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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嗎?我還以為隻是誰隨手亂扔東西。”

沈黎:“……”嘴挺毒啊小朋友。

邵無憂咳了一聲說:“卞為真的陣法造詣確實很普通。”

但那是相對於同等級的修士,對於低等級修士來說,那陣法確實難辦。

其餘三人都是築基修士,對此毫無發言權,隻能默默地聽著。

沈黎再問:“那你需要多久破解陣法?”

段清澤抬起手指比了個一。

沈黎猜:“一個時辰?”

段清澤得意道:“一息。”下一刻他不滿道,“黎姨你怎麼這麼小看我!”

眾人倒吸口氣,他究竟是什麼修為!

沈黎想,你一個洞虛跟我個小築基有什麼可炫耀的!

一息對彆人來說是件喜事,對沈黎來說卻不是。他這麼快搞好陣法,那他們可以立即離開,順順利利的,她還能有什麼機會?

她冒著段清澤恢複記憶的風險讓他幫忙,結果什麼都得不到,太虧了。

但話已說到這份上,沈黎也沒有阻攔的立場。最開始她不就是說著要幫助邵無憂才硬是跟著來嘛,現在總不能說“太快了我們得慢下來等等卞為真”。

但在沈黎想勉強同意之前,外頭突然傳來喧鬨聲,而卞霆臉色刹那變得慘白:“是卞為真回來了!”

邵無憂的神情同樣驚懼:“怎麼會,前一日他明明在千裡外!”

沈黎:“……”朋友你這信息也太滯後了吧,這還怎麼搞?

“沒辦法,隻能硬上了!”沈黎露出壯士斷腕般的悲壯神情,沒人知道她心裡高興得不行。

來得正好!以卞為真的謹慎,想必能拖段清澤一點時間。她本以為自己還有不少時間,現在一看隻剩“四歲”,她已拖不起了,再拖她也找不到更好的機會,隻能孤注一擲!萬一讓她找到機會逃了呢?

她慷慨激昂地說:“殺掉卞為真就不用管陣法了!”

眾人:“……”你一個築基究竟哪來的底氣啊!他們不就是因為殺不掉卞為真才在這裡討論破陣的事嗎?

沈黎的底氣段清澤驀地響應沈黎的號召站起來,激動地說:“殺掉卞為真,為民除害!”

這下輪到沈黎噎住了,你這個大害哪有臉說彆人是害!你們這頂多是狗咬狗啦!

第26章 混戰

不管在場眾人願不願意, 卞為真神識一掃誰也藏不住,也隻能抱著悲壯的心情,將希望壓在看起來極為樂觀的沈黎和段清澤身上。

沈黎打頭, 推門便抬頭挺%e8%83%b8地走了出去,段清澤緊隨其後,其餘人紛紛跟在後頭,神情凝重,手腳僵硬。

雖然他們覺得前麵二人確實看起來雄赳赳氣昂昂,但他們誰也沒見過“阿澤”動手,怎麼看他此刻的修為還是築基, 他真的能鬥得過卞為真這個元嬰後期修士嗎?

外頭空蕩蕩, 那些巡邏和伺候象足草的修士也不知去了何處,卞為真正懸浮在半空中。他還是年輕人的模樣,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 容貌英俊,但眼神陰鬱, 讓人看了不適。

修士凝成金丹後, 體內靈力的性質就有了變化, 更天地溝通得更緊密,足以令修士浮空。

他目光一掃,先注意到跟在幾人身後走出來的卞霆,冷著臉怒聲道:“卞霆, 你在做什麼!”

隨後他看到了卞霆身後的邵無憂, 頓時眯起眼。

“無憂!”

邵無憂仰頭看著卞為真, 數百年來, 他一直在卞為真的喜怒無常下艱難地求存活, 他伏低做小, 不讓卞為真發覺他的異心,花了整整兩百年才拿到那麼兩顆鎖神丹和解藥。

如果不是阿澤出現,他還要再虛與委蛇多少年?壽命儘前他可有機會逃脫?

