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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42 字 6個月前

反複確認無誤後,這才拿了進去。

林月芽迷迷糊糊聞到身旁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猛然驚醒。

李蕭寒就靠在她身側,手中拿著的正是何凡靜送來的話本。

見她醒來,他將話本合上放到一旁,就好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抬手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晚膳想吃什麼?”

林月芽蹙眉躲開他的手,慢慢起身道:我沒胃口。

李蕭寒神色微頓,隨後又恢複如常,“明日陸淵會來給你看脈。”

林月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李蕭寒便繼續道:“日後你的平安脈皆有他來看,隻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最好趁早斷了那樣的心思,若陸淵這次還敢幫你……”

林月芽不想聽聽到那種話,她連忙拉住李蕭寒,衝他搖頭道:不會了。

說著,她的手輕輕地落在小腹上:這也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李蕭寒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就這樣兩人的手一起在小腹上放著。

但是眼睛一直盯在林月芽的麵容上,一刻也未離開。

他不知這句話是林月芽又在哄騙他,還是真心話,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發覺他開始看不懂她了。

許久後,林月芽抬眼看他,發覺他眼眶泛著一圈淡淡的紅印,眉頭微蹙了一下。

“林月芽。”李蕭寒看不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他極不習慣這樣的林月芽,哪怕她對他耍哼,扁著嘴故意不理他,又或者拉著他的手說著那些讓他心頭酥酥|麻麻的謊話,都比此刻讓人心靜。

李蕭寒從來沒有這樣慌亂和失控過,他望著林月芽,聲音略帶著一絲顫唞地低聲說道,“你若再騙我,我就將你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殺了。”

“獨留你一人活著。”

“陸淵,葉默,季嬤嬤,碧喜……”

林月芽目光呆滯地望著他,聽他口中念著那些人的名字。

念到最後,她聽到“柳梅”這兩個字時,猶如晴天霹靂,她整個身子都震顫了一下,最後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是她娘親的名字。

從昨日她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之後,她便會止不住地想念娘親,如今聽到娘親的名字以這樣的方式被提起,她心中不光是念想,還有愧疚。

她答應過娘親,會好好替他們活著的,可如今她活成了什麼模樣。

看到眼前不住抽泣的人,李蕭寒瞬間止住聲音。

他在任何人麵前說話都會極具條理,可一見到林月芽,他總會言不由衷。

說出來的與心裡想的截然不同。

他隻是想嚇她,隻是想她不要再做傷害她或者他們孩子的事,可不知怎地一開口,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林月芽。”他抬手扶住她顫唞的身子,猶豫再三,道歉的那三個字就在嘴邊,他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最後,他收回手,語氣也逐漸恢複了往常的平靜,“下月我們成婚。”

林月芽略微頓了一下,緩緩抬過頭,被水浸濕的眸子怔愣地望著他。

“林月芽。”李蕭寒用指輕柔地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成婚吧。”

第六十七章

林月芽明顯還未從震詫中回神, 她用一種完全不能理解的神情望著李蕭寒。

前一刻他陰沉著臉用她親朋摯友的命來要挾她,後一刻卻可以如此冷靜地說要和她成婚。

林月芽一時怔然。

她不知李蕭寒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拿成婚的事來誆騙她, 也許他隻是害怕她傷害腹中的孩子,所以才這樣騙她的, 待孩子出世以後,便是她的亡期。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便能想明白了。

林月芽臉色煞白, 原本紅潤的雙?唇也逐漸失了血色, 她%e8%83%b8口愈發憋悶,像是要喘不上氣一般難受。

“月芽?”李蕭寒覺出她此刻狀態不對,蹙眉著急地問道, “可是哪裡不舒服?”

林月芽避開他眼神,抬袖將方才的淚痕擦拭乾淨,強勻了幾個呼吸後,她帶著一抹淡笑地對李蕭寒搖搖頭:沒事。

李蕭寒也不知林月芽到底是怎麼了,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他將林月芽兩隻冰涼的小手握在掌中, 想用掌心的溫度將她暖熱。

“剛才還未回答我,”李蕭寒又與她靠近, 聲音就在她耳畔,“願意與我成婚麼?”

林月芽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繼續保持著那份淡淡的笑容, 抬眸望著身旁的男人,許久後, 她對他緩緩道:月芽自知身份卑賤, 配不上侯爺, 不敢奢望那些,隻求侯爺願意庇護奴婢便好。

李蕭寒可以拿侯府夫人的身份來哄騙她,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林月芽了,不會那樣容易再被他的三言兩語而欺騙。

林月芽覺得如今的這番話,她說得規矩本分,應當挑不出錯的。

可李蕭寒忽然默不作聲,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看,越看林月芽心裡越慌亂,她仔細思忖,方才可是哪裡沒有說對,又或者遺漏了什麼。

思來想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林月芽隻好如之前那樣,湊到李蕭寒麵前,用下巴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笑容又深了幾分:奴婢以後不惹侯爺生氣了,奴婢會養好身子,順利的誕下子嗣,好不好?

林月芽專挑好話說,說著她還拉起李蕭寒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之前是我不對,我太害怕了,所以才動了傷他的念頭,侯爺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林月芽似是怕李蕭寒不信,便又望著他一字一句地保證道:我真的再也不會了。

李蕭寒還是那樣沉默地望著她,眉眼中是林月芽看不懂的情緒,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聲音比以往都要沙啞低沉,“你方才說你害怕,是怕我護不住你麼?”

