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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搖頭:“不要猴,比我還調皮。”

劉徹愣了一瞬,失笑道:“你知道自己調皮?”

“我也乖啊。父皇說的。猴隻調皮不乖。”

劉徹不得不認同兒子的話:“說得對!猴還聽不懂人話。不過不著急,屆時再看。”

牲口圈不止一排,是三排。他們看到這一排空著是留給小太子自己安排的。後麵兩排養滿了牛羊驢馬。

劉徹領著兒子轉一圈:“這些牲畜長大了有小的都歸你處置。可殺可賣。”

“可以殺牛嗎?”

劉徹很是意外,兒子竟然知道殺牛死罪:“你的牛是匈奴的牛,不會拉車犁地,可以宰殺。”

“父皇,我們回去吧。”

劉徹:“不看了?”

小太子走累了,伸手要抱抱。

劉徹彎腰抱起他:“過兩年朕真抱不動了。”

“過兩年我也長大了。”小太子勾住老父親的脖子,“父皇,博望苑是我的,我可以自己做主嗎?”

劉徹給宦官使個眼色,快去駕車。

“你要是邀請敬聲、去病或破奴來玩,不必告訴父皇。你要是夥同人在此賭錢,父皇一定會打你。”

小太子搖頭:“耍錢不好玩。”皺了皺眉頭,“總是我贏。”

劉徹呼吸停頓一下,兒子這張嘴,真欠啊。

“朕再說一遍,不可以養凶獸。”

“養猴不需要牆壁厚厚的牲口圈。”小太子提醒老父親。

劉徹:“你也可以養貓熊。”

貓熊是小太子要養虎的時候劉徹想到的。

雖然貓熊力大,發起瘋了也凶狠危險,但比張開血盆大口能吞下兒子的老虎溫順多了。

“貓熊?”小太子沒聽說過。

劉徹解釋看起來像貓,長大了有黑熊那麼大。

不是食鐵獸嗎。

劉據前世宗門也有食鐵獸,用來拖物拉車。

“我不要養熊。”食量太大養不起。

劉徹:“不喜歡?”

“吃得多!”小太子養的牲畜是留自個吃的,才不要喂食鐵獸。

劉徹想笑:“朕當什麼事。”指著遠處的竹子,“看到了嗎?像割草喂牛一樣給它們割點就可以了。沒有竹子也可以喂蘿卜青菜。”

小太子驚得微微張嘴,這裡的食鐵獸竟然食素。

“你以為吃肉?吃肉就是熊瞎子了。”

小太子:“可是黑黑吃肉啊。”

“所以它是貓熊,不是貓也不是熊。”

小太子心說,你哄孩子呢。

“陛下!”宦官過來請示,“車來了。”

劉徹把兒子放車上:“明年開春就可以搬進來。但朕希望你休沐的時候過來。三伏天可以在此避暑。”

“父皇去甘泉宮嗎?”

劉徹:“朕興許會去上林苑。”捏捏兒子的小耳朵,叫他認真聽,“現在一日冷過一日,年前就彆來了。”

小太子還沒放寒假,日日得上課,雖然上四休二,但有一天得學騎射,他沒精力往這邊跑。

不是為了透透氣,小太子都不想出宮。

小太子點著小腦袋,脖子上掛的小麒麟跟著動幾下,小太子忽然想起答應衛伉的玉佩還沒給他。

十月底的最後一個休沐日,小太子前往長平侯府。

小太子一到長平侯府就喊“伉兒”。小衛伉很是詫異,看著對麵檢查他功課的表兄問:“太子表兄不知道父親在家嗎?”

