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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19 字 6個月前

開,頃刻間就沒了影蹤,尋常的侍衛根本抓不住他們。

李蕭寒受傷後,兩國的醫者定會一同來給他醫治,所以這身上的傷做不得假,那毒也是真的致命。隻是他在今日出發前,便已經將解藥提前服下,所以那毒隻流於表麵,並不會快速侵入心肺,隻要他每過一個時辰,服下一粒解藥,待總共服下七粒解藥,他身上的毒素便會徹底被請散。

方才那一粒便是第七粒。

李蕭寒提前幾日來婼羌,他發覺婼羌王並不是朝廷想象中那樣狡詐,他在送往大齊的信件中所言句句屬實,婼羌這兩年收成越來越差,若當真裴懷不肯相助,婼羌定會尋求其他幫助。

原本大齊和魏王都屬交涉三方中的被動一方,魏王所在的西州距離婼羌更近,且他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這便讓大齊更是落了下風。

然如今李蕭寒替婼羌王中箭之後,這場交涉的局勢立即發生了改變,魏王今日能派殺手過來暗殺,明日便能直接領兵侵占婼羌。如此一來,不管魏王開出任何條件,婼羌王也不敢再信。

這場三方的談判,如今隻剩下大齊與婼羌。

李蕭寒躺了許久,身子僵硬難受,肩頭上的傷口還在作痛,一麵小心地舒活筋骨,一麵問夏河,“她今日可曾過來?”

夏河知道李蕭寒在說林月芽,便如實道:“林姑娘白日同若依蘭徳公主來過一次,卻未曾進來。”

李蕭寒動作漸漸停下,蹙眉又道:“她神色如何,可有擔憂?”

夏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去看李蕭寒神色,李蕭寒沉眸望他,肅聲道:“如實說,無妨。”

得了吩咐,夏河這才敢說實話,“林姑娘心裡如何想,屬下不知,但她白日裡來的時候,神情十分平靜,且還在外間特意說明,是、是陪若依蘭徳公主來的,所以侯爺中途醒來時,她沒有進來看……”

李蕭寒若有所思地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言不發。

夏河上前試探性地道:“還有一事,在今日快至寅時,侯爺服用解藥後,醒來了片刻,不知侯爺可還記吩咐過什麼?”

李蕭寒仔細回想,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他示意夏河繼續說下去。

“侯爺命屬下去將林姑娘請來,還說讓帶著小桃一同去……”

夏河所言句句屬實,隻是拿柳梅要挾這一段,並非李蕭寒所提,而是夏河自作主張。

“屬下提了柳夫人,林姑娘才肯前來。”

李蕭寒瞬間冷下臉來,夏河也知自己不該如此,立即單膝落地,自願領罰。

李蕭寒雙眼微闔,許久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她可還說什麼了?”

夏河不敢隱瞞,將林月芽這一路上問他的那些話全部轉述了一遍。

聽到林月芽來時便猜出今日遇刺一事,是他的計謀時,李蕭寒與夏河當時的反應相同,無不感到震驚,“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夏河肯定地道:“林姑娘沒有疑問,她說話時語氣極為確定。”

震驚之後,李蕭寒忽然笑出聲來,他的月芽可從來都不愚笨,雖說她猜測的有偏差,但能覺察出這件事是由他策劃的,已經出乎了李蕭寒的意料。

李蕭寒示意夏河繼續。

在提到陸淵的時候,夏河儘可能說的平淡,便是如此,還是讓李蕭寒又皺了眉頭,且聲音又沉了幾分,“她是不是很擔心,很心急,一副你說了也不信的模樣?”

夏河再一次暗暗讚歎,侯爺當真是把林姑娘了解的無比透徹。

這簡直是神了。

見夏河不做聲,李蕭寒便已猜到答案,可是猜到又能如何,無非是心裡更加憋悶。

李蕭寒起身時,扯到了肩上的傷口,他眉心緊蹙,停在那裡緩了片刻,最後又慢慢直起身子,從袖中抖出一粒丹藥遞給夏河,“這是婼羌的回魂丹,收好了。”

夏河接過這丹藥,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個小玉瓶中,“侯爺,明日巫醫來時要如何應付?”

李蕭寒一麵說著,一麵朝窗口走去,“便說是那回魂丹起了藥效。”

隻要李蕭寒能被搶救過來,不管是大齊太醫,還是婼羌的巫醫,慶幸還來不及,根本不會去深究當中的原因。

說完,李蕭寒忍著肩上的疼痛,用力一撐,跳出窗外。

第八十五章

李蕭寒來到林月芽寢殿的時候, 她蜷縮在被褥中,正在不住地打寒顫,額頭燙得駭人。

他立即從身上摸出一粒藥放入她口中, 又去淨房將冷水浸過的帕子搭在她額上,接著便開始給她灌水。

林月芽全程都未睜眼, 她這一日實在太過困乏,晌午一直在陪孩子玩,下午又因李蕭寒重傷的事而茶飯不思, 夜裡好不容易睡下, 又被夏河給叫了起來,她許久都未曾走過夜路,尤其是在深秋的夜裡。

好在李蕭寒的藥極為管用, 不過半個時辰,那燒便退了下去。李蕭寒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擔心她高熱反複,就坐在床邊一直守著。

去淨房換帕子的時候, 李蕭寒還去看了一眼那小床上熟睡的兩個小人,木糖糖睡姿肆意, 被子早就被蹬去了一旁,木魚魚睡覺老實, 蜷縮在被褥中的模樣同林月芽很是相似。

李蕭寒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未幫木糖糖將被子蓋好。

他坐回床邊, 拿著溫帕子幫林月芽擦拭臉頰, 不由想起一句話,那是在他小時候, 老永安侯曾對他說過的。

“不要總指望彆人來幫你, 隻有讓你真正吃到苦頭, 你才能長記性。”

