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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低估了仙域能力, 魔域祭陣剛擺好, 仙尊陸雨歇便及時趕到。混亂中, 祭壇開啟,原主唐煙煙惡有惡報,被魔修一腳踹進深淵,當然,宋怡然也被踹了。

緊接著,高能劇情出現。

魔霧洶湧中,隻來得及救一人的仙尊陸雨歇拉住了女主宋怡然的手。

原主唐煙煙瞪著成雙成對的他們,含恨魂飛魄散。

唐煙煙對這段劇情印象深刻,惡毒女配領盒飯,誰不拍手稱快呢?

其實唐煙煙也不懂,為啥仙尊陸雨歇那麼牛逼,卻隻能救宋怡然一人。

彆問,問就是劇情需要。

反正過程不重要啦!男女主關係突飛猛進就行啦!

唉——

唐煙煙托腮靠在仙樓窗台,唾棄自己曾經的膚淺。

“煙煙,今日好些了嗎?”身後,陸雨歇端著靈果與花蜜糕走來,他溫聲道,“曲修士送來些神灸穀特產,你嘗嘗?”

唐煙煙拾起一塊蜜糕:“挺好吃的。”又拿了塊喂進陸雨歇嘴裡。

陸雨歇笑著點頭:“好甜!”

“對了,你不是說花海有祈願屋嗎?我們現在去瞧瞧?”唐煙煙決定轉移注意力,暫且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好啊!我去給你拿鬥篷。”

“不用,直接走,外麵暖和著呢!”唐煙煙拉起陸雨歇的手,步伐輕鬆地下樓。

唐煙煙在前,陸雨歇在後。

望著握住自己的那隻白淨細膩的手,陸雨歇眉眼流淌著滿足,以及點點滴滴不舍的眷戀。

兩人沒有禦劍,並肩徜徉在花海漫步,是一種美到極致的享受。

路上唐煙煙問陸雨歇:“祈願屋可有什麼講究嗎?”

陸雨歇回:“與凡塵祈願並無多少差彆。”

唐煙煙哦了聲,她笑眼眯眯地望向陸雨歇:“除了祈願屋,你還有什麼地方想去嗎?今日唐小煙心情好,陸大寶說什麼唐小煙都同意哦!”

陸雨歇感受著兩人手心交握的溫暖,低笑道:“煙煙你身體還未大好,先休息幾日吧!等月圓之日,你陪我在花海賞月可好?”

唐煙煙比出個“OK”的姿勢,然後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說:“唔,你突然提到月圓之夜,弄得我好想吃月餅哦。”

陸雨歇笑出聲:“我讓曲修士為你準備。”

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祈願屋。

不同於仙域的瓊樓玉宇,祈願屋非常簡樸,純木製的雙層小樓。

陸雨歇笑著說:“這是相思木,樓前種植的是經過仙域改良的紅豆花。”

唐煙煙揶揄陸雨歇:“你功課做的挺足嘛!”

兩人踏入樓內,按照流程淨手焚香,再到二樓寫祈願牌。

唐煙煙拿起精巧的牌子,不知該寫什麼,她偷偷湊到陸雨歇身旁,怎知這人戒備十足,飛快用掌心捂住了祈願牌,還睜著霧濛濛的眼睛嗔怪她:“煙煙你怎麼偷看?偷看會不靈的。”

唐煙煙輕哼,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

她坐回原處,拿著筆苦思冥想。

有了!唐煙煙靈機一動,飛快用筆畫了兩個Q版小人。

這就叫做文筆不夠畫功來湊啦!

長發白衣的嘟嘴男就是寶寶子,紅衣颯爽的抱劍女就是煙煙子。

唐煙煙看著自己的“畫作”,捂嘴偷笑,又提筆圈了兩個框框提字。

寶寶子:煙煙你好漂亮,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美麗還溫柔厲害的女人(#^.^#)。

煙煙子:嘻嘻,你才發現嘛(*^▽^*)。

唐煙煙滿意地看著祈願牌,驕傲地揚起下巴,她真是太了不起惹!竟畫得如此生動形象。

尤其陸大寶這個嘟嘴的表情,簡直入木三分。

瞥了眼身旁還在唰唰寫的陸雨歇,唐煙煙雙臂環%e8%83%b8,清咳道:“我寫完了,你好慢哦!不等你啦,我要先去掛到相思樹上。”

陸雨歇鼓起腮幫子:“煙煙等我。”

唐煙煙扮了個鬼臉,徑直從小樓窗戶飛出去:“偏不等你!”

