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啞後 仙苑其靈 4402 字 6個月前

,見李蕭寒進來,下意識就要起身行禮,這剛一站起來,便又想到了什麼,漫不經心地朝前兩步,敷衍行禮。

李蕭寒將屋中人揮退,也沒和她多說,坐在她身旁,看她繼續低頭做繡活。

不一會兒夏河端著一碗藥進來。

李蕭寒接過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遞到林月芽麵前。

林月芽警惕地看著他,沒敢張嘴。

李蕭寒眉眼冰冷,唇角卻微微勾起,“怎麼,天不怕,地不怕,老張的藥卻將你嚇住了?”

林月芽蹭地一下站起身,氣憤地衝李蕭寒道:你無恥,你卑劣,你瘋狗……

第五十六章

林月芽氣憤至極, 整個臉頰氣得通紅,她瞪著一雙圓眼,就差指著李蕭寒鼻子尖罵了。

所有的汙言穢語頃刻而出, 便是林月芽從前隻聽過卻說不出口的那些話,也像是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直往外落。

罵到激動時, 她順手抓起桌上做繡活時用的剪刀,舉到%e8%83%b8`前,宛然一幅李蕭寒要是強迫她, 她就要同他拚命的架勢。

這若是放在以前, 李蕭寒定會怒火中燒,將這碗藥澆到她頭上都是輕饒。

然而此刻,李蕭寒看到林月芽這副氣急敗壞, 拚命耍橫的模樣時,他竟生不出厭惡,反而想笑。

原來兔子惹急了是真的會咬人,那個向來唯唯諾諾的林月芽, 惹急了竟也是這般潑辣模樣。

潑辣的女子李蕭寒見過不少,許多犯重罪的家眷被抓時, 哭爹喊娘指天捶地,李蕭寒每每看到這場麵, 都會忍不住蹙眉,立即就叫人將他們拖走。

可林月芽的潑辣與他們不同, 她這不是骨子裡帶的, 李蕭寒的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林月芽心裡有多虛, 眼前的模樣不過是硬裝的罷了。

李蕭寒當真垂眸低笑起來。

他還有臉笑?

林月芽自小在鄉間長大, 什麼樣的人都見過, 可是像李蕭寒這般沒臉沒皮的,她可是頭一次見。

林月芽罵完了,拿著剪刀尖衝著李蕭寒比劃道:你笑什麼?

李蕭寒收了笑意,也不想再與她鬨,畢竟這藥還是得趁熱喝下。

李蕭寒又換上了往常那般清冷的模樣,衝林月芽道:“你就是拿十把剪刀,也傷不了我一絲一毫,還不快放下,若是傷到自己不是犯蠢麼?”

林月芽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蠢”這個字,她已經記不得李蕭寒拿這個字說過她多少次,以至於一聽到這個字,她心裡的火氣就蹭蹭直冒。

見她僵在那兒,不肯乖乖聽話,李蕭寒索性站起身,端著藥碗朝過走。

林月芽慌忙又退了兩步,最後身子貼在紅木櫃上,實在無處可避。

李蕭寒站在她麵前,一把將剪刀從她手中抽出,“張嘴。”

他聲音平靜,但還是能讓林月芽聽出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林月芽雙?唇緊閉,將頭瞥向一旁。

李蕭寒倒是真想將她嘴巴掰開,直接將藥灌進去,可看著碗裡的藥,他忽然想起陸淵問他的話。

“為何她不可以?”

便是個犯人,李蕭寒都有足夠的耐心,可為何偏偏對林月芽沒有。

李蕭寒望著眼前正在憋眼淚的林月芽,語氣又忽然溫了下來,“這是陸淵開的藥,說喝了能治你的咳疾。”

林月芽怔了怔,回過頭來狐疑地盯著李蕭寒看。

見她不信,李蕭寒頗有些無奈,“需要我喝一口試毒麼?”

