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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夠著自己很難受。

“……”謝長月。

夫君真是夠體貼的。

嗯,他有點相信, 這個看著如同百年寒石般的男人,可能真的是喜歡他的了。

顧思遠喉結微微聳動,杯中酒一飲而儘。

兩人這時貼得極儘,呼吸仿佛都交織在一起。

謝長月睨著他,也不願認輸,仰著脖子一口喝完,然而,下一刻便被辣得微微吐舌。

顧思遠趕緊鬆開人,轉身去桌上倒清茶。

一瞬間,腳下、腰上和手臂上的溫熱觸?感儘皆散去,謝長月鼓了鼓嘴,有些後悔剛剛的故意爭強好勝。

兩人喝完交杯酒,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什麼,門外就傳來了“咚咚”地敲門聲。

顧家這邊的人,聽說今天在謝家時顧揚酒量很好,一人喝倒了一大片,這就上趕著來灌他酒了。

新郎出去陪酒是正禮,顧思遠無法拒絕。

謝長月拉著他的袖子,囁嚅道:“你少喝點。”

顧思遠點頭應是,想了想,又抬手按住人的肩膀,低頭在他額前輕輕%e5%90%bb了一下,溫聲道:“放心。”

他在現代也見過不少夫妻相處,完全沒問題。

“……”謝長月脖頸都紅了個遍。

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他夫君的為人一點也不像長相這麼冷峻。

待人走後許久。

謝長月還雙手捂著白裡透紅的臉蛋,坐在床上發呆。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傳過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哥夫……”

顧青青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笑嘻嘻道:“哥夫,這是二哥讓我送來的。”

謝長月忙上前接過,輕聲道謝:“辛苦你了。”

顧青青搖搖頭,隻雙眼發亮地看著他道:“哥夫,你長得真好看,難怪二哥這麼喜歡你。”

“……”謝長月臉蛋更紅。

每個人都這麼說。

咳咳,就剛剛的相處,他也覺得夫君很喜歡他。

自來到黃楊村後,謝長月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

但是這會,想到夫君就算出去喝酒,都還想著念著他,特意讓堂妹送來吃食。

麵對眼前這滿滿一大碗米飯,還有堆得淩亂地各種肉和菜,謝長月覺得自己突然胃口大開,能夠把它們全部吃完。

吃完飯,又大約等了半個多時辰後,院內的動靜漸漸散去。

他的房門口也再次傳來聲響,居然是顧思遠端著個木盆進來了:“來,擦洗一下手臉。”

謝長月愣了愣,忙迎上去。

在伯府中時,家中雖然丫鬟眾多,但是母親為了表示心意,也經常會端盆倒水伺候父親洗漱;回到黃楊村時,柳枝也會這樣伺候謝二。

但從來是沒有像顧思遠這樣的男人,會乾這種事的……

謝長月忙伸手去接木盆:“夫……夫君,我來就好。”

顧思遠乍一聽,沒覺出這“夫君”二字是在稱呼自己。

等明白過來後,更是直接決然地躲過了謝長月,實木大盆“咚”擺到架子上,發出沉沉的聲響。

他看向旁邊白皙纖瘦的小家夥,淡淡道:“不必,我力氣大。”

謝長月看著神色依舊冷峻的男人,忽然覺得,或許真像旁人說得那樣,自己的命其實真的十分好。

謝長月伸出細長的手指,去擰水裡的帕子,輕輕擦了擦臉蛋和脖頸。

他在黃昏出門子之前,已提前在謝家洗過了澡,這會隻要隨擦洗即可。

顧思遠則是進來房間之前,就已經在外麵打理過了,所以身上才聞不見一絲酒味。

見人洗漱完畢,顧思遠又將木盆端出去,剩水倒在了院子側邊的菜地裡。

再回來時,他順手將房門上栓,嚴實地鎖了起來。

謝長月側耳聽著這動靜,白皙手指抓著身側的大紅被褥,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顧思遠卻仿佛感覺不出這氣氛。

他大長腿輕邁幾步到謝長月身旁,便開始一邊解著身上喜服,一邊對著人道:“好了,我們該洞房了,明天還要早起奉茶,早點結束,你就可以多休息一會。”

“……”謝長月。

彆家夫君也是這樣的嗎?

讀書人不是非禮勿言嗎?

嗯……可能是因為夫君性子太直,也太愛他了吧!

燭火熄滅,透過稀薄月光,紅色衣衫層層委落在地。

謝長月微微顫唞著,被輕輕推倒在大紅被褥上。

顧思遠原本以為,雙方這樣沒有感情基礎的親熱,心裡會很有些彆扭,但是撫上那白如冷玉般肌膚的一瞬,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接下來,他幾乎不經思考,雙臂微一用力,便利落地將那光滑冰涼身軀緊緊箍在懷中。

磚石砌成的結實炕床,不管上方多麼劇烈的運動,也不會發出聲響。

屋內,隻有謝長月偶爾控製不住溢出的斷斷續續哼唧聲。

如玉似雪的身體陷在大紅色的柔軟棉被中,仿佛是深邃汪洋上被風雨摧殘的脆弱白紙船,顧思遠隨意一個觸碰,他便發出一連串的顫音和戰栗,連白皙精致的腳背都繃得緊緊。

而這極度敏[gǎn]的反應,卻也讓人越發著迷沉醉、無法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聲滿足的長歎之後,房間內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在昏睡過去之前,謝長月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不是說的儘早結束,然後好讓他能儘早休息的嗎,但是他剛剛怎麼似乎聽見,外麵已經雞叫了。