相思樹在神灸穀最南邊,整棵樹高到肉眼根本望不見儘頭。

唐煙煙站在樹下跳了跳,本來她還想把祈願牌掛高點,但路過的神灸穀女弟子告訴她,相思樹高聳入雲,若要祈願,直接將祈願牌拋入半空,它會隨機掉落到相思枝上,至於高度,全憑緣分。

唐煙煙無奈:“這不就是單純拚運氣嘛!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太好的。”

神灸穀女弟子輕笑:“差不多是這個理,關於相思樹,一直有個傳說,如若有人攀至相思樹樹梢,將祈願牌掛在頂枝,便可得相思樹一截辟邪木,相傳相思木與盤古同歲,小小一截辟邪木可煉法器,威力無窮。”

唐煙煙摸著下巴仰望相思木:“騙人的吧?仙域得道修士眾多,要攀至相思樹頂端,應該不算很難?”

神灸穀女弟子搖頭:“非也,這是相思樹的考驗,怎能用修為靈力來達到目的?”

唐煙煙驚呆了:“徒手爬?”

神灸穀女弟子頷首:“其中還有重重機關考驗,包括對人性膽識恒心等等等的考驗。”

唐煙煙感興趣地問:“隻要爬上去就可以了嗎?那可以慢慢來呀。”

神灸穀女弟子失笑:“有時間限製的,半個月,若半月無法抵達頂端,會被相思木遣返送回地麵。”

唐煙煙感慨了句“失敬失敬”,對相思樹抱拳道:“太智能了!”

與神灸穀女弟子道彆,唐煙煙把她的祈願牌拋入高空,然後閉眼祈禱:“高一點,高一點,高一點……”

再睜開眼睛,祈願牌已飛向高空,逐漸消失不見。

唐煙煙在相思樹下等陸雨歇,等許久,不見人來,她便靠著相思樹打瞌睡。

許是花海具有凝神之效,又或者身體未愈,唐煙煙竟睡著了。

不知過去多久,微風送來清甜花香,唐煙煙聳了聳鼻尖,伸了個懶腰,滿足地睜開眼睛。

相思樹下,清雋疏朗的白衣男子仰望高空,眉眼似藏著幾縷難以察覺的淡淡悵惘。

“你的祈願牌呢?”唐煙煙笑著問陸雨歇,“已經飛上去了嗎?”

“嗯。”陸雨歇側身,他表情瞬間鮮活,露出唐煙煙熟悉的有點呆呆傻傻的笑。

“那我們回去嗎?”

“好。”陸雨歇走到唐煙煙身旁,溫柔地握住她手。

回到銀月仙樓,陸雨歇告訴唐煙煙,他有事要單獨回七星宗一趟。

唐煙煙已經在吃曲承望送來的月餅了:“我們一起回唄。”

陸雨歇搖頭:“煙煙你留在花海養傷。”

“你要去幾天。”

“少則數日,多則半月。”

“那不行,你要麼陪我養傷,要麼我陪你回七星宗。”

“煙煙——”陸雨歇使出撒嬌大法。

唐煙煙不吃這套,扒開攥住她袖擺的陸雨歇的手,唐煙煙挑眉:“說吧,你準備瞞著我乾什麼壞事兒?”

陸雨歇嘟囔:“沒有,我不回就是了。”

唐煙煙輕哼了聲,一臉“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的得意表情。

愜意地吃吃喝喝睡睡,唐煙煙仰天長歎:悠閒使人墮落啊!

傍晚,唐煙煙抓了大把瓜子兒,下樓找陸雨歇玩耍。

二樓廂房裡,陸雨歇人不在,桌麵卻停落著隻紙鶴。

陸雨歇:煙煙,我去相思樹了,本來想多陪陪你,但不去的話,我覺得我一定會後悔,等我[笑臉]!

