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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09 字 6個月前

副做賊心虛地模樣。

李蕭寒走到麵前,她立即屈腿行禮。

李蕭寒腳步卻是沒停,從她身旁經過時,板著張臉道:“將手洗乾淨了,待會兒同我一道出府。”

林月芽低頭看著大黃,扁扁嘴,這次她可不會犯傻了,出府就是出府,和放她走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碧喜知道她要出府,顯得比她還要激動,將她按在妝台前幫她梳妝,前些日子,她纏著春蘿學了好幾款梳發的樣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在林月芽身上試。

林月芽一貫簡單,向來洗漱後隻摸點油脂,用發帶纏上一個雙丫髻,如此便了事。

碧喜繞著林月芽走了幾圈,又看看她的首飾盒,最終還是放棄了那些複雜樣式,用一根木簪在頭頂盤了一個單螺,又用發帶將後麵的垂發分成兩股,放在肩前。

“月芽,我不是不會梳複雜的樣式,隻是你這張臉,就適合這樣簡單的發髻,不信你回頭問問春蘿姐姐。”

林月芽衝她笑著點頭:信你。

碧喜說得不假,林月芽的麵容不豔不%e5%aa%9a,並非第一眼就能引人遐想的樣貌,但她五官小巧精致,膚白似雪,給人無比乾淨清透的感覺,看起來既養眼又舒服,越看便忍不住越想多看。

碧喜覺得妝容清淡,那衣服就得豔麗一些,不然顯得人沒有氣色,林月芽卻是不願。李蕭寒隻說要帶她出去,又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去哪裡,她都不想惹眼。

最後挑了一件縞色長裙,穿上以後,整個人又清素不少。

李蕭寒在看到林月芽時,什麼也沒說,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流轉一圈,最後落在了頭頂的那根木簪上。

他對身旁夏河道:“先去金玉閣。”

原計劃李蕭寒是要先帶林月芽去永樂街的清月樓用膳,隨後才會去金玉閣的,現在忽然改變計劃,夏河得立即趕去金玉閣,早一步讓老板做清場。

這是林月芽第二次進李蕭寒的馬車,今日她整個狀態都十分平靜,乖乖地坐在李蕭寒身側,沒有刻意挨近,也沒有像頭一次那樣故意疏遠。

林月芽以為二人昨晚折騰那麼久,李蕭寒又一大早出門,這會兒肯定累壞了,上了馬車便會合眼小憩,卻沒想他一上來就找她說話。

“以後不準拿手直接喂那東西。”

林月芽順從地點點頭,心裡卻犯起嘀咕,大黃是有名字的,他不該用那東西來稱呼它。

李蕭寒隻看一眼便知道林月芽心裡沒說他的好,他今日心情不錯,不與她計較,隻是一想到林月芽拿喂過他糕點的手去喂貓,就覺得胃裡不適,他冷下聲問她:“手可洗淨了?”

林月芽又是點點頭,將手掌攤開在李蕭寒麵前。

李蕭寒原本隻是瞥了一眼,目光卻落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那印著有一道紅痕,正是昨晚她落入水中不斷掙紮,他用力按住她時留下的。

李蕭寒伸手將那細腕輕輕握在掌中,“疼麼?”

雖說昨晚二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但林月芽一時之間還是未能適應同李蕭寒的身體接觸。

