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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36 字 6個月前

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敢!”林月芽一雙明眸冷冷地瞪著他,“李蕭寒,我再說一次,我既然費勁千辛地從你身邊逃離,便不會再同你一起回去!”

“你趁早死了這個心。”

林月芽說完,抬手便要去搶那小像,結果還是比李蕭寒慢了半拍,沒將東西搶過來。

李蕭寒起身,淡定地從腰間取下荷包,又將小像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林月芽起初還當是她看錯了,直到李蕭寒將那荷包重新掛回腰間,又坐到床邊上時,她才終於清清楚楚地看到,“這荷包,還有這穗子……”

“荷包是你贈予我的,已經贈了便不得再要回去,至於這穗子,是我在你房中的木盒裡找到的,原本便是我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罷了。”

李蕭寒下巴微揚,一儼然一副絕對不會還她神情,“你休要來搶。”

林月芽怔愣住,明明那日李蕭寒看到這荷包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嫌惡,她早就以為這荷包被他扔了,卻沒想時隔多年,它竟出現在他腰間,還有那條被她存放許久的穗子,竟也叫他翻了出來。

就好像許久前那小小的心思被忽然戳破,林月芽頗為尷尬地垂下眼眸。

“為何葉默的荷包上有字,而我的沒有?”李蕭寒冷著臉質問。

林月芽輕歎一聲,“沒有便沒有,不喜便還我,丟了也成。”

李蕭寒眉眼又冷了幾分,他沒有說話,而是去櫃前將他方才翻到的盒子拿到床上,這裡麵都是做繡活用的東西。

他將荷包重新取下來,擺在林月芽麵前,“繡上我的名字。”

林月芽乜了他一眼,“如果我不繡,你要如何?”

未等李蕭寒開口,她忽覺鼻頭一酸,紅著眼眶道:“是打算拿婚事來要挾我麼?”

李蕭寒已經許久未見到林月芽掉眼淚,他忽然怔住,就像有一張手,正在他心上用力握著,且一點一點愈發收緊。

“方才的那番話,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你不必緊張,你若是不想我夜裡再過來,我不來了便是。”

“至於這荷包……”李蕭寒將荷包拿起,語氣落寞地道,“不用繡什麼字了,這樣已是極好。”

“獨一無二的好。”

李蕭寒說完,起身離去。

這一路他腳步飛快,待一進房門,還未落座,便開始猛烈地咳嗽。

夏河慌忙遞上溫水,李蕭寒從身上摸出幾粒止咳疾的藥來,立即送水服下,便是如此,他掩唇的帕子上也咳出了幾滴鮮血。

這個冬日以來,李蕭寒已經咳過數次血了,夏河也勸過幾次,可如何勸都不管用。

再次見到血跡,夏河還是沒忍住又開始勸他道:“侯爺,太醫說了,想咳時不要憋著,這樣反而會讓咳疾加重。”

自打林月芽“離世”以後,李蕭寒便落下了咳疾的毛病,尤其是到天冷的時候,咳疾便會加重,在上京時到還好,他不必特意忍著,喉嚨難受就直接咳。

可如今他夜裡去尋林月芽時,喉嚨難受也不敢咳出,害怕將兩個孩子吵醒,便一直強忍,來回路上又怕惹巡邏侍衛注意,便繼續忍。

這般忍下來,待每次回到自己屋中時,咳疾便會加重,吃了藥也不見好轉。

李蕭寒緩了許久,才啞聲開口:“不必憂心,日後不會如此了。”

他又將那荷包拿在手中,輕不可聞地自語著:“月芽,不論如何,這次定要讓你心甘情願的與我一起……”

第八十八章

李蕭寒這次說到做到, 一連數日都未曾尋過林月芽。

翻過年,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若依蘭徳嚷嚷著要帶他們一起去北麵的山上玩, 兩個孩子整個冬日也一直憋在宮裡,一聽要出去玩, 便高興的一連幾日夜裡都睡不踏實。

