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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殿下沒有必要上課,不如在這個年紀多享受一下,等長大了,殿下作為大人,真的會喘不過氣。”

在這時候,江釋雪還能下意識地給溫歲找借口,是他貪玩,想要玩伴,但勸說他逃課,味道就不太對了。

江釋雪注視著溫歲,輕聲道:“先生,你可知逃課後果?”

溫歲睜著一雙弧度略顯圓潤的眼睛看他,“什麼後果?”

看樣子是不知後果,江釋雪有些漫不經心,語氣也輕慢了幾分,“作為儲君,太師對本宮要求格外嚴格,若是逃課,便是不敬師長,太師那兒記上了一筆,被有心人知道會狠參一筆,本宮處境艱難,逃課對本宮來說,百害無一利,先生,你不知道嗎?”

溫歲有時候在其他世界太久了,再回來便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像在城市裡念書回來的鄉鎮少年,時間久了,便不太會說本地的方言,他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其實也有好處,比如溫歲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反倒成了異世的蛛絲馬跡,江釋雪時常觀察,也能發現許多細節,比如溫歲有很好的教養禮儀,但這些都明顯是融合的結果,他做的不太自然,像是想融進這個世界。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釋雪從未懷疑過溫歲的身份。

溫歲對於逃課的嚴重性,倒是已經脫離了這個時代的認知,但江釋雪一說,他就想起來了,畢竟是儲君,一言一行代表著燕國的臉麵,逃課這種嚴重抹黑皇族的行為,自然會受到諸多矚目。

想到這裡,溫歲坦誠道:“我不知,是我說了胡話,殿下莫要在意。”

江釋雪頷首:“先生不懂這其中門道很正常,本宮日後會教先生。”

這倒不必。

溫歲沒能哄得江釋雪逃課,也沒覺得挫敗,他故意拖長戰線,讓每把遊戲都在半個小時結束,四把便拖了江釋雪一個時辰。

他還順便教了教江釋雪怎麼發信息,到時候網聊也能浪費他幾個時辰。

回到家後,江釋雪的信息後腳就來:“先生。”

溫歲回了一個中指表情包。

江釋雪問:“這是何意?”

溫歲:“這是殿下很棒的意思。”

江釋雪頓了好一會兒,才給溫歲發了一個同樣的表情包,回複:“先生也是。”

溫歲:“……”

學得可真快。

第17章 殿下長大了

溫歲很快就收到了江釋雪送來的白狐披風,做工確實很不錯,但這種東西係統商城裡一積分就能買一件,打折的時候還能買兩件,溫歲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領略了江釋雪的心意,還是披上在他身邊晃了兩天,兩天之後,那披風就被他丟到角落裡,被婢女收到了箱底。

皇帝給他建造的國師府很快就竣工了——本身也是在之前的榮王府稍加改造,省去了選址、建造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竣工,讓所謂的國師住進去。

也是因為如此,溫歲去江釋雪宮殿的時間就少了許多,因為皇帝現在挺癡迷他,有空沒空就往國師府跑,最近還央著溫歲給他算命。

溫歲哪會算命,不過他花了點積分買了個算命道具,不出意外的把皇帝忽悠的服服帖帖,已經到了每日都會找溫歲占卜的地步。

這一日,皇帝帶了淑妃與大皇子江盛一同前來,溫歲看見江盛,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他對江盛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畢竟他那時候真的隻是紈絝子弟而已,皇族鬥爭並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但他對大皇子江盛也是有所耳聞的,他能聽到的都是江盛有一個很好的口碑,看原著小說,如果不是江釋雪脾氣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可控,行事越來越放肆,江盛是完全可以徐徐圖之,圖謀這片江山的。

問題出就出在江釋雪勢力越來越大,有不少人被迫地上了他的賊船,在皇帝不知情的情況下,形勢完全逆轉。

江盛圖的是仁主的名號,因此虛懷若穀,禮賢下士,圖的是穩妥,是人心。

但江釋雪不一樣,他心臟,愛用計,讓賢才能人主動或被迫的追隨他,純屬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甚至吝嗇於給予一點信任,用的是震懾、令人恐懼的威能。

一旦上了他的賊船,就沒有再下來的可能性了,除非一死。

所以江盛最後也沒落到什麼好,同樣是死,江釋雪似乎格外憎恨他,將他的屍骨碾碎了喂了狗。

溫歲走神了許久,皇帝淑妃幾人都不敢催促,就坐在旁邊等他回神。

溫歲很快就回神了,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江盛,沉%e5%90%9f片刻,道:“此子頗有幾分……”

他欲言又止,皇帝與淑妃都雙眸發亮,“國師,莫非是盛兒有仙緣?”

溫歲搖頭,含糊地說:“或許是我看錯了罷,陛下無需在意。”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怎麼可能讓皇帝铩羽而歸,“國師,能否請您幫盛兒看看未來?”

溫歲說:“大殿下的命運我不能多說,牽扯到天命,不過淑妃娘娘,您有喜了,是個男孩。”

皇帝一愣,大喜,“當真?”

