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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sexualorientationiscloselyrelatedtotheirpersonalexperience,socialandculturalenvironment.”(同性戀者意識到自己性取向的早晚,與個人經曆、所處的社會和文化環境,有很大的關聯。)

“Somehomosexualsmaysuddenlyrealizetheirsexualorientationandbelieveitwhentheyare40~50yearsold.”(有一些同性戀可能在40~50歲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並深信不疑。)【注1】

......

“所以同性戀是先天性、無法通過後天矯正來改變的?”

“對。我也感覺是天生的。”

“哈哈哈,居然有人到了四五十歲才突然發現自己是彎的?”

“確實,有點搞笑了,好遲鈍啊。”

......

與此同時,許泠剛巧從校醫室回來,帶了包感冒藥。

他從後門溜達進來,沒看ppt,坐下後,有點輕微的頭暈,顧不得那麼多,隻好趴在桌子上休息了會兒。

講台上的老師繼續講課。

許泠已經聽不見了。

量了體溫,低燒,不算嚴重。

他安安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睫毛長長的,光線落在白皙挺拔的鼻梁上,唇上。

謝澤悅指骨上的筆旋轉一下,停下,跌落。

他的目光落在許泠的側臉上。

忽而低頭,鼻尖在他脖頸兒上不遠不近停下,聞到一點很淡的香味,像是冷杉,又像是裹挾了冰的薰衣草,調子很長。

他一個男生,為什麼有點香......

謝澤悅挑眉,漫不經心地抽出一個筆記本,打開,頭也不抬。

寫了一會兒,沒寫下去。

那味兒卻纏繞在鼻尖,散不去。有點勾人。

一陣風過後,氣息又一次倏然消失的了無痕跡。

“上課了。”謝澤悅低頭,靠近了,在他耳邊說。

“嗯?”許泠白皙的手指動了一下,發出模糊的聲音,又抬起頭,眼神緩慢聚焦:“謝謝。”

他抽出課本,看著ppt翻到老師講的那一頁。

化學老師很快進來了,他是一位外教,褐色卷毛,絡腮胡長了一臉,操著一口印度味兒的英文,語速飛快。進門後教室裡鬨哄哄的他也不在意,心態極好,彆人吵彆人的他講他的,互不乾涉,臉上的微笑仿佛是個大寫的love&peace。

“他在說什麼?”許泠翻開一頁教材,靠在座位上。

“聽不懂了?”謝澤悅一哂,說:“他口音是有點重。”

隨後,外教給他們發了一張卷子,又微笑著念出來一串印度式英文。

“求個翻譯。”

前排的同學轉過頭,蔣延苦兮兮地看著謝澤悅,說:“哥,他說什麼呢?”

“他說,卷子下課前收起來,是一個小測,不難,叫大家不要害怕。考試時間半個鐘,最後二十分鐘隨機抽幾個同學上黑板把答案寫出來,現場評改試卷。”

“臥槽,還要上黑板啊?”

蔣小黑流了一背的冷汗。

“什麼卷子?”

“難不難啊?”

很快卷子發了下來,全英文,印在一張A4紙上。

許泠轉了下筆,略有點意外,他的確對印度腔不太習慣,不過也不是大事。

蔣延看著他,問:“這是咱們平時題目的難度,許大佬,你看下感覺怎麼樣,除了英文其它的是不是都挺弱智的?”

許泠嗯了一聲,指骨間轉著一支筆,笑:“英文也挺弱智的。”

說輕描淡寫的語氣。

媽的。

蔣延捏緊了拳頭,道:“嗬嗬。”

隨後轉過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令人火大的學霸!不應該謙虛麼,謙虛是最好的美德!

心裡默默祈禱:

老謝快爆發真實實力,乾翻他!

許泠拿起卷子看了眼,的確很簡單——他念大學的時候有的專業課也是雙語教學,考卷也是全英文,這點題目對他來說的確是毫不誇張的弱智小兒科。

很快就寫好了。

全程不過花了十分鐘。

寫完後,他感覺身邊的人投來了一道濃稠深邃的目光。

“你?”

謝澤悅問,語氣一頓。

許泠一偏頭,白皙的手指交叉,下頜墊在上麵,清亮的眼眸看了眼他。

他心下一片了然:有人急了。

許泠沒看他,轉了下筆,又從桌櫃裡拿出手機,靠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打遊戲。

“你寫完了?”

謝澤悅問他,眉峰略微上挑。

“嗯,怎麼了,”許泠輕描淡寫地說:“同桌,不帶我玩遊戲嗎。”

謝澤悅指骨間的筆隨意敲了下他的桌子,似是無奈,說:“寫完了不檢查一下。玩手機不好。”

許泠:“怎麼不好,你之前不也玩手機麼。”

“我沒有,”謝澤悅頭低下來對著許泠,解釋,“我是在......”

他話語一頓,沒繼續說,隻是道:“總之和你不是一個性質。”

五分鐘過後,大胡子外教笑眯眯地掃視一遍教室,挑了個自認為長得最賞心悅目的:“What’syourname?Youaresopretty.”

許泠站起身,白皙手指拿起自己的卷子:“Thanks.Lingxu.”

