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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朝中曾有些奇異的傳言,說是魏王殿下在龍城那邊遇到伏擊,生死未卜等等。

可是皇帝從沒有昭告天下,也並未知會群臣,沒有人敢公然詢問,畢竟大家都不傻。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些說法,是說魏王殿下正韜光隱晦,準備打一場大仗。

然後,言雙鳳回京的時間,跟魏王殿下正是前後腳。當然最令方守恒驚心的,是在早朝後,趙襄□□動跟自己說過的那幾句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給方守恒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更加不會把言雙鳳跟小魏王想到一處去。

朝野人人都知道小魏王是個冷清至絕,目無下塵的冰雪之人,但言雙鳳,方守恒自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脾氣。

趙襄敏跟言雙鳳,就如同一個是天上最避寒高遠的星辰,一個是地上最喧鬨俗氣的煙火。

方守恒沒法兒把這兩個人想到一起去。

直到言雙鳳跟他說了那句話,讓方守恒意識到,她的那個“奸/夫”小白臉,正在京內。

這個念想,如同一根針,正刺著方守恒的心,他知道自己不該來打草驚蛇,但還是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果然,從晉王殿下的反應,他已經確信了自己的那個猜想。

方守恒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晉王府的,從麵上看他依舊是沉穩冷靜,毫無異樣,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雙腳都仿佛輕飄飄的。

甚至在下台階的時候,他都沒意識到前方有個人正注視著他。

齊王趙嘉軒看到方侍郎自王府走出,頗為詫異,繼而一笑。

可他很快發現,方守恒仿佛心不在焉,並沒有看到自己。

齊王製止了欲上前攔阻的內侍,主動咳嗽了聲提醒。

還好方守恒聽見了,猛地抬頭,方侍郎微微色變,急忙躬身行禮:“微臣一時失態,殿下恕罪。”

原先在朝中,趙嘉軒本沒很注意方守恒,可自從趙襄□□動誇讚,齊王不得不對方侍郎另眼相看。

“不打緊,”他笑微微地說道:“隻是方侍郎怎麼到了晉王府,是有何事?”

方守恒深吸了一口氣:“這……隻是一點小事。”

齊王心中轉念,並不去刨根問底,隻仍含笑道:“方侍郎得閒,倒也可以多往本王府中走動走動。”

方守恒愕然,又急忙道:“那是微臣的榮幸,隻要王爺不嫌。”

齊王笑說:“哪裡的話,似方大人這般的能臣,求之不得。”

寒暄幾句,趙嘉軒這才進了王府,方守恒也才上轎而去。

往晉王府內而行之時,齊王旁邊內侍悄聲問:“這方大人怎麼跑到晉王殿下這兒來了?還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麼事兒?”

趙嘉軒道:“先前皇上叫晉王處置曹府之時,恐怕他是為此事而來。”

“這可奇了,不是跟那言雙鳳和離了麼,又為曹家跑什麼?”

齊王笑笑:“誰知道。”

裡頭晉王聽說齊王殿下到了,趕忙迎了出來,兩個相見,齊王說道:“我來問你幾句話就走,不用忙。”

晉王便問何事,趙嘉軒道:“你可知道,魏王在京內,除了賢良祠,可還有彆的住處不曾?”

趙興良一頓:“大哥怎麼問起這個來,我也隻曉得賢良祠。”

“我先前去賢良祠找他,他並不在,叫人又去探看了幾次,都不在。還能去哪兒?”

晉王一震,假意思忖片刻:“恐怕是敏哥忙的很,所以才沒空回去吧……”

齊王凝視道:“興良,你可彆瞞著我。”

晉王忙陪笑:“大哥,我若知道,肯定會告訴您的。”

趙嘉軒想了想:“倒也罷了,也許是他才回京,到處走走也未可知,隻是他也太忙了,除了早朝簡直捉不到他的人,你若是見了他,替我說一聲,讓他去齊王府一趟。”

晉王趕緊答應。

齊王交代後要走,突然又想起來,扭頭問道:“你說,他會不會跑到陳王府去了?”

“不會。”晉王脫口回答。

“你怎麼知道?”

“呃,我是猜的,畢竟陳王一直病著不肯見人,而且就算敏哥要走動,也得先去大哥您府上才是。這是規矩,他自然懂。”

齊王連連點頭:“那也罷了。”

送走了齊王殿下,晉王搓搓手,吩咐底下備車。

泉湧巷,彆院。

蓉姐兒已經醒了,如意陪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

“姨娘什麼時候回來?”蓉姐兒有點忐忑:“天要黑了,我們怎麼家去?”

這問題她已問過兩次了,如意實在詞窮,少不得仍是安撫道:“彆著急,辦完了事兒很快就來見你了。”

蓉姐兒眨巴著眼:“如意姐姐,家裡不會有什麼吧?”

“姐兒彆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的,你姨媽好不容易帶你出來消遣,可不興說這些。”如意心一驚,趕緊笑勸。

說服了蓉姐兒,如意出來要往前頭去,卻見雨燕姑姑走來,把一個竹編的籃子遞給她道:“這裡有些新果子,拿去給那孩子吃吧。”

如意忙接過來,又問:“姑姑,娘子呢?難道還沒……”她訕訕地,沒敢說下去。

雨燕姑姑瞥著她道:“不該你問的彆問。回去看好那孩子就是了。”

如意本也是個有脾氣的,奈何遇到的是比自己更狠的人,隻能乖乖答應。

正欲離開,忽然有侍衛走來,跟雨燕姑姑低語了幾句,雨燕咕噥:“怎麼這會兒來了?”

