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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44 字 6個月前

,回頭看到愣怔在院門外的陸淵時,疑惑地衝他擺手。

陸淵歎氣,最後一次環顧四周,他以為不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卻沒想即將收回目光時,他看到那邊廊上走下來一位女子。

“木姑娘?”陸淵裝作偶遇,他麵容驚訝,心裡一時不知悲喜。

林月芽也明顯怔住,在碧喜疑惑地提醒下,她收斂神色,緩步上前,在與陸淵保持一定的距離下,衝他微微頷首:陸公子。

祝梨聽到陸淵喊出那一聲木姑娘時,驚呆了,他兩步跨出院門,目光在兩人身上快速流轉,而後立即意識到這是侯府,不是那欒山的小院,便又匆忙垂下眼。

木姑娘這身衣裙,身旁又跟著小婢女,祝梨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拉了拉陸淵的袖子,小聲提醒,“公子,不可再耽誤時間。”

兩人最終什麼也沒說,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又各自離開。

碧喜覺得奇怪,走出一段路,才開口問她:“姑娘,方才那人是誰啊,你怎麼認識的?”

林月芽抿了下唇,不打算說出來,碧喜也沒再問,隻是莫名心裡有些不安,回頭又看了幾眼。

李蕭寒從李老夫人那邊出來,又去了一趟格蘭院。

長公主方才醒了,這會兒又昏睡過去。

李蕭寒將陸淵叫到外間說話。

陸淵看見李蕭寒的時候,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長公主如今隻是靠行針勉強護住心脈,往後這幾日才是關鍵,我日日都需要過來與她行針,若是能挺過這幾日,身子便可慢慢恢複,隻是到底傷了根基,便是當下好了,日後也需要多加注意。”

陸淵說完,也沒等李蕭寒回話,便打算出去。

李蕭寒頓了一下,跟著他一道向外走,“我看你今日情緒有些不對,可是出了何事?”

陸淵的確情緒不好,他猜到林月芽會是李蕭寒口中的那位通房,可他又抱著一絲僥幸,也許木姑娘隻是和李蕭寒的某個案子有關,並不是他房中的人。

直到她真的出現在他麵前,陸淵徹底不能再去自我欺騙,他救下的那位木姑娘,的確是李蕭寒的通房。

陸淵向來讚賞李蕭寒,他不僅機智,還極具膽識,是個有勇有謀且端方自重的君子。

可此刻陸淵不想再同他說話。

若真是君子,又怎會強留一位有恩於他的女子。

林月芽便是幫他解%e5%aa%9a毒的人,一想起這事,陸淵%e8%83%b8口更加憋悶。

“真元?”見他蹙眉遲遲不語,李蕭寒再次疑惑開口,“到底是出了何事?”

陸淵收斂神色,擺手道:“無事,我先回去了,明日午後會來行針。”

陸淵向來話多,若在往常,此刻他必定會寬慰幾句,甚至說些輕鬆逗樂的話來。

然而今日,他隻是寥寥幾句便要離開。

李蕭寒沒有再問,他將陸淵送出府,便回了雲騰院。

晚膳時,他對夏河道:“將這幾人押去陲州勞役。”

夏河不解,“刺殺長公主應當……”

李蕭寒冷冷看他一眼,夏河忽然意識到他這是在質疑李蕭寒的決定,連忙閉嘴。

李蕭寒覺得今日疲乏至極,他休息了片刻,又去洗漱更衣,最後來到春和堂的時候,天已黑透。

林月芽正在屋中認真的繡著經文,麵前桌上擺著一本祈福的心經。

小桃今日胳膊受了傷,碧喜也跟著跑了一日,兩人此刻都已回房休息,隻留季嬤嬤在屋裡幫忙。

林月芽知道長公主不喜歡她,她原本也沒打算往她身前湊,在她心裡,她早晚有一天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沒有必要去做那些無用的討好。

季嬤嬤卻是覺得,林月芽這第一逃跑次便敲斷了腿,若還有下次,李蕭寒能直接要了林月芽的命。

她怎會猜出事到如今,林月芽還沒絕了那離開的念想,她以為林月芽已經打算踏踏實實跟在李蕭寒身邊。照李蕭寒現在對她的態度來看,納妾是必然的。

這日後婆母不待見,正房家世又高,李蕭寒一門心思都在朝堂,那林月芽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季嬤嬤得早點為她做打算,她找來一本佛經給林月芽,讓她爭取這兩日將這佛經繡好,便是長公主不喜愛她,看在是佛經的麵上,也得收下。

林月芽停下來揉了揉眼睛,季嬤嬤將她手中的繡活接過去道:“姑娘休息一會兒,後麵的我來繡吧。”

林月芽的繡法是母親教的,而她母親又和季嬤嬤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兩人繡法相似,看不出端倪。

林月芽喝了些水,又去接那繡活:還是我來吧。

“你呀,太實誠了。”季嬤嬤歎氣,沒將手中的東西給她,“誰繡不都是一樣的,你且休息會兒,待我累了再換你來。”

她不懂佛經,隻是覺得若是中途換人,會顯得心不誠,她就是這樣,要麼不做,既然要做,便得做好了。

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李蕭寒來了。

季嬤嬤又是一愣,怎麼昨夜留住在通房這裡,今夜又跑來了呢,這還有沒有規矩了。

不行,她還是得勸勸月芽,讓她提醒一下侯爺,長期以往肯定會落人閒話的。

季嬤嬤過去將門打開,林月芽也起身衝李蕭寒行禮。

見她桌上放著書,李蕭寒還覺得新奇,走過去見是佛經,他也猜出這是要做什麼。

“不必繡了。”李蕭寒將那書合上。

季嬤嬤在旁解釋道:“這是姑娘對長公主的心意,希望長公主身體……”

李蕭寒冷冷看了一眼,季嬤嬤沒敢繼續說下去,她將桌麵收拾整齊,燒了壺熱水拿進來,便退了出去。

林月芽去淨房洗漱,出來的時候發梢還沾著水珠,李蕭寒靠坐在床頭,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

林月芽站在他身旁,指指他的肩頭:奴婢幫侯爺捏捏肩?

