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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72 字 6個月前

時候, 他是那樣的氣憤,可這會兒與她纏綿的時候,那些繁雜的事情隨著不斷的宣泄而逐漸消散。

男女之間的歡好, 果然會令人迷失。

李蕭寒迷失在這片叢林中,且不願尋到出口。

又如之前那樣, 折騰到最後,她連胳膊都抬不起來,腰酸腿顫, 渾身是汗。

李蕭寒也不再講究, 一時也不急著去淨房,他攬著她,手指纏著她的一縷發絲, 啞聲問她:“我是不是很蠢?”

蠢到明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明知道她口中的喜歡是假,卻依舊著了她的道。

林月芽軟軟依在他懷中,累到一句話也不想說, 可一想,好不容易將人哄高興了, 萬一惹惱了可怎麼辦。

於是她揚起頭,望著李蕭寒道:侯爺不才不蠢, 侯爺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李蕭寒沒再說話,他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她, 抬手輕柔地扶著她眉毛。

他不知從何時開始, 那個站在他麵前緊張地搓手,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的小丫頭, 竟變得如此巧言令色, 敢與他叫板, 敢直接貼過來明晃晃地說出那番欺他的話。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鼻頭上,朝那小巧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

林月芽覺得癢癢,蹙眉避開他的手。

李蕭寒又將她臉頰擺正,繼續在她臉上摸摸這兒,點點哪兒。

“喜歡我?”

他將手指停在她粉嫩的唇畔上,語氣和神色忽然認真起來。

林月芽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衝他點頭,又聽他開口問她:“有多喜歡?”

林月芽硬著頭皮道:很喜歡,特彆喜歡。

李蕭寒的手又滑到她淺淺的梨渦處,“那還想同我分開麼?”

梨渦消失了一瞬,很快又出現,甚至比之前還深了幾分。

林月芽手臂將他抱緊,臉頰也貼得更近,她道:不分開。

李蕭寒收回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起身開始穿衣。

林月芽疑惑起身,望著他道:不去淨房麼?

李蕭寒淡道:“不必了,叫小桃來伺候你,我今晚宿在雲騰院。”

林月芽拉住他衣袖,象征性挽留。

李蕭寒卻是慢慢將她手推開,起身下床,穿好鞋襪後,才對她道:“好好休息。”

林月芽想到方才李蕭寒說要小桃進屋伺候,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顧不得穿鞋襪,甚至連衣服也沒穿,直接光腳從床上下來,拉住李蕭寒。

李蕭寒蹙眉回頭。

林月芽緊張地問他:侯爺,可否真的信任過什麼人?

李蕭寒不知為何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

林月芽便自顧自道:侯爺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將這裡關上?

她抬手指著李蕭寒心臟的位置。

見李蕭寒依舊不語,她便繼續道:今日的確是巧合,侯爺可以去審碧喜,但是不要傷她,好不好?

林月芽鼻頭微紅:我當她是姐姐,是我最信任的人。

她將李蕭寒鬆開:我希望有一日,侯爺也能尋到肯讓你真心信任的人。

李蕭寒的麵容隱在陰影中,看不清他是何神色,許久後,他將林月芽橫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回床榻,他什麼也沒說,最後臨走的時候,在她額上壓下一個%e5%90%bb。

這個%e5%90%bb很輕,卻在她額上停留了許長。

李蕭寒走後,林月芽睡不著,她自己走進淨房,洗漱乾淨出來,看到碧喜已經幫她將床鋪整理好,正在擦著桌上的墨跡。

林月芽快步走上前去,拉著碧喜道:侯爺可問你什麼了?

碧喜一臉謹慎地搖頭道:“侯爺什麼都沒問,出去的時候隻是叫我進來伺候你。”

林月芽覺得哪裡怪怪的,一時還未徹底放下心來,若是尋常這個點,李蕭寒不僅不會走,還會抱著她去淨房,今日兩樣事都沒做,走的時候連句話也沒對她說。

林月芽越想心裡越亂,李蕭寒明顯起疑,不管她回答什麼,怕是他也不會輕易將此事揭過。

想到陸淵有可能會被她連累,林月芽徹底沒了倦意,她坐在桌旁,望著地板上的蒲扇出神。

碧喜隨著她眼神看去,才發現那蒲扇怎麼落到了地上。

撿起來遞到林月芽手邊,林月芽沒接,而是道:日後我還是用老夫人送的團扇吧。

這幾日她還是乖一點,不要輕易招惹李蕭寒。

又坐了一會兒,林月芽忽然拉住碧喜道:避子湯呢,為什麼沒送過來?

碧喜困得不行,坐在一旁歪著腦袋打盹兒,猛然被她拉住,嚇了一跳,她揉揉眼睛,“小桃去取了,應當快回來了。”

林月芽坐立不安,她起身在屋裡來回轉悠,好在不過一會兒,小桃真的端著避子湯進屋了。

林月芽嘗了一口,是之前的味道,這才放心的全部喝下。

夜裡睡覺的時候,那幾句話不斷在她耳畔縈繞,怎麼揮都揮不散。

喜歡我?

有多喜歡?

還要同我分開麼?

林月芽醒來時,天已大亮。

早膳時間已經錯過,她簡單吃下幾塊糕點,在院裡閒逛幾圈,就又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桌麵正中是一條肥大的糖醋魚,旁邊圍著一圈精致可口的小菜。

林月芽驚訝地拉了拉小桃的衣服,小桃正在幫她盛飯,笑著回頭道:“這是侯爺吩咐人送來的,說姑娘喜歡吃。”

昨日他疑成那個樣子,最後一言不發地走了,今日會這樣好心?

