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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49 字 6個月前

將他丟在馬車裡,揚長而去時,他有難受麼?

李蕭寒冷笑,收回手向後慢慢退開,“怎麼辦,我不想幫忙了。”

林月芽本就忍得極為辛苦,又被他這樣撩撥得更加難受。她沒想到李蕭寒壓根就是存了玩弄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想過幫她。

林月芽的理智終於在這一刻潰散,她氣憤地衝李蕭寒亂罵一通,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張口就是:你無恥,人渣,騙子,瘋子,下作,你……

李蕭寒臉色瞬間沉下,他猛地一下拉住林月芽胳膊,將她在水中直接拖拽到池邊,林月芽的後背被重重一下磕在池壁,她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她張口想要繼續罵,然而李蕭寒俯身便將那兩畔紅豔似火的唇畔狠狠含住。

她以為隻有她一人在忍麼。

這個%e5%90%bb一開始便急如雷雨,最後又宛若春日柳絮,一點一點飄落在水中,慢慢融化。

“還跑麼”他將她肩頭扶住,怕她一不留神便沉入水中。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與她說話,林月芽嬌憤地瞪了眼他,喘著氣嗬道:不、不跑了。

李蕭寒冷哼一聲,似是不信她的話,便又發憤似的對她。

“林、林月芽,”李蕭寒此刻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偏他還要繼續說,“不會這樣便宜你的,你、你記住了……”

林月芽沒有心思聽他又說了什麼,她現在隻想趕緊結束,她渾身上下散架似的沒有一絲力氣,若不是被李蕭寒拖著按著,她恐怕早就嗆水了。

她記得他們初次便是在水中,那時她剛覺得疼痛便結束了,她還慶幸來著,可今日為何會如此漫長,便是她服了那藥,也還是會疼,整個身子下意識就想躬成一團。

到最後,也不知到底經曆了幾個回合,李蕭寒才徹底將她放過。

他將她從池水中撈出,放到池邊的時候,她軟的像一攤泥,弓著身子躺在那裡。

李蕭寒穿長袍時,目光瞥見她身後的淤青,不由蹙眉,隨後又低斥:“活該。”

林月芽身心俱疲,連在心裡和他對罵的力氣都沒了。

李蕭寒將衣袍穿好,也沒管她,轉身就走出淨房。

碧喜來的時候見她躺在那兒,心裡咯噔一下,她兩腿發軟撲到林月芽身旁,伸手想要探她鼻息時,林月芽疲憊睜眼。

碧喜鬆了口氣,直拍%e8%83%b8口。

垂眼看到林月芽身上那些新添的痕跡,她的臉也不由紅了紅,用著極低的聲音埋怨道:“侯爺怎麼能這樣對你。”

林月芽真的是累得連羞臊都沒了,若是放以前,她肯定不會讓碧喜幫她擦身穿衣,可如今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便任由碧喜幫忙。

折騰了好半天,將她擦洗乾淨,又換上整齊的衣裙,頭發也擦到八成乾,碧喜這才將她扶出淨房,睡房裡沒看到李蕭寒,也不知他又去了何處。

主屋門外守著一個生麵孔的隨從,見碧喜扶著林月芽要出去,便抬手將二人攔住,“侯爺吩咐,不允林姑娘踏出房門半步。”

碧喜解釋道:“這是侯爺的主屋,我是要扶姑娘回她的房間。”

那隨從黑著臉道:“侯爺怎麼吩咐,我便怎麼聽,還請林姑娘進去。”

碧喜也不敢再說話,她看林月芽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便又將她扶了回去。

林月芽趴在桌上,碧喜倒了杯水給她。

屋裡還是點著那股熟悉的熏香,甚至比之前的味道更加濃鬱,李蕭寒自打林月芽逃跑之後,未曾有過一夜的安眠,便是加了再多助眠的草藥,也沒有絲毫用處。

許久後,門外傳來響動,靠在櫃子旁的碧喜立即站直身子,見進門的是夏河,手裡還端著碗藥,她便小跑幾步過去接。

夏河卻沒有將藥給她,而是徑直走到林月芽身旁。

夏河看林月芽軟軟地趴在那裡,似乎連坐直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禁覺得奇怪,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若單隻是林姑娘逃跑,侯爺應當不會動這樣大的火氣,除非是觸了侯爺的逆鱗。

侯爺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背後對他捅刀,去年大皇子裴愉便是如此,設計讓侯爺中了%e5%aa%9a毒,原本不打算參與爭鬥的侯爺,這不是立刻就著手調查起大皇子了,如今連他七年前在暨縣倒賣私鹽的事都扒了出來。

如此看來,肯定是這林姑娘還做了什麼。

到底是做了什麼呢?

侯爺不說,他便一輩子也不可能知道,他也沒那個膽子直接問林月芽,便又將好奇壓下,按照吩咐去做。

夏河將這碗藥放到了林月芽麵前,“林姑娘,喝吧,彆人咱們做下人的為難。

林月芽看著麵前這碗褐色湯藥,不由蹙眉問:這是什麼?

她說得不難猜出,夏河回道:“避子湯。”

林月芽伸手去拿的時候,忽然記起李蕭寒方才對她說“不會就這樣便宜你的”,林月芽手頓了一下,抬頭又望著夏河,警惕道:還加什麼了嗎?

