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說不得之後確實要升官。”
“哼……”謝長月還是有些生氣。
他輕撇了撇嘴,不服氣地伸手去拿他扔下的那牌子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碩大的金黃“禦”字,而旁邊纏繞的各種龍紋更不必說。
他纖細的手指一抖,差點就將這玩意兒又直接扔在了地上。
他穩穩心神,趕緊重新塞回顧思遠懷裡,又驚又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這禦賜的金牌也敢隨便扔,要是被人看見你這輕慢態度,咱們全家都完了。”
顧思遠已經習慣小夫郎的倒打一耙了,剛才可還比誰都看不上這公務呢。
他掃了掃空寂的書房,拉人在腿上坐下,神色冷淡道:“被誰看見?”
謝長月自然知道此處隻有她們二人,但是……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張開一嘴小白牙,撲到顧思遠的肩上咬了一口:“讓你又故意欺負我!”
顧思遠眉頭微揚:“我回府至今,什麼也沒做,開口也方才說幾個字,如何欺負得你?”
謝長月才不講道理,哼哼一聲:“你就是欺負我。”
“就是欺負?”顧思遠突然抬眸,靜靜看向身上坐著的人。
謝長月對上他的眼神,心裡有些些不安,但嘴上還是哼著:“嗯呐……”
顧思遠眯了眯眼,大手緩緩從謝長月腰腹兩側拂過:“哦,是這麼欺負的嗎?”
他因為整日握筆時間長,指腹間有一層薄繭。
此時正是盛夏,謝長月隻著了一件纖薄衣衫,渾身皮肉又細嫩,被這微微觸碰,便隻覺敏[gǎn]地不行,他忙道:“夫君,我錯了……”
顧思遠當做沒聽見,手上繼續動著,直接順著腰線往上摸去,很快,手指隔著衣衫不知碰到何處。
他漠然看了謝長月一眼,然後抬起指腹輕碰了碰。
謝長月立時渾身一顫,便嚶嚀著趴在他肩上:“夫君,你就是欺負我……”
“哦,那就當是吧!”顧思遠嗓音冷淡。
嘴上似寒冰不化,手指又尋到了另一邊對稱的某處,輕輕按刮了幾下,仿佛不經意般,力道輕柔無比。
若是平日,謝長月隻會覺得自家夫君難得溫柔。
但偏偏此時,還隔著一層纖薄夏衫,就如同隔靴搔癢一般,渾身熱血都湧了上來,卻無論如何也等不到紓解,直教他渾身酸軟難受地坐都坐不穩。
謝長月決定破罐子破摔了。
他氣呼呼地用儘全力抓住顧思遠衣領,紅唇一張一合:“哼,磨磨蹭蹭做什麼,要來就真刀實槍地乾吧,我今天要眉頭皺一下,就不是好漢!”
見這差點被逼瘋的可憐模樣,顧思遠終於惻隱之心微動。
他低頭在謝長月殷紅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抬眸掃過桌上的竹尺,淡聲道:“暫時放過你,剛剛的尺寸還沒量完,現在繼續。”
謝長月這會兒渾身酥軟,隻覺得手都抬不起來,剛剛的慷慨陳詞,全靠一股從天而降的豪情撐著。
但是,對上自家夫君命令般的目光,他還是伸手去拿過了竹尺,不然他怕後果更嚴重。
細白的手指先從顧思遠頸口處劃過,為了防止這人再找到欺負他的借口,他全程儘量避免觸碰到手下的皮肉。
隻是,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手指一抖便不小心便在凸起的性感喉結上摩攃而過,謝長月他心臟一縮。
顧思遠垂眸靜靜看他一眼,不動聲色道:“請勿趁機亂摸我。”
“哦……”謝長月可憐巴巴地應道。
但見這人並沒有趁勢欺人的想法,還是大大鬆口氣。
哼……全程他就是想給人做個衣服,明明他才是奉獻者,怎麼就能把自己弄到這麼可憐的地步呢?
他儘力忘記剛剛喉結的觸?感,繼續往下,去測量顧思遠的肩寬和背寬等。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記錄完最後一個數據,謝長月站在地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
顧思遠覻他喜笑顏開的模樣一眼,突然手臂微動,人又重新跌倒在他懷裡。
謝長月瞪大眼:“你……唔……”
顧思遠伸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俯下`身將紅唇完全堵住。
良久,經過一個極為綿長纏綿的親%e5%90%bb之後。
顧思遠才終於徹底放開這已經眼角緋紅、嘴唇紅腫的小哥兒,從椅子上站起身,自顧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始看之前放下的那本記錄簿。
“……”謝長月孤零零坐在椅子上。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得好慘。
但是,並不敢反抗。
第二日一早。
榆樹胡同的縣君府大門,被一大隊神情凶惡的人馬敲響了,門房的陳小六一開門見這架勢,腿直接軟了。
就在這時,一道沉冷熟悉的男聲,自身後傳來。“進去吧,是來找我的。”
不知怎地,陳小六當即就恢複了力量,他迅速端正身形,神色鎮定地往門房小屋走去,不想在外人麵前丟了縣君府的臉麵。
顧思遠負手走到那為首之人麵前,淡聲道:“今日,煩勞宋將軍了。”
宋啟搖頭,嗓音如鐵般冷硬:“本將奉聖命,聽候顧大人調遣。”
顧思遠大概了解了這人性格,也就不再繼續客氣,直接走到那帶來的馬車前道:“既然如此,便出發吧!”
