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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體的氣勢威嚴,怕是比江盛還要足一些。

百官支持江釋雪的黨派有,但不多,而絕大部分的官員都是江盛派係,對江釋雪頗有成見,其中也有不少曾經參了江釋雪幾本,雖然都因為理由太過荒謬,被皇帝給壓了下來,不予理睬———真理了,也是丟他們老江家的臉。

江釋雪的登基大典,人心浮動,不少人翹首以盼,果然在江釋雪要帶官員去祭拜天地宗祠,江盛站了出來,說:“太子殿下,且慢。”

隻要登基儀式沒有開始舉行,江釋雪就算不上皇帝,江盛隻能抓住這個時間來奪權了。

再則,如果到了必須兵刃相見的地步,也隻能在祭拜天地、宗祠之前,這種事情,總不能叨擾祖宗。

江釋雪目光落到江盛麵前,仿佛詫異般挑了一下眉毛,問:“皇兄有何事?”

江盛取出溫歲寫的批言,道:“這是國師給太子殿下的批言,在幾年前,國師大人就預言太子殿下未來會是亡燕之君,太子殿下心中若有江山社稷,應當退位讓賢。”

這話一出,百官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國師的預言?為何我們沒有聽說過?”

江盛說:“國師未曾說出口,是擔心引起騷亂,但如今先皇駕崩,這件事便不能再瞞下去。”

說罷,又取出了一個聖旨,“這是先皇遺詔,廢黜太子儲君之位,另選儲君。”

江釋雪心平氣和地給了看了旁邊的心腹,心腹頷首,走下去取過了江盛手裡的遺詔和批言。

江釋雪先看的是批言,墨水的痕跡還很新,看來是昨晚寫的,上麵蓋著的國師玉璽,會散發淡淡的金光,旁人如何仿製都無法仿製出同樣的印章玉璽。

江釋雪笑了起來,他臉上的每塊肌肉都在笑,但眼底的情緒卻那麼冷,“的確是國師的筆墨。”

百官更是議論紛紛,“既然是國師的預言,那太子殿下確實不能為帝……”

“那立誰好?幾位皇子都極為平庸,也就隻有懷王……”

江盛聽到他們的議論,開口說:“太子殿下,既然確定了是國師的筆墨,那這繼位大典可以改日再舉行,等選出了合適的儲君再……”

江釋雪打斷他,“那又如何?你敢讓國師親自來本宮麵前宣讀這則批言嗎?”

江盛愣住了,江釋雪說:“國師不會來,這則批言是你偽造的,江盛,你狼子野心,企圖謀朝篡位,你可認?”

江盛大怒,“有先皇遺詔和國師批言在此,又怎會是本王謀朝篡位?太子殿下,你其位不正,就算強行登基,也會落得個亡國的下場!百年之後你可對得起列祖列宗?”

江釋雪卻不聽,“來人,將懷王押下。”

江盛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發展,他厲聲道:“太子殿下!你為何執迷不悟?你若實在不信,現在便去請國師!”

江釋雪道:“他不會來。”

他說著,目光和小電視外的溫歲撞上,金眸熠熠生輝,“因為這則批言是你偽造的,本宮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段騙取國師的印章,若真是國師批言,他會站到本宮麵前一字一句地告訴本宮,但他沒有。”

如此肯定的話,也讓百官重新議論起來。

溫歲出現與不出現,成了能否拉江釋雪下台的關鍵。

而小電視外的溫歲,極為矛盾,真要對上江釋雪,他又不願意,但如果不出現,江盛恐怕要失敗了。

要出現嗎?

江釋雪不能當皇帝,他當皇帝,他就完了。

但江釋雪當皇帝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他要是一直對他百依百順的話……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都給江盛寫了批言,那就是已經站在了江盛的陣營,現在又反悔,未免太兩麵三刀了。

想到這裡,溫歲還是下定了決定。

他要繼續支持江盛。

溫歲出現在江釋雪麵前,這個場景實在是太尷尬了,溫歲覺得自己明明沒有錯,但對上江釋雪的目光,依然有幾分焦灼。

憑什麼呢,他因為江釋雪失去的東西有那麼多,就是背刺他一次,他怎麼還這麼心虛?

江盛看見溫歲出現,真的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露出寬懷的笑容,恭敬地喊了一聲,“國師,您終於來了。”

溫歲這一下突然出現,也震懾了百官,這一招是真的好使,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神仙身份。

江釋雪的目光緊緊地落在溫歲身上,溫歲硬著頭皮說:“懷王說的沒錯,那批言是本國師寫的。”

若是溫歲本人的身體,此時大概已經紅透了臉,但因為模擬器的設定,所以他依然還能一派鎮定,“殿下,您並不適合當皇帝,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江釋雪說:“誰?先生想說懷王嗎?”

溫歲說:“對,正是懷王。”

“既然如此,還是改立懷王為儲君好了,君權神授,太子殿下若是執意登基,豈不是逆天而行?”有人說。

身後人議論紛紛,差不多都已經站到了懷王那邊,“太子與懷王身量相當,正好可以換上太子身上那件龍袍,懷王相貌英挺,更適合穿那件龍袍,太子到底瘦弱了些。”

這就是國師的能量,有溫歲幫忙,江盛要輕鬆許多,他鬆了一口氣,對溫歲充滿感激。

君權神授,這就足以彌補得位不正的後患。

一個文官率先向江釋雪行禮,口中大聲道:“太子殿下,為了江山社稷,請讓賢給懷王殿下罷。”

有了一個出頭鳥,其他官員也紛紛下跪,“太子殿下,為了江山社稷,請讓賢給懷王殿下。”

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場景,江釋雪覺得自己會永遠記得這一天。

所有人都在威逼他退位,連先生也是。

江釋雪的目光慢慢冷了下來,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江釋雪咳嗽了一聲,笑道:“今日本宮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他說著,拍了拍手,大批士兵湧進了大殿。

所有人都是一驚,溫歲也吃了一驚,回頭看去,為首的正是鎮南王,他依然滿臉風霜,但臉上含笑,似乎遇到了什麼喜事,他摩挲著刀刃,說:“是誰要謀反?”