熟悉的嗓音落在唐煙煙耳畔,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暖寵溺。

話落的瞬間,紙鶴化為一道靈光,消散在空中。

唐煙煙怔怔望向窗外,她鼻尖澀澀的,有什麼順著眼角不知不覺地淌下來……

夜半,皎月下的相思樹被螢火蟲包圍,點點晶瑩,美不勝收。

自陸雨歇登上相思樹,唐煙煙乾脆把銀月仙樓搬來此處。

倚在仙樓窗畔,唐煙煙迎風伸出手,一隻螢火蟲落在她指尖,又俏皮地立即飛遠。

輕笑了聲,唐煙煙望向看不見儘頭的相思樹高處。

五日了。陸雨歇還沒回來,是否說明他很順利呢?

雙手托腮,唐煙煙出神地垂下眉眼。

總以為,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原書裡,一直到進入浮圖秘境,仙尊陸雨歇都未恢複記憶。

現在也會這般嗎?

還是劇情早就改變,那日的到來已悄悄臨近了呢?

唐煙煙突然有點惶恐。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陸雨歇又何嘗不是她的精神依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果陸大寶消失了,如果回來的陸雨歇對她冷眼相待不予理睬,她真的能像自己決定的那樣,充滿勇氣地主動靠近他嗎?

想想都好難啊……

唐煙煙把臉埋進臂彎裡,肩膀微微地顫栗。

其實她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般勇敢篤定,更沒有想象得那般無所畏懼。

她也害怕,害怕未知的未來。

第四三章

相思樹枝繁葉茂, 一圈圈紋路書寫著歲月雋永。

不用靈力修為攀至頂梢,更多是在考驗人的決意與恒心。

陸雨歇起初很是狼狽,但竅門在經驗中誕生, 他磨破的掌心穩穩攥住相思樹枝,身體靈巧一躍,便往上更進一步。

枝頭月光與陽光輪番交替。

它們穿過相思葉, 在那抹狼狽的身影上灑滿斑駁。

疲憊時, 陸雨歇會仰頭望天。

星星像是煙煙俏皮的微笑;

月亮像是煙煙溫柔的指尖觸?感;

太陽像是煙煙滿腔熱烈的感染力。

它們伴他朝朝暮暮, 它們賜予他無窮無儘的力量,它們是他的希望和永不泯滅的燈塔。

陸雨歇想,離去前, 他至少要給他的煙煙留下點什麼。

這點苦和累算什麼呢?

微笑著拭去掌心鮮血, 陸雨歇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他繼續握住相思枝, 不斷往上攀登。

沿途陣法險阻, 一一破除,沒有什麼能攔擋他的腳步。

就這樣, 一遍遍進行著枯燥乏味的動作,陸雨歇終於來到相思樹頂端。

連續十多日不曾停歇,陸雨歇太累,累到肢體輕飄如棉絮,累到感官全部罷工。

顫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祈願牌,陸雨歇不知輕重地攥在手中,生怕它掉落, 於是他拚命地握緊, 直至掌心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將祈願牌掛在相思枝, 陸雨歇嘴角浮出淺淺笑意。

他做到了。

所以他的祈願一定能成真!

真好。

真好煙煙!

祈願牌在枝梢隨清風搖曳, 相思樹忽地一亮,一截紅銅色辟邪木出現在陸雨歇眼前。

辟邪木經過千萬年靈息滋養,自帶潑天威壓,在脫離本體後的短短時間內,辟邪木可隨意變換成任意形體。

握住辟邪木,陸雨歇闔眼冥想,把辟邪木變成什麼模樣好呢?

劍刃?手鐲?或是……

瑩白光暈籠罩住辟邪木,須臾,光暈散去,落在陸雨歇掌心的是一支簪。

落回地麵前,陸雨歇不願唐煙煙擔心,特地用法術除去滿身血汙,用靈力撫平所有傷痕。

今夜月圓了呢!

時間過得可真快。

白衣無暇地立在相思樹下,陸雨歇仰頭望著那輪滿月,眼底起了薄薄的霜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