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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它是一整塊美玉呢?

本來還有人希望他們這次能拿出好成果,現在也沒什麼期待了。

點評打分時,紀明明還是甩鍋,說對選手很失望;溫百合跟另一個導師委婉點,但低分說明一切;

卓承這個專業作曲的,直白開口:“你們組編曲不太好。”

紀明明眼珠轉了轉,但沒出聲反駁。

秦霜給完分,作為看過練習室版本的,他當然知道紀明明小組今晚做出了怎樣的改變,他道:“你們有以自己的方式努力,這很好,不要放棄。”

輪到蕭疏朗時,在表演失利、導師評語的壓力下,台上有些選手眼眶都已經紅了,蕭疏朗和秦霜其實可以順著劃水,反正他們隻是飛行嘉賓,台上選手晉不晉級跟他們真的關係不大。

但秦霜已經開了頭,蕭疏朗就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讓觀眾們知道秦霜為什麼會有此一說。

“比起白天在練習室看到的版本,你們今晚的舞蹈明顯更好了。”蕭疏朗道,“臨時改動,還能做到這種程度,你們是有實力的。”

“缺點還是那些地方,方才老師們都提過,我也不再贅述。不過我十分讚同卓承老師的一句話,編曲是導致整個表演失敗的起點。”

方才卓承說時,紀明明沒有吭聲,但蕭疏朗再提,紀明明卻不閉嘴了,他對著話筒驟然反擊:“蕭老師,你可能不知道編曲有多不容易,你這麼評價我的改編我可是太傷心了,你要是很懂,那你有什麼原創的曲子嗎?”

謔,觀眾們一下子精神了,來了,導師撕逼環節!不比糟糕的舞台好看嗎!

蕭疏朗注意到紀明明看似發怒,卻眼中含著得意,突然猜到了他想給自己挖怎樣的坑,嘴角勾起:“我是沒發布過原創曲子。”

“那你怎麼就敢說我曲子改編失敗啊,來來,要不你現場給我們編一首,讓大家心服口服!”

紀明明說完隻覺得神清氣爽,獲勝的表情都要收不住了,他自信認為自己贏麻了,甚至在蕭疏朗站起身的時候腦補了他接下來氣急敗壞的模樣,損人的話已經準備了一肚子。

就等著把蕭疏朗懟到說不出話。

然而蕭疏朗做出了個讓所有人意外的舉動,他輕鬆道:“好啊。”

紀明明勝券在握的表情還沒散乾淨,無縫銜接目瞪口呆。

他什麼意思?

蕭疏朗起身離開嘉賓席,直接來到舞台,還找工作人員要道具:“能給我一把吉他嗎?”

這下輪到紀明明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

他真的要表演!?現場作曲!?

紀明明連忙抬高嗓音:“蕭老師,你聽清楚了嗎,我說的可是原創!”

“聽清楚了。”蕭疏朗接過吉他,“時間太短,一整首我拿不出來,就給大家寫一小段吧。”

其餘人也都驚呆了,唯獨秦霜靜靜注視著他,平靜的神色裡帶著絲難以捕捉的溫柔。

蕭疏朗總能帶給他驚喜。

蕭疏朗撥弄吉他的弦試音,曲子是現成的,昨天被秦霜誇讚的那段小調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並不是哼過就忘。

關鍵在歌詞。

每首歌都有自己的故事,他該唱什麼故事好呢?

身處舞台,麵對著台下所有的觀眾,後台側邊,選手們也全都注視著他,這些年輕人台下的努力、舞台上拚搏的麵孔在蕭疏朗腦海中逐漸化作一個個音符、一句句歌詞——

故事有了。

蕭疏朗信手一彈,樂聲和歌聲緩緩流淌出來。

“如果夢失去了翅膀,請你伸出手,彆讓它在塵埃中流浪。……”

蕭疏朗的嗓音如汩汩流水,溫柔又不失堅韌,聽得全場都靜了下來,不僅是身靜了,重要的是心也靜了,跟著歌聲一起踏入故事裡。

“誰還記得夢最初的模樣,如今又是誰在彷徨……”

是啊,誰年少不做個夢呢,但夢想明明是最美的東西,為什麼奮鬥路上總是那麼難,眾人聽得心頭酸脹,難道逐夢就一定痛苦?難道最終就一定要放棄?

不、不!心頭有聲音在呐喊,不該是這樣!

去追逐,去抓住,去實現自己的渴望!

不該都是悔恨迷茫,要飛起來,打破這窒息的牢籠!

平靜的海麵終於掀起驚濤,掙紮的靈魂要喊出聲,蕭疏朗手指飛動,吉他鏗然與心跳重合,用高音撕開了彷徨!

“就算下一步的未來看不清方向,你的真心永遠會歌唱——”

“帶著它的旋律,去往更遠的地方!”

海浪回落,經過洗禮後的海水帶著新生的力量,重新奔向遠方。

蕭疏朗高昂的嗓音慢慢滑遠,用輕語%e5%90%9f出了最後一句歌詞:“終會有星光落在你身旁。”

一曲畢,在片刻雅雀無聲的寂靜後,全場驟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而後台不少選手們,早在歌聲裡淚流滿麵,忍不住放肆地哭了。

第24章

紀明明本想坐實蕭疏朗無能, 卻沒想到憑一己之力把人送到了舞台C位。

此刻全場的掌聲都屬於蕭疏朗。

在雷鳴般的掌聲停歇後,蕭疏朗在舞台上看向紀明明:“紀老師,我的水平在你麵前可能不夠看,但就我個人感受而言, 我還是得說這次編曲有很大問題。”

蕭疏朗把在後台指出過的缺點又說了一遍, 這回紀明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沒再吱聲。