林月芽早早就將東西備好,今日的糕點也都是她親手做的,可左等右等沒將若依蘭徳等來, 卻是等來了努爾山。

木糖糖很喜歡努爾山這個舅舅, 努爾山身材魁梧,個子極高,木糖糖一看到他就伸著兩隻手要他抱, 努爾山直接將他架在脖子上,木糖糖興奮地又唱又叫。

“娘親,哥哥好高哇!”木魚魚揚著脖子看木糖糖,滿眼都是羨慕。

努爾山笑著對她道:“好魚魚, 待會兒舅舅就來抱你。”

昨夜若依蘭徳貪涼,吃壞了肚子, 原本還以為今早就能好,結果到了早上, 依舊渾身無力,她玩心大, 就是如此還要過來尋林月芽, 被努爾山知道了,一頓嗬斥, 讓她好生在屋裡休息。

“若依怕她來不了, 你也不願帶孩子跑了, 所以就叫我陪著玩一日。”

努爾山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林月芽的臉上,待說完之後,又迅速移開,就好像生怕和她眸光對上一樣。

若依蘭徳還是了解林月芽的,她喜靜不喜動,若當真今日沒人陪著,她的確懶得出去了。

婼羌沒那麼多規矩,再加上努爾山是他名義上的兄長,兩人帶著孩子坐進馬車,一行侍衛騎馬護送著便朝北山出發。

行至山腳下,遇見了一行王宮裡的侍衛,努爾山將簾子掀開,見馬上是李蕭寒,便連忙將他喊住。

努爾山起初得知李蕭寒要改善土壤時,簡直覺得是天方夜譚,無疑是勞民傷財的舉動。

後來他從幾位負責糧產的大臣那裡了解到具體情況,得知如今已經頗有成效,播種的種子已經開始陸續發芽,他便發覺是自己目光淺薄,一直想找機會同李蕭寒致歉。

兩人都在王宮住著,卻時常碰不到麵,李蕭寒白日裡忙得不見人影,夜裡他又不好似去叨擾,這便一直沒能尋到機會,今日倒是湊巧,剛好就見到李蕭寒。

李蕭寒見是努爾山的馬車,便從馬上下來,與他恭敬行禮。

努爾山上前也衝他還了一禮,“永安侯今日是忙完了要回去麼?”

李蕭寒道:“回去用過午膳,待下午還要再來一趟。”

努爾山點了點頭,“這般辛苦呐……”

而後他忽然想到什麼,便望著身後的馬車道:“今日我要在南山待至下午,若不嫌棄,永安侯便同我們一道吧,車上吃喝均齊全,你便不同來回折騰了,怪累的。”

“這……”李蕭寒也向那邊看去,車簾被掀開一個角,肉乎乎的小手就在上麵搭著,他眉眼帶著幾分柔和,隨後收回目光淡道,“這般會不會擾到你們的雅致?”

努爾山大笑擺手,“不會不會,我們婼羌人不講究那個!來來來,一起一起,不要客套!”

李蕭寒隻好點頭應下,他對夏河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又翻身騎馬跟在林月芽的馬車後麵,一道朝山上去了。

努爾山在馬車裡很是局促,一路上除了逗兩個小的,很少會和林月芽交談,甚至多看兩眼都不好意思。

這會兒李蕭寒在後麵跟著,他總算是找到一個說話的由頭,便一個勁兒和林月芽誇獎李蕭寒。

“這位大齊的侯爺可真是博學多識,膽識過人……”

林月芽麵無表情地聽著,時不時點頭敷衍一下。

到了山頂的一處園子,努爾山終於停下了對李蕭寒的誇讚,他從馬車上下來,一手抱著一個孩子。

木魚魚在看到李蕭寒的時候,揚著手衝他喊道:“李蕭寒!”