夏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碧喜看出她口型的意思,便替她又問夏河一遍。

夏河蹙眉,這他哪裡知道,藥又不是他抓的,也不是他熬的,隻是侯爺吩咐,必須親眼看著她喝完。

見夏河不說話,林月芽更加害怕。

李蕭寒說了,老張給他的藥足有一整盒,他那樣瘋子似的一個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見她猶猶豫豫不肯喝,這邊夏河打算再勸幾句,身後忽然傳來推門的聲音。

李蕭寒走進屋,衝站著的兩人擺了擺手。

碧喜出門前不安地看著林月芽,被夏河揪著衣領連忙提了出去。

屋裡又隻剩下他們二人。

李蕭寒心情似乎好了些許,他坐到桌旁,將藥端起,他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上麵的熱氣,遞到她麵前。

“張嘴。”

林月芽一時不敢喝,一雙提防的眼睛盯著他看。

李蕭寒失笑,“你可真能琢磨,怎麼,方才還沒夠,還想再來幾輪?”

林月芽紅著臉搖頭,還是將那勺藥喝了下去。

興許是被陸淵的藥養刁了,今日這避子湯出奇的苦,苦到她舌根都在發麻,甚至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喝第二口時,她徹底忍不住開始咳嗽。

咳了好一陣,再次抬起臉時,就見李蕭寒蹙眉問她,“為何總咳嗽?”

林月芽不想在他麵前提陸淵,也不想李蕭寒知道她啞疾快要治好的事,便搖頭道:不知道。

李蕭寒“嗯”了一聲,又舀一勺藥遞去她唇邊。

林月芽不想這樣一勺一勺地喝,這簡直是在受折磨,她從李蕭寒手中將藥碗端走,又將那一勺藥倒了進去,仰著脖子一口氣將那碗藥喝光。

那極度庫苦澀的味道充斥在唇齒間,連同她的腸胃都在翻湧,她強忍著沒有嘔出來,便是怕李蕭寒發起瘋來又給她送來一碗,她可不想再喝這藥了,這哪裡是人喝的東西。

見她唇角還沾著褐色藥汁,李蕭寒掏出墨色帕子,幫她擦拭著唇角,問她:“好喝麼?”

這不是廢話麼,林月芽沒好氣地搖搖頭。

李蕭寒笑了笑,似乎很是滿意。

畢竟他可是特意囑咐郎中,這避子湯一定要苦,苦到難以下咽,苦到令人作嘔才行。

林月芽一連喝了兩杯清茶,這口中的苦澀才散了幾分。

她見李蕭寒坐在那兒不出聲,就直直盯著她看,不由心裡又開始發毛,她輕咳一聲,問他:今日那些女子該怎麼辦?

李蕭寒道:“朝廷會將她們被妥善安排,或送回家中,或給些銀兩自行謀生。”

林月芽放心地點點頭,隨後又問:侯爺,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李蕭寒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根發簪,放在桌上,“今日路過集市,碰巧便看到了這個。”

林月芽驚訝地將發簪拿起,她看看李蕭寒,又看看發簪。

李蕭寒竟然連她的發簪樣式都記得。

她心頭不知不覺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但這情緒很快又被旁的取代。

她又望了一眼李蕭寒,不由心中感慨,不愧是大理寺卿,果真腦子好使,和他相比,她也的確是蠢,不過吃一塹長一智,若她下次再要逃走,定會從長計議。┅思┅兔┅在┅線┅閱┅讀┅

李蕭寒這一日也折騰的夠嗆,此刻夜闌已深,他起身向床榻走去,林月芽也忍著酸痛站起。

她看看床榻,一時不敢就那樣過去,這是主屋,她留在這裡過夜是不合規矩的。

李蕭寒已經躺在了床榻上,他看了眼還傻站在原處的人,冷聲道:“怎麼,不情願?”

林月芽怎麼敢不情願,既然李蕭寒不怕壞規矩,那她便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於是林月芽熄了燈,又將外麵那層薄裙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這才慢慢爬上了床榻。

這張床不僅大,且非常柔軟,她和他刻意拉開距離,兩人中間再躺一個也不是問題,由於太困太累,林月芽一沾枕頭就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李蕭寒問她:“腿是怎麼了?”

林月芽含糊著開口:騎馬摔的。

李蕭寒蹙眉,許久後才斥了一聲:“活該。”

後麵他還說了什麼,林月芽聽得斷斷續續,大概像是在說,摔斷了好啊,省得他親自動手了……

林月芽不想理他,不知不覺便徹底昏睡過去。

借著窗外的月色,李蕭寒靜靜望著身側熟睡的人,他抬手替她拂去臉頰上的一縷碎發,隨後又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

睡得倒是憨甜,沒有任何的反應。

李蕭寒卻是越看越覺得氣悶。

今日這一番,看著是他懲治了她,她也照他吩咐哭著求他了,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到底是誰在求誰呢。

第四十三章

初夏的晨光透過窗紙照進屋裡, 給整間屋子都蓋上了一層薄紗,溫溫暖暖,愜意舒適。

李蕭寒許久未睡得這樣沉穩, 睜眼看到屋裡的光線,也不由驚訝, 若是從前,天還未亮他便已經醒來,這個時間連早膳都已用過許久。

他回頭看向床側裡, 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在昨夜的睡夢中, 不知不覺靠得如此近。

林月芽睡得又沉又香,連唇角都染了濕意,那濕意也在李蕭寒衣袖上暈了一小片水漬。

李蕭寒蹙眉, 真是好大的膽子,躺著他胳膊不說,竟將他衣袖都染臟了。

姑且忍了,等她醒來再收拾她。

李蕭寒耐著性子等了一陣, 見林月芽依舊沒有半分要醒來的意思,實在是躺不住了, 時間怎能就這樣平白浪費。

他清了下嗓子,胳膊上的人沒有一絲反應。

他又刻意動了動身子, 依舊睡得香甜。

李蕭寒不想再等了,他抬手捏住那小巧的鼻尖, 睡夢中的人先是眉頭一蹙, 隨後搖晃著腦袋睜開眼來。

看到麵前那張冷臉,林月芽頓時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