林月芽沒有否定,小鹿似的眼睛就這樣一直盯著他看。

李蕭寒當著她的麵,舀了一勺放到口中,待咽下去後,便又舀了一勺遞去林月芽唇邊。

林月芽麵上的警惕少了幾分,可依舊閉著嘴沒有要喝的意思。

“怎麼,林姑娘是想看本候有沒有毒發的反應,再來決定喝不喝?”李蕭寒麵露譏諷。

林月芽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但意思便是這個意思。

李蕭寒冷笑一聲,將勺子轉身丟到桌麵上,林月芽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打算直接灌她,下意識就縮了脖子,將兩隻手擋在麵前。

李蕭寒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卻是沒咽下去,他含著那藥湯,直接朝林月芽唇上%e5%90%bb。

林月芽愣了一瞬,很快便開始掙紮,那藥湯順著兩人的嘴角流出,可便是如此,林月芽也嘗到了藥的味道。

李蕭寒低頭看到身上的縞色長衫留下了一片湯藥的痕跡,立即沉了臉色,這邊剛準備開口責她,卻見她忽然露出兩朵淺淺的梨渦。

這是林月芽這兩日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衝他笑。

她的樣貌算不得傾國傾城,可偏這精致的五官配在一起,讓人看了便還想再看,尤其是這雙眼,笑的時候彎彎的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像是夜色中明亮的月牙。

李蕭寒怔神之際,林月芽笑著將他手中的藥碗接過,捧起來大口喝了起來。

林月芽喝完,她將碗放到桌上,拿帕子在唇上擦。

李蕭寒跟著她回到桌旁,問道:“不怕了?”

林月芽笑著搖頭:不怕,這是陸淵的藥。

她在欒山上喝了將近三個月,這個味道太過熟悉了,她認得出來,陸淵的藥從來都不會苦口,隻是口感略微有些發澀。

知道陸淵的藥能讓林月芽這樣開心,李蕭寒忽然心裡發堵,便忍不住道:“老張的藥配著陸淵的藥,不知道喝完會是什麼效果。”

林月芽握著帕子的手不由縮緊,可看到李蕭寒的神情時,便知道又被他逗弄了。

林月芽沒好氣地衝他道:侯爺不是也喝了麼,有什麼效果等等便知。

李蕭寒沒有說話,隻是睨了她一眼,隨後走到窗旁,將窗子落下,又來到門前,將紗帳撩開,拉上門。

屋裡暗了些許,林月芽有些不安地看著李蕭寒,待他回過身來,她才開口:你要乾什麼?

李蕭寒沒有回答,他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夏日炎熱,李蕭寒外衫下麵隻有一件極為輕薄的裡衣,此刻他將外衫脫去,裡衣下緊實的%e8%83%b8膛若隱若現。

林月芽心裡直罵李蕭寒不要臉,這才剛過晌午,他怎麼就動了那樣的心思。

她眼神不受控製似地落在李蕭寒身上,他每日都會抽時間練功,又在吃食上極為克製,%e8%83%b8膛硬的如同石頭,腹部那小方塊兒便是用來洗衣服都不成問題,此刻屋裡悶熱,他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那輕薄的裡衣就貼附在他身上。

林月芽莫名腦中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麵,她立即移開目光,暗暗罵都是李蕭寒將她帶壞了。

李蕭寒看了一眼臉頰緋紅的林月芽,沒有繼續脫下去,而是直接走到櫃子前,將櫃門拉開。

“你這裡可有我換洗的衣物?”

林月芽這才反應過來,原是她想多了,方才兩人喝那藥時,李蕭寒和她的衣服都沾了湯藥。

林月芽搖搖頭:讓夏河去雲騰院給侯爺取吧。

“還知道我是侯爺?”李蕭寒將櫃門合上,不冷不淡地諷刺道,“我還當你早就忘了我是侯爺。”

林月芽莫名有些心虛,可一看到李蕭寒,她就還是沒忍住嗆道:奴婢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侯爺。

李蕭寒眸光微動,他將林月芽的手握緊,又一下將她拽入懷中,“彆鬨了。”

林月芽在他懷中掙紮,李蕭寒卻越抱越緊,最後乾脆將她直接抱起,放在桌上,隨後又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

屋裡叮呤咣啷一陣作響。

院外幾人麵麵相覷,碧喜擔憂地小聲嘀咕道:“莫不是又要打姑娘了?”

