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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煙煙祭出飛行法寶銀月仙樓,遁入夜空,消失在寧靜仙域。

夜色漸深,濃墨般的蒼穹點綴著伶仃幾顆星子。

唯獨一輪圓月,孜孜不倦地散發著清冷光輝。

魔域邊緣幾州並不像仙域五州設有大型禁製,再加上銀月仙樓速度極快,等唐煙煙落地奇龔州,仙域的人沒追來,魔域也沒人來追。

但唐煙煙的出現,還是驚動了奇龔州的所有魔域修者。

他們成群結隊氣勢洶洶而來,眼睛猩紅,透著嗜殺與興奮的光芒。

夜幕裡,獨自站在山下的唐煙煙仿佛是最美味可口的小羔羊,引無數餓狼躍躍欲試。

但那隻可憐的小羔羊卻麵色不變,淡定自若。

魔域修士們交換目光,忽地蜂擁而上。

唐煙煙拔出發中辟邪紅簪,皓腕輕輕一揮,滔天威壓撲向率先進攻的魔域修士。

眨眼間,那些修士全部化為碎末,月光裡,淡淡粉塵隨風而逝,什麼都沒留下。

原本信心滿滿的魔域修士們傻眼。

他們忌憚恐懼地望著那抹瘦削身影,踟躕著不敢再上前。

唐煙煙淡然地重新將發簪插入發髻。

她勾唇一笑,旋即祭出靈脈。

幽藍靈脈不斷膨脹,然後如龐然大物般將奇龔州地盤占了三分之一。

充沛濃鬱的淺藍靈力如霧,縈繞在靈脈周圍。

魔域修士們徹底傻了。

他們從未享受過如此純淨的靈氣。

覬覦、貪婪、羨慕,這些無法掩飾的情緒,出現在所有魔域修士的眼中。

夜風劃過,伴隨女子清泠冷厲的嗓音拂遍整片奇龔州:“諸位,我本仙域修士唐煙煙,想必大家或曾聽過我名字,以及我的經曆。沒錯,我就是那個唐煙煙,被仙尊陸雨歇拋棄的唐煙煙。無情冷血的負心漢陸雨歇傷我至深,甚至害我淪為天下笑柄,我一度為此傷心欲絕生不如死,但痛定思痛後,我唐煙煙決定與之一刀兩斷。今後,我的敵人是陸雨歇是仙域,如若你們同我一般視他們為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便是同盟。這座獨屬於我的靈脈,我也願意與我的盟友們共享,但前提是得你們與我結契。”

魔修修士們的臉色微變。結契分為三等,初階中階和高階。

若是高階,那和賣身為奴有什麼區彆?

唐煙煙仿佛看出魔域修士們的憤怒和拒絕,她輕笑道:“自是初階結契,諸位是我的盟友是我將來最親密最信任的夥伴,我怎舍得讓你們為了區區靈脈而舍棄最重要的尊嚴,沒有尊嚴的人,是我唐煙煙這輩子最不屑一顧的畜生。”

魔域修士們聞言,都筷感動得哭了。

沒錯沒錯,尊嚴最重要了,他們雖覬覦靈脈,但若被其他魔知道他們奉一個仙域逃來的小丫頭片子當神明當主人,他們還混不混呐?

唐煙煙似是困了,她掩嘴打了個哈欠,祭出銀月仙樓,懶懶散散道:“近日為那烏龜王八蛋陸雨歇流了太多眼淚,本姑娘乏了。我要先美美睡上一覺,明日辰時,想與我唐煙煙結契的盟友們自行在此處排隊吧!唔,明日就先結契五百人好啦,太多人的話,我會好累噠。”

語罷,銀月仙樓大門開。

唐煙煙轉身進入,大門隨即並攏。

濃鬱墨色中,銀月仙樓優雅如仙子,又凶猛如神獸,散發出不容輕視的威壓。

魔域修士們竊竊私語。

“靠,這丫頭片子手裡怎麼那麼多寶物?”

“就是,全是神級的啊我的天!”