李仲仁對他向來嚴厲,兒時許多事他已是記不清楚,也是後來聽旁人說,他才知道。

從蹣跚學步開始,他若是摔倒,李仲仁便命人不要去扶,不管他哭得如何凶,或是身上磕破流血,也是要等他自己站起來,徹底不哭,才會命人過來幫他清洗傷口。

到後來的習字習武,李仲仁皆不會出手幫他,有一次他被劍傷了手臂,血順著胳膊一直流到指尖,李仲仁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淡淡地道:“還有兩招式未練,待練完自己去屋裡上藥。”

想到這些,他不由又看向那小床。

若那躺的是他,李仲仁一定不會幫他蓋被。

李蕭寒冷冷收回目光,可再次看到林月芽時,心中兩股不同的情緒碰撞在一起。

最終他站起身,來到小床將木糖糖踢開的被子輕輕拉上。

再次回到床邊坐下,李蕭寒莫名覺得心裡舒暢,就好像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某樣東西,就在方才被忽然抽離。

他握住林月芽白皙的小手,唇角微微提起。

林月芽昏沉的時候,一直在做夢,夢裡她又回到了大齊,就坐在春和堂主屋的床榻邊上,李蕭寒就在她身側,他敞開的%e8%83%b8膛上,是雲雨後的痕跡,而她身上那層薄薄的裡衣,被撕開了兩道口子。

她麵色紅潤,抬起手臂勾在李蕭寒肩頭,與他虛與委蛇,說得那些話全部都是刻意的討好,李蕭寒似也沒信,隻是一直垂眸望著她。

她極力想要證明那些違心的話有多麼真實,臉上含羞帶臊地神情裝得無比認真,她唇畔張開,不知疲倦地衝李蕭寒一直做口型。

“侯爺……”

李蕭寒身子還未徹底恢複,他雙眼微闔地靠在床頭上,聽到睡夢中林月芽喃喃出聲,他一個激靈便醒了神。

“月芽?”他伸手在她額上試溫,未覺燒熱,便鬆了口氣。

可轉念想到方才林月芽喚他侯爺,便不由將耳朵靠近她唇畔,細細去聽她究竟在低喃些什麼。

林月芽說了很多,有些話太過含糊,李蕭寒辨認不出,但有一句話,李蕭寒聽得分外真切。

她說他喜歡李蕭寒,說她不要和他分開。

這句話在李蕭寒心頭上輕輕撥動了一下,然而他並未露出喜悅。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因為這些林月芽在“臨終前”全部否定。

李蕭寒心知肚明,如今的林月芽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對他說出這番話來,可這句話就像一壺醉人的酒,便是不願喝,卻已經被強行灌下。

他望著那還在不斷蠕動的唇畔,頓覺口乾舌燥,喉結也在不經意間滾動了一下。

窗戶被風吹出響動,李蕭寒瞬間回神,他不敢在和她這般親近,準備直起身時,卻沒想到林月芽也被突如其來的風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正好與他四目相對,由於此時距離過近,彼此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氣息。

李蕭寒的氣息炙熱又克製,林月芽卻是同方才熟睡時一般,沒有絲毫變化。

“侯爺……”

她聲音低啞,卻一點也不覺難聽,配著她輕柔的語氣,讓人聽後便覺得渾身都有種酥|麻的感覺。

“不要丟下月芽,好不好……”

李蕭寒在聽完這句話之後,僅有的理智也被瞬間擊潰,他俯身便將那柔軟的唇畔含在口中。

林月芽一時辨認不清現實與夢境,她手臂乏力,軟軟地勾在李蕭寒身上,而李蕭寒最是了解她,不過片刻,便將她%e5%90%bb得更加無力,就好像被人拿了根羽毛,在她心尖上反複搔弄,讓她忍不住將他勾緊,讓彼此貼得更近。

李蕭寒的傷口也在這時被林月芽撞了一下,他悶哼一聲,卻依舊未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鮮血從紗布中滲出,四周漫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林月芽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她倉皇睜眼時,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處,而李蕭寒此刻手的位置,正如他們從前無數次行事時一樣,放在她最為熟悉的地方。

林月芽瞬間驚醒,她連忙去推李蕭寒,然而手在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傷口。

李蕭寒疼得蹙眉,這才發覺林月芽的情緒與之前完全不同,他立即停下一切動作,垂眸望著一臉驚色的人,啞聲開口:“身子可舒服些了,還難受麼?”

林月芽轉驚為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李蕭寒臉頰上。

“無恥!”林月芽憤怒地衝他罵道。

這一聲沒有顧忌到屋中兩個熟睡的小人,木魚魚哼嚀一聲,翻身繼續睡,木糖糖則瞬間抬起小腿,那兩條腿就這樣高高舉著,過了片刻又“撲通”一聲砸在床上。

大床上的兩個人被這動靜嚇得不敢妄動,待小床上徹底沒了響動,他們才齊齊收回目光,繼續看著彼此。

“李蕭寒!”林月芽再次開口時,聲音明顯壓低許多,“你卑鄙無恥!”

李蕭寒肩頭上的傷口徹底掙開,紗布氤濕了一大片血色,一滴鮮血落在林月芽坦露的%e8%83%b8`前。

林月芽神情一頓,這才看到李蕭寒肩頭的傷勢。

她知道李蕭寒是個瘋子,卻不知他可以瘋到如此境地,都傷成如此模樣還要來欺辱她,便不禁咬牙又罵道:“瘋子,禽獸!”

她一麵罵著,一麵又要推他,可李蕭寒身子太沉,她根本推不動,在加上那鮮血還在不住地向下滴,這讓她一時又不敢再去用力。

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