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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齊給你報了的。”

紅衣女子正是名喚雷玲瓏,聞言,當即幸福又害羞地垂下頭:“我知道的,唐大哥。”

宋正青見著兩人裝模作樣,不屑道:“能不能報仇不知道,放大話倒是厲害。”

聞言,那紅衣少年首先目光帶火的看向宋正青,怒道:“還沒找你的麻煩,你倒是主動跳出來,還不快把從本少爺這兒騙去的東西交出來。”

宋正青懶洋洋冷笑一聲:“騙去的,我說你還要不要臉啊,雷炎,願賭服輸,輸掉的東西還想要回去,你們霹靂堂就是這點信用嗎?”

紅衣少年名喚雷炎,正是跟紅衣女子雷玲瓏一母同胞的親姐弟,也是現任霹靂堂堂主的兒女。

雷玲瓏也猛地抬起頭,惡狠狠看著宋正青:“無論如何,東西你必須留下來。”

那東西太過重要,絕對不能丟失。

宋正青麵上散漫的笑容,也漸漸冷凝起來:“想得倒美,還真以為我宋正青是泥捏的嗎?我就是拿去擦屁股,也不會給你們,有本事你們倒是直接殺了我。”

“你!”雷氏姐弟當即氣紅了臉。

他們霹靂堂雖然勢大,但若真敢殺了宋國公的兒子,隻怕大軍就要直接壓到潯陽城了。

顧思遠掃了幾人一眼,突然淡聲道:“或者可以把東西賣給我。”

宋正青轉頭一笑:“這位兄台,你竟知道是什麼?”

顧思遠點點頭:“大約猜到了。”

被霹靂堂如此看中,又是能拿去擦屁股的,大約是應該是新的火器、炸藥方麵的設計圖之類的東西。

果然,下一刻,宋正青從懷裡掏出個羊皮紙模樣玩意,朝著顧思遠扔了過來。

雷玲瓏神色一變,手中鞭子朝著顧思遠揮動去,就要強搶。

謝沉雲麵色驟寒,雙掌疾速抬起,掌風揮動間,帶起一道濃鬱的火焰氣息,便直接將那鞭子連人打退到數步之外。

唐晟趕緊飛身過去,一把扶住雷玲瓏,免她受更大傷害。

雷炎也匆忙跑過去,急急道:“姐!”

謝沉雲目光盯著她,語氣冷極:“再有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雷玲瓏看了他一眼,而後捂著心口,猛地吐出大一口血,其中甚至夾雜著些許破裂的內臟碎片。

顧思遠隨手接過宋正青扔過來的東西,抬頭朝謝沉雲看了一眼,雙目交彙之後,便低頭去看那羊皮卷了,完全沒有任何感謝之言。

謝沉雲見此,反而心中更喜,他早已將顧思遠看成是自己的人,頗為享受這種理所應當地被依賴。

另一邊,雷炎看到顧思遠悠閒地翻看著那羊皮卷,麵色卻已然難看到極點。

淩虛閣本就是江城最大的玩樂之地。

三樓大部分是貴賓廂房,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間極大的賭博房,是給貴賓們茶餘飯後消遣之用。

雷炎向來便有賭博的愛好,而且技術不差。

這次,他便大賭特賭了一番,不過,這廝嘴賤又下流,不僅欺淩那伺候的下人,還調?戲婢女。

宋正青正好在這邊玩樂,見狀,便打著教訓他一頓的想法,去跟他賭了幾場。

毫不意外,雷炎連輸數場,差點臉底褲都沒了。

不過,賭徒都有那麼種心理,輸得越多越不甘心,總覺得自己下一局就能搬本。

於是,最後一把時,雷炎跟宋正青賭了個大的。

他表明了自己霹靂堂少主的身份,將剛弄到手的一件新型火器圖折價押了上去,這賭注頗大,這一把要是贏了,不僅之前輸的能全回來,還能反將宋正青贏個精光。

然而,天不遂人願。

結果,雷炎還是輸了。

如此一來,那火器圖自然也要歸屬宋正青了。

但雷炎卻不乾了。

金銀財寶輸了沒事,這東西要是輸了,他爹估計能直接打死他。

他便拿身份威脅宋正青。

可宋正青身為宋閥之人,宋氏家主嫡子,又豈會害怕這等威脅,自然毫不客氣將東西拿走了。

誰知這時,唐晟和雷玲瓏過來尋雷炎。

等他們知道事情經過後,也同樣出言威脅,於是,最後就直接演變成了打鬥。

……

雷炎瞪著顧思遠:“你不要自找麻煩,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看的,立刻把圖紙還回來,今日我饒你一命。”

顧思遠仿佛沒聽見,理也不理他。

謝沉雲卻幽幽掃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眼:“你很想和你姐姐一個下場,是嗎?”

雷炎目光微縮,他武功還不如姐姐,自然更不是此人對手。

就在這時,淩虛閣門口一陣響動,卻是一隊大約二十名穿著紅衣、帶著半邊麵罩的人來了。

他們一進來,便對著那雷玲瓏和雷炎行了個禮。

“大小姐,大少爺,可算找到你們了!”

雷炎目光一亮:“來得正好。”

唐晟也心底一喜。

剛剛看謝沉雲出手,便知他如今修為不弱,隻怕已經不再自己之下。

而他們那邊還有宋正青在,宋正青先前雖敗在自己掌下,但對付雷家姐弟兩確實足夠了。

所有先前,他才猶豫著一直沒有直接動手,如今可算是好了。

他當即對著顧思遠冷笑一聲:“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當初在金陵時,仗著有些護衛,才用卑鄙偷襲手段殺了雁雁,又不講江湖道義以多欺少才險勝我,以為今日還能如此嗎?”

