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什麼?”
謝澤悅的母親無視了自己兒子窘迫地阻止的眼神,回憶著:“他說你很聰明,很有意思,很有趣。哦,還說你長得特彆好看。”
許泠:“......”
他差點嗆到,看一眼謝澤悅,心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謝澤悅支著頭,垂眼寫一道題,長長的手指握著筆動來動去,卻安安靜靜的。
但耳根有點紅了。
許泠輕輕一笑,盯著他的側臉:“沒想到,你還挺喜歡我的?”
“那可不,”他母親笑著拍了拍謝澤悅和許泠的肩,轉身,出門,替他們合上了門:“你們好好學習。泠泠,你晚上要不就住這了,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
許泠一怔,道:“我問問。”
門合上後,許泠於是在身邊人期待的眼神下,給家裡打電話。
嘟了幾聲後,電話接通了。
母親在那邊說,“你不回來?”
許泠垂眼,說,“嗯。”
“住在同學家裡?”
“嗯。”
“哪個同學啊?”
“是我室友,男生。關係很好,改天帶回家你看看。”
母親很快同意了。
男生不像女孩子,也不用擔心晚上不安全。
“晚上睡哪?”謝澤悅繃不住,唇邊掛著笑問他:“睡我床上好了。一米八,這次夠寬了。”
許泠白皙指顧間轉了一下筆,看著他:“你怎麼很想我和你睡的樣子。”
“嗯,”謝澤悅大大方方承認了,道:“你看今天溫度了沒有?快零度了,這麼冷,我怕你一個人睡不著。”
“想給我暖床?”許泠偏頭看他,手指扯過他溫熱的手腕,說:“那你抱一下我好不好。”
他話題切換的飛快,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謝澤悅一怔,瞳色微深,繼而輕輕地隔著衣服抱了他一下,感受到單薄衣物下他溫熱的肩、頸窩的溫度和質感,似有淡而冷冽的清香,他偏頭,在許泠耳畔低聲問:“是這樣?”
“嗯。”許泠垂下睫毛。
有一瞬間,許泠其實很想做彆的,比如%e8%88%94一下謝澤悅近在咫尺的耳垂,他記得從前他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謝澤悅倒抽了一口氣,像拉起的弓一樣緊繃了。
但許泠忍住了。
他放開了謝澤悅,微微一笑:“我隻是忽然發現,和你擁抱好舒服。”
謝澤悅喉結微微滑動,看著他白皙的指尖,有種心裡發癢的感覺,他隱忍地垂下睫毛,隱晦地說:“那你想過,為什麼會這樣麼?”
許泠放鬆地靠在椅子上,白皙指骨間悠閒地轉了下筆,無辜地搖搖頭:“沒有。想這些不如想想題目寫完了沒有。”
謝澤悅:“......”
他又飛快地切換了話題。
撩完就跑,一點也不打算負責的樣子。
謝澤悅看著他的側影,扯起唇角,無奈又縱容。
兩人又寫了幾張卷子,樓下隱約傳來聲音。
是謝澤悅的父親回來了。
許泠筆尖微微一頓,他下意識提起自己的背包,看了眼,文件靜靜地放在裡麵。
沒多久,他聽見室內電梯在樓上停下的聲音。
叮的一聲。
許泠攥住了背包裡的文件,嗬出一口氣。
這件事情他不打算讓謝澤悅知道,他也並沒有知道的必要。
許泠放下筆,看向身邊的人,問:“有酸奶麼?”
“有,”謝澤悅放下筆,起身,瘦長手指揉了下他的腦袋:“我去給你拿。有點冰,拿出來要放一會兒。”
他合上房間的門,留下一道背影。
謝澤悅出門後,許泠把文件夾在教材裡,上了樓。
樓上靠左邊的房間門開著,是書房,許泠看了過去,在樓上的書房見到他父親。
男人正在書桌上一刻不停地瀏覽著什麼。
皺著眉,明顯是忙的很投入。
他走去,在門前敲了兩下:“叔叔。”
男人從筆記本前移開眼睛,看著他,目光疑惑:“你...是悅悅的同學?剛剛聽他媽媽說了,來,坐。”
說著,起身,和他坐在沙發上。
“找叔叔有什麼事?”
他看著許泠,有點疑惑。
許泠從教材裡拿出一遝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他,低聲說:“叔叔,我想和您聊聊。”
他父親看著那文件,一開始有點不明所以,看了幾行後表情逐漸凝重了。
他起身,反鎖了書房的門,又回來,坐在沙發上打量這個少年。
“你是誰?”
他把那遝資料放在茶幾上,偏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泠:“這些都是你看出來的?”
許泠於是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
謝澤悅是他以前的男朋友。
和他交往的時候,他們家那時候破產了。
初步判斷,很可能是因為投資失誤,他們不應該繼續投這個剛剛新興、太多不確定因素的產業了。
他父親看著許泠。
頓了幾秒,他搖搖頭,始終覺得難以置信。
重生這件事情本身已經很不科學了。
但因為經常聽謝澤悅提起許泠的緣故,他一直又對許泠印象不錯,許泠這麼一說,兩邊反而對上了。
他爸爸眉毛皺起來,問:“你真是他之前的男朋友?”
許泠坦然地點頭:“嗯。”
他爸爸已經不知道該愁自己兒子居然是gay還是愁自己未來會破產,又問:“我為什麼相信你?”