霍去病合上竹簡:“我也想知道他怎麼了。”牽著衛伉,“出去看看。”

衛青夫人早早迎上去:“太子來了?大將軍在書房。”

“不找舅舅。伉兒呢?”小太子奇怪,不會跟去病表兄出去了吧。

劉徹送霍去病一處大宅子,霍去病無妻妾,一個人住進去說話都有回音。他叫母親和繼父搬過去,陳掌不好住到繼子家中在,直言搬來搬去麻煩。以後逢年過節過去住幾日。

衛少兒跟兩個弟弟做鄰居,平日裡可以跟衛步和衛廣的妻兒話家常也不想搬。他們不過去,霍去病就繼續住在長平侯府。

趙破奴的宅子離長平侯府較遠,離霍去病的也不近,他搬過去更寂寞,所以也沒搬。

趙破奴出來,指著小書房。小太子跑過去,霍去病和衛伉從室內出來。

霍去病見他穿得圓滾滾的,嚇得鬆開衛伉去扶他:“你慢點。牙磕掉了陛下還不得跟我拚命。”

“父皇才不舍得傷你。”小太子拉著小表弟的手,“進去,進去。”

隨後跟來的趙破奴和霍去病相視一眼,小太子有事啊。

小太子送出去的好東西多了,親人們習慣了,也不怕他們追問。從他的小挎包裡翻出玉佩問衛伉:“表兄沒有找到小老虎玉佩,這個可以嗎?”

這枚玉佩是劉據最初拿出來的玉佩之一,其中三枚送給了三位公主。這是第四枚,也是收在櫃中的最後一枚。玉料在劉據看來不是頂好的,劉據懷疑這些玉佩和無事牌是他十一二歲至十四五歲時戴的,而麒麟崽子小鳳凰玉雕是他五六歲時戴的。

衛伉年幼,喜歡小巧可愛的東西。玉佩一看就像昭平君和公孫敬聲那個年齡戴的,衛伉不甚想要。表兄一片好心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左右為難,他就向霍去病求救。

霍去病接過去,跟他猜的一樣,太子出手必是精品。

“不要給我。”霍去病拿掉腰間的玉佩,兩相對比,玉料相差無幾,但手感完全不一樣,“以後不要後悔。”

衛伉伸手搶走:“表兄送我的。”

孩子年幼,拿到手裡也沒覺著跟父親送他的,母親買的有何不同。

趙破奴看著小孩的神色,不確定地問霍去病:“是嗎?”

霍去病:“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伉兒,給我看看。”

“不給!”衛伉不懂玉,但他懂表兄。大表兄說“不要給我”的時候不像開玩笑。趙破奴一副騙小孩的樣子,當他傻啊。

衛伉不顧玉涼貼%e8%83%b8佩戴,戴好後使勁拍一下,仿佛這樣玉佩不會掉。

趙破奴轉向小太子:“據兒,你知道陛下叫我和長公主兩年後完婚吧?”

“阿姊有。”

趙破奴:“……”

霍去病不客氣地笑出聲:“還有誰有?”

小太子朝聽到聲音忍不住跑出來的衛不疑看去。

第88章 4w2

大的不好騙,小的好哄啊。

霍去病拿著精美的玉飾蹲到小表弟跟前:“不疑,表兄的玉佩大嗎?好看嗎?要不要跟表兄換換?”

還有這種好事兒?

衛不疑小,但不傻。

“不換!”小孩奶凶奶凶的伸手推他一把。

霍去病往後踉蹌,慌忙雙手撐地。

衛不疑一看勁使大了,扯開嗓子哭父喊母。

霍去病傻了,他乾什麼了啊他。

衛青和夫人雙雙跑出來,“出什麼事了?”

趙破奴樂得直不起腰。

衛青朝他看過來,趙破奴趕忙解釋:“不是我,是去病。”

霍去病:“我——我什麼也沒做。”

“那他哭什麼?”衛青問。

霍去病百口莫辯:“伉兒,你說。”

“表兄想騙弟弟的小老虎。”

霍去病禁不住瞪他:“你怎麼隻說前半句?”

衛青:“後半句是你硬搶?”

