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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同桌成績怎麼樣?”

“老謝啊,還不是男神級彆的——去年拿了最高獎學金,今年沒了獎學金,但還是碾壓我們這群人的啊,估摸著申請個top50校沒什麼問題。”

許泠:“......哦?”

——那怎麼夠呢,現在top50校,以前該是top10的水平吧。

測驗的卷子很快發了下來。

A-level考試不像高考那樣看總分數,而是等級製。

等級按著分數範圍劃分,每一個分數段劃分一個等級,A*是最高等級,其次是A,B,C,D,E。卷子裡麵簡單的題目很弱智,但難題也不少,而難題正是劃分A和A*的關鍵。

一張卷子飄了過來,伴隨著前桌的聲音:“老謝......咦,他去哪裡了?”

他接過來,順帶眼了眼,說:“我幫他拿,謝謝。”

許泠看了下他的卷子,錯的挺少。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不過,許泠眼尖地看得出來他估摸是考前抓瞎,一口氣肝完很多頁教材的那種,純屬大學期末考的學習狀態——前麵某一個知識點估計是沒來得及“預習”,同一個知識點,連錯了三道題。

又翻過來看了下背麵那一頁。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最難的題他全都寫出來了。

“......”

似乎有倏然的風掠過。

許泠未來得及反應,餘光裡出現一個男生T恤的下擺,黑色。

瘦白的小臂支撐在他桌上,白皙,看得見淡青的血管,另一隻手,猝不及防地抽走了他的試卷。

“有事?”

略低的嗓音。

許泠靠在座位上,視線上移,撞上他的眼睛。

漆黑,深深的似有什麼情緒掠過。

許泠來不及繼續欣賞,有點惋惜,往後一靠,兩隻手揣進羽絨服的衣兜裡,白皙的臉轉過去,清亮的眼眸凝望他,說:“謝同學,你的字很好看。”

謝澤悅聞言,稍稍一頓。

他靠著許泠的桌子,剛從球場回來,T恤有濕汗,他食指中指夾著薄薄的卷子,翻開,掃了一眼,一偏頭,眼角稍稍挑起。

“謝謝,借過。”

他說,坐在了許泠身旁的位置,看了下卷子,眉毛短暫地微蹙。

一共錯了三道題。

都是同一個知識點的題目,沒複習到。

“這裡沒預習?”許泠輕輕一笑,白皙食指扣著桌麵的卷子。

預習。

謝澤悅聽見這兩個字,不緊不慢地看他,深邃的視線裡透著一點意外。

“同學,你平時是不是都沒怎麼學?”許泠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白皙的手指翻了下書頁,說:“這是第六章 的知識點,我翻了一遍書,就記住了。”

謝澤悅:“......”

許泠不緊不慢地,從筆袋裡拿了支黑筆,拔開筆帽,握著,一隻手抽過他的卷子,白皙的手指在卷子上動了幾下,把錯的第一道題過程寫了下來。

字跡有種冷冷的清秀,和他人一樣,乾淨。

“很難麼?”

許泠把卷子還給他,說:“這種題目,我同桌不應該小學三年級就會寫了麼。”

謝澤悅沒應聲,黑眸投來深邃的目光,盯著他看。

隨之,他的目光掃過許泠彆在%e8%83%b8口的銘牌:

許泠。

謝澤悅移開眼睛,拿回自己的卷子,拔開筆帽,低頭改錯題,耳廓發熱。

指骨卻發出不明的哢嚓聲。

——他倆容易打起來,可能是真的。

下課的時候,許泠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這是我們校內做題平台,賬號密碼在這張卡上,許同學回去了掃碼下個app,裡麵有個題庫,多寫寫是有幫助的。”

許泠接過卡片,說了句謝謝。

掃碼。

app安裝成功。

學校斥巨資買來的刷題平台不知道能值幾個價——萬惡的資本主義,許泠看了眼,它就是個類似高考考生常用的那類刷題app——xx搜題的翻版。隻不過,因為題目是照著A-level原題出的,題目本身價就貴很多。

回到座位上,旁邊的位置空著,謝澤悅不知又跑哪去了。

許泠微微皺眉。

他又研究了一下那個app。

蔣延看著許泠,抬起眉毛,說:“兄弟,這上麵題目,你要是全刷完了保準門門滿分。”

“為什麼要刷?”

許泠歪了下腦袋,似不理解,說:“我不刷也可以滿分。”

蔣延:“……“

靠。

令人火大!

“這是,”許泠看著屏幕上,個人主頁處有一個小小的排名,目前是3903:“排名?”

“這個啊,是根據每個人在app上做題的狀態綜合起來弄的。大佬,你多少?”

“三千多,倒數了吧?”

“剛注冊都這樣,”蔣延笑著摸摸後腦,見他謙虛起來居然不好意思了:“得多刷幾套題目,正確率和刷題數量上去了,排名就上去了。”

“還看正確率的?”

“嗯,總之,一直刷題沒用的,正確率低排名不升反降,算法是怎麼樣的我們都不曉得,但根據大家的研究,這玩意兒排名還要參考做題時間、是否最優解一類的。還是比較接近真實能力的吧。”

許泠靠在座椅上,白皙的手指有刷了一下app,眼睛也沒抬地問:“那你排多少名?”