……

木夏顯然早有預料,知道新人一旦胡鬨起來便沒個節製。

於是,第二天起床時,便提前到顧思遠的房門前敲了敲,提醒他們彆誤了奉茶吉時。

顧思遠自來機警,瞬間睜開眼,揚著脖子應了一聲。

現在五月底,天已經漸熱,之前新打的棉被收在了櫃子裡,兩人隻蓋著一層薄被遮涼。

於是,顧思遠一低頭,便看見安靜埋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紅唇微張,一翕一合,睡得正香。

烏黑細軟的長發黏答答糾纏在一起,鋪在人的肩背鎖骨上,還有幾縷隨著呼吸快要伸進嘴裡。他伸手握住發絲往後一捋,想要讓人舒服些,這一番動作,卻是讓謝長月的後背完全暴露在自己眼下,斑斑點點的紫紅色痕跡,襯著柔嫩白皙的肌膚,顯得極為可憐可愛。

顧思遠輕輕蹙了蹙眉,伸手撫上印記,想起昨晚的癲狂混亂。

他竟不知,自己原是那般急色的人。

懷裡的人似是被他這動作驚著,小臉在他%e8%83%b8膛上蹭了蹭,輕輕哼唧一聲:“不要了……困……”

顧思遠冷峻的臉上,難得出些絲尷尬痕跡。

他輕輕將人從懷裡挪出來,起身下床穿衣收拾。

收拾好後,顧思遠端著木盆往廚房走去,一眼就看見他爹親正在往外舀熱水。

木夏見到他,立刻比個手勢,讓把盆拿來。

顧思遠點頭道謝。

木夏又問他:“昨晚怎麼樣?長月很累吧,還沒醒?”

顧思遠沒好意思回答。

木夏笑了笑,也不再問。

片刻後,顧思遠端著溫水回房間後,才輕輕將床上的人拍醒。

謝長月像軟體動物一樣趴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卻完全睜不開眼。

顧思遠幫他穿衣,讓抬手抬手,讓抬頭抬頭,倒是乖覺地很。

直到,熱毛巾蘸水敷在了臉上,謝長月才稍稍清醒幾分,睜開眼看向這個神色冷峻、眉眼銳利的男人,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在乾什麼。

作為新夫郎,不僅沒有伺候夫君洗漱穿衣,反而還讓夫君伺候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思遠見他已經清醒過來,淡聲道:“把鞋穿好,該去奉茶了。”

“哦……”謝長月急忙坐直身子,腳伸著去勾鞋子。

兩人都收拾妥當,將要出門的前一刻。

“夫君。”謝長月突然有些緊張。

顧思遠微眯眼,低頭在他額上%e5%90%bb了一下,又將他的手掌緊緊握在掌心:“好了。”

說完,就牽著人大步走了出去。

“……”謝長月。

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夫君牽著確實不緊張了。

兩人相攜著走近顧家正堂時,屋內已經坐滿了人,包括昨天特意從縣城回來參加婚禮的顧三一家人。

三嬸子家裡是在縣城做生意的,愛說話也會說話,第一個打趣道:“小兩口感情正好,這麼點路也要牽著呢!”

旁人也紛紛滿臉笑意地附和。

顧思遠依舊是麵無表情模樣,謝長月卻忍不住耳尖微紅,下意識更靠近了顧思遠幾分。

顧振看著謝長月對堂弟全然依賴信任的模樣,目光變換,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思遠和謝長月捧著茶水敬了一圈,剛好,謝長月也跟著把這些顧家人都認了一遍,叫了一遍。

“爺爺,喝茶……”

“阿父喝茶!”

“爹親喝茶!”

有顧思遠那麼個冷淡模樣在一旁做對比,謝長月這樣麵笑親熱的,便很自然討了大家歡心。

木夏尤其地滿意,原本還怕這樣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哥兒,可能會有些任性嬌氣,到時和家裡人相處不好,今日一看,兒夫郎不僅貌美可憐,人也極其玲瓏懂事。

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又是鄉下人家,也沒有那麼多拘束。

敬完茶後,大家便坐下來吃早飯。

顧家條件比黃楊村其他人家好些,除了深冬時節,基本都是一日三餐,當然,也吃不了什麼好東西就是。

不過,昨日喜宴還剩下了不少菜,今早桌上便豐盛些。

除了慣例的一大盆雜糧粥,一大盆粗麵饃饃,還另有三個回鍋的熱菜,油渣白菜、炒四季豆等。

謝長月早上胃口向來一般,加上昨晚又吃得極飽,喝了碗雜糧粥後,手上分的那個饃便吃不下了了。

他下意識便把目光,向著身旁的顧思遠投了過去,笑眯眯道:“夫君待會還要讀書,我的饃給你吃吧!”

顧思遠輕瞥一眼,便看出他在打什麼注意。

不過,還是從善如流地將饃饃夾了過來,農家糧食珍貴,是絕不可浪費一分一毫的。

他自己拿了一大半,又留了一小半給謝長月,彆看現在喝粥肚子飽了,這還有一大上午呢,不吃點硬的,一會兒就餓了。

謝長月對此很滿足了,將饃饃撕成小塊,一點一點地塞進嘴裡。

其他人看著兩人就連饃饃都要一起分食,又忍不住輕輕笑起來,這親事看來結得真不錯,沒見過感情這樣好的。

吃完飯後,在門口送了顧老三一家人回縣城。

顧思遠便牽著謝長月,跟著木夏和謝二一起坐到了東廂的簷下。

接下來,是他們一家人的時光。

顧思遠打開了窗戶,就著清晨陽光,站在桌前練字,偶爾倦了,一抬頭便能看見他最親的三個人。

木夏在踩織布機,顧二還是在做藤編,謝長月在一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