“還有這靈脈,臥槽,要不是靈脈獨屬於她,老子一定要搶過來。”

“切,說得誰不想搶過來似的。”

“這麼一想,跟仙尊陸雨歇談情說愛還是挺劃算的嘛!雖然被甩,但好歹分到了那麼多寶貝,搞得老子都想跑去仙域跟陸雨歇談場戀愛了。”

“嗬嗬,照照鏡子吧。”

“照照鏡子+1.”

“照照鏡子+2.”

……

連續半月,日日都有魔修為爭搶與唐煙煙的結契名額大打出手。

最讓魔修們痛苦的是,煙煙小姑奶奶太難伺候了。

她可以為了買靈果、為了吃一碗湯麵,而徹底消失一整天。

眼見最先結契的魔修們都笑眯眯修煉上了,後麵的急紅了眼,他們每天天不亮,就捧著美味佳肴候在銀月仙樓外,有些熱湯熱菜,他們還得花修為保持溫度,虔誠得跟孫子似的。

沒辦法,煙煙小姑奶奶喜歡吃嘛!他們能怎麼辦?隻能哄著寵著唄……

這廂唐煙煙成了奇龔州魔修們的祖宗奶奶,而失去辛苦得來靈脈的玄英宗則烏雲密布。

整整半月,宗門弟子大氣不敢出,更是不敢輕易提及“唐煙煙”這三個字。

眷古峰。

昏睡多日的陸雨歇已醒來兩個時辰。

他麵無表情執起一壺茶,安靜地將清冽茶水倒入雪白瓷杯。

站在屋中的陸見寒板著臉,卻忍著沒動怒,他悄悄觀察陸雨歇,試圖在他毫無波瀾的臉上找到些許痕跡。

唐煙煙盜走靈脈後,方寸世尊告訴他,陸雨歇的一半魂魄也在烈焰魔窟沒了。

他可憐的侄兒,想到這裡,陸見寒忍不住彆過臉,擦了擦眼角。

太慘了,堂堂仙尊,竟被唐煙煙一個小女子害得如此慘烈。

如今陸雨歇更是對她失望透頂,還服用了遺情丹,可見他對唐煙煙有多恨有多失望,就連關於她的記憶,他都嫌惡心,全部遺忘的一乾二淨。

“你是說——”陸雨歇施施然端起茶杯,他薄唇翕合,聲線寡淡,“本尊在唐煙煙盜走靈脈後,親自服用了遺情丹?”

“沒錯,侄兒你太可憐了。叔叔如今都已知曉,你是為了保護她唐煙煙才假意待她冷淡,你是愛她的啊!可她呢?她居然趁你不備盜走靈脈,轉頭背叛仙域投奔魔域,唐煙煙她欺人太甚,叔叔替你難過,叔叔一定要抓住她,將她千刀萬剮,為你出氣報仇。”

陸見寒握著拳,說得慷慨激昂。

陸雨歇坐在窗下,悠然品茗,仿佛陸見寒口中的“小可憐”是無關緊要的旁人,而非他。

等陸見寒說完,陸雨歇淡淡下逐客令:“掌門請回罷,我此番身體異樣,準備閉關半年。”

陸見寒有點懵,這話題是不是接不上?

轉瞬他明白了,他可憐的侄兒記憶全無,連傷心都不會了嗚嗚嗚。

鼻頭紅紅地離去,陸見寒心都碎了。

他好氣,好氣好氣好氣,肺都快氣炸的那種氣。

陸雨歇倒沒什麼情緒,視線投向窗外浮在空中的雲,他的心也如這雲,輕輕淡淡,自由自在徜徉在風裡,無牽無掛,無惦無念。

至於掌門陸見寒方才的那些陌生言辭。

陸雨歇隻覺荒謬。

唐煙煙?

無論怎麼回想,對這個人,他腦中始終如白紙一般空茫。

她長如何模樣,眼睛、鼻子、嘴唇,陸雨歇都不感興趣。

他愛過她?荒謬。

他為她服用遺情丹?愈加荒謬。

陸雨歇自認,他不是這般無聊的人。

放下茶盞,陸雨歇優雅地輕拭唇角,旋即起身,他用靈力封住整座眷古峰,開始為期半年的閉關。

第六一章

仙域玉穀州, 某集市,沒有顧客光臨的兩個攤主聚在一起,神采飛揚地偷聊八卦。

“看到沒?剛剛禦劍飛過的那群人, 是清虛門弟子。”

“看到了,他們怎麼火急火燎的,莫不是——”

“嘿嘿, 昨晚玄女雕塑被刻了四個血紅大字。”灰袍男子賊笑著比出四根手指。

“又是那位的壯舉?”

