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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側擊問問他想不想的起來。不過,有傷也並不意味著他是歹人,萬一是被些歹人折磨所致呢?”

老富貴默然:“二姑娘,人不可貌相,你可彆給他蒙蔽了才好。”

言雙鳳嗤地笑了:“你怎麼跟爺爺一樣,總擔心這有的沒的,可知隻有我去蒙彆人的份兒,能蒙我的人可還沒出生呢。”

搖搖擺擺地來至南院,正看到李嫂子退了出來,手中提這個食盒,看見言雙鳳來了忙止步。

言雙鳳問:“送了什麼?”

李嫂道:“按照二姑娘的吩咐,沒缺了補湯,藥也是按時的。這小爺雖不挑揀,但這數日我看他飲食口味,是偏清淡的,尤其不太喜歡吃肉,所以在湯水上格外用心些。”

言雙鳳笑道:“難為你心細。”

李嫂道:“我也是從虎子那兒才知道,原來虎子爹能回來,多虧了二姑娘跟吉祥小爺,不管為了誰,我自然都得上心。對了,小虎子在裡頭纏磨人,我把他叫出來。”

言雙鳳道:“不用,我也沒要緊事兒。”

見李嫂去了,言雙鳳邁步進了門,隱約就聽見裡間是小虎子脆生生地問:“你猜它叫什麼?”

“汪”地一聲狗叫,然後是吉祥道:“難猜。”

“哈哈,”小虎子得意地笑,“這麼容易都猜不到,你看它的毛兒是黑黑的,所以叫小黑。”

說話間又指著另一隻:“它呢?”

被指著的黃犬歪著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趙襄敏。

趙襄敏道:“它既然是個黃毛,那麼必然是叫小黃?”

“哈哈哈,”小虎子的笑聲格外猖狂:“錯了錯了,它叫旺財。因為它的毛兒是黃澄澄的像是金子,跑起來的時候亮閃閃,像是招財進寶的架勢。”

趙襄敏長眉一揚:“我知道,這必定是你們二姑娘起的名字?”

小虎子斂笑,詫異地問:“這次你怎麼猜中了?”

趙襄敏笑而不言。

——富貴,如意,平安,吉祥,現在又是個旺財,想想就知道是誰的風格。

可很快,趙襄敏蹙了蹙眉,原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排行興許還在旺財之下,畢竟是後進門的。

正在這時,旺財跟小黑不約而同地回頭,旺財搖頭擺尾地向前跑去,原來是兩隻狗子先發現了言雙鳳進門。

小虎子人雖小,卻很機靈,他還惦記趙襄敏說“吃喜糖”的事,看到言雙鳳一個人來了,他便喚著兩隻狗子跑了。

言雙鳳進了門,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這兩日我忙得很,沒得空來看望,你的臉色卻是好多了,這次沒回來錯吧?”

趙襄敏走到她的身側,卻仍是站著:“你今日是特意來看望我,還是為彆的。”

言雙鳳清清嗓子:“都有。”

趙襄敏道:“方才小虎子說,有北鎮的公差上門,是為這件事?”

“不錯,”言雙鳳有些意外,索性道:“你先前住過的福來客棧出了人命案子,差人們是來問究竟的。本想見你,給我擋下了。”

“為何不叫他們見我。”

言雙鳳欲言又止:“他們是按照慣例,詢問那日住店的所有人,怕的是凶手混跡其中,你的腿腳都不靈便,自然不可能是疑凶了。”

趙襄敏望著她:“原來二姑娘是憐恤我。”

“也不算,我相信不是你,不願他們白費時間罷了,”言雙鳳揉了揉手上那個不值錢的鬆石戒指,似真似假地笑問:“吉祥,不是你乾的吧?”

對上她盈盈帶笑的杏眼,趙襄敏淡淡道:“是我乾的。”

那瞬間,言雙鳳臉上的笑意迅速僵住,她有些汗毛倒豎:“你說什麼?”

