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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真是誰家的誰心疼。

顧思遠自然能感到這黏在身上的目光,麵上依舊冷漠,心中卻無奈:自家小殿下,如今是徹底放飛自己了。

不過,這樣的宴會中,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像謝宣一樣,從頭到尾都隻想著吃的。

更多人,都有著其他的心思。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大皇子謝宏和二皇子謝寬接連受挫之後,朝中也有不少臣子似是突然間意識到了四皇子謝寰的存在,而在謝寰被建昭帝跟北疆公主賜婚之後,這一認知更是達到了極點。

因此,今夜席間,有諸多臣子對其很是熱絡,敬酒者更是不在少數。

謝寰喝得幾乎臉都紅了。

或許是酒氣上頭,又或許是心早有想法,在這過程中,謝寰還暗暗地瞥了謝宣幾次,仿佛在宣告什麼。

謝宣自然不理會他。

一門心思地,隻顧著偷窺自家大將軍。

不過,謝宣表現地越是漫不在意,謝寰反而越在意。

這時,謝寰的目光又從謝宣處掃過,不過,巧合的是,剛好宮人過來送酒,回身時一個不注意,謝寰的手臂就直接將酒壺打翻了,潑了自己一身,華貴滾金邊的蟠龍皇子服立刻浸濕大半。

那宮人立刻麵色煞白,瑟瑟發抖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謝寰眉頭深蹙。

謝宣剛好看了過來,微勾唇角。

在謝寰眼中,這裡麵卻全然是嘲諷。

謝寰冷哼一聲,再看那宮人時便溫文一笑,十分寬容地擺了擺手道:“沒事,起吧,不怪你,本殿下去換件衣服就是。”

他現在正是要積攢好名聲的時候,這裡這麼多人,他沒必要跟一個小宮人多計較,更不能讓謝宣看了笑話。

那宮人深深磕了個頭,立刻匆忙退去。

謝寰跟左右說了一聲,便起身往偏殿去換衣裳。

他雖然沒帶多餘的衣服,但可以支使手下去飛鴻殿一趟,那裡常年備著他的幾件換洗衣物,他母妃也是今日宮中唯一沒來參加晚宴的。

不過,他這一出去,卻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宴會時間已經過了大半。

前麵主要是在說大梁的風物人事,後半卻是在和北疆王討論北疆事宜,公主馬上要嫁給四皇子,現在多說說,也好解她思鄉之情。

建昭帝更是保證,四皇子一定會好好待公主。

北疆王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本他以為這大梁皇帝最疼愛的是六皇子謝宣,但這些日子看著,皇帝卻是帶著四皇子謝寰寸步不離。

如此,女兒嫁給四皇子也好。

公主聽著這些,興致卻是始終不大高,她本是最歡慶熱鬨的性子。

北疆王看著,原本高漲的心緒,也微微沉落幾分。

他抬頭看向四皇子的方向,隻能暗暗希冀,這個未來的帝王兼女婿,能夠善待自家女兒。

但好一會兒,卻沒看見人影,隻有空空如也的座位。

他記得方才,不是一群人都在敬酒的嗎?

建昭帝剛好瞥見他的目光,便問了問一旁的王成英:“寰兒呢?怎麼沒見著人?”

王成英連忙道:“先前四殿下被酒濕了衣裳,應是去偏殿更換了。”

建昭帝點點頭:“你著人去看看,北疆王要離京了,他算得上是女婿,理應多敬北疆王幾杯。”

“是。”王成英點頭,立刻招了個小太監上前,讓人去看看四殿下。

殿中人早已吃飽喝足,這時候還是秋天,天氣尚暖,也不在乎冷湯冷菜的。

一個個都懶洋洋倚在椅子上,或是欣賞歌舞,或是跟左右之人聊天拉關係。

氣氛熱烈卻又安謐。

就在這時,一道驚人刺耳的尖叫聲,不僅劃破了靜謐的宮城夜空,也驚醒了武英殿內這幫懶懶熏熏的人群。

眾人下意識挺直了身子,麵麵相覷,眼裡卻閃爍著八卦的色彩。

皇宮是建昭帝的地方,出了意外,是下他的麵子;而且不明不白的,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安之感。

建昭帝當即蹙起了眉頭,側身對站在旁邊的顧思遠道:“思遠,你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顧思遠領命。

下方的謝宣,在他離開前,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顧思遠從他這一眼裡看出了些不同東西,這要真出了什麼事,十有八成就是他乾的。

這小壞蛋。

事發地離武英殿並不遠,就在寧壽宮花園的臨溪閣中,跟武英殿隻隔了一片廣場,否則聲音也不會傳到這來。

憑顧思遠的速度,趕到不過片刻功夫,甚至那事發地的房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

顧思遠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個人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上呢。

他也不多說,直接轉身就走。

謝寰立刻變了臉色,被子捂著%e8%83%b8口,便急急在他身後喊道:“顧將軍,這是誤會,誤會……”

而睡在一旁,同樣赤身%e8%a3%b8體的薑芫芫,卻已經開始快速地穿起了衣裳。

待會兒,真正的戲才要開場。

顧思遠重新回到武英殿,距離他離開時,其實才數十息而已,但原本在殿中的人群,卻已經都走出來到了大殿門口處。

一看著他過來,建昭帝便沉著臉問道:“思遠,究竟出了什麼事,何人竟敢在宮中如此失態!”

顧思遠抬頭看盛怒中的陛下,暗道:嗬,你可彆後悔,還有,你待會可能會更生氣。

他一拱手,冷著麵孔道:“此事關女子閨譽和四皇子清名,末將也不清楚始末,剛進去便匆忙退了出來,還是請後宮的娘娘們帶人去臨溪閣看看吧!”