在李蕭寒碰她的那刻,她還是心有抗拒地下意識就向後縮了一下。

李蕭寒這次到沒有不悅,目光還落在她手腕的紅痕處。

林月芽暗暗鬆了口氣,卻也不敢說實話,怕哪句說得不對,又惹了李蕭寒不悅,於是違心地搖搖頭:不疼。

李蕭寒想要安撫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林月芽這句不疼給噎了回去。

“既然不疼,那下次繼續掙紮,我便再用些力氣。”李蕭寒還是惱火了,他冷著聲說完,將她手用力一鬆。

林月芽不知李蕭寒為什麼生氣,就是覺得這個人實在太過陰晴不定。

車裡陷入沉默,片刻後,馬車停在金玉閣門前。

李蕭寒下車後,頭也不回直接朝裡麵走,一看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氣還沒有消。

林月芽提著裙子慌忙從車上下來,下來時還差點崴了腳,她也不敢多做停留,又提著裙子小跑著追了進去。

一進門,李蕭寒忽然站住,林月芽沒來得及停下腳步,直接拿腦門在他結實的後背上撞了一下。

疼倒是不疼,就是嚇了一跳。

李蕭寒扭頭看她,林月芽立即麵帶歉意地衝他笑。

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傻裡傻氣。

李蕭寒一雙緊蹙的冷眉終於鬆了些許。

金玉閣已被清場,二人一進去,便有人守在門外。

如之前去成衣鋪時那樣,李蕭寒還是要她自行挑選。

林月芽知道李蕭寒在氣頭上,不敢拒絕,極為配合地跟在老板旁邊。

這老板留著小山羊胡子,祖輩上一直在永樂街做買賣,整日裡接觸的都是達官顯貴,他眼尖腦精,很會看人下菜。知道是侯爺帶人來買東西,一早就將那些頂尖的貨取出來單獨放著。

可如今看到李蕭寒黑著臉坐在那裡喝茶,眼前的小姑娘又不似高門大戶家的娘子,心下便有幾分了然。

他衝旁邊夥計遞眼色,夥計沒動之前備好的盒子,而是從另外一邊取出幾個小盒拿上來給林月芽看。

有時候做買賣,不能光看付銀子的人是誰,還得看帶來的人是什麼身份,若是正房夫人,又或者是門當戶對的娘子,鐵定是要拿最好的東西出來,這個錢人家也會給得痛快。若是林月芽這樣身份懸殊的,他們自然拿東西也會收斂,不然就是給貴人們下巴底下墊磚,讓人難受著,這買賣也做不長遠。

老板捋著小胡子,將桌麵上擺放的這套首飾誇得天花亂墜,儘是林月芽聽不懂的詞,她隻是知道這些東西很貴,比之前那些衣裙還要貴。

林月芽雖然做好了準備,可一想到這些東西不是她自己出錢買來的,莫名就覺得心裡彆扭,她抬眼偷偷去看李蕭寒。

李蕭寒也正在看她,見她望過來,便問:“喜歡麼?”

林月芽猶猶豫豫,從盒子裡捏起一根銀簪。

李蕭寒極為無奈地將茶盞放下,過來同她一起看,林月芽又咬著牙衝他指了其他幾樣首飾,皆是銀飾,那些帶金邊的她一個都沒敢指。

李蕭寒沒有說話,將眼前的東西掃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斜了老板一眼,“金玉閣的東西,隻是這樣的成色?”

李蕭寒五官棱角分明,尤其是那雙眉眼,笑時猶如桃花,不笑時暗藏冷意,他這一眼過去,帶著威壓。饒是那老板再見得多,也不由打個寒顫。

他反應也快,趕緊將蓋子合上,笑眯眯地衝兩人道:“瞧我,原本是覺得這幾套首飾雖然與小娘子身份不匹配,可色澤卻是極搭的,便先拿出來叫娘子過過眼,若是不喜,咱就不耽擱工夫了,來來來……”

老板忙招呼夥計重新拿東西出來。

李蕭寒看到這些東西,臉上寒氣才散了幾分,他見不得林月芽在他麵前扭捏,索性不去問她,直接將那幾套都定了。

回頭看林月芽那神情,李蕭寒就知她往後也不一定敢穿戴,他將她拉到身旁,俯身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將來走的時候是要還的,不然成天看著你這副打扮,我如何能覺得妥帖?”

