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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44 字 6個月前

凡柔打趣道:“你也知道自己繡活不好,那還不趕緊和林姑娘討教,怎地就昧上人家東西了。”

說著,她又朝林月芽那邊看去,笑道:“林姑娘可不要慣著她,就不要給她繡,讓她自個兒學去。”

何凡柔也開始順著何凡靜的話說,她咧嘴一笑,“好呀好呀,隻要林姑娘肯教我,我學還不行麼,到時候我給你們一人繡一個,彆嫌我繡的醜便好。”

兩個何你一言我一語,將方才那事就這樣嬉笑過去。

最後離開鬆蘭院的時候,兩個何又說要去春和堂坐坐。

幾人一道去春和堂的路上,就又聊了春闈的事。

何凡柔頗有些興奮地道:“今年春闈可真是熱鬨,林姑娘你可知道是何人中了狀元?”

春闈的時候林月芽人還在欒山,回來了也沒留意這些事,她搖搖頭。

何凡柔無不奇怪地道:“是個寒門的學子,據說考了好多年都不中,今年也不知為何,竟然高中了。”

何凡靜道:“是因為年前的科舉案,將那些往年徇私舞弊的皆抖了出來,這才讓今年的科舉能做到真正的公允。”

何凡柔點頭道:“如此說來,還要感謝表哥了,那科舉案便是表哥一手經辦的!”

一提起李蕭寒,何凡柔臉色微紅,忙又將話題說會今年的新科狀元身上,“我還聽說了,這位新科狀元麵若冠玉,是個少見的俊俏郎君,叫個什麼來著……”

“好像叫……”何凡靜想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了,“葉默,他叫葉默。”

第五十一章

林月芽有一瞬間的恍惚, 卻又很快恢複如常。

季嬤嬤也認得葉默,從最開始他幫林月芽賣繡品的時候,季嬤嬤就認得他。

所以季嬤嬤在聽到何家兩姐妹的話時, 也不由愣住,她甚至比林月芽回神的時間還要長。

待她回過神來, 這才又連忙去看林月芽的反應,見到林月芽正含笑著聽兩個何說話,她便放下心來。

無利不起早。

當初葉默主動提出來要幫林月芽賣繡品的時候, 季嬤嬤就知道, 這個一臉書生氣的年輕人可不光是為了賣繡品得到的那點小利。

月芽這孩子單純,季嬤嬤怕她讓那葉默給拐了,起初兩人交易那幾次, 季嬤嬤都是跟在林月芽身旁的,後來她見葉默每次懷裡都會抱著幾本書,她才知道原來這人還真是個書生。

時日久了,季嬤嬤發覺葉默言談舉止斯文有禮, 不似個有壞心的,便也漸漸放心下來。

在這偌大的上京城裡, 他們平頭來百姓能遇到這樣一個彼此相助的人,挺好的。

季嬤嬤越發對葉默滿意, 若是日後林月芽當真和這年輕人成了,便也是件難得的好事。

如今聽到何家姐妹說, 今年的新科狀元竟然叫葉默, 季嬤嬤還在想莫不是重名了,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她想問問林月芽, 可礙於兩個何在旁邊, 便一直忍著沒有開口。

幾人回到春和堂, 何凡柔嚷嚷著要林月芽教她刺繡,林月芽便當真教了一會兒,一直到接近晚膳的時間,兩個何才回了鬆蘭院。

晚膳時林月芽胃口不錯,吃了滿滿一碗飯,還喝了一大碗湯。

碧喜收拾碗筷的時候,都不由笑道:“姑娘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怎麼胃口這樣好?”

林月芽沒回答,衝碧喜笑了笑。

的確是有喜事,葉默高中這是天大的喜事,甚至比她從李蕭寒身邊逃走那日還要高興。

今日在聽何家姐妹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她硬是忍著內心的激動,直到夜深人靜,屋裡隻剩她和季嬤嬤二人時,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著落下眼淚。

她真是太高興,太興奮了。

“會不會是重名了?”季嬤嬤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個一身素衣的年輕人竟然成了狀元。

林月芽衝她搖搖頭:不會的,就是他,一定是他。

他說過,隻要科舉能夠公允,他必定會高中,他做到了,葉默做到了,她知道他一定可以的。

此刻林月芽越想,內心的激動便愈加翻湧,喜悅又興奮的眼淚不住地向外冒。

季嬤嬤也不甚唏噓,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林月芽,見她情緒稍稍平複些,季嬤嬤這才開口。

“月芽,你可還存那心思了?”季嬤嬤坐在林月芽身旁,小聲問她,

林月芽疑惑地看她:什麼心思?

季嬤嬤歎了聲氣,沒將話說得太直白,隻是道:“你和葉默……”

林月芽頓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季嬤嬤在說什麼,她連忙搖頭:沒有,我當葉默是哥哥,我是替哥哥高興。

兩人若是真的沒有點什麼,季嬤嬤是不信的,但如今林月芽已是永安侯的人,她和葉默之間可千萬不能有牽扯。

季嬤嬤拉住她的手,語氣略微重了些,“不管如何,你萬不能叫人知道你同葉默之間的關係。”

林月芽不解地望向季嬤嬤,她擺擺手:我和葉默清白。

季嬤嬤點頭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旁人不知道,若是從前,你們都是毫不起眼的身份,便也作罷,如今你二人一個是新科狀元,一個是永安侯身邊的人,若是讓有心人利用,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季嬤嬤說得不無道理,林月芽其實心裡也清楚,時至今日,她不會再和葉默有任何接觸,也沒有再接觸的必要,隻是那三年裡,葉默對她的幫助,她依舊心懷感激,一輩子也忘不了。

也就是因這顧慮,林月芽才沒有在何家兩姐妹麵前有所反應,這樣來看,她其實進步了,至少能夠將心思藏一藏了。

林月芽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拿出帕子擦起眼淚。

季嬤嬤見她想通,便也不再多話,她起身給林月芽倒水。

就在這個時候,堂間傳來開門聲,是李蕭寒來了。

一連數日未見,李蕭寒一進門就看見林月芽在抹眼淚,他一麵脫外衣,一麵問她:“為何哭?”