許泠被外教拍了下背,上台,開始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答案,一共隻有15道題,考的是有機化學裡的部分內容。

外教鼓了幾下掌,眼睛都亮起來了,又說了一通令人懵逼的流利英文。

“他說啥了?”

“許泠全對。”謝澤悅低眸,指骨間的筆隨意轉了幾下,又看一下黑板,眼尾微微挑起,說:“還不錯?”

許泠個兒高,下來的時候帶起一陣風,不少女孩兒悄悄看他。

“剛剛那卷子他全對耶。”

“好牛逼。”

“這...全對的幾百年都沒見過了吧?”

“不,老謝以前就是全對的,而且,門門滿分。”

......

“學委,你錯的多麼?”

“我還好啦,錯了五題。”

學委是個女孩子,叫遲雪,長得好看學習也好,經常性地被隔壁幾個班的男生追。

“你還喜歡謝澤悅麼?”同桌問她。

“我發覺那好像不是喜歡——單純覺得他帥,這種喜歡太膚淺了。”遲雪是醍醐灌頂一般,握拳,說:“喜歡一個人,還是要看內在。”

“比如?”閨蜜眨眨眼。

“比如你就很可愛呀。”遲雪去撓她脖子,又說:“我喜歡你好不好?”

“......”閨蜜瑟瑟發抖:“你還是喜歡小哥哥吧。”

“沒辦法啦,”學委跟閨蜜起天來,說:“我們年級長得特彆帥的男生,不就老謝麼,哦,那個轉學生來之前是他最帥,不過我覺得他倆不分伯仲吧。”

“許泠?”

“是啊,”她笑了起來,說:“許泠很好看,你不覺得嗎。”

“你是不關注那些八卦嗎,”閨蜜小聲地說:“我聽人說,許泠好像喜歡男孩子,不喜歡女的。他一看就是彎的啊,在以前的學校就談過男朋友。”

“真的?”學委一愣,說:“他談過男朋友?彎的?”

......

“錯幾題?”許泠問自己的同桌。

謝澤悅不是很想回答,黑眸看他一眼,收回目光,鉛筆在卷子上改了下。他的反應在許泠的預料之中,要強,但不動聲色的,從小養成的習慣是刻在骨子裡的。

“不是隻錯了一個?”蔣延轉頭看他,謝澤悅的卷子上,是個疏忽引起的方程式配平問題。他驚訝地看著身後兩個人,說:“大佬,不至於吧,你倆還攀比上了?”

“怎麼會,”許泠指骨間的筆敲了下桌子,說:“我同桌那麼可愛,我和他攀比什麼?”

話音剛落,謝澤悅筆尖下那個Ca後留下一個長長的尾巴,飛出去。

蔣延:“......臥槽。”

他看見謝澤悅靠近許泠的那隻耳朵,隱約發紅。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很明晰的。

謝澤悅看一眼許泠,從抽屜隨手拿著一個筆袋,啪的一聲甩桌上。

接著,低頭找了下,沒有橡皮擦。

“.....”

窒息。

“我有,借你。”

許泠說,瘦白的手指遞過去一個橡皮擦。

橡皮擦上用粉色熒光筆塗了一個愛心,箭頭指向謝澤悅。

“比心。”

許泠清澈的眸子亮起來,托著下頜,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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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謝澤悅看著橡皮擦上的那個心,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塗上去的。

a的長長的尾巴被擦乾淨。

他把錯誤的地方更正了,把卷子疊好,夾在筆記本裡。

“謝謝。”

他把許泠的橡皮擦還回去,忽然間,停住。

許泠的手指,拿回去時不經意和他掌心擦過,很輕,小勾子似的蹭了一下。

“不客氣。”

許泠根本沒看他,在看書。

他撐著頭,羽絨拉上去,清瘦的側影,白皙的手指半露出厚厚的袖口,冷的微紅的骨節。

“......”

謝澤悅單手支在桌麵上,側身,看著許泠,一雙黑瞳下意識注視著那雙手,隻一瞬,視線定住了。

極白的膚色,關節和指尖透著一點點的粉,半透明的,脈絡很分明,很少有男生的手漂亮成這個樣子。

手看起來那麼白,也不知道,握上去是什麼感覺?

是冰一樣的冷,還是暖暖的溫熱?

喉結微動,謝澤悅無意識稍微收緊了五指。

“你在看什麼?”許泠瘦白手指翻開下一頁,轉過頭,托腮,清亮的眸子瞧著他微微一挑眉,問:“是在看我麼。”

晃神了一瞬,像做壞事被抓住了似的。

操。

謝澤悅收回目光,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他撐著頭,握著筆在草稿紙上又寫了幾道題,有機,無機,遺傳概率……寫了一會兒,啪嗒一聲放下筆,無端的心虛和煩躁。

謝澤悅坐在座位上,手肘撐著頭,盯著許泠白皙的側臉,卻有點熱。

發現這一點的不止他一個,前桌蔣延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他,隨後,發出了邀請:

“去散散風?”

“做什麼。”

蔣延回頭看他,說:“我看你好像很熱,臉紅了。”

“......”謝澤悅起身,空白了幾秒鐘,眼角餘光瞥見許泠雪白的後頸兒,一麵扯著領子扇風:“升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