下一刻,建昭帝臉色勃然大變,看著顧思遠的眼神,幾乎希望他立刻把剛剛的話給重新吞咽下去。

不過,人群中已經響起了一陣陣騷動,顯然對這種八卦很感興趣。

尤其是陸貴妃,立刻興衝衝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帶人去看看吧!”

看好戲的心情,簡直溢於言表。

建昭帝立刻把目光瞪向了她。

隻是,陸貴妃這些年盛氣淩人慣了,加上今晚的事,本來就是她跟自己兒子一起策劃的,她哪裡會被這一眼給嚇到。

甚至,她還笑嘻嘻地轉身對著一旁的太後道:“母後,怕臣妾年輕不經事,不如你派個姑姑跟臣妾一道吧!”

太後向來對她不錯,自然緩緩點頭:“也好。”

話音剛落,陸貴妃便帶著人急匆匆地離開了,背影儘是歡喜雀躍。

顧思遠隻覺這陸貴妃和謝宣,母子兩人果真是一脈相承的戲精。

又過了片刻,一個小太監跑過來了,氣喘籲籲道:“皇上,太後,陸貴妃說此事關皇上和太後喜歡的後輩,她也不便處理了。尤其薑芫芫姑娘更是差點鬨出了人命,剛剛那麼大的力氣啊,腦袋就直接撞在了臨溪閣的柱子上,血流了滿地……”

“娘娘還說,現在那裡也沒什麼不該看的了,還是請皇上和太後移駕臨溪閣,看看這事到底該如何處理吧?”

……

第96章 立太子

十六、

這話落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建昭帝和太後還沒來得及說話, 身後的朝臣中,便響起了一陣驚呼。

然後,一道身影急急衝出來, 一把揪住那小太監的衣領,怒吼道:“你說誰出了人命,怎麼會是我家芫芫,這怎麼回事?”

吼完, 他就一轉身直接跪在了太後麵前,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太後,你要給我們家芫芫做主啊!”

這跪倒在地的人, 赫然便是承恩公府薑家的大爺, 也就是薑太後的親侄子, 建昭帝的親表弟。

太後被這聲音吵得腦袋疼,但不說這是她親侄子,薑芫芫也是她最喜歡的後輩, 這事當然要妥善解決。

她抬了抬手, 淡聲道:“剛剛陸貴妃派來的人不是說了,讓哀家和皇帝去臨溪閣親眼看看,不管發生什麼,哀家總會給薑家和芫芫一個交代。”

這話, 雖然看似是對著薑家大爺說得, 但其實是給建昭帝聽得。

其實壓根不用去看, 薑太後便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建昭帝不是蠢貨,自然也能猜到。

男女之間的事, 不就那麼回事。

更不用說,先前顧思遠已經提及了閨譽、清名什麼的, 而能讓一個女子以撞柱尋死捍衛的,也不過就是清白二字罷了。

薑太後伸手給身邊的姑姑扶住,慢悠悠開口道:“走吧,皇帝也一起去,看看你的好兒子和薑家女兒,究竟鬨出了什麼事?”

建昭帝的麵色瞬時難看至極。

但此時,這武英殿前不僅有後宮諸人,還有文武百官,還有北疆王,他想拒絕都不能。

一行人趕到臨溪閣時。

陸貴妃正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對麵則坐著衣裳散亂、麵色不堪的四皇子謝寰。

而地麵上,果如那小太監所言,還能看見一灘灘鮮血。

見著太後、皇上來了,陸貴妃從椅子上起身,迎著二人坐下。

謝寰也立即抬頭看向建昭帝,目光裡全然是冤屈和懇求。

建昭帝點了點頭。

太後對這父子間的眉眼往來隻做不見,溫聲問陸貴妃:“哀家聽你派去的人提到了芫芫,如今怎麼不見她?人呢?”

陸貴妃立刻微抬下巴,示意了下右上角處遮著紗簾的隔間。

“薑姑娘那樣用力撞在柱子上,當場就昏迷過去了,臣妾可嚇了一跳,這不趕緊派人去請了太醫來,正在裡麵診治呢,也不知道人還行不行了?”

臨溪閣是一處觀賞閣,地方並不算大,除了觀賞景色的正廳,便是一個用來休憩的裡間。

謝寰和薑芫芫是在那裡發生的關係,現在薑芫芫也正在裡麵躺著,不知死活。

太後眉頭深蹙,半晌,才無奈問道:“怎麼鬨成這樣,還出人命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貴妃美麗的鳳眼,瞥向對麵椅子上神思不屬的謝寰,撥了撥豔紅的指甲:“這事還是讓四殿下先說吧,本宮說了,萬一四殿下不高興不承認,到時候還被拿住了話頭。”

太後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方才臉色微肅地看向謝寰:“寰兒,那你告訴哀家是怎麼回事?”

“兒臣實在冤枉……”謝寰瞅了瞅自己的父皇,又看向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北疆王,實在沒法開口。

見著這一幕,太後的目光立刻變得犀利無比,她當初也是深宮中身經百戰走過來的,氣勢瞬時便叫人膽戰心驚。

她一拍桌子,冷聲道:“謝寰,你是目前唯一清醒著的當事人,又是成了年的男子漢,還有什麼事是不能開口的嗎,看著你父皇做什麼,你身為皇子,竟連自己做出的事也無法承擔嗎,那你將來,又能擔得起什麼事!皇帝又能指望你什麼!”

太後這話已經說得相當犀利,簡直指著鼻子罵他不是個男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