“害,問這就沒意思了。”蔣延撓撓頭,說。

他剛說完,就看見許泠點開了那個排名的小圖標。

許泠進入一個頁麵,頁麵裡有幾個簡約樸素的表格,左邊一排表格,是日排名,右邊一排表格,是周排名。

底下還有一欄,是綜合總排名。

隨即,他注意到了底下的總排名,第一的位置。

能注意到這種東西,純屬是因為——第一那人的昵稱看起來太悶騷了,以至於許泠有種熟悉的感覺,一瞬間聯想到了這位認識不久的、可愛的前任。

昵稱隻有一個字:

X.

這人不知占據了排行榜多少天了,頭像上一圈兒閃閃的金光和小皇冠。

許泠點開他的頭像。

在私聊框打了個招呼,語氣很友好:“hi,同學,可以加個好友麼?”

那邊還沒回複。

不過,許泠也沒指望他會回複。

許泠又熟悉了一下這個app。

設計者應當是用了心的,功能包括不僅限於刷題、搜題、報名參加需要昂貴花費的一對一網課、甚至是在平台上交友、發動態。看上去是一個正經學習類app。

他又點回那個排名表。

他輕笑。

要說它正經......前提條件是,忽略這些五花八門的昵稱。

排名表上的昵稱,各有各的騷氣,比如說日排前幾的昵稱:

“wsc我老公”

“無1無靠”

“185,20,數理超好,在線找1”

“xzy就是墜吊的”

......

許泠目光落在那句“wsc”上微微一頓,他道:“這人誰?wsc他老公?”

蔣延微微一窒。

他看了眼許泠:“是我。”

許泠看著他。

蔣延:“這都瞎搞的,你看後麵幾個無1無靠的,都是瞎扯呢,直男,玩兒梗。”

許泠:“......”

許泠看著那堆五花八門的昵稱,偏頭,靠在座椅上伸長了腿,點回了自己的個人主頁。他編輯了一下自己的昵稱,修改“許泠”為“xzy老攻”,華麗麗地加入了xx老攻這類昵稱的大家庭。

隨後,他點進了一個小圖標:擂台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進去時,屏幕上出現一行大字:

“歡迎進入遊戲,請邀請一位在線用戶進入比賽!”

他隨機邀請了一個,跟他對著比的是日榜裡第一那位。

選擇題。

全是選擇題。

這些東西可能難得到高中生,但對他來說,的確都很簡單。

十分鐘後,他把題目刷完後,無聊地放下手機。

隨即,看見班上右上角有個同學摔了手機。

“臥槽,”教室裡發出一聲驚歎:“xzy老攻是誰啊我去,牛逼,是人嗎不會是係統機器人吧?”

“十分鐘五十道題,這特麼是係統刷題機器吧?”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誰?”

“xzy?”他同桌疑惑地問:“你是說謝澤悅...老公?”

全班一片寂靜。

謝澤悅就是這時候進來的,進門時,全班人看著他,有人小聲抹眼淚:

“居然有人以為老謝是0?”

“......”

謝澤悅不說話,不緊不慢地打開手機,瘦長手指點進那個刷題app後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xzy老攻:

-“hi,同學,可以加個好友麼?”

他下意識看向許泠的位置,黑瞳深處閃過不知名意味。

感覺到濃稠深邃的視線遠遠看了過來,許泠低頭,白皙側臉染上一點很淺的輕笑。

謝澤悅隨即關了手機,走過去,停在許泠桌子前。

許泠把耳機摘下來,看他,說:“嗯?”

一抬眼,視線撞進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謝澤悅打開了手機,當著他的麵在聊天框輸入:

-“你是xl?”

許泠的手機亮了起來。

謝澤悅瞥一眼,卻隻看到他的手機上飄著一條微信推送的廣告。視線又移開,盯著那個昵稱看了會兒,挑眉,關掉手機屏幕,“借過。”

許泠把椅子往前移,留了道空隙。

又上了一節課。

許泠許久沒經曆高中生活,仍在適應期,好在身邊有個他從前不曾了解過的小謝同學。

他就覺得有趣。

——就是,這位小謝,看起來桃花太多了點。

“謝澤悅。”一個女生的聲音,披著長發的妹子,坐在了許泠前麵的位置,轉身,把作業本放在了斜對角的桌上,趴著,問:“這題怎麼寫啊?”

謝澤悅看她一眼。

蔣延剛打完水,一轉身,發覺自己位置上坐了個齊劉海妹子,正是學習委員。

再看看女孩兒問問題的對象——蔣延登時明白了,走過去笑了起來,曖昧地低笑起來:“學委,還是這麼用功啊?一來就問老謝問題了,嗯?”

旁邊有人跟著笑:“喔唷,這個看臉的社會哦,怎麼都沒人問我啊。老謝,這一天天的,第幾個女孩子找你了?”

“說什麼啊......”

女孩兒語氣是惱的,但耳廓側臉的紅暈還是暴露了什麼心思。

許泠看看自己身旁那位,低眸,他手指在草稿上動了幾下,也不知打不打算講題,忽而很輕地笑了,說:“你問我吧,我也會,比他講得還好,怎樣?”

女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