許泠靠在沙發上,微微挑眉:“我知道他餘額最大的那張銀行卡的密碼。假如他一直沒改過,現在應該也是13823047,以及,您曾經暗自給他存了一筆資金,是美股,可惜那時候被他拿去還債了。”
他爸爸陷入沉思:“......”
停了幾秒,依舊難以置信,他問:“還有呢?”
全部對上了。
這兩樣都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偏偏他全知道,更何況,銀行卡密碼這種東西,假若謝澤悅不是很信任他,不會告訴他。
許泠回憶著,又說:“明天xx地會有三級餘震。您可以等著,看看。”
他爸爸:“行。”
又倒了杯茶,遞給許泠:“你叫什麼名字。”
許泠:“許泠。”
他說完,接過茶杯,道了句謝謝,慢條斯理地補充:“也是他現在的同桌,兼室友。”
他爸爸捏了下眉心,說:“嗯,如果是真的,我會好好感謝你。”
他垂眼,看著那遝資料,翻了幾頁。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謝澤悅找來了,許泠放下茶杯,頓了頓,道:“叔叔,不要告訴他我的身份。”
他爸爸深深看許泠一眼。
“知道。”爸爸站起身,看著那遝資料,拍拍許泠泠的肩膀:“謝謝你。”
敲門聲還未響起,許泠就擰開了門柄,和門外的謝澤悅打了個照麵。
謝澤悅:“你在這乾什麼?”
他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沙發上的男人笑了下,說:“沒什麼,我問問你同學你在學校的情況。”
許泠點點頭,一邊和他下樓,一邊道:“你爸問我你有沒有早戀,有沒有禍害哪個小姑娘。”
謝澤悅於是傾身,歪頭打量他表情,問:“真的?”
許泠“嗯”了聲,漫不經心問:“所以有沒有呢?”
他不動聲色地牽住了許泠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撓了一下,嗓音略低:“不想禍害小姑娘了,禍害你好不好?”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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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傳來溫度。□思□兔□在□線□閱□讀□
許泠心臟跳動漏了一拍,他想,謝澤悅這句話什麼意思?隨口說的和認真程度對半分的話,兩種可能性都有。
但他謹慎了許多。
“你想怎麼禍害?”
許泠白皙手指蜷縮在他掌心,笑了:“比如牽手這樣的麼?”
“還可以有彆的?”謝澤悅傾身過去,修長手指抬起許泠的下巴,垂下睫毛:“這麼好的事?”
許泠輕鬆一笑,拿開他的手指,凝視著他,微微挑眉,道:“當然可以。隨你怎樣都行。”
謝澤悅的眼神漆黑,透著認真。
他想問,真的?
意思是親你也可以?
更過分的呢?
謝澤悅於是鬆開了放在他下頜上的手,安安靜靜地看著許泠。
他的手指溫熱極了,扣著許泠涼而柔軟的手指,但眼神卻不太滿足於此的樣子。
許泠安安靜靜地垂眼,側臉白的似瓷,看不清表情,披著那件輕薄的外套,看著就讓人覺得他冷。
身後傳來一片溫暖的觸?感,走道裡,許泠感覺他從身後抱住了自己,暖熱的呼吸灑在耳邊,無端有點異樣的曖昧。
“你乾什麼。”
許泠停下,雪白的耳廓一片紅暈。
“抱你啊。”
耳邊略低的嗓音,噙著低低的笑:“你說怎樣都行的。”
許泠一怔,樓上忽而傳來咳嗽聲。
他下意識掙脫了,看了眼,又看向謝澤悅:“你爸在樓上。彆這樣。”
謝澤悅笑了下,複又勾起許泠的手指:“有什麼。看見就看見了。”
許泠沒說話。
謝澤悅盯著他的側臉,稍稍抬眉,凝視著他說,“我感覺你有事情瞞著我。”
許泠下意識抬眸,撞上他的眼眸,卻有點心虛:“什麼?”
謝澤悅停下,回憶許泠出現在他父親書房時的那一刹,搖搖頭:“說不清。”
許泠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有點忐忑,說,“那,你生氣麼?”
謝澤悅不緊不慢的,低眼,看他,唇角微微揚起,搖搖頭:“不,因為感覺並不是什麼壞事。”
許泠一怔,又鬆了口氣。
他穿過光線半明半暗的走道,單手拎著那本教材,進了謝澤悅的房間,笑說,“你的預感有點準。”
他心說,我們前世就見過,不是壞事吧?
謝澤悅在身後,靠在門邊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問:“所以是什麼?”
許泠一頓,回眸道:“到時候了,總會知道的。”
兩人沒寫了多久的卷子,到飯點了。
樓下的餐廳,桌子上擺好了準備好的晚餐,他的父母坐在那兒等著,許泠被謝澤悅牽著下樓,他似乎不打算避諱什麼,牽著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掌心熱熱的,微微有汗。
“泠泠平時喜歡吃什麼?”他的母親坐在桌前,柔聲問:“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許泠微微低下頭,嘗了一口魚,道:“謝謝阿姨,挺好吃的。”
“那就好,”她笑了起來,托腮看著兩人,輕聲說:“你和悅悅口味也很像哦。”
許泠揚起唇角,不由笑了一下。
旁邊,謝澤悅的父親靜靜地看著他倆,總覺得自己兒子估摸在打許泠的主意。
他就很發愁,這都不知道彆人父母怎麼看,謝澤悅這家夥把人養了那麼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