林月芽一時不敢下筷子,可那糖醋魚太誘人,她又實在餓得緊,最後還是一個沒忍住,竟將整條魚都吃光了,連著旁邊的小菜,也沒了一半。

林月芽還想添飯,被季嬤嬤攔住,“姑娘,吃這樣多擔心一會兒肚子會疼。”

這樣瘦小的姑娘,怎麼能吃那樣多,倒不是怕她圓潤,而是真的擔心她腸胃受不了。

林月芽也理解,隻是她真的太餓了,便眼巴巴望著季嬤嬤道:嬤嬤,就在給我盛一口飯,就一口。

這可憐模樣,誰受得了。

季嬤嬤一心軟,又給她盛了小半碗,很快就讓林月芽吃見底了。

用過午膳,林月芽想去床上歪著,季嬤嬤又硬是將她拉起,在長廊上陪她走路消食。

走著走著,林月芽忽然想起,這一晌午她都沒見到碧喜,她立即憂心起來,正打算問問季嬤嬤,就看到碧喜從長廊那頭快步朝她們走來。

“姑娘姑娘!”碧喜人還未走近,聲音先到,“你猜怎麼了?”

林月芽疑惑地搖頭:發生何事了?

碧喜掃了眼四周,見無人,這才湊到二人身邊,低低道:“瑩盈郡主沒了。”

二人頓時驚住,季嬤嬤先回過神來,連忙拉著碧喜問:“怎麼沒的?”

碧喜小聲道:“聽前院的人說,郡主回到西州才不過兩日,就被鬨市上的一群惡狗給咬死了,那場麵彆提多慘,一條腿都硬生生被扯斷了。”

季嬤嬤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可隨後又疑惑道:“郡主身邊那兩個婢女,可都是懂武藝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惡犬咬死郡主?”

“這能怨得了誰,”碧喜撇嘴道,“聽說有人在鬨市上無意衝撞了郡主,郡主便叫那兩婢女將那人好一頓毒打,最後人都快要被打死了,可誰知那人是個專門訓狗的,屋裡養的狼犬足有十多條,見到主人被打得奄奄一息,還不是發狂似地追上去咬。”

“那兩個婢女聽說一個死了,一個半死不活。”

碧喜說完,還扯了下唇角。

大黃正好在長廊上躺著,一直眯眼望著碧喜,等她話音落下時,它起身甩了甩身子,朝碧喜身上跳。

碧喜向下微蹲,一下將它抱進懷中,頗有些興奮地道:“有人給咱家大黃報仇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嬤嬤趕忙朝她身上拍,“你這張嘴呀,快彆說了,讓人聽到該不好了。”

碧喜衝季嬤嬤擠擠眼,“這不是沒外人麼,再說,又不是被咱們大黃咬死的,怎麼也怨不到咱們頭上。這就叫惡人自有惡犬磨。”

季嬤嬤又在她肩頭上拍了一下,“行了,好歹是人命呢。”

“就她的命是命,旁人的就不是啦?”碧喜說著,抬頭去看林月芽,“姑娘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月芽顧不得回應,也不知怎地,胃裡一陣陣翻湧。

碧喜和季嬤嬤見她眉心緊蹙,強忍著作嘔的模樣,趕忙就上前將她扶住。

大黃跳到地上,在她裙擺上來回蹭。

林月芽再也忍不住,她扶著廊柱,彎身開始嘔吐,將方才那一桌子飯菜吐了乾淨。

季嬤嬤一麵幫她順著後背,一麵又責怪碧喜,“姑娘心底善,聽不得這些事,你可莫再提了!”

一下午林月芽都歇在床上,無精打采的,晚膳起來喝了一碗蔬菜生魚粥,結果吐出來半碗。

季嬤嬤要去請餘大夫,林月芽卻拉住她不肯叫她去。

“姑娘不要使小性子,這不舒服了肯定是要去找大夫的。”季嬤嬤見她臉色為難,便好聲規勸。

林月芽知道自己沒有毛病,隻是犯困懶得動,還有就是胃裡難受總想吐,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可能。

她不好意思地掃了旁邊三人一圈,垂眼道:是我中午吃太多的緣故,我以後不吃那麼多了,你們若是去找餘大夫,我、我……

就沒臉見人了。

李老夫人肯定要問,何家的兩個表姑娘也會知道,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永安侯府的人都知道,她將自己吃吐的事。

這實在太沒出息了。

林月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那樣能吃,吃完了就想躺著,這和養豬有什麼區彆。

見她說著說著快要哭了似的,便也打消了請大夫的念頭,季嬤嬤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行吧,那便休息一日,可若是姑娘明日還這般難受,咱們可不敢再耽擱。”

林月芽鬆了口氣,朝季嬤嬤點點頭。

小桃又忽然道:“那奴婢去前麵看看侯爺回來沒有,叫侯爺來陪陪姑娘?”

林月芽頭搖得像撥浪鼓,手也不住地擺:不行不行,不要去。

李蕭寒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嘲笑她,她都能想象到李蕭寒站在她麵前,那似笑非笑罵她蠢的模樣。

她已經夠難受了,可不想再裝一肚子氣去睡覺。

好在李蕭寒晚上也沒尋過來。

林月芽臨睡前實在忍不住,又爬起來吃了兩塊兒李子糕,酸甜開胃,吃完也沒有作嘔,她一高興,將那盤子裡的四塊兒全部吃了。

第二日還是季嬤嬤叫她起來的,不然她定是又會直接將早膳睡過。

她打著哈欠,懶懶地靠在床頭上。

她向來起床不會讓他們伺候,都是自己穿衣,去淨房洗漱,可也不知怎地,最近越來越懶。

今日乾脆連衣服都懶得穿。

還頗為埋怨地對季嬤嬤道:嬤嬤不該叫我起來的。

季嬤嬤幫她打了盆溫水過來,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