四目相對,趙襄敏終於一笑:“怎麼前一會兒還說相信不是我,這會兒又不能信了?我玩笑的罷了。”

言雙鳳死死地看了他半晌,有那麼瞬間,從趙襄敏的臉色神情以及口%e5%90%bb上,她毫無預兆地就信了那句“是我乾的”。

想生氣,可又覺著不該在這上麵生無謂的氣,言雙鳳皺眉:“這些話,你可不能跟彆人說。官府一時找不到人,又是年底,交不了差自然難辦,若再聽了你這兩句,順勢把你捉了去頂缸,可怎麼說?”

趙襄敏溫聲道:“我明白,不會給二姑娘惹麻煩的。”

言雙鳳很受用他這樣溫順的腔調,氣稍平:“算你懂事。總之你給我乖乖地,等你養好了身子,幫著看管乘風……你可願意?”

趙襄敏道:“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說的我要把你當牛做馬一樣,”言雙鳳越發受用,笑看他:“又不用你那樣兒,隻是我想著,等開了春兒,莊子裡有兩匹母馬,也好配了,你覺著乘風能行嗎?”

趙襄敏問:“配什麼?”

言雙鳳嘶了聲,扭頭看他:“還能配什麼?乘風是公馬,能跟母馬配什麼?”

“哦,”趙襄敏唇角扯動:“原來你先前想要乘風,圖的便是這個?”

言雙鳳翹著二郎腿,纖足輕輕地一晃:“不然我圖它什麼?”

她突然想起不能把意圖說的這般直白,於是道:“你還沒說乘風能不能行呢?”她心裡惦記著當初萬馬山莊的王莊主說的話,而且乘風的性子確實凶悍,萬一配不成種,反而傷了莊子裡的馬兒,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襄敏盯著她在麵前翹起的蓮足,繡鞋的前端向上微微翹起,如同小荷菡萏,他慢悠悠地:“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馬兒。”

言雙鳳很上心,微微傾身靠近了些:“你是乘風的主人,怎會不知?難道它從來沒有配過?”

她身上沁甜的暖香隨之襲來,這不由讓趙襄敏想起自己這兩日不住地做的那個夢。

言雙鳳見他沉默,自以為他記不得了,便暗打算盤:“若一次沒用過就更好了!身強力壯養精蓄銳的……定比那些配了不知道多少次、精力耗損外強中乾的更頂用。”

就算是萬馬山莊的驚雷,因總要跟些母馬配,未免有些精力衰竭,未必就能一次功成。

若是乘風是個雛兒,一遭兒沒配過的,那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言雙鳳想的高興,覺著自己果真撿了天大的便宜。

趙襄敏深呼吸:“你在說什麼?”

言雙鳳尚未回神,笑盈盈地問:“什麼?”定睛看時,卻見他眼波閃爍,眼角微紅,長指扣在膝上,不知何故似用了力。

她一愣之下,隱約反應過來,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也有些臉紅。於是訕訕地起身道:“沒、沒什麼,等你身子好全了再說吧。”

“我已經好了,”趙襄敏低低地,張手探出將她攔住:“我怎麼覺著你方才不是說馬兒。”

“我、我當然是說……”言雙鳳一緊張,後腰磕在桌沿上,動彈不得。

趙襄敏抬頭,無端地咬了咬下唇:“養精蓄銳,一次也沒用過……娘子是在調?戲我麼?”

言雙鳳又驚又覺窒息,臉上陡然熱漲:“渾小子,少胡說!”

她轉身要從另一側走開,不料趙襄敏雙手合包,將她困住其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言雙鳳隻得向後傾身,壓低聲音斥責:“彆鬨,信不信把你攆出去?”

