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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心中所以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消。

這臭不要臉的家夥,是越來越有病了嗎?

還是想趁機占自己便宜?

這時,顧思遠卻早已轉過身去,全部心思繼續沉迷在那小小的手機裡。

也不知那裡麵,是有黃金屋或者顏如玉?

哼……

忽地,謝風輕雙眸又從那啤酒杯上,慢慢掃到顧思遠麵前的那瓶椰汁。

耳背上的淺淺緋紅,慢慢蔓延至雙頰。

……

雖說是出來聚餐,但肉眼可見,吃飯是其次,玩樂喝酒是關鍵。

他們班不少男生、女生都是酒鬼,等輔導員一走,大家就直接白的混啤的,喝得一塌糊塗。

過程中,也有不少人折服於顧思遠剛剛對付輔導員的那番神操作,捧了酒杯、或者直接拿了啤酒瓶來跟顧思遠對喝。

顧思遠雖然對喝酒沒什麼大興趣,但酒量一直不差,同學們既然不帶惡意地來敬酒,他便也無所謂地直接滿飲了。

這般乾脆做法,倒是贏得一眾同學們大片叫好之聲。

而坐在他旁邊的謝風輕,則跟他完全是個相反例子。

謝風輕沒什麼酒力,抿一點都容易上臉,所以自來就隻喝點果汁、椰汁什麼的。

都同學兩三年,大家也知道他的性子,更無意勉強他,所以身旁一直冷冷清清,就連他的連體嬰好朋友邱羽,都去跟其他人侃大山吹牛去了。

隻是,這家酒樓就在N城的大學城裡,距離幾所高校都極近。

今天跨年夜,在這裡聚餐的自然不止他們一個學校,更不止一個班,隔壁左右兩個宴會廳都是各大高校的學生們,難免有相互熟識的人過來串門。

因為這兩年的《大荒》網遊校際對戰,就算是在幾所學校之間,謝風輕名聲也是頗大,便難免有人湊過來想邀他喝酒。

“我不喝酒。”謝風輕清冷依舊。

四個字便漠然地拒絕了所有人。

但在這酒肉氣氛之下,又都是少年氣盛,很容易將人的情緒放大。

不知是哪個學校的男生,邀請了好幾遍,但都隻得到謝風輕毫不客氣的拒絕後,當即便急赤白臉地叫喊了起來:“不至於吧,大家都是同齡人,既然碰到了,這點麵子都不給。”

顧思遠推開宴會廳大門,從衛生間回來時,一眼便看到謝風輕身邊不知何時圍了幾個人,顯然是喝大了,滿麵通紅,滿嘴酒氣,說話也有些大舌頭。

而謝風輕雖不悅地蹙了蹙眉,但到底沒有直接出聲趕人,隻冷淡解釋道:“抱歉,我從不喝酒。”

不過,那為首的黃毛青年,卻顯然鐵了心找事:“從不喝酒,學人家女的喝果汁,長得像個娘們,行事作風也真是個娘們啊?”

聞言,謝風輕麵色陡然一沉,目光裡也染上了泠泠冷意。

旁邊跟著那黃毛的一起過來的人,立刻意識到了氣氛不對,連忙拉著那黃毛勸道:“謝大神不喝酒就算了啊,剛不是碰了果汁了嗎,好了,咱們回去吧!”

“你彆拉我,哼,都是爺們,喝果汁也算喝嗎,裝什麼相呢啊?……”那黃毛張牙舞爪、大言不慚。

顧思遠眯了眯眼,抬腿往桌邊走去。

他自己酒量好,卻也非常厭惡那些勉強彆人喝酒的家夥。

他自己那一世,當了老板之後,甚至在公司裡出了規定,決不許上司勉強下屬喝酒,尤其不許勉強女同誌喝酒。

卻在這時,一道輕浮帶笑的男音自身後響起:“思遠,咱兩真是有緣啊,班級聚餐也選在了同一家酒樓?”

