎,你們把寒蛟蛋扔過來禍水東引的時候,有把我哥哥當大師兄嗎,現在倒是知道攀交情了。”
“你……”肖心池吞吐一陣,不說話了。
顧思遠負手而立,嗓音冷到極點:“立刻做決定,我耐心有限。”
四人皆是不甘心至極。
隻能說仙靈秘境不愧是秘境,而且這個秘境中,除了顧思遠之外,便是他們這幾人最強,進來至今也確實收獲了些許好東西。
這麼白白交出去,如何甘心?
更何況,戒指裡麵不僅有這段時間的收獲,還有他們在外麵時這麼多年留下來的積攢。
鄧歡忍無可忍,怒喝道:“顧思遠,你這樣逼迫,我們四人若是聯手起來,你也不一定就能討得了好?”
“四人聯手,你們倒好意思說出口?”謝雪衣先是一怔,而後撲哧一聲笑了。
明明大家是同輩天驕,在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居然要以四對一,這是何等心虛表現?
紀景寰等人卻顧不了那麼多,隻想解眼前之困。
他麵色森然道:“師兄,你若是逼迫太過,師弟便是暫時和邪道之人合作,也要跟你拔劍相向了。”
顧思遠嘴角微揚,冷嗤般看著他:“我很期待,兩年前決賽的那一戰,是否終在今日上演。”
此言一出。
紀景寰麵色霎時難看至極。
這家夥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故意譏諷他嗎?
下一刻,他手中劍驟然而起,一道火氣彌漫的犀利劍光向著顧思遠毫不留情殺去,這正是太玄仙宗鎮宗功法之一《紫陽焚天功》。
與此同時,鄧歡和祝不明也不甘後退,各使手段一齊朝著顧思遠攻了上來。
鄧歡還是用的那柄纏在腰上的軟劍。
而祝不明的攻擊方式則很特殊,他本體原地打坐,卻是取出一具高大的銅屍操縱著,朝顧思遠狂奔而去。
“哥哥……”謝雪衣緊張地叫道,想要衝上來幫忙。
“不必擔心,你攔住剩下的最後一人就行。”
顧思遠拒絕,他神態始終輕鬆,壓根不避不讓,仿佛眼前的三人不是這秘境裡數一數二的高手,而隻是蹦躂著的三隻小白兔。
話音落下間,他手中長劍脫手破空而出,帶著明亮璀璨到極致的星芒劍氣,和叫人恐怖心悸的嘯鳴聲,以一往無前的姿勢刺向了鄧歡。
鄧歡看著這柄劍,怒到了極點。
就在幾天前,是這柄劍斬下了他的左臂。
而此刻,這柄劍更是囂張到極點,他壓根沒想過阻擋來自自己的攻擊,反而隻是更強勢的想要直接一舉殺了自己。
這是在明確地告訴他,顧思遠隨手的這一劍卻定然會比他的劍更快、更強,在他衝到前方刺殺顧思遠之前,這柄劍一定會先將他殺了!
何止新仇舊恨,這內裡近乎直白的羞辱,都讓鄧歡對這一劍震怒到極點。
但是他卻半點辦法都沒有,他隻能退讓,否則一定會死在這柄劍下。
於此同時,正在原地操縱銅屍的祝不明,也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來,捂著腦袋在地上翻騰不已。
原本在他的操縱下,攻勢猛烈的銅屍,不知何時突然失去了反應,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祝不明雙眸滿是驚疑:“我的銅屍……怎麼可能,銅屍的精神印記……”
紀景寰看著原本一同攻上來的人,隻剩下自己一人,當即大驚失色。
而這時,顧思遠的摘星手也已經準備好,堂皇地迎了上去,萬千星辰帶著覆天之勢轟然而下。
掌與劍相接。
星光明%e5%aa%9a,映得紀景寰原本就英俊的麵孔更為好看,然而下一瞬,他整個人便在這明亮的光線裡倒飛而出,一路噴血,甚至握在手中的劍也無力地掉落到了地上。
“顧思遠……”
一陣哄響。
兩道怒喊聲。
紀景寰以及遠處抵擋不住長劍攻擊的鄧歡,連人帶驕傲都被攪得粉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煙塵四濺,幾乎畫出清晰的人型坑。
場間一片死寂。
以一敵三,三名絕世天驕,卻以這樣堪稱慘烈、可憐的局麵結束。
原本還想衝上來幫忙的謝雪衣立刻咧嘴一笑,噔噔蹬跑到顧思遠身旁:“哥哥,你打架是越來越好看,越來越利落了。”
顧思遠麵上微緩,垂眸看向他:“喜歡的話,下回教你”
“嗯。”謝雪衣猛一點頭,笑眯了眼。
卻在這時,顧思遠突然按了按太陽%e7%a9%b4處,輕輕咳嗽了幾聲,麵色微白。
謝雪衣緊張地抱住他,一邊從戒指裡取出一堆瓷瓶:“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顧思遠輕輕搖頭:“心神損耗了些許而已,馬上就能恢複。”
因為穿越後雙魂合一的緣故,他神魂天生比旁人強大幾分,所以能夠強行抹除祝不明那具煉屍上的靈魂印記。
但是在這麼倉促對戰的關頭,還是損耗頗大,尤其對手三人還儘皆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天驕人物。
謝雪衣憂心忡忡地蹙著眉看他。
顧思遠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淡聲道:“發什麼呆,現在該去取收獲了,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
