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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後 仙苑其靈 4360 字 6個月前

蕭寒倒是無妨,索性一抬胳膊,將不安分的林月芽一把攬住。

林月芽被這樣的動作嚇壞了,她懵怔一瞬,便又要掙脫。

李蕭寒卻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固在身前,嫌那兩條來回踢騰的腿礙事,便又抬起腿將她的腿徹底壓住。

林月芽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以這種姿勢坐在李蕭寒懷中,她當真是怕急了。

侯爺,侯爺。

她唇畔微顫,眼尾溼潤地望著他,無聲地開口求他。

李蕭寒麵色如常,他空出的那隻手,將帕子放進銅盆濕了濕,抬手擰成半乾,拿到林月芽麵前,幫她輕輕擦拭鼻尖,“野貓難馴,養它時注意分寸,莫傷了。”

他語氣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覺出有何不妥的地方。

林月芽的反應截然相反,她又怕又急,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抗拒,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李蕭寒呼出的氣息,那氣息撲麵而來,還帶著一股淡淡茶香。

林月芽立即將臉彆去一旁,眼淚如泉水般不住地向外湧。

李蕭寒“嘖”了一聲,瞧她這出息,怕什麼,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李蕭寒最不喜看到林月芽這樣畏畏縮縮的模樣,對一隻臟兮兮的小貓,她可以滿麵笑容,對他卻總是這樣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他自問對她不算差,她有必要這樣畏他?

李蕭寒帶著氣性,手上的力度加大,“你這鼻子上沾著貓毛便進來伺候我?”

原來是因為這個,林月芽簡直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若是嫌她臟,叫她去洗便好,這樣又摟又抱是在做什麼!

林月芽覺得自己又被李蕭寒欺負了,她眼淚繼續流,甚至比之前流得更多,更快。

李蕭寒將她鼻頭擦得通紅,又開始幫她擦臉上的淚,語氣不徐不疾,“待你什麼時候不哭了,我便什麼時候鬆開,若你哭一整日,我便給你擦一整日,反正我這幾日清閒。”

在林月芽心中,李蕭寒是個絕對的怪人,他真有可能那樣做。

於是林月芽緊咬唇畔,強把眼淚憋了回去。

見她信了,李蕭寒又覺得有幾分可笑。

他將她臉擺正,仔細將淚痕擦去,這才將帕子丟回銅盆,問她:“方才說的可記清了?”

林月芽垂著眼不看他,應付似地點點頭。

李蕭寒垂眼看她,“你在心裡罵我?”

林月芽又是一驚,那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赫然就出現在臉上,她心虛地看著李蕭寒使勁兒搖頭:沒有,我沒有。

她是在心裡罵他了,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汙言穢語全部放在了李蕭寒身上,卻沒想到會被李蕭寒看出來。

李蕭寒麵上看不出生氣,隻是淡看著她道:“你罵我是瘋子。”

林月芽倒吸一口寒氣,一雙淚眸怔怔地回看著他。

李蕭寒唇角揚起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他湊到她精巧通紅的耳畔旁,低低道:“你罵得對。”

他的確是瘋子,不然為何會日日夢見這個小東西。

夢裡的他就如一頭發瘋的野獸,想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啃食乾淨。

第二十二章

起初李蕭寒以為是那%e5%aa%9a藥留下的病症,便未放在心上,隻是每日晨醒時臟了褻褲,會較為麻煩罷了。

然而這次離京的半月中,李蕭寒心底隱隱生出一個念頭,林月芽是他的解藥。

她在書房陪他的那幾日,他夜裡便睡得更加安穩,夢中那股湧動的野性也逐漸收斂。

可當他離開上京,夜裡隻要一合眼,白花花的身子就出現在腦中,心臟瞬間被火點燃。

李蕭寒快要被這種夢給折磨瘋了。應該說,他已經瘋了。

從前的他斷然不會這樣同女人親近,且還連哄帶逗,竟做些讓他後悔不恥的舉動,有這時間多看兩本書,多練兩幅字,多去琢磨案件,哪怕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也比做這些蠢事強。