顧思遠不必回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因此,他也就不打算回頭,直接忽視了來人,繼續往裡走去。

齊嶽見顧思遠如此冷淡模樣,當即眸子一轉,臉上笑容更大地追了上去:“思遠,怎麼不理人啊……”

他剛剛從亂糟糟的屋裡走出來,一眼便看見斜對麵的宴會廳門口,站著一道高冷挺拔的熟悉人影。

就算是在這樣熱鬨喧囂的場合裡,這人周身仿佛也自帶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

尤其,齊嶽想起前幾日在N大裡,這人還拒絕了自己,頓時就越發覺得心癢癢了。

越有挑戰性的東西,他就越有興趣,他這人就是賤得慌。

“老子好心好意地來給你敬酒,結果就你一人喝果汁,怎麼,你是把哥幾個的臉放地上踩啊,老子的麵子這麼不值錢啊?”那黃毛不顧身邊人的阻攔,仍然對著謝風輕發酒瘋。

謝風輕一抬眸,就看著齊嶽那賤人笑盈盈跟在顧思遠身邊的模樣,心裡本就有一股火無端地散不出去。

聽到居然還有人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當即冷冷一笑,不屑道:“對,你的麵子就是不值錢啊!這不是早知道了嗎,現在還在我麵前狗叫什麼呢,還不快滾?真以為我謝風輕開麵子鋪的嗎,誰來都得賣一份啊?”

這話分毫不客氣,一出口,周圍都靜了靜。

顧思遠自然也聽清了,當即挑了挑眉。

任務對象雖然彆扭又愛生氣,但是罵起人來,還叫人挺舒爽的。

那黃毛作為當事人,自不用說,情緒更是直接在爆發邊緣。

他滿麵通紅地指著謝風輕怒吼道:“你個小白臉,叫你一聲大神還當真了,你TM少給臉不要臉……”

謝風輕神色不變,抱臂嗤笑一聲:“嗬嗬,給臉?就你這副尊容,那我確實不敢要,畢竟實在醜地人羞於出門。”

“噗嗤……”

聽得這俏皮話,周圍一圈人連拉架的情緒都沒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 ”

那黃毛更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接雙拳一捏,就朝著謝風輕衝了過去。

謝風輕麵色微變,往後退了幾步。

糟糕,罵過頭了……

這黃毛長得人高馬大的,他可不會打架。

就在這時,不知哪裡伸出來一條筆直有力的長腿,正好攔在那黃毛往前的路上。

黃毛腳步直接絆住,瞬時,伴隨著慣性,人直接猛地往前一趴,直接就撲到了桌麵上,“劈裡啪啦”連打翻幾盤菜。

他的那幾個同伴,一邊去扶他,一邊忍不住偷笑。

“靠!”黃毛艱難地站起身,立刻轉頭怒道:“誰?是誰?”

顧思遠慢悠悠收回腿,並未出聲,隻目光冷寒地看著他。

黃毛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猛地一瞪眼:“嗬,又來個小白臉是吧?”

謝風輕轉頭看了顧思遠一眼,又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齊嶽一眼,撇了撇嘴。

下一瞬,他腳步一邁,上半身猛一用力,立刻將齊嶽給狠狠懟到了一邊去,自己則光明正大躲在了顧思遠身後。

齊嶽踉蹌幾步:“……”

不是都分手了嗎,不是說好的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嗎?

這算什麼?

圍觀之人也驚奇。

這顧渣男不是都出軌了嗎?怎麼還來英雄救美?

還有謝大神,怎麼怎麼也……

顧思遠並未理會這些人的情緒,隻劍眉挑起,看了身後的家夥一眼。

罵人的時候半點不慫,這會倒是會躲了?

謝風輕對上他的目光,昂起修長的脖頸輕輕哼了一聲,極為傲嬌。

借他躲一下怎麼了?