他口中的熱氣在她耳垂上輕輕呼著,林月芽小臉噌地一下紅了,她暗嗔李蕭寒一眼,立即向後退開一小步,側身不再看他。用那小鹿似的眼睛,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生怕被誰聽到了李蕭寒方才的話。

好在屋裡人不多,隻那老板和兩個夥計,還都在忙著清點結算。

也不知李蕭寒手中何時攥了一個鑲著紅寶石的步搖,他抬手上前將那步搖插進林月芽發髻,好像沒插正,又拿出來重新插了一次。

“扭過來,抬頭。”他要看看這錢花的值不值。

這屋中還有旁人,櫃台那邊的的一個夥計,就時不時偷瞟他們。

林月芽難為情,不情不願轉過身,抬頭時卻不抬眼看他。

李蕭寒也沒說她,反而退開一步,細細去打量。

這桃花步搖當中鑲著紅寶石,下擺的幾條流蘇底端,掛著指蓋大小的珍珠,倒是真能將林月芽素淨的小臉襯出幾分明%e5%aa%9a的光彩。#思#兔#在#線#閱#讀#

“林月芽。”李蕭寒忽然叫她。

林月芽疑惑看去。

李蕭寒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對上這雙透亮的眸子。

半晌後,唇角不可察覺地微微提起。

值了。

裴瑩盈晌午起來,就去尋了嘉榮縣主,二人是幼時的玩伴,嘉榮長她兩歲,如今已有婚配,兩人一道用過午膳,便來了金玉閣。

柳嘉榮是這裡的常客,店外夥計一眼就將她認出,忙笑著賠不是。

柳嘉榮也是懂規矩的,能讓金玉閣閉店,想必裡麵人的身份也不會低。

她原本是打算離開的,裴瑩盈卻不願意,在西州可沒有哪個店敢將她拒之門外。

金玉閣的夥計最認得首飾,隻看一眼就猜的出裴瑩盈是個身份尊貴的主,這又點頭哈腰給她說好聽話。

好聽話對裴瑩盈不管用,她揚聲就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讓我改日再來?”

這話一出來,引得周圍人側目張望。

柳嘉榮可不知這麼多年過去,裴瑩盈的性子竟這樣張揚,她紅著臉去拉她,卻沒想裴瑩盈繼續不依不饒。

柳嘉榮覺得臊得慌,當即就想轉身走留裴瑩盈一個人在這兒鬨,她可從未經曆過這般不體麵的事。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李蕭寒沉著臉從裡麵走了出來。

裴瑩盈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立即跑到李蕭寒身前,方才的不愉快頃刻散去,隻剩下滿心的驚喜。

“表哥,你怎麼來了?”裴瑩盈也算是長記性,這次沒敢再主動拉扯李蕭寒,隻是跟在他旁邊笑著問他。

馬車停在街後,清月樓就在斜對麵,走幾步就能到,但李蕭寒可不打算跟裴瑩盈一起進去。

他停下腳步,看向裴瑩盈,語氣淡道:“郡主不是著急進去麼?”

看到李蕭寒了,裴瑩盈哪裡還顧得上買首飾,她看著李蕭寒,喜愛的神情就在臉上,絲毫不避諱。

李蕭寒生得的確俊美,柳嘉榮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美好的東西誰能不喜歡,他這張麵容放在整個上京,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獨一無二的,至少對她而言,還未見過比他更俊美的男人。

隻是這樣的男人,碰不得。

柳嘉榮很能認清現實,在裴瑩盈纏著李蕭寒問東問西時,她將目光落在了李蕭寒身後一直垂頭不語得到女子身上。

初看時,她還當那是李蕭寒的婢女,待看到她頭上那支步搖時,柳嘉榮忽地就想起不久前的一段傳聞。

李蕭寒收了一個通房。

這對於旁人而言再正常不過的事,放在李蕭寒身上,那就不同尋常了。

幾年上京的貴女圈裡,李蕭寒是最為炙手可熱的人選,那麼多鶯鶯燕燕都沒能將他拿下,甚至連想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