小桃疑惑道:“不會吧,沒有聽到彆的動靜啊?”-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碧喜一到這個時候,就想起小桃是李蕭寒指給林月的人,便也帶著生了小桃的氣,“你忘了咱們姑娘沒法說話了?便是挨打了,她也叫不出聲!”

小桃看了眼氣呼呼的碧喜,沒有再說話,但她心裡始終不相信侯爺會打姑娘。

待兩個時辰後,快要到午膳的時間,裡麵終於傳來了李蕭寒沙啞又低沉的聲音。

碧喜和小桃一進去,徹底傻了眼,主子們在淨房,屋裡卻是一片狼藉,每一樣東西幾乎都不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便是說屋裡遭了賊,他們都信。

可隨後聞到那些曖昧不清的味道時,兩人互看一眼,立即低頭做事。

淨房裡,林月芽臉上潮紅未退,她身上披著李蕭寒的裡衣,軟軟的靠在椅子上看李蕭寒給桶裡放水。

“你今日不一樣。”李蕭寒放水的時候,忍不住又看向她。

林月芽下巴微揚,她想開了,反正那事是躲不過的,與其她拚命抵抗未果,讓李蕭寒得了便宜獨自快活,倒不如讓她也舒舒服服的。

反正出力的人也不是她。

往常她總是忍著,生怕在難以自控的時候將李蕭寒傷到,可今日她徹底放鬆下來,李蕭寒肩頭和身後背她抓了好幾道印子,像是故意報複似的,她在他的脖子上也留了幾處紅痕。

這樣熱的天,李蕭寒在外人麵前又愛做出那般端正模樣,看他這幾日如何穿衣,熱他一脖子疹子才好。

林月芽想到這兒,不由勾了唇角。

淨房裡氤氳的水汽下,她的笑容更加令人沉陷,李蕭寒咽了口唾沫,又想要了。

一直過了晚膳的點,兩人才穿戴整齊的坐在飯桌旁。

依舊是先得喝下一碗避子湯。

林月芽眉頭都沒皺一下,仰頭一口喝光。

季嬤嬤心疼她,這東西寒涼,總這樣喝會傷根底的,所以季嬤嬤總是想讓林月芽勸李蕭寒,不要日日宿在這裡,林月芽不是沒勸過,便是說了身子不爽利,李蕭寒也不聽,非要親自看看才算數。

林月芽餓得狠了,喝完藥連口都沒有清,直接動筷子開始吃飯。

一旁幫忙盛飯的碧喜,在看到李蕭寒脖子上的紅痕,驚訝的和季嬤嬤互望一樣,心底道:月芽這幾日到底怎麼了……

入夜後,李蕭寒回了雲騰院。

林月芽總算能鬆口氣,她又坐在她的藤椅上晃悠,大蒲扇也不曾離手。

季嬤嬤在屋裡整理東西,小桃和碧喜在院裡陪她說話,大黃也來了。

它比全年整整胖了兩圈,完全對得起這個名字,大黃也是個腦袋好用的,冬日裡冷的時候,它知道跳上林月芽懷中睡覺,如今天熱,它就扯得長長地趴在廊上吹風。

碧喜將今日聽到的閒話說於林月芽聽。

“郡主過幾日便要回去了。”

林月芽愣了一下,疑惑地扭頭看她。

碧喜小聲道:“自打長公主受傷以後,便不待見郡主了,老夫人和侯爺也對她不管不顧,還留在咱們侯府做什麼?”

季嬤嬤從屋裡出來,聽到碧喜說起郡主的事,便衝她擺了擺手,不讓她再說什麼。

裴瑩盈是個什麼脾氣季嬤嬤心裡清楚,她可不是個好惹的主,這次來上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