如意很想問是誰來了,又不敢插嘴,隻提著籃子垂頭耷腦地先回去了。

夜幕降臨之時,彆院其他地方都已經掌燈了。

隻有書房之中還是幽沉一片,乍一看仿佛無人在內,但細細一聽,卻能聽見裡頭依稀的動靜。

內間,言雙鳳呼吸不定,玉臂勾著趙襄敏,手指尖都麻酥酥地:“你還沒夠?我可不成了。”

聲音有一點悶啞,又像是蜜糖水裡泡過,透著幾分無法形容的甜%e5%aa%9a。

趙襄敏俯身親了親她汗津津的額頭,並不言語。

勁瘦的腰肢拉開的弓一般,張開,繃緊。

言雙鳳顧不上說話,哼唧了幾聲:“還、還說你……沒跟人混過?”

“嗯?”趙襄敏停頓,一顆汗珠順著腹部結實的肌理滑下,他有點緊張,仔細凝視著言雙鳳:“是哪裡不舒服?”

但是望著她發紅潤澤的雙頰,流溢著水色迷離的雙眸,他知道,並不是。

她應該是很歡愉的。

小魏□□唇一挑,帶著幾分笑地:“隻跟你……混過。”

原本極結實的紫檀木羅漢床又發出細微入骨的響聲。

言雙鳳覺著自己跟趙襄敏,以及這張羅漢床大概都浸在了波浪裡,到處都是濕漉漉潮潤潤的,令人昏昏而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她總是怕自己會忍不住,下唇都被咬的透出血色:“那、到底是哪裡學的這些?”

趙襄敏一手攬著後腰,一邊將食指彆住她的貝齒,免得她真的不小心把唇咬破了:“書上。”

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兩個字。

言雙鳳哭笑不得,含糊道:“你整天看書,還以為你多用功,敢情是……到底都看的什麼書?”

“開卷有益,”趙襄敏吸了吸氣:“姐姐想看也行。”

“誰要看了……”言雙鳳的抗議還沒說完,便給趙襄敏猛然一記。

那個“了”,最後餘音嫋嫋,變了調子。

晉王趙興良站在院子中。

彆的話他沒聽見,這一聲,卻聽得真真的。

起初他還不解為什麼白隼竟攔著自己,並且不進內通報,聽見這聲,才悚然明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晉王後退一步:“是、是那個女人?她……在裡頭?”

白隼覺著這晉王爺呆起來,實在也是叫人無法可想,先前他已經暗示了許多次,晉王卻總不能明白,非得聽見那不該聽的,才醒悟。

“王爺還是……移駕到彆處等候吧。”他壓低聲音勸告。

晉王卻如遭雷擊,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不能動了。

“他們真的……真的已經……”他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也不曉得已經說了什麼,而隻是惶然迷惑一樣:“真想不到,敏哥、敏哥……”

那天晚上,看到趙襄敏對待言雙鳳的那親近不避人的舉動,趙興良還心懷僥幸,覺著小魏王不至於真的就……被荼毒了。

可現在,就仿佛那天上的皎月被豬圈裡的、不對,應該是野豬拱了似的,這讓晉王的心情甚是複雜。

雖然把言雙鳳比做野豬,是有些過分的,但晉王實在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

又過了一刻鐘,裡頭小魏王叫掌燈。

雨燕姑姑借點燈送水的功夫,把晉王來到的事情告訴了。

雖然晉王來的不太巧,但趙襄敏正也想交代他幾句,當下重又洗漱了,交代雨燕姑姑好生照看言雙鳳,自己才出了書房。

隔院,晉王身著一身銀灰色福紋袍服,打扮的甚是低調不起眼,畢竟他是悄悄來的,不敢太引人注意。

趙襄敏才進門,晉王便看向他麵上,卻見小魏王依舊的腰身如劍,玉麵星眸,越發的豐神俊朗,似沐浴過春風春水一般的華彩驚豔。

尤其是丹唇邊帶一點淡笑,似有若無,而足以顛倒人的心魂。

一想到這樣的神仙人物,給言雙鳳那種悍婦給啃了,晉王的臉色一時如喪考妣。

趙襄敏一笑:“你怎麼了,哪裡受了委屈?”

晉王嘟囔道:“委屈大著呢。”

“是誰給你氣受了?”

趙興良走到他跟前,眼巴巴地望著:“還能有誰,誰還有這麼大本事。”

小魏王抬眸端詳了他片刻:“行了,都多大了,彆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你急匆匆地過來,必然是有事,說罷,是怎麼了?”

趙興良鼓了鼓嘴,因言雙鳳在這裡,他一時竟想賭氣不把方守恒去找他的事兒告訴了。

小魏王見他眼神裡還有些慍惱之色,淡淡道:“要是沒有要緊急事,就不要往這裡來。”

晉王道:“是因為她在這裡?”

“知道了還問?”

趙興良眼圈一紅:“敏哥,我是實在想不到,有朝一日,連你也會‘重色輕友’,不對,是重色輕弟。”

小魏王不由笑了:“隨你怎麼說。”

趙興良跺跺腳,把一肚子的怨念壓下:“你真的就對言雙鳳……可心到這種地步?我真懷疑你是饑不……”

趙襄敏瞥過去,銳利的眼神將他後麵的話斬的七零八落。

“你要是來這裡隻為說這些,以後都彆來。”趙襄敏抻了抻袖口,警告。

晉王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他沒了心氣兒,隻低著頭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先前方守恒去王府找我,雖然他沒有明說,不過我還是覺著不妥……”

“他跟你打聽我了?”趙襄敏道。

晉王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