一想到這些,李蕭寒便瞬間沉下臉來,他在生自己的悶氣。

林月芽見他陰晴不定,又想著方才他在耳旁低低那句“我瘋了”,便又開始在他懷裡顫唞,牙根都開始打顫。

李蕭寒感受到懷中之人的恐懼,臉色愈發難看。著實無趣又可笑,他竟對這樣一個女人動了齷齪心思。

李蕭寒當即將手鬆開,冷冷丟下一個字:“滾。”

林月芽慌忙起身,小步快跑到門口,又忽地一頓,轉身回來取桌上的銅盆,隨後又端著銅盆跑進淨房,盆裡的水自然是稀稀拉拉灑了一地。

林月芽沒看到似的,從淨房出來便直接推門離開。

一路跑回小屋,林月芽靠在門後大口喘著粗氣,緩了好半天,她才摸著桌案坐下。

桌上的早膳早已涼透,她也渾然不覺得餓,隻是覺得渾身沒勁兒。

方才李蕭寒說得那些話,在她腦中不斷回放,尤其是那句“反正我這幾日清閒”,讓她心裡更加忐忑,連忙將桌上收拾乾淨,就去櫃中取筆墨。

她不敢去想李蕭寒若是發現她這半月根本沒好好練字,會是何種臉色。

結果一連三日風平浪靜,李蕭寒人在府裡,卻不曾再傳她,聽碧喜說,郡主就要到上京了。

一想到李蕭寒可能要忙於定親,林月芽再次鬆懈,又將筆墨收拾回櫃中。

那小黃貓好像認得她了,日日都會來尋她,林月芽索性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大黃。

於是林月芽整日裡不是在同大黃玩,就是在做繡活,若無要緊事,連門都不出。

這期間春蘿尋了她一次,是問養貓的事,知道是侯爺點過頭的,便也沒好再說什麼,隻是臨走時對她提醒道:“咱們府上有人被動物咬傷過,所以向來避諱。”

這些林月芽倒是沒聽說過,她點點頭,想著若不然找個籠子將大黃關起來。

給老夫人和郡主備的院子都已打掃妥當,年貨也備得差不多了,碧喜便又閒了下來,也不知她從何處要來了幾個竹條,同林月芽一起編了個竹籠子。

兩人連哄帶騙,好不容易將大黃關了進去,大黃卻是個跑慣的,猛然被囚,自是沒命的叫喚,林月芽左右為難。

明日郡主就要進府,若是放了它,萬一衝撞了貴人該如何是好,可若是不放它,它這樣一直嚎叫,又會擾人心煩。

左右為難時,夏河尋來了。

“你們囚著它作何?”夏河一進門就看見竹籠裡嗚嗚哀嚎的大黃,質問道。

碧喜將二人的擔憂對他解釋。

夏河也蹙起眉頭,若是個人還好說,直接綁起來將嘴堵住便可,可這小玩意兒卻讓人拿它沒有辦法。

李蕭寒正在書房看書,一聲一聲的貓叫讓他看不進去,便將書扔到一旁,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著。

等了半晌未見夏河回來,李蕭寒便起身朝小屋走去。

小屋裡夏河拿著帕子,蹲在竹籠前,他將小門打開,伸手要去抓大黃。

大黃左閃右躲不讓他碰,還衝他呲牙,好像隨時都會一口咬在他粗糙的手上。

夏河倒是不怕它,就是擔心手上沒有輕重將它傷了,隻得慢慢和它周旋。

碧喜和林月芽在旁看得提心吊膽,還時不時小聲提醒,“輕點呐,莫傷了它。”