謝雪衣終於笑了笑,驕蠻道:“哼,讓哥哥費了一番心神,要是沒什麼好東西,光殺了他們還不夠,還要把他們一個個都抽魂煉魄了當鬼奴來抵賬。”
“可以,好主意。”顧思遠縱容地點點頭。
他牽著謝雪衣走到那幾人跟前,幾乎是瞬間便恢複了慣常的冷峻。
“你們想做什麼?”鄧歡一邊吐血,一邊掙紮著問道。
謝雪衣鼓了鼓臉頰,笑意嫣然道:“你們既然選了我哥哥說得第二條路,那麼自然是按照約定,來取你的命和空間戒指咯。”
鄧歡和祝不明等人麵色驟變,本就因受傷而慘白的臉,徹底沒了一絲血色。
謝歡冷笑:“自作孽不可活,下輩子做人聰明點。”
顧思遠手掌一伸,原本單獨前來對付鄧歡而留在附近的本命長劍,重歸手中。
鄧歡態度突變,哀求道:“顧思遠,彆殺我們,饒我們一次吧,我是合歡宗的少主,是我父親最寵愛最有前途的兒子,你殺了我,出去秘境後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祝不明也連忙道:“對對,戒指給你,彆殺我們,我是我師父最得意的弟子,殺了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你會給自己招來無儘的麻煩……”
顧思遠眸中冷到極點。
這下他越發堅定了要殺這兩人的心思,前途無量?
那麼將來正邪大戰時,這兩人若是活著,在戰場上不知會殺害他們正道多少英才,既然如此,由此斷絕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他手中劍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卻在這時,鄧歡手中不知拿了什麼,率先對著顧思遠兩人臉上一撒,而後調動起全身靈力,真正用逃命的速度轉身逃奔而去。
顧思遠衣袖一擺,帶起一陣風起漣漪,那藥粉被瞬間震開。
接著,他手中劍光驟起,鄧歡還未逃出百米的身影一頓,直接攔腰斷開,血濺四野。
顧思遠再回頭看向謝雪衣時,卻見他也剛剛收起劍,而腳下則倒著祝不明的屍體。
兩人對視一笑。
顧思遠道:“剛剛鄧歡撒得不知是什麼,你沒事吧,快吃一顆解毒丹。”
“嗯。”謝雪衣點點頭,塞了顆丹藥到嘴裡,然後興衝衝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紀景寰兩人,嘿嘿笑道:“輪到你們了。”
肖心池瞪著兩人,麵色愴然:“你們居然真的為了奪寶而殺人?你們不能殺我們,太玄仙宗門規,擅自殺害同門等同於叛宗。”
謝雪衣冷笑:“真像個傻逼。”
這時,紀景寰眸光微閃,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手隱秘地伸向了空間戒指。
顧思遠眸子一冷,下一劍直接毫不留情地斬向了紀景寰的手。
這危險突如起來,紀景寰本能地閃躲,然而,如何能快得過顧思遠的劍。
從手腕處開始,他整隻左掌已經被完整地切了下來,落在地麵上滾了幾滾,而且那手掌的中指上還戴著一枚空間戒指。
“啊……”紀景寰難以置信,發出困獸般的怒吼。
“景寰!”肖心池也悲痛地驚呼道。
紀景寰右手拿著剛剛從戒指取出的一枚令牌:“顧思遠,我要你的命!”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一個紫衣中年修士直接從令牌之中走了出來,同時,一股強勢的威壓降臨此地。
謝雪衣霎時麵色蒼白,便是顧思遠也頗感不適。
紫衣修士一揮袍袖,頓時天地變色,此地的靈氣如旋風一般,向著顧思遠二人席卷攻擊而來。
趁著這空檔,肖心池不知用了什麼特殊符籙,帶著紀景寰消失在了原地。
顧思遠暫時也沒法去管他們,一劍又一劍,浩瀚的劍氣揮出,抵擋這撲麵而來的靈力衝擊。
“哥哥,這是元嬰化身!”謝雪衣站在他身旁,急急道:“紀景寰這家夥的老祖,真是對其疼愛有加啊。”
所謂的元嬰化身,便是元嬰修士將自己的一部分實力,以特殊手法封存在靈器中,一般是送給門人後代防身,遇到危險時可以用同源靈力激活。
不過,這種做法其實會對元嬰修士本身有一定損害,因此很少有人使用。
顧思遠幾劍揮出,便頓感靈力不支。
直接對上元嬰,雖然隻是一部分的元嬰勢實力,對目前的他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金丹和元嬰,天差地彆。
他對著謝雪衣道:“躲開點。”
謝雪衣立刻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當即運起輕功,迅速閃離。
顧思遠空間戒指一閃,其中剩餘的全部黑色靈力彈被他都用了出來,大約有兩三百枚,朝著那具元嬰化身轟擊而去。
“轟……”一聲巨響。
這片天空似乎都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