顧思遠不跟他計較。

轉過身,重重踹了腳旁邊的實木椅子,椅子往前一滑直接撞到那黃毛的膝蓋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黃毛直接“啊”一聲慘叫,還沒站穩就又重新抖著倒在了椅子上。

顧思遠大步走到桌邊,一手拿起那盛湯的青花瓷大盆,將裡麵的湯水直接往旁邊一潑,另一隻手拎著高度白酒往盆裡 ‘咚咚’倒了小半滿。

接著,“啪……”又握住兩瓶啤酒在桌邊一磕,往湯盆裡繼續兌滿,再反手往黃毛麵前一推。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瀟灑流暢到極點。

他棕色馬靴踩在黃毛的椅子上,目光沉沉,嗓音冷到極點:“這位同學,很愛喝酒是吧,來,今天要是不把這盆喝完,就彆走了!”

“靠!”

“這是要死人啊!”

“啤的兌白的!”

旁邊人議論紛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喝酒架勢,饒是他們這些混慣了的人,也不由有點瑟縮。

黃毛也醒過神來,變了臉色:“滾,誰要理你,要喝你自己去喝,我才不喝。”

“不喝?”顧思遠伸手一把拎過人,臉往桌上一按:“怎麼能不喝呢,我特意跑來給你敬酒的,這點麵子也不給我嗎?”

“你算老幾!也要老子給麵子!”那黃毛趴在桌麵上不斷掙紮著,卻感覺衣領上的那隻手是鋼鐵鑄成一般,讓他半點也動彈不得。

“哼!”顧思遠神色漠然。

見人被整得如此模樣。

謝風輕也不再慫噠噠寸步不離躲在顧思遠身後,高傲地走了出來,對著那黃毛冷笑一聲,道:“是啊,你算老幾,也敢在這撒野,也敢要你爺爺我給麵子?”

顧思遠瞥他一眼。

嘖,又抖起來了是吧?

“咳咳……”謝風輕尷尬地輕咳一聲,撇過臉去。

黃毛是齊嶽的同學。

齊嶽見了這一幕,慢悠悠道:“哎哎,思遠,好了,給我點麵子,把人放了吧。”

“滾開,你有什麼麵子。”

顧思遠和謝風輕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謝風輕也不再彆扭尷尬了。

“……”齊嶽。

這兩人故意的吧!故意針對他是吧!

顧思遠一手拎著黃毛,一手拿著盆懟到了他嘴邊,冷冷道:“你今天有福了,我第一次喂酒的待遇,給你了。”

黃毛閉著嘴,瘋狂地搖頭。

這邊動靜鬨得頗大,很快,他們班的班長和黃毛的班長都被叫了過來。

一幫人本想把顧思遠拉開,結果沒想他力氣大得可怕,幾個人一齊用力,竟也掰不開。

最後,隻能好聲好氣勸道:“哎……哎……同學,不要衝動。”

“大家出來尋開心的,沒必要鬨成這樣啊,差不多得了。”

“這一盆下去,得叫急救的啊,彆鬨了!”

“把人放了吧,再鬨下去,馬上輔導員要來了。”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顧思遠才慢慢鬆了手。

他冷冷盯著那黃毛:“沒有下次了。”

黃毛咳嗽著連連點頭,不敢再有半句不對。

圍觀之人也被顧思遠這一下搞怕了,平日看著悶不做聲、懦裡懦氣的,沒想法發火起來這麼可怕。

還是為了謝風輕?

兩人是真的想複合了嗎?

這一遭鬨完之後,顧思遠也沒有繼續吃飯喝酒的興趣了,起身直接往宴會廳外走去,準備回學校洗洗睡了。

不知是室內確實熱,還是最開始喝得那點酒精上頭。

顧思遠邊往外走著,邊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

剛一踏出酒樓的大門,冬夜的冷風迎麵吹來,讓腦袋有種彆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