門口傳來一聲輕咳,三人皆是一怔,向外看去。

黃昏的餘暉將李蕭寒身影拉得極長,他原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向來不苟言笑,往日裡便叫人覺得敬畏,此刻身影落入餘暉,整個人都帶著淡淡光澤,顯出些許柔和。

林月芽與碧喜匆忙行禮。

夏河喚了一聲,便也立即起身,隻是起身時忘記關門,大黃“噌”一下就鑽了出來。

這一出來就朝外跑,李蕭寒沒說話,躬身一把將大黃提起。

林月芽緊張地提氣,兩步就衝到李蕭寒麵前,即便她沒說,也能叫人看出來,她是怕李蕭寒傷了大黃。

李蕭寒沒來由就想生氣,在她眼裡,他就這樣可怕,連個小貓咪都要欺負不成?

李蕭寒冷著臉將大黃扔到林月芽懷中。

大黃落在空中失了平衡,整個身子驚得亂扭,落在林月芽懷裡時一不小心就將她手背上爪出一道血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蕭寒蹙眉,上前又是將亂蹬腿的大黃提起,丟到一旁傻眼的夏河身上,“抱住了。”

夏河一把將大黃按在身前。

林月芽還想要去安撫大黃,卻被李蕭寒拉住手腕,他語氣不耐地道:“先管好你自己。”

說著,他便拉著林月芽朝外走。

夏河抱著大黃快走兩步追上去問:“侯爺,這貓該如何處置?”

一聽到“處置”二字,林月芽滿眼都是懇求地看向李蕭寒。

李蕭寒腳步頓下,回頭對夏河道:“打它掌心十下,再將它放了。”

夏河茫然地看看懷中小貓,又追了兩步出去,“可是侯爺,明日郡主便要到了……”

李蕭寒一個眼神過去,夏河立刻閉嘴。

他眉眼微沉,說話時散著寒意,“做一個木牌戴它身上,寫清楚是雲騰院的。”

說完,李蕭寒便拉著林月芽去了主屋。

侯府傳遍的事,李蕭寒怎會不知,隻是他一直未曾表態,夏河便以為他是默許了,畢竟那些傳言有鼻子有眼,好像侯爺這麼些年不近女色,都是為了等郡主及笄。

可就在方才,李蕭寒扔下那句話後,夏河心裡便清楚了,侯爺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李蕭寒一進主屋,便鬆了手。

林月芽不知他又要乾什麼,縮著脖子站在屋裡不敢動。

李蕭寒走到一個矮櫃前,將櫃門打開,裡麵放著大小不同,各式各色的藥瓶,見身後沒動靜,李蕭寒回頭看林月芽還在原地愣著,極無奈地道:“怎麼,是想讓我伺候你淨手?”

林月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跑進淨房,她在淨房裡將傷口洗淨,出來時看到李蕭寒端坐在紫檀卓旁,上麵擺著三個藥瓶,還有紗布剪刀。

“過來。”李蕭寒沒有看她,低頭剪著紗布。

林月芽心有抗拒,腳步就慢了下來。

李蕭寒看她一眼,淡道:“若想留疤,便再慢些。”

對於尋常女子而言,聽到這句話勢必會立刻跑過來,可對於林月芽而言,留不留疤當真無所謂,她後背上到現在都還有祖母當年抽她時留下的鞭痕。

無所謂的,她又不是名門閨眷。

但是怕李蕭寒生氣,林月芽還是象征性快走兩步來到桌旁。

她伸出雙手去接紗布,李蕭寒又是斜了她一眼道:“坐。”

林月芽看出李蕭寒是要做什麼,但她心裡不情願,於是站著不動,衝李蕭寒開口:奴婢自己來。

李蕭寒根本就沒看她,猜也猜得出她在說什麼。

“莫不是想直接坐我懷裡?”他索性逗她。

一聽這話,林月芽徹底放棄抵抗,立刻乖乖坐下。

李蕭寒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揚,“手。”

林月芽彆扭扭抬起手,伸到李蕭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