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爸爸究竟怎麼了。
他的指尖微微發抖,心中無不是一片慌亂。
霍含馥衝上四樓, 第一時間就往自己的房間衝去, 她的房間最小在走廊最裡邊, 可即便這樣她也遙遙看見自己房間門口跌坐著好幾個beta仆人,裡麵似乎還很混亂。
而這四樓溢著Alpha的信息素,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雨水的氣息。
......這是伏司清的信息素!
霍含馥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眼中冒出熊熊烈火, 而她衝到自己房間門口後, 更是壓製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怒火了。
她手一抬, 霍家院子裡矮矮的垂柳便一躍數米高, 無數藤條衝破四樓的窗戶, 朝著壓在伏司清身上的男人襲去。
翠綠的藤條早就爆長成鋼筋那麼粗的樣子了, 這些藤條如狂風過境般朝這個男人襲去, 狠狠一下把人抽開了。
男人嘭的一下被抽飛, 在不大的屋子裡滾了幾圈,露出了麵容。
這不是她的好舅舅還能是誰!
此時她的好舅舅雙目赤紅,衣衫淩亂,信息素暴漲,儼然一副失控了的模樣。
而伏司清呢,他整個人倒在衣櫃和床中間的過道處,他日常冷清的眸子裡覆蓋著一抹驚慌和難以置信,並在看見霍含馥後轉變為了放心、依賴、和微不可察地難堪。
可霍含馥在看到伏司清的臉後心中的怒火熄滅一瞬,最後變成深深地自嘲,但她麵上還保持著憤怒的模樣。
她身後,跟著衝上來的花孔雀見自己爹不知被哪裡來的詭異植物抽飛,當即大叫一聲,想要推開霍含馥朝自己爹衝去。
霍含馥則再動動手指,如鋼筋般粗的柳條立馬分為兩波,一波綁住了還在地上亂吼亂叫的霍年,一波則直接把花孔雀抽飛到走廊裡。
被後麵趕來的霍苓接住。
霍含馥把自己的外套脫下,快步上前裹住伏司清,打橫抱起對方,並且隱晦地把對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不讓其他人看見他的長相。
而伏司清也順著霍含馥的動作,環住了霍含馥的脖子,把自己的腦袋埋了起來。
屋子門口圍了許多人,見霍含馥抱著一個信息素不穩的Omega出來,麵色當即有些古怪。
因為這個Omega就算信息素不穩,卻遠沒到發/情期的地步,更多的是被Alpha逼出來的信息素,而且大家都感覺到他身上還有另一個Alpha的標記。
霍含馥的。
也就是說,在Omega沒有主動散發出信息素勾/引Alpha的情況下,霍年自己見色起意,意圖對彆人不軌,被發現。
而且他這意圖不軌的對象還是自己侄女的Omega。
瞬間,大家迸發出吃瓜的心態,想要看看這件事怎麼解決。
霍含馥抱著伏司清站在眾人麵前,帶著勃發的怒氣,毫不客氣地說道:“大家都看見了!是霍年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意圖對我的Omega不軌,嗬,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人都下得去手,他還有什麼事乾不出來!
到時候警/察來了,還請大家都做個見證!”
眾人嘩然,一是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位Omega的年紀不大;二是這件事霍家要報警嗎?
霍苓在霍含馥話音剛落便說道:“我已經叫星警了,還請各位都留在此處,等著星警來處理。”說完又朝霍含馥道:“我帶你們兩個人換個地方,你好好安慰一下這個Omega,實在對不住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
霍含馥掃了一眼霍苓,才點點頭。
兩人被帶到一處更為大的客房,這個房間不僅敞亮,有小沙發和茶幾,還自帶了衛浴。
霍含馥抱著人一進去,就把門鎖了起來,抱著人走向衛生間。
而伏司清在聽到四周都安靜下來後,又在霍含馥肩頭埋了一會兒,感受到霍含馥停下,這才緩緩把頭抬起來。
此時的他眼中早就沒有了什麼慌亂,或者依賴的情緒,有的隻是一片冷漠。
而霍含馥眼裡也沒有了憤怒,隻有死死皺緊的眉頭,和漆黑看不清情緒的眼眸。
伏司清沒有被放在地上,而是被放在了洗手台上,他坐在洗手台上,雙腿夾著霍含馥的腰,雙手還環在霍含馥的脖子上。
姿勢好不尷尬。
伏司清垂了下眸,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把霍含馥推開,卻反被霍含馥壓著雙手,鉗製在洗手台上動彈不得。
霍含馥湊到伏司清麵前,雙眼平淡地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溫柔地問道:“騙我,好玩?”