就如當初的李仲任一樣,護不住他母親秋春容。可他不是李仲任,他不僅能將她平安護住,且還不會允許任何人來乾涉他的婚事。

林月芽如實地點了下頭,很快又搖頭道:奴婢自是相信侯爺的,但奴婢終歸隻是一個女人,膽子小……

“不用怕,”李蕭寒凝眸望她,“從今往後,不論誰要見你,你都可直接拒絕,萬事都有我擔著。”

林月芽笑著衝他點頭,就在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李蕭寒忽然蹙眉又問:“那為何你不願與我成婚,當真是因為身份的事?”

林月芽沒想到她都已經再三做保證,不會傷害腹中孩子,李蕭寒卻還要拿成婚的事來試探,林月芽長出了一口氣,用無比認真的神情道:什麼樣的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爺真心待奴婢,奴婢就知足了。

林月芽此刻過分謹慎的模樣,就像一根刺,紮得李蕭寒眼睛難受。

他氣息愈發不平,就好像強壓著火氣似地望著她,林月芽也覺出不對勁兒,可一時又找不出到底哪裡沒說對,難道是還不夠誠懇。

林月芽忽然想起一事,立即開口保證道:奴婢也斷了想要離開的念頭,日後誕下子嗣,便一輩子在侯府裡,老實本分地侍奉侯爺,絕不會心生歪念。

奴婢,伺候,歪念……

就連這幾個詞也變得尤為刺耳。

“什麼是歪念?”李蕭寒聲音愈發陰沉。

林月芽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侯爺不允許做的那些事。

李蕭寒道:“我不允許你騙我,任何事都不能騙我,你做得到?”

林月芽欣然點頭。

“好。”李蕭寒捏起林月芽的下巴,將臉慢慢向她靠近,直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時,他才停下來,緩緩開口,“你可心悅於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月芽眸中飛速地閃過一絲不可查覺的慌亂,可很快就又歸於平靜,她梨渦淺露,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直接就迎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畔。

許久後,他們才分開。

林月芽臉頰已經恢複血色,甚至比以往還顯得紅豔了幾分,她略帶含羞地望著李蕭寒道:奴婢心悅侯爺。

李蕭寒眉心微蹙,隨後緩緩展開。

兩人起身一道用晚膳,林月芽晚膳的時候胃口還不錯,也是春蘿心細,不過與她待了一日,就摸清了她如今在膳食方麵的喜好,特地與廚房交代過,滿桌都是林月芽喜歡的東西,且吃了胃也不會過於難受。

李蕭寒用完晚膳也沒離開,夏河將春和堂的書案上重新整理了一遍,如今上麵滿是李蕭寒的東西,有時候還需要什麼,他便會吩咐夏河回雲騰院的書房去取。

就這樣,兩人共處一室,李蕭寒查閱卷宗忙公事,林月芽趴在一邊翻看何凡靜送來的話本,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先記下來,等李蕭寒喝茶或者休息的時候過去問。

這小話本還真的挺有意思,林月芽原本還有些犯困,最後越看越精神,直接將一本全部看完,看到李蕭寒都有了困意,她還不願意去睡,還想將第二本也看了。

最終還是李蕭寒直接將她抱進淨房洗漱,她才作罷。

躺下的時候,林月芽覺得心口發悶,便隻是將被子虛蓋在肚子上,四肢皆露在外麵,%e8%83%b8口也露出一大片來。

月色透過薄窗灑進來一層月白色的光亮,讓她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李蕭寒隻是無意中瞥了一眼,那目光便一時收不回來了。

“月芽?”他探在她耳畔輕喚。

林月芽還未徹底睡著,她將眼皮微微抬起,睡眼惺忪地望著李蕭寒。

看到這一幕,李蕭寒更加無法靜心,此刻的林月芽就如誘人的蜜桃,讓人急不可待地想要咬下一口來解解渴。

李蕭寒強壓著念想,在她額上印下一個%e5%90%bb,抬起頭的時候又覺不夠,又在白嫩的臉頰處也印了一個,最後他再次垂眸,在她柔軟的紅唇上落下一個長長地%e5%90%bb。

林月芽一開始哼嚀著推他,後來也逐漸淪陷,整個身子愈發癱軟,她勾住他脖頸,直至他翻身而上,手指慢慢滑落,落到小腹的時候,林月芽忽然一怔,連忙去推他。

李蕭寒也猛然一頓,隨後立即起身,他望著她,無奈又窘迫地喘氣道:“我去淨房。”

許久後,待他回來時,林月芽已經熟睡過去。

第二日林月芽醒來的時候,李蕭寒早已離開。

晌午過後,他帶著陸淵一道回府。

陸淵還是同之前那樣,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層薄薄的紗巾,片刻後,他鬆開手,對二人道:“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林月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放心地問他:那日的藥我已經吃進去了,可很快就吐了出來,會有影響麼?

陸淵道:“吐出來時若是完整的藥丸模樣,便不會有事。”

林月芽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陸淵又道:“你氣血尚佳,頭三個月是關鍵,不要有大的走動,飯後踱步便可,隻是……”

說到這兒,他偏過臉去看一旁坐著的李蕭寒道:“隻是心緒依舊不穩,鬱結還在。”

林月芽看了看李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