在場人皆是一怔。

努爾山將他們放在草地上,回頭驚訝地看著林月芽。

林月芽隻得強笑著解釋道:“若依蘭徳在魚魚麵前提過幾次,她便記住了。”

林月芽說完,回頭與婢女交代事宜。

李蕭寒神色未變,看著木魚魚跑到他麵前,撅著小嘴道:“舅舅抱哥哥,不抱魚魚!”

這話到有幾分告狀的意味。

努爾山知道木魚魚為何這樣,他笑著來到李蕭寒麵前,“這小家夥,是嫌我方才架他哥哥沒架她,和我記上仇了!”

他說著,上前就準備彎身去抱木魚魚,“來來來,舅舅也給你架高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木魚魚卻拉著李蕭寒的衣擺不丟手,“不要,我要李蕭寒架高高!”

木魚魚張嘴閉嘴都是李蕭寒這樣的叫著,林月芽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她隨意交代兩句,便著急地走了過來。

“奇曼麗公主。”李蕭寒麵容冷淡地衝她微微頷首,行了一個婼羌的禮節。

林月芽神色如常地同他點頭示意,而後就去拉木魚魚。

可誰知木魚魚就是拉著李蕭寒不丟手,還嘟囔著道:“魚魚都好久沒見到李蕭寒了!”

這句話一出,努爾山更是覺得奇怪,他看看李蕭寒,又看看林月芽,他想問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林月芽倒是反應過來,立即對李蕭寒道:“童言無忌,永安侯彆放在心上。”

也不等李蕭寒反應,她連忙就將木魚魚攬在身前,立即抱著朝小園子走去。

努爾山也將木糖糖抱起,跟在林月芽身後,他總覺得哪裡古怪,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便低低地問懷裡的小人兒,“你們經常和永安侯見麵麼?”

木糖糖可記不住那麼多事兒,他搖搖頭,小臉上寫滿疑惑,“永安侯是誰?”

努爾山低低道:“就是李蕭寒。”

木糖糖小眼圓睜,“李蕭寒是誰?”

“就是在舅舅身後走的那個人。”努爾山壓低聲道。

木糖糖看了眼他身後,不解地道:“他是誰?”

“他是……”努爾山頓了頓,莫名覺得自己在做蠢事,便咧嘴一笑,“沒事了,來,舅舅給你架高高!”

這座園子往常會有專人打理,若是王宮有人要來遊玩,提前幾日通知過來,便會更加仔細地清掃一番。

幾人坐在一處亭中,食盒裡是林月芽親手做的糕點,她夾了幾塊兒放在努爾山盤中,又給兩個孩子分食,這兩個孩子口味都隨她,喜歡吃甜的東西。

木糖糖左手牛%e4%b9%b3糕,右手紅棗糖包,吃得兩頰鼓鼓囊囊。

李蕭寒看到他這副吃相,下意識蹙起眉頭,礙於努爾山在旁邊,便硬是忍住沒有說話。

木魚魚也吃得津津有味,一塊兒吃完又要一塊兒。

努爾山嘗了一塊兒牛%e4%b9%b3糕,直誇林月芽手藝好。

努爾山和林月芽中間隔著木糖糖,努爾山一麵自己吃著,還一麵照顧著糖糖,時不時幫他遞水,拍拍身上掉的渣子。

林月芽也是如此,不光自己吃,也得照顧另一邊的木魚魚。

雖說有些忙,但歡笑聲也一直都在。

努爾山時不時會瞥幾眼林月芽,待林月芽抬起頭時,他又立即移開目光。

這一切落在李蕭寒眼中,讓他心口憋悶無比,拳頭也不由握緊。

努爾山總覺得周身透著寒意,他蹙眉回頭,看到李蕭寒沉著臉坐在那裡一言未發,盤子中也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便直接捏了幾塊兒糕點放進他盤子裡。

“婼羌不同大齊,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