林月芽胡亂擦了幾下,連忙起身去接他的外衣。

李蕭寒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林月芽不回答,轉身又去掛衣服。

李蕭寒雙眸微眯,抬眼又去看季嬤嬤,方才他在屋外的時候,分明聽到二人在談話,可他一進來,兩人便不說了,進來又瞧見林月芽在拿帕子擦淚。

季嬤嬤被這雙眼睛盯得一時語塞,“姑娘,姑娘……”

她看了眼垂眸不語的林月芽,乾脆豁出去道:“姑娘是想侯爺了。”

林月芽赫然抬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季嬤嬤,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責備她,嫌她亂講話。

季嬤嬤卻是沒有理會她,賠笑著又對李蕭寒道:“姑娘怪老奴多嘴,可侯爺這樣疼姑娘,姑娘有什麼不能讓侯爺知道的呢?”

李蕭寒輕笑一聲,回過頭去看站在身後的林月芽。

季嬤嬤衝林月芽使眼色,繼續道:“姑娘臉皮薄,念侯爺了也不敢去尋,這幾日一直念叨,莫不是她哪裡做得不好,讓侯爺惱她了,方才姑娘這般猜想著,便沒忍住落了淚。”

李蕭寒又是低笑兩聲,若是旁人興許還真信了季嬤嬤這通鬼扯,可這是林月芽,一門心思想從他手裡飛走的人,她便是想大黃了也不會想他。

林月芽又想起季嬤嬤前幾日和她說得那番話,便忍住埋怨,硬著頭皮順勢坐在了李蕭寒身旁,她知道李蕭寒一直在看著她,片刻的猶豫都不敢,直接抬起那雙霧蒙蒙的水眸望著他。

與想象中的反應不一樣,李蕭寒眉梢微挑。

林月芽繼續順著季嬤嬤說得那樣做戲,她扯扯李蕭寒衣袖,慢慢道:侯爺那日還說,讓我在春和堂等你,可這麼多天,都沒有來。

一番話說完,她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見李蕭寒一直挑眉望她,她還以為是沒表達清楚,便又重複了一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是沒看到李蕭寒有反應,林月芽不由心裡打鼓,莫不是要李蕭寒瞧出她在撒謊了……

林月芽越想越心虛,最後將手放下,垂著頭不敢再看李蕭寒。

“退下吧。”李蕭寒忽然開口,是對著季嬤嬤說的。

屋裡隻剩他們二人,林月芽又心緒又緊張,她紅著臉去淨房打水,準備伺候李蕭寒洗漱。

出來時林月芽端著銅盆,李蕭寒坐在那裡若有所思,林月芽不知他在想什麼,也不敢輕易打擾,她將帕子浸水沾濕,稍稍擰乾些,拿出來遞到李蕭寒麵前。

李蕭寒接過濕帕子,一麵擦臉,一麵又盯著林月芽看。

待淨完麵,林月芽又去淨房打熱水,卻沒想前腳敢進去,後腳李蕭寒就跟了進去。

李蕭寒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林月芽不解地看了李蕭寒一眼,出去後又開始整理床鋪。

原本以為李蕭寒今日也不會過來,這床上就隻有一條小薄被,夠她一人蓋,如今李蕭寒來了,林月芽就又從櫃裡拿出一條薄被,規整的放在床上。

夏日裡蚊蟲漸多,林月芽將腰間上係的香囊取下來,掛在了床帳正中。

這香囊是陸淵做的,已經將近一個月,那香氣還未徹底散去,驅蚊避蟲也是極有用的。

當初陸淵做了兩個,她隨身帶了一個,還有一個她當初翻窗跑的時候沒顧著帶上,如今想來倒是有幾分後悔,這樣好的東西,以後便尋不到了。

待熄了燈,兩人躺在床上時,李蕭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對她輕道:“這幾日大理寺繁忙,每日回來時都已過子時。”

林月芽這小身板,便是有陸淵照顧她三月,那腿腳依舊未好徹底,再加上一連幾日被他折騰得厲害,連走路都要走不穩了。

他來了又碰她不得,與其辛苦忍著,倒不如乾脆讓她休息幾日。

至於她與陸淵的事,李蕭寒歎了聲氣,把玩著她冰涼的發絲。

“你沒有做錯何事。”

林月芽愣了一下,這才記起方才和季嬤嬤說得那些胡話,莫不成是讓李蕭寒當真了。

她抬眼向李蕭寒,正好對上了李蕭寒那雙捉摸不透的眼睛。

“當真念我了?”他問她話時,氣息輕柔地掃過她的鼻尖。

林月芽呼吸微滯,略微慌張地衝他點點頭。

李蕭寒微微溼潤的唇印在她額上,隨後又落在那小巧的鼻尖上,最後又輕柔地覆上她的唇。

這個%e5%90%bb與以往的不同,沒有不住的索取,也沒有欲望壓製不住時的那種宣泄,林月芽不知該如何形容,她隻是覺得,這個%e5%90%bb結束的時候,她身上的骨頭都要酥掉了大半。

夜色中,李蕭寒啞聲問她:“你知道,這幾日夜裡我睡不著的時候,會做什麼?”

林月芽搖搖頭,這她哪裡知道,其實,她也不怎麼想知道。

李蕭寒唇角揚起一抹含著深意的弧度,他附在她耳畔輕輕道:“我在看書。”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