“可不是嘛。”

“你先彆說, 讓我好生猜猜, 那四個字莫不是渣男去死?”

灰袍男子搖頭。

“那留的是禽獸不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灰袍男子一副你猜得真是遜斃了的表情:“你能不能解放思想,把畫麵想得再肮臟再給力點?或者好好回憶下那位之前的尺度?”

青袍男子可恥的臉紅了。

那位的尺度可真不小。

連續數月,仙域多處古跡都被那位荼毒糟蹋過。

起初也就罵得難聽些, 什麼烏龜王八蛋, 沒有種的賤男,欺騙女人感情的渣滓之類。

再後來, 那位升華了。

她居然連載起一本小人書, 名叫《把仙尊陸雨歇拉下神壇的那些年那些事兒》。

此書內容非一般的勁爆。

不是醬醬晾晾,就是晾晾醬醬, 咳咳,彆說,還是挺好看的。

……

與此同時,高約兩丈的玄女雕塑下,清虛門六位男女弟子漲紅了臉,又羞又怒。

隻見玄女雕塑正麵被極不文明地刻了四字:情債身償。

最過分的是下角那極其不雅的小人圖。

明眼人一看,就知被捆縛在床上嚶嚶啼哭的白袍男子乃仙尊陸雨歇。

至於俯身挑起白袍男子下巴輕薄他的女人自、自然是……

“好個妖女!屢次損壞仙尊名譽!簡直有辱斯文!委實可憎。”清虛門王籌氣得牙齒直哆嗦。

“就是, 臭不要臉的女人。”

“何止不要臉, 她是齷齪肮臟下流, 難怪仙尊要拋棄她!原來從前的那個唐煙煙都是裝的, 這才是她真實的醜陋麵目。”

“你們先彆罵了,快把這些清理乾淨,彆流傳出去。”

“師妹,你不知嗎?”年紀最小的師弟結結巴巴紅著臉道,“妖、妖女唐煙煙在線連載小人圖書,名字叫、叫《把高冷仙尊拉下神壇的那些年那些事兒》,還每周固定時間命魔修在各地拋撒紙張,免費供人閱讀。”越說聲越低,小師弟恨不能把頭藏進地洞裡。

“……”

魔域奇龔州。

清虛門口中的妖女唐煙煙正趴在露天美人榻,她憊懶地握著筆杆,對著光禿禿白紙,拚命思考下一章的新劇情。

哎,要想把“拉下神壇”的方法招式寫得新穎獨到,難度真的不小。

隻恨修仙世界沒有小H片供她參考。

恨恨恨,唐煙煙好恨!

“煙煙大人。”諂%e5%aa%9a恭維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乾嘛?”靈感枯竭的唐煙煙很暴躁,“有話快說有P快放,沒看到我正全副身心投入在創作中呢?”

捧著食盒過來的魔修張毛子在心裡不屑,還搞創作?依他看,煙煙大人就是睡陸雨歇沒睡夠,來到魔域後,她日日夜夜饞他的身子,又摸不到夠不著,所以才整天畫這些沒用的東西來慰藉自己。

心裡這麼想,嘴上哪敢如實說,張毛子殷勤地把食盒放在桌上:“煙煙大人,這是屬下孝敬您的鹿茸枸杞鮑魚湯,鹿茸乃千年鹿茸,枸杞是上好枸杞,鮑魚更是用靈力滋養的呢!”

唐煙煙輕飄飄瞥了眼:“打開蓋子我聞聞。”

張毛子麻溜兒誒了聲,隨著蓋子的打開,濃鬱鮮香撲麵而來。

唐煙煙奶狗似的聳了聳鼻子,伸出手:“快快快,勺兒。”

張毛子立即恭敬送上。

唐煙煙埋首於美食,幸福得整個人都酥軟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興奮道:“啊啊啊啊有了,不如把最新連載的場景定在原始森林?一隻隻漂亮的小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