或者說,當年他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他跟阿澤一起逃了,如今又會是什麼光景?

卞為真那父親和高階修士的雙重身份令他在卞霆那裡的威懾力達到最大,麵對他的質問,卞霆幾乎咬碎牙才沒讓自己伏跪下去。

他身邊,田珍也是冷汗直冒,卻悄然拖住卞霆的手臂,給他直麵父親的力量。

卞為真緩緩落在地麵,視線掃過麵前幾人,除了邵無憂是金丹,其餘的陌生人竟全是築基,突然陰笑了兩聲:“無憂,我不知你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來這裡,可你要背叛我,也要找好幫手,就這些築基,你指望他們做些什麼?”

“當然是殺掉你。”段清澤仰著頭冷傲地說,十歲的他對卞為真充滿恨意,但更多的還是先前被沈黎帶出來的“為民除害”的情結。

卞為真愕然看著段清澤,忍不住狂笑起來,等笑夠了他才嘲諷道:“就憑你?”

他有三百多年沒見過段清澤了,根本沒認出來這是曾經從自己手底下逃走的藥人,畢竟這三百多年來逃走、死掉的藥人不計其數,他從來不會去記。

沈黎不禁感慨血緣的神奇,卞為真跟卞霆用著類似的臉說同樣的話語,臉上的神情如出一轍。

讓人想打爆他的狗頭。

但沈黎不是很想現在就讓段清澤出頭,段清澤出手必定可以殺掉卞為真,就是時間長短問題罷了,那事情都讓段清澤乾了,邵無憂乾什麼?

邵無憂給她透露的時間節點是十四歲,那一年他肯定做了什麼對不起段清澤的事,而段清澤現在還不到十四,不記得就絕不會報複,所以這種替段清澤解恨的事,就讓她來做吧。

但如果段清澤很快到了十四記起一切,那就大家一起玩完,還談什麼報複不報複的。

“阿澤,等等。你還記得先前無憂怎麼都不肯我們幫忙嗎?”沈黎拉著段清澤的手,肅容道,“他一定很想親自殺掉卞為真,你先彆動手,讓他來。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該助他達成心願嗎?”

段清澤猶豫了一下,看向邵無憂。

邵無憂:“……”

他不用他們幫忙是想先跑,沒說要殺卞為真!這沈黎怎麼這麼能顛倒是非黑白!

不知是不是誤會了邵無憂此刻那微微咬牙的表情,段清澤隨著沈黎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蹙眉對邵無憂道:“無憂,你先。”

邵無憂身形僵硬,他看向卞為真,那個男人正看戲似的看著他,似乎完全不覺得他有那個勇氣反抗。

卞為真認為他還是三百多年前那個膽怯懦弱的少年。

邵無憂心中忽然湧出無限勇氣和憤怒,不該這樣,本來不該這樣的!

他一拍儲物袋,手中已出現兩柄雙手短劍。

這對短劍通體淺藍,因鑄造材料的特殊帶點兒雷電屬性,若被它刺中,雷電便會以無法抵擋的奔湧之勢在對方經脈中亂竄。即便沒刺中,每次它們劃過空氣,都會引起震蕩,令敵人體內靈氣紊亂一瞬。

這兩柄雙手短劍是邵無憂瞞著卞為真獲得的,卞為真隻以為邵無憂的武器是最普通的長劍,實際上他私下刻苦訓練的是它們。

卞為真並沒有把隻是金丹後期的邵無憂看在眼中,比他低了一個大境界,再有勇氣也隻是來送死。

但他是個把謹慎刻在骨子裡的人,也不會托大。

他掃了眼卞霆,忽然笑了一聲:“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也不知是在說誰。

他此刻表現得很冷靜,並未被兒子和養子的雙重背叛真正激怒,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完全沒有信任過他們,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