“我是那樣的人嗎?”霍去病拔高聲音。

衛青也覺著不是:“他哭什麼?”

“他想哭!”霍去病脫口說出來,連連後退,“我的意思,衛不疑這小子故意的。不不,據兒,你說!”

衛不疑哭得撕心裂肺。%25本%25作%25品%25由%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網%25友%25整%25理%25上%25傳%25

劉據嚇一跳,竟然還有小孩比我會裝。

真該叫老父親過來看看。

“表兄要跟不疑換換,”小太子說出來,霍去病適時拿出他的玉,“不疑不跟他換,還使勁推一把表兄,表兄差點摔倒在地。不疑大概怕表兄打他,先下手為強。”

衛不疑是很愛哭,可他何時這麼多心眼。衛青打量一番幼子,沒變,是他兒子,“你說的是不疑?”

小太子點頭:“一肚子心眼,比我多。以後不許說我心眼多。”瞪著吵得他腦袋疼的小孩,“不許哭。再哭打你!”

衛不疑倏然住口,噙著眼淚委屈巴巴的。衛青夫人將信將疑,“不疑是不是以為去病想搶他的小老虎,所以嚇哭了?”

霍去病忍不住翻個白眼。

衛青夫人見狀問兒子:“你表兄說得都是真的?”

小孩一臉委屈地低聲抽噎。

太子駕到,長平侯府管家和正院的奴仆都出來迎接。此時還有一些奴仆還沒離開。小太子指管家:“你說!”

管家的表情一言難儘。

衛青懂了:“不許哭!”瞪小兒子,“以後也不許好不好都哭。”

衛不疑頓時不敢裝。可小孩也是要麵子的,他的小臉埋在母親肩上,給眾人個後腦勺。

霍去病感慨:“得虧太子在此,否則就叫他得逞了。”轉向衛伉,“我一直以為全家你最乖,今日算是知道,你也隻是看起來乖。”

“誰叫你想要我的玉佩。”衛伉有理有據,霍去病無言以對。

衛青和夫人相視一眼,衛青開口:“伉兒,什麼玉?”

“太子表兄送我的啊。”衛伉說出來,一臉警惕,“父親也想要?隻有一個,我的!”說完躲到劉據身後。

衛青頓時想一腳把他踹上天。

他乃堂堂大將軍,稀罕他那塊玉。

劉據從表弟衣裳裡頭拿出來,是一塊祥雲紋玉牌,衛青不由得說:“我也有一塊這樣的。”

衛伉搖頭:“一樣也不跟你換。”

衛青又想打孩子:“誰要跟你換?我是說我也有!”

霍去病:“我怎麼不知道?”

“你也有。忘了?去年你舅母買的。破奴的好像是他的生肖。”

霍去病和趙破奴雙雙翻個白眼。

衛青見狀一時間糊塗了,他倆什麼意思。

衛青夫人看懂了:“伉兒,給我看看?”

小衛伉慌得塞回衣服裡頭。

原來太子表兄送的這塊平平無奇的玉真是寶物啊。

這一家子全想要。

衛青夫人想把孩子塞回肚子裡重新生。

劉據想笑,原來衛伉隻是乖不是傻。

“伉兒,表兄在他們不敢搶。”劉據拿下來遞給衛青,衛青手糙,沒覺著這玉跟他夫人買的有何不同。霍去病把他的玉遞過去,對比很明顯,衛伉的這枚玉牌裡頭像是有會動的水或白%e4%b9%b3。霍去病的玉有糯感,但跟衛伉的比起來死氣沉沉。

衛青:“沒有相似的玉作對比很難分辨出這玉有何特彆啊。”

霍去病點頭:“玩玉的人不仔細點也看不出來。”

“父親,看好了嗎?”衛伉急的伸手。

衛青遞給夫人。

衛青夫人翻來覆去仔細看一會:“確實像一塊尋常的玉牌。”

衛伉伸手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