李蕭寒略微搖頭,抬手將林月芽的小手握在掌心,順勢將她拉進懷中。

他的確疲乏,乏到不想說話,也不想動腦子去想任何事,就隻想安安靜靜地在這兒靠一會兒,抱著林月芽,心裡莫名安定。

林月芽也不敢妄動,就這樣老老實實在他懷中靠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額上傳來一聲輕歎。

“睡吧。”

他一鬆開手,林月芽連忙從他懷中起身,爬到床裡側,又拿被子擋在身前,一雙警惕的眼睛,如同小鹿似的盯著李蕭寒。

饒是再疲憊,李蕭寒也被她逗笑了,“隻是睡覺而已,你慌什麼?”

林月芽害怕,昨天李蕭寒也說不做,最後不還是做了,且還一次比一次折騰人。

林月芽今日走路那樣慢,也不光是腿腳的問題。

一想到這兒,她就更緊張,慢慢又向後挪動,與李蕭寒再將距離拉大。

“我若是真要做,你又能躲到何處去?”

李蕭寒說著,逗她似的故意向她這邊靠攏,最後和她的臉幾乎要碰到才停下。

林月芽緊張的閉眼,纖長的睫毛都在微微顫唞,可等了許久,未見李蕭寒再有其他動作,這才慢慢睜眼。

李蕭寒望著她,語氣輕散疲憊,“睡吧,明日一早我要去大理寺,待晌午趕回來你我一道用膳。”

說完,他合上雙眼。

林月芽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屋裡一時無聲,林月芽也折騰了一整日,此刻也起了困意,就在她快要入睡時,卻聽李蕭寒忽然開口。

“我有一位友人,醫術十分了得。”

林月芽登時清醒,她睜開眼,望著麵前正在說話的李蕭寒。

他合著眼,神色如常地繼續說著:“我聽說年前祖母回來時,曾叫餘大夫給你看過啞疾,說時日久了,很難看好?”

說著,他慢慢睜開眼。④思④兔④網④

林月芽沒想到李蕭寒知道這件事,神色略微不自然地點點頭。

李蕭寒的手指壓在她唇畔上輕輕撫著,“難看好,說明還是有希望的,隻是這當中過程比較困難。”

不等林月芽反應,他便繼續道:“明日午膳過後,我帶你讓他瞧瞧。”

林月芽倏然怔住,隨後立即搖頭:不必了,我、我的啞疾看不好的,不必麻煩。

李蕭寒眼睛眯起,他望著林月芽,許久後忽然喚她:“月芽。”

林月芽不知為何,忽然心裡一緊。

“你有事瞞我?”

李蕭寒的手慢慢從唇畔向下移動,最後停在她細長白皙的脖頸處,他動作柔緩,五指卻將她脖子包裹在掌中,就仿佛隻要他一用力,就能將掌中的東西掐斷。

林月芽屏住呼吸,她怔怔地望著李蕭寒搖頭。

李蕭寒唇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沒有便好。”

他將手掌收回,臨合眼前,他起身在她額上壓下一個輕柔的%e5%90%bb。

第四十九章

這一夜李蕭寒睡得深沉安穩, 連林月芽輾轉一夜幾乎無眠他都沒有察覺到。

林月芽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的,連早膳都沒有用,起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 是季嬤嬤瞧著不起該不行了,硬是將她叫了起來。

林月芽眼下烏青更重, 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兒地坐在椅子上,哈欠連天的聽著季嬤嬤念叨。

“姑娘呐, 這侯爺一宿一宿往咱們春和堂鑽, 不是個事兒,你回頭找機會勸勸……”

她說了好半天,見林月芽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 便停下來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月芽,你聽著沒?”

林月芽回過神,衝她笑笑:嬤嬤叫我月芽啦。

季嬤嬤也笑了一下, 隨後又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對她道:“你啊,就一直嫌我囉嗦, 從前你不好好聽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還不好好聽呢?”

林月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扁扁嘴道:我不敢勸侯爺。

她聽了,季嬤嬤說得每一個她都聽了, 她是真的不敢, 她甚至可以想象,李蕭寒在聽到她勸她不要來春和堂時的神情。

一想到這兒, 林月芽又蹙眉搖搖頭:侯爺很凶。

李蕭寒平時板著臉的模樣是怪讓人害怕的, 昨夜季嬤嬤多了句嘴, 他那冷冰冰的眼神的確讓人心裡發慌。

季嬤嬤也知道,很明顯李蕭寒現在迷著林月芽,若是真叫她把李蕭寒往外推,那人肯定會不高興。

她坐到林月芽身旁,又將聲音壓低道:“那肯定不能直接勸,若是今晚侯爺還來,你試著……”

林月芽聽著聽著,麵上一紅,她不知道季嬤嬤竟還有這樣的主意,驚訝地望著季嬤嬤看。

季嬤嬤衝她笑得頗有幾分得意,“往後你就知道嬤嬤的能耐了。”

眼看午膳的點要到了,林月芽也不知該不該繼續等,若是大理寺忙,李蕭寒趕不回來用膳也是有可能的,可他昨夜又說會回來一道用膳。

林月芽早上就沒吃,晌午吃了個果子,到這會兒實在餓了,又等一陣還是未見李蕭寒回來,就叫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