“原來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這事。”
終究還是我對他人報有太大希望了。
明明麵容那麼平和那麼溫柔,語氣那麼淡然那麼冷靜可伏司清卻全身泛起雞皮疙瘩,身體有些僵硬,好似被什麼大型猛獸盯上,下一秒就要被拆得血淋淋一樣。
這就是他計劃中最不可控的一點,明明以為自己在好幾個霍家人裡挑了個最好控製,最好拿捏的,沒想到卻是最難對付的。
兩人死死盯著對方,無聲對峙著。
突然,伏司清歪頭一笑,朝霍含馥靠了靠,小聲如同撒嬌般說道:“任何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周圍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那個瞬間伏司清甚至覺得自己將要被霍含馥散發出來的冷冽凍起來。
可他表情沒有變化,帶著淺笑,歪著頭眼波流轉,眼中好似有把名為曖昧的小勾子,不疾不徐地勾著霍含馥。
他左臉上,不再隻有那塊小小的紅疤,而是繞著紅疤畫著一片片栩栩如生的花瓣,暗紅的花瓣形成一個小小的嬌嫩的花苞,再慢慢朝外延展開來。
把牡丹的嬌豔和馥鬱體現得淋漓儘致。
配上伏司清這張的臉,當即如清冷孤傲撞上豔麗絕塵,濃烈的對比突出不和諧之時,又詭異地帶上了一抹和諧之美。
像是天上的白衣仙墮落成花間的豔鬼般,很能激發Alpha的欲/望呢。
也是在看見這朵花後,霍含馥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一遭。
現在想起以往種種,手段很低劣,但她就是栽了。
可笑她還在擔心伏司清會被霍年找麻煩呢。
“為什麼是霍年?”
霍含馥抬手輕柔地撫摸上伏司清的左臉,撫摸著那朵精心勾勒的花,眼中閃過令人窒息的驚歎感。
像是在感歎伏司清那麼正的人,居然有這種技術,這種勾/引人的技術。
可她另一隻手卻從伏司清的手腕上朝旁邊挪動幾分,摳在大理石台上,摳得大理石哢哢作響,以然嵌進去幾個指印。
聽到霍含馥問這個問題,伏司清臉上的笑消失,也不再做什麼表麵功夫了,沉著臉麵若寒霜。
見伏司清不想回答,霍含馥輕笑一聲:“不回答也好,我也不想知道你有什麼苦衷,霍年又有多麼該死。”
“我隻要知道,我想如何報複你就好了。”
她的手指順著來到伏司清耳畔,勾著他微長的鬢發繞在耳後,再如溫柔至極的情人般,湊到對方耳朵邊,低聲呢喃:“準備好承受後果了嗎?伏司清。”
伏司清抖了一下,眸子裡帶上點淺怒。
-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時,伏司清臉上已經沒有那朵牡丹花了,侍者在門外敲了好一會兒門,霍含馥牽著伏司清的手,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去開門。
門外侍者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茶壺,他恭順地低著頭,沒有因為久等而情緒外露。
霍含馥沒讓人進來,接過托盤後,又重新關上門。
她好脾氣極了,還為伏司清倒了一杯茶,淺笑著看伏司清喝。
可她那雙眼睛漆黑如同死譚般,讓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淡淡的殺意。
第51章
兩人沒在霍家等多久, 星警就來了。
星警來了後事情進行的意外的順利,做完筆錄就把霍年帶走了。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也把霍老爺子氣病了,連夜送往醫院。
許多來參加家宴的霍家人都敏銳地感覺到霍家要變天了, 他們有的巴巴的跟去醫院, 有的則惴惴不安地留在霍家。
霍含馥沒管這些人怎麼想的,等星警走後,她牽著伏司清的手腕離開了霍家。
這期間還有件事,就是本來整個宴會中都沒出現過的霍雅給她發了條消息, 問她的Omega有沒有事,讓她彆擔心,霍年肯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當然知道霍年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或許這次霍年被帶走, 估計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家麵前了。
這次的是個局,針對霍年的局, 針對霍家的局。
她問為什麼是霍年, 其實很好猜, 因為就連她都知道霍年是內定下來的下一任家主。
那麼同樣有著繼承資格的霍苓可能甘心嗎?
不可能的。
不客氣地說,霍家的私產可能比聯邦國庫裡的錢都多,一句富可敵國形容都不為過的, 霍苓才不會白白就讓給霍年。
所以, 霍年必須出事, 而且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出事才行。
霍家的大兒子, 下一任掌權人, 想強占一個柔弱Omega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上位者想玩弄點小玩意兒根本無傷大雅, 就算被爆出來了, 霍家的大部分人可能笑笑就過去了。
可這件事有問題就有問題在, 發生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契機不對。
要是霍年自己私下玩,被發現了捅出去了,霍家、霍老爺子都能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
但偏偏這件事就是在家宴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發現了,被吼了出去。
而霍苓就借此機會正義淩然地叫來了星警,再由星警把人帶走,讓霍老爺子根本沒辦法宣布霍年是繼承人。
霍年怎麼可能輕易對一個Omega發狂?還是在這麼重要的家宴上?
霍含馥相信,這裡麵絕對有霍苓的手筆,但星警隻會查出來是霍年自主要想侵/犯這個Omeg的。
而且這件事必定會被大肆宣揚出去,說不定明天早上星網上的熱搜就全是這件事了。
霍苓再乘此機會快速吞吃霍年的資產和勢力,再以大義滅親的舉動又積累一波名望。
甚至在這段時間內,霍老爺子都會被迫“病故”,好讓霍苓順利繼承霍家。
不過,霍含馥不在乎這些,霍家怎麼樣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隻想知道,在這裡麵,伏司清是顆棋子,還是霍苓的合作者,他到底想得到什麼?
是錢嗎?還是名?
都不是。
伏司清是聯邦第一軍校指揮係排名第一的指揮,入學的時候也是以第一的成績考進來的。
這樣的他本就是天之驕子,本來就前途光明,他沒必要卷進和他沒關的霍家紛爭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