“是。”一行人立刻駕車的駕車,上馬的上馬,不過眨眼功夫已經列陣整齊。
這些人,是昨日永嘉帝額外派來幫顧思遠查案的龍驤衛。
龍驤衛是永嘉帝的近身侍衛,民間又稱“帶刀侍衛”,總數量雖隻有區區五百人,但卻跟神武衛一樣都是“上直四衛”,個個能以一當百,大統領也是三品武官。
龍驤衛五百人,內部又細分為龍驤上、中、下、左、右衛,這宋奇便是龍驤左衛的大將軍,正四品,比顧思遠官大。
一行近百人個個甲胄刀兵加身,神色冷冽如鐵,騎快馬擁著一輛四駕馬車自長街疾行而過,在這六七月間,硬是帶起一道道刺骨的陰冷涼風。
有那敏[gǎn]之人,認出龍驤衛服飾,頃刻麵色大變,直歎這京中隻怕很快就要一番風雲變幻,不知多少人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神武衛負責京師的九門值守,大營駐地在皇城北郊,現如今全員都被罷都在營裡,守大門的事已經交給了駐紮在京郊的京營大軍負責。
顧思遠一行車馬氣勢洶洶地到達神武衛駐地時,立刻受到了高級重視。
一名神武郎將目麵色不善喝道:“你們龍驤衛的人,到我們神武衛來乾什麼?”
上直四衛之間,向來矛盾頗深。
宋奇雖向來沉默寡言,此時也冷笑一聲:“你們神武衛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知道嗎,裝模作樣?”
“你……”那神武衛郎將直接拔出了腰間長刀:“哼,原來你是來找死的。”
“住手。”
這時,龍驤衛簇擁中聽得一聲斷然冷喝。
神武衛眾人抬頭往後看去,才發現後麵竟然還有一輛馬車,此時,馬車前正站著一個人。
一襲朱色朝服,身材高大,神情冷峻,手持禦賜金牌:“龍驤衛協助本官前來辦理神武衛軍械盜賣一案,爾等這是想拒查造反嗎?”
這聲音極其年輕清亮,說出的話語更有種半點不知進退、不留餘地的風格。
在場的神武衛麵色難看至極,但此時此刻,看著那枚如朕親臨的令牌,卻隻能如潮水般下跪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思遠目不斜視,在龍驤衛的簇擁下,自人群中走過,一直走到神武衛大營的正中處才停下。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而行禮的神武衛們也已經站了起來。
那剛剛的郎將走過來,眯眼問道:“不知大人要如何查?”
顧思遠麵色冷淡:“自然是神武衛中涉及此案的所有將官、兵士,必須全部拿下,由我帶回刑部拷打審問。”
“神武大營自今日起封營,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離開一步,不許單獨行動,茅房、睡覺亦必須有人同行。”
“哈哈哈……涉案人員全部拿下?”那郎將大笑了起來:“你知道有多少人嗎,你審得過來嗎,還是說,你想抓誰就抓誰,最後以莫須有的罪名隨便找個人定案?”
此言落下,神武衛仿佛早有預謀般直接應和了起來,冷嘲熱諷更是不斷。
“我們神武衛日夜辛苦,巡查京都,卻要因為這些許幾個人的罪名,就全員被懷疑、被抓起來嗎?”
“今日要是不說清楚,被你帶走任何一個人,我們就不配成為神武衛的一員!”
“小小年紀,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出來辦案了,回去喝奶去吧?”
宋奇眯了眯眼。
他也覺得顧思遠的態度太強硬了,顧思遠是文人,可能不太懂他們這些軍旅之人的心思,都是生死打滾中走過來的,若真是逼急了神武衛嘩變,那他們今天就麻煩了。
顧思遠看向眼前的郎將:“你叫什麼?”
那郎將懶懶笑了一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孟斌是也?”
顧思遠繼續道:“南一營第三行中郎將孟斌?”
那郎將斂起了笑容,挺直身板:“是。”
顧思遠點點頭,目光直視他:“你很不錯,你的大行是滿員,沒有吃空餉現象,那麼現在,帶上你手下的二百五十名兵士,去將神武大營的北麵全線封鎖起來,從此刻起,不許任何一人出入,哪怕是你們的大統領梁承也不行。”
“是。”孟斌下意識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就聽到顧思遠又開始報名字了,他決定等一會兒。
顧思遠朗聲道:“西二營第一大行呂博出列,帶上你手下二百四十一人,去將神武大營北東線封鎖,要求和剛才的孟斌一樣。”
“東一營第四大行伍凱出列……”
“東二營第一大行溫促出列……”
“中大營……”
出列的五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驚疑,也閃過驚喜。
然而,顧思遠卻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報了下去:“東一營龐明,婁凱、Xxx………北一營衛朗、沈長曄……出列。”
聽得報到自己名字,那些神武衛立刻興奮地站了出來,以為自己也就此脫離嫌疑,跟孟斌等人一樣也會被委派去守衛大營
而一旁的孟斌五人卻迷惑了,能把自己等人準確找出來去守衛大營,他們本以為這手持金牌的年輕人確實有幾分本事,但此時又怎麼回事,現在叫出的這四五十人裡可不少害群之馬啊?
就在這時,顧思遠對著龍驤衛疾速一揮手,冷聲道:“全部卸去兵甲,打折手腳,抓起來帶去刑部大牢。”
龍驤衛反應何等迅速,在那一撥被叫出來的神武衛笑容還掛在臉上時,便兩人一組上前配合密切,一人上腳直接踢倒、一人補腿斷去手腳,讓其瞬間喪失行動能力。
見此犀利場景,在場兵士齊齊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