顧思遠終於從羊皮卷中抬起頭,掃了那幫麵罩紅衣人一眼,淡淡挑眉道:“為何不能?”

然而,全場其他人卻都是倒吸一口氣。

此人竟然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還敢這般三番兩次地挑釁唐晟和雷家姐弟?

真是膽大包天啊。

雷玲瓏也猶豫又新奇地問道:“唐大哥,你說此人不會武功?”

唐晟點頭,頗為不屑道:“不過是金陵城裡的一個天真公子哥罷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當初就是仗著護衛多,才能以多欺少,沒想到如今到了江城,居然還敢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雷炎聞言大笑一聲:“以多欺少?哈哈哈,本少爺最喜歡以多欺少啦,唐大哥你等著,看我怎麼把他們都給炸上天去!”

話音落下,卻見他一揮手,那些闖進來的麵罩紅衣人就地蹲下,手臂一翻,上麵綁著類似袖箭弓弩模樣器具,隻是那上麵卻不見短箭,而是一個個洞口卡槽。

那些紅衣武士十分熟練地從腰間匣子中,掏出一個個渾圓的黑丸子,塞進了那卡槽之中。

一見著此物,大堂中人皆色變。

“霹靂子?”

“他們要用霹靂子了?”

“天啊,這麼小的地方,我們說不定都會被波及……”

顧思遠眯了眯眼,掃了眼手上的羊皮紙。

原來這就是霹靂子。

雷玲瓏趕緊一把拉住雷炎,急切道:“等等,圖紙還在他手上呢?他死了不要緊,圖紙毀了怎麼辦?”

雷炎一皺眉,看了看自己的姐姐一眼,又看向唐晟:“那就暫時不把他炸上天好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雷玲瓏依賴地看向唐晟。

唐晟一摸她的腦袋:“那就聽我的。”

說完,他故作高冷模樣,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顧思遠和謝沉雲朗聲道:“今日本公子和雷家二位少俠大發善心,我們也不要你性命,隻需你把手上的東西給還回來,然後下跪對著我們磕頭認錯,再自斷雙腿從這裡爬出去,今日之事便也了了。”

顧思遠此人與他隻有一麵之緣,但卻一直那般高高在上模樣,仿佛人間之陽,仿佛天上星辰,仿佛自己多麼不被他看在眼裡。

哼,這樣的人,殺了他多無趣?

打斷他的骨頭,讓他像狗一樣跪在自己麵前才是。

雷炎也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顧思遠這樣的男人,這樣男人中的男人,就要這樣折磨他才是最好的……¤思¤兔¤在¤線¤閱¤讀¤

謝沉雲麵色冷寒至極,看著唐晟,眸中似有風霜刀劍、似有烈焰洪爐。

嗬,居然敢對顧思遠提出這般要求。

然而此時,霹靂堂的那幫武士們,已經守住了淩虛閣大門,霹靂子的發射口正對準著閣內。

雷炎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大喝道:“我數十個數,你若是不下跪磕頭,我們就射一顆霹靂子;二十個數不磕,就射兩顆霹靂子,嘿嘿,我不殺你,我就讓你眼睜睜看著淩虛閣內的這些人,全都為你而死,他們都是因為你才死的……”

聞言,雷玲瓏也想到什麼好玩似的,目光逡巡一圈,找到那個之前想教訓而不能的小姑娘,指著她笑道:“不止你,還有她,你剛剛不還主動跑出來說是你救了她嗎,本姑娘要當著你的麵,第一個就殺她!”

說著,便笑得直不起腰。

那小姑娘眼中含淚,卻十分硬氣:“才不要給你磕頭,你有本事殺了我。”

謝沉雲白皙的拳頭握緊到極致,麵色陰晴不定。

顧思遠神色依舊漠然,慢慢將羊皮紙卷了卷,塞進懷裡,仿佛對此時的場麵一無所知。

隻是,他伸手一把包住謝沉雲的拳頭,輕輕地掰開,淡聲道:“握得太緊了。”

謝沉雲看著身邊人,不知為何,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他手指勾著顧思遠的手指,問道:“你想到辦法了?”

“大概。”顧思遠輕聲道。

唐晟斜著嘴角,看向顧思遠:“你還在等什麼?莫非還以為有什麼天降救星?”

雷炎則盯著顧思遠,開始報數:“十、九……”

“可以了。”顧思遠站起身。

唐晟和雷炎麵色一喜。

顧思遠一揮手,朗聲道:“動手。”

突兀地一道命令,霹靂堂的眾位武士一愣神,而後麵麵相覷,有些不解。

這怎麼被威脅的人,反而下命令找死了?

唐晟和雷炎同樣不解。

然而,下一刻。

眾人便見著那群紅衣麵罩人中,突然跳出四道身影,袖口突兀地劃出一隻匕首,而後便以極快地速度開始地收割起同伴的人頭來。

“你們瘋了……”雷炎大驚。

唐晟更是震驚,正想要說些什麼。

“放箭!”

突然,那一道冷冽男聲再次響起。

於是,忽然之間,一陣箭雨從天而降。

而且,幾乎每一箭都命中了那因突變而陷入呆滯中的霹靂堂武士們!

頓時,淩虛閣內儘是一陣陣哀嚎與痛呼聲大作。

唐晟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的第一反應,是將身旁人往前一推,而後自己直接往窗外跳去。

雷玲瓏摔在地上,整個人麵色大變,隻能喊著:“唐大哥!”

顧思遠看著那剩下的十幾個紅衣麵具人,基本都失去了行動能力,要麼抱著身體慘叫,要麼已經徹底倒在血泊裡。

他回頭吩咐道:“一半人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