“剛才的歌送給觀眾也送給各位選手。”蕭疏朗最後道,“你們剛踏上一段路程的起點,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請加油,彆辜負自己的人生。”

蕭疏朗作為飛行嘉賓在舞台亮相時沒多少人真心歡迎他, 此刻大家卻再度送上掌聲,毫不吝嗇。

今晚他可算是徹底印在觀眾腦海裡,起碼這些人再提起蕭疏朗時, 不會再給他貼上無關的標簽。

認可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蕭疏朗借著紀明明挖的坑, 反而打了一場漂亮的仗。

節目錄製結束後, 導演請大家吃夜宵,其餘導師對蕭疏朗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讓蕭疏朗哭笑不得的是,卓承更熱情了。

“蕭老師你那段曲子也太好聽了!”卓承激動, 連珠炮似地發問,“有考慮寫完嗎?能跟我合作嗎?要不要發售單曲?”

蕭疏朗拿這種熱情最沒轍,忙道:“暫時沒有後續打算。”

卓承也沒有失落, 他摸出手機:“蕭老師我們交換個聯係方式吧,也許我們還能交流下作曲方麵的經驗呢!”

交不交流經驗另說, 聯係方式是重點。

交換完聯係方式後, 蕭疏朗終於問出來:“卓老師, 冒昧一問,我們以前見過嗎?如果是我忘了我道個歉。”

卓承撓了撓頭,左思右想,還是說了出來:“見過,不過蕭老師你不用道歉,你不記得我很正常。”

原來當初的卓承雖有一身才華,但四處碰壁,隻能先一邊乾各種工作維持生計,一邊堅持寫歌。

某次,他兼職電視台的後勤工作人員,工資日結,那段時間剛好是他身心壓力巨大的低穀期,老實說,他已經有些想放棄了。

他低頭在角落裡扒拉著盒飯,吃著吃著就哭了,原主蕭疏朗就是那時出現的。

洛天當初不想讓兩人的戀愛關係公布,所以原主很少去工作地點找他,那次是恰巧去了一回,本隻想在角落靜靜等人,結果碰上了卓承。

卓承全程低著頭,難怪原主根本沒記住他的臉。

如今的卓承意氣風發,站在蕭疏朗麵前,靦腆笑了笑:“你當時聽完了我語無倫次的訴苦,最後給了我鼓勵,可能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一個差點就放棄所有的我來說,雪裡給我的那點炭火,我永遠不會忘。”

卓承抓著蜘蛛絲重新爬了起來,他沒有放棄音樂,才有了如今的知名作曲家。

蕭疏朗從記憶裡扒拉出了這段故事,原主其實並沒做太多,是卓承自己汲取到力量,給了自己動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且卓承想感謝的原主已經不在了,蕭疏朗不是他。

蕭疏朗:“主要是你自己重新振作了。”

“反正我會記心上的。”卓承道,“以前我對你隻是感激,沒想到蕭老師還這麼有才,今晚之後我就是你的粉絲了!”

蕭疏朗哭笑不得:絕對是因為濾鏡太厚了!

正說著,電梯到了,前麵的人先上去,看樣子還能擠一個,蕭疏朗道:“你去吧,我等下一趟。”

卓承正想說乾脆他也等,在兩人身後安靜許久的秦霜很是時候地走到蕭疏朗身邊:“我跟你一起。”

那邊電梯裡導演還在招呼:“還能上,你們再來一個呀!”

等卓承回過神時,他已經稀裡糊塗上了電梯:奇怪,自己仿佛是多餘的感覺又來了,腳莫名自己就動了,真的!

電梯走後,秦霜道:“沒想到你們是那樣相遇的。”

他方才在後麵站著,兩人的對話聽得很清。

蕭疏朗自己也沒料到:“是啊,看來卓老師很重義,不過功勞真不屬於我。”

跟原主有關,跟他無關,這麼說沒毛病。

旁邊的電梯很快到了他們樓層,秦霜和蕭疏朗乘坐上去。

這家導演找的飯店私密性不錯,進入飯店後藝人們也沒必要偽裝,蕭疏朗和秦霜到包間後兩人順勢落座,坐到了一塊兒。

時間已經不早了,說是夜宵,其實重點不在吃飯,就是交際場合,紀明明舉著杯子,居然朝蕭疏朗敬酒。

“蕭老師,我今天在節目上情緒沒收住,話說過了,該道歉,敬你一杯。”

導演打圓場:“哎對嘛對嘛,年輕人之間好好說話,溝通下就還是朋友!”

蕭疏朗微微挑眉,看不出他信沒信紀明明的鬼話,但這杯酒還是喝了。

一杯酒下肚,紀明明轉頭又給盛滿,目標還是蕭疏朗:“你今天的曲子是真不錯,佩服,都是玩音樂的,我們再走一個!”

蕭疏朗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這眼看得紀明明有點心虛,但他硬著頭皮端住酒杯,蕭疏朗這回連杯也不跟他碰,隻隔空抬了抬手,再喝一杯。

紀明明也一口乾了,終於拋出真目的:“蕭老師酒量看著不錯啊,那今晚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怎麼,想拚酒把他喝趴?

酒局上說著好聽的話實則是整人式灌酒的場麵太常見了,紀明明這話拋出來,其餘人也隱約察覺了他的意圖。

和解是假,趁機又想坑人才是真。

但想把蕭疏朗灌醉,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這回換蕭疏朗倒上一杯朝他舉起:“我酒量一般,但陪你喝一場應該沒問題,紀老師,再乾?”

紀明明見他毫不怯場,心裡泛起嘀咕,不過他對自己酒量也自信,喝就喝!

上桌還沒吃過東西,先幾杯酒下了肚,秦霜適時出聲:“先吃點東西。”

“對對,”卓承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