整個大殿靜默,江盛嘗試著與鎮南王說明情況,卻不想鎮南王說:“本王不管什麼遺詔批言,本王隻知道太子繼位,合情合理,一切想阻撓太子繼位,本王都視為謀反逆賊。”

如此不講道理,江盛將求助的目光放到了溫歲身上,溫歲又怕又惱,他從商店裡翻了翻,看到了一把槍,雖然沒有殺傷力,但是麻醉效果很好,而且無限子彈,中彈的人能昏迷三天。

但是他本身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麼多士兵,他沒乾到幾個恐怕就被按倒了,那他國師的逼格恐怕要掉光了。

溫歲繃著臉有幾分艱難地開口:“太子並非是儲君的人選,懷王才是……”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鎮南王語氣不善地說:“都說你是神仙,本王看你的確有些奇異本事,但本王聽聞神仙能氣死人肉白骨,而先皇重傷,國師卻未能將先皇治好,本王看,你也不過爾爾,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把戲,騙了皇帝與諸位王公。”

溫歲:“……”

他一口血都要噴出來,這是他治不好先皇嗎?明明是這個狗賊一刀給皇帝梟首了兩次,他要怎麼救?我操這個老六滿嘴胡話啊!

他氣得肩膀都發抖了,但其他人都知道鎮南王在胡說,畢竟受過溫歲恩惠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位高權重的權臣和燕京的王公,溫歲那些神仙異術頗受眾人推崇,要不是皇帝一直霸占溫歲,溫歲的國師府定然是門庭若市,來拜訪求仙者也會絡繹不絕。

溫歲氣得發抖,偏偏臉還一直繃著,弄得他渾身都難受起來,他憋著一口氣,對鎮南王說的這句話避而不答,堅持道:“若太子殿下繼位,明日便會下雪,這是天意,他若為帝,未來兩年都會迎來天罰,鎮南王,你守一方邊境,應當知道天罰對百姓的影響。若懷王為帝,上天有所感應,至少會有十年豐收。”①思①兔①網①

這些話當然是溫歲胡謅的,但他就賭鎮南王會不會信。

其他人聽了,都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導鎮南王,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

但鎮南王的回答,便是直接抽刀砍了為首官員的首級。

這一幕太具有衝擊力,那頭整個就biu的一下飛了出去,鮮血比皇帝噴射得還厲害,心臟脆弱的溫歲嚇得腿都軟了,也控製不住,立即消失了。

他這一溜,把江盛給愣住了,他乾巴巴地喚了幾聲“國師”,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殊不知溫歲已經瞬移回家抱著臉盆開始吐了。

江釋雪在台上微微笑道:“還有人有異議嗎?”

這個時代並不缺忠臣和言官,他們不相信江釋雪真的敢把他們全殺了,因此就算江釋雪開了口,還是有人晃著打顫的腿來勸江釋雪退位。

結果自然不用想,鎮南王那把刀像砍西瓜一樣來一個砍一個,江盛忍無可忍,決定發動政變,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哨子,放進嘴裡吹了幾下。

江釋雪看見了他的動作,歎息道:“皇兄,王叔既然助我,自然前後都為我掃除了障礙,你那些精兵,都已經死了。”

他那張漂亮的臉孔流露出了令人膽寒的笑容,“在本宮登基大典上,懷王與禁衛軍謀反,被鎮南王鎮壓,本宮宅心仁厚,念及與皇兄手足之情,廢黜皇兄懷王王爵,貶為庶民,押進宗人府,沒有本宮命令,永遠不能踏出宗人府半步。”

“對了,皇兄在青堰宮發動的政變,史書我會讓史官給你寫一個青堰之變,如何?”

第33章 鎖鏈

等溫歲吐完,要回去的時候,大局便已經定了。

溫歲看著小電視裡的發展,整個人斯巴達了。

隻見江釋雪將反對他的人全都砍了————甚至不用他開口,鎮南王就已經替他做好了一切。

而江盛也變成了階下囚。

接下來,大概會輪到他這個國師吧。

溫歲鴕鳥了一段時間,江釋雪都已經坐穩了帝位了。

雖然國師批言這種事情還是傳了出去,但是江釋雪手裡的人,都非常能乾,誰敢議論,就將人給抓了下天牢,短短時間,天牢的空地都不夠用了,將旁邊的天監給征用了,也變成了天牢。

溫長明與溫歲嘮嗑,“幸好我們溫家不站隊,安分守己,新皇登基,我們也無事。”

話雖如此,溫歲卻還記得自己和江盛沾著一星半點的關係,他陷入沉思,自己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溫府突然就來了一群金甲兵,言明要找溫歲。

溫長明十分忐忑,之前的皇帝禁衛軍因為反叛所以被削了籍,現在的金甲兵掌控了皇城,是新皇的親衛,能讓他們出馬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

他想套個近乎,為首的金甲兵卻格外冷酷,見溫長明不配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