趙襄敏緩緩地將那股幽香沉入肺腑,並不怕:“好啊,又不是沒攆過。”

言雙鳳失語,感覺他越逼越近:“你是有恃無恐了?若還攆出去,我可不會再找回來。”

“無妨,我會自己回來,”趙襄敏雙手一摟,如貪戀般將臉埋在那柔軟馨香的%e8%83%b8腹間:“乘風認我,我認你。”

第22章 一更

自從又將乘風帶回山莊後, 言雙鳳特意囑咐老富貴等人,讓他們不必特意把乘風關在馬廄裡,隻叫它自由走動。

那日乘風回莊子, 雖是從前門入,但它果然竟溜溜達達自個兒回了後院,連老富貴也嘖嘖稱奇。

言雙鳳知道後,越發讚歎,又聽了趙襄敏所言,便信乘風的靈性,知道它不至於就拋下主人自己跑了,且也不至於就胡鬨, 所以索性“散養”。

真個兒如言雙鳳所料, 乘風雖可如人一般在莊子裡活動,但極少鬨事,一則是因為山莊的人都不敢招惹它, 而它也像是並沒把“人”看在眼裡,有時候撞見人,也隻目不斜視地昂首走開,自有一股“目無下塵”似的高傲氣度。

老富貴起初還頗有疑慮,過了兩三日,就也放心了。

不過,老富貴其實也懂言雙鳳的意思, 她之所以放開乘風,也是為讓乘風跟莊子裡的那些小母馬多相處相處, 以便於春季時候的配種, 畢竟留乘風在莊子裡, 這才是最大的所圖。

但讓老富貴再度驚奇的是, 乘風雖也去其他馬兒的馬廄看過,但它的反應就仿佛見著人一樣,仍是那副高傲不屑一顧的樣子,就仿佛沒有母馬能夠入它的眼,就算有母馬主動示好,湊過來親昵,它也把脖子一甩,昂首挺%e8%83%b8嗒嗒嗒地走開了,大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之態。

老富貴看在眼裡,急在心上,隻能暗中安慰自己:畢竟時節不對,等到開了春兒,到了馬兒的發青季,一切自然會好轉的。

山莊中唯一能招惹到乘風的,是跟著小虎子整日亂竄的那兩隻狗兒,乘風跟小黑和旺財似乎很不對付,一看到那兩隻狗子出現,便瞪大了銅鈴似的眼盯著看,鼻孔裡還止不住地噴氣,若是那兩隻狗子沒眼色地再叫兩聲,乘風便會撒開四蹄去追兩隻,像是打鬨,又像是真個兒要踹死它們。

每當這時侯,山莊便格外的雞飛狗跳,兩隻狗子在前一邊汪汪大叫一邊狂奔,乘風則在後麵穿巷過門的追逐,時常驚的小平安扔了掃帚,李嫂子扔了食盒。

為這個,老富貴特意叮囑小虎子,叫他不許把狗子往馬廄這邊兒領,免得惹事兒。

臘月,北鎮有年關大集,言雙鳳突然動了念,想要進城逛一逛。

她自從回了龍城,便一直都在莊子裡,極少外出,那回僅有的進北鎮,也是為了找趙襄敏回山莊。

周婆子跟李嫂覺著她是該出門透透氣兒了,去大集上看看熱鬨,散散心總是好的。

隻有老富貴私底下覺著有點兒不對頭,畢竟前些日子,言雙鳳已經吩咐過了,叫他把年下要用的年貨等物儘數置買的十有八/九,事先也並沒聽說她要出門散心,怎麼突然就要去大集。

周婆子正在收攏曬的香菇等乾貨,聽他嘀嘀咕咕,便笑道:“你這老東西,總是操沒用的心思。這個我是知道的。你彆的東西物件雖然置辦的妥當,但到了年下,老爺子跟二姑娘的新衣還沒著落呢,前天我聽二姑娘跟如意念叨過這件兒,這回進城,必是為這個。”

老富貴一想:“怪不得,若叫我置買老爺子的衣帽,我還能勉強,可是女人家的東西我就不能了。”

周婆子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沒必須要買的東西,二姑娘也是該出去走動走動了,和離又不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