淑妃抿唇笑道:“果然瞞不過國師。”

對皇帝微笑道:“太醫說臣妾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皇帝連連說好,江盛卻還惦記著溫歲方才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恭恭敬敬地開口:“國師……”

還未說完,溫歲打斷他,“殿下,天機不可泄露。”

越這麼說,皇帝幾人便越好奇,但溫歲態度堅決,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麼,因此隻能放棄。

淑妃來意卻不止於此,她伸手拽了拽皇帝的衣袖,皇帝才想起什麼,忙向溫歲討要還顏丹。

溫歲便說此丹要煉製,說著就遞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配方,裡麵黃金占了大頭。

皇帝掃了一眼,頓時放下心來,都是一些很好弄到的東西,黃金就更不用說了。

皇帝想起什麼,心又癢得很,低聲問:“國師,朕的身體……”

溫歲會意,壓低聲音說:“陛下放心,這是我為陛下特地研製的還童丹,吃一顆年輕五歲,這是配方。”

說完,又給皇帝遞了一張配方,裡麵占大頭的還是珠寶玉石與黃金。

若是其他道士給出這種配方,皇帝難免會懷疑是不是江湖騙子,滿身的江湖把戲,但是溫歲,他卻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畢竟溫歲可是在他麵前消失過的,凡人豈能做到這一點?

皇帝不疑有他,拿著配方就令人下去安排。

臨走前,江盛感覺手裡被塞了一張紙條,猛地回頭去看溫歲,卻是發現溫歲離他已有一段距離,但除了國師,又沒人會給他塞這種紙條。

江盛意識到這是國師的指點,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匆匆回到王府,江盛揮退侍從,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著:“天命所歸。”

江盛口乾舌燥,這是什麼意思?國師覺得他能稱帝?

江盛反複咀嚼這四個字,都覺得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不由得彎起唇笑了起來。

他燒掉了紙條,回想國師對母後和父皇的態度,又加上這四個字,江盛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雲端之中,有一種輕飄飄的喜悅。

就算江釋雪是太子又如何,國師若是助他,想登上那個位置,或許會比自己想象的要容易許多。

隻要國師造勢後,讓天下人見識到國師是仙人,再由國師一句斷言,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太子廢黜,君權神授,可以越過一切國策禮教。

不過這事還不能急,需要一個時機。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東宮。

江釋雪的幕僚,一個叫做嚴策的青年男子。嚴家世代投身於江釋雪母族做幕僚門客,如今已是第四代,深受江釋雪信任。

嚴策還不知道江釋雪和溫歲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皇帝帶著淑妃和大皇子去了國師府許久才出來的消息,此時正在跟江釋雪商議這件事。

在嚴策看來,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國師身份十分可疑,就怕是皇帝弄出來的傀儡,畢竟清泉寺的大師不肯說謊,所以無法為江釋雪做虛假的批言,皇帝隻能自己造一個虛假的傀儡,用傀儡之口,將江釋雪的後路斬斷。

嚴策說的頭頭是道,江釋雪卻微微笑著,並不著急。

嚴策著急:“殿下,若是如此,我們會十分被動,百姓愚昧,聽風便是雨,不會探尋真相,尤其這種神神鬼鬼的更輕信。”

江釋雪問:“那嚴卿覺得該如何應對?”

嚴策思忖片刻,“先下手為強,請清泉寺若水大師為殿下批命。”

江釋雪表情微微一變,卻又笑了起來,他長得昳麗,臉頰尚且還有嬰兒肥,笑起來仿佛也是有幾分稚子的青澀,但眼神卻又是陰暗的,森冷的,“嚴卿你忘了嗎?當年母後請若水為本宮批命,他說本宮可是亡國之君,若不是母後封口,本宮能不能坐這太子之位還未可知。”

嚴策說:“這些神神道道裝神弄鬼之人雖可恨,但有些時候意外的好用,殿下我們可以想辦法讓若水重新批命。”

江釋雪卻說:“不必。”

嚴策看他似乎並不上心,訝異道:“殿下,這可不是小事,殿下何故如此輕慢?”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江釋雪對著一個方向輕聲道:“先生來了。”

嚴策愣住,他看向江釋雪對麵的位置,明明空無一人,“殿下您這是……”

他想起前不久有流言說江釋雪似乎總是自言自語,有瘋癲之相,但嚴策未曾信過,蓋因這個主子過於孱弱,除了他們這些人,也並沒有什麼自保的手段,還有許多人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雖然謹慎很有必要,但是偶爾的裝傻示弱也會有奇效。

江釋雪低聲道:“先生,可否顯現於人前?這是本宮信任的幕僚,本宮想讓他長長見識。”

後麵那句話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這是江釋雪刻意學來的語氣。

他覺得溫歲會吃這一套,事實上,溫歲的確被他這句話給整愣住了,但並不是吃這套,而是覺得惡寒。

當然江釋雪說這種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違和感,他本身就是這個年紀,長相又昳麗異常,金色瞳孔雖頗具侵略性,但不帶任何情緒的時候,又像是純粹的蜜糖,有一絲絲甜意。

但溫歲知道他未來什麼德行,並不會覺得可愛。

心裡想法很多,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他聽了江釋雪的話,出現在了嚴策麵前。

嚴策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往後仰,手撐在地麵上暫且保住了顏麵,不至於太狼狽。

他看了看江釋雪,發現他竟是習以為常的姿態,不由得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溫歲不說話,江釋雪便開口道:“這是先生,也就是父皇新冊封的國師。”

嚴策大驚失色,“國師是你?”

溫歲頷首:“正是。”

嚴策心裡很亂,不過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