邵無憂也不多跟卞為真廢話,驀地衝了上去。

卞為真不想破壞自己的藥田,頓時飛上半空,邵無憂緊追而去。

謹慎的卞為真在邵無憂殺來前便取出了一把灰色的折扇,骨架似乎是某種凶獸的枯骨,布滿黑色紋路,紋路間源源不斷有陰寒的氣息飄出。他輕輕抬手,啪啪數下,便擋住了邵無憂的第一波攻擊。

邵無憂驀地退開,看了眼自己的短劍,上頭有絲絲縷縷的陰寒氣息纏繞,限製著它的額外功效。

“再來!”卞為真大笑,“讓我看看你這小子這麼幾百年來有沒有一點長進!”

邵無憂冷漠地再度衝上去,如此來回數次,殘影在半空中交錯,片刻後兩方才再次分開。

邵無憂握著短劍的手在微顫,而卞為真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陰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的灰扇扇骨上已有了數道裂紋。

邵無憂突然明%e5%aa%9a地笑起來,露出尖銳的虎牙:“很吃驚是嗎?”

卞為真冷冷不語。

邵無憂抬手在右邊的耳垂上抹了下,那藍寶石耳釘便不見了。

邵無憂的氣勢隨著修為的提升一點點上揚,最終停在了元嬰中期。

卞為真驚道:“元嬰中期!你、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隱藏修為!”

卞為真不能不吃驚,他的鎖神丹隻能對金丹以下奏效,所以他將手下的修為都控製在金丹,哪個若修為漲太快又不肯聽他的放緩修煉,他便會痛下殺手。

萬萬沒想到,邵無憂竟瞞著他修到了元嬰中期!

下方的人都看呆了,說好的金丹竟然還能變成元嬰的嗎!

但隨即眾人高興起來,己方漲修為絕對是好事啊!

饒是沈黎見多識廣也不禁感慨,邵無憂這是搞《龍珠》反派的三段式變身呢!剛認識是築基,當時她已猜到他不是築基,後來他承認是金丹,沒想到這還是在騙人。

沈黎小聲對段清澤道:“阿澤,你怎麼不告訴我邵無憂是元嬰啊?”

大外甥與姨之間的信任呢!

段清澤卻搖頭說:“我沒看出來。”

沈黎一愣:“之前他的修為壓製到築基,你也看不出端倪?”

段清澤搖頭。

沈黎驚了,這邵無憂有點東西啊,能把修為藏得連洞虛都看不出來。

她直覺這不可能,突然想起邵無憂修為上漲前把耳釘給摘了,她猜應該就是那耳釘的功勞,可以藏修為藏得毫無痕跡,連大佬都看不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元嬰中期真的就是邵無憂真正的實力嗎?

上方,卞為真並不急著繼續打,他忽然大笑:“無憂,你至少五十年前就是元嬰了,那時候怎麼還不走,非要留下當我的狗?”

邵無憂不回應,他正在驅除著短劍上的陰寒之氣。

卞為真看到了邵無憂的舉動,但他不在意,又笑道:“就算沒有解藥,你也不會死,頂多受一些痛,以你的修為,花不到十年也能把鎖神丹全部驅逐出身體。可你沒那麼做,為什麼?”

邵無憂抬眼看過去,眼神陰冷:“你把那叫做‘一些痛’?你要不要試試鎖神丹發作有多痛?”

卞為真哈哈一笑:“我可當真沒看錯,你永遠都是個懦弱的膽小鬼,不然當初也不會……”

卞為真的話並未說完,因為邵無憂已再次衝過去,雙手短劍耍得到處是殘影,卞為真隻得暫時閉嘴去應付。

很難說邵無憂這時候衝過去究竟是被卞為真激怒了,還是怕對方說出未竟之語。

旁觀者沈黎覺得很可惜。

她懷疑卞為真被打斷的話很可能跟段清澤有關,不過想想卞為真當眾說出當年之事可能導致的不可控後果,她覺得邵無憂打斷也挺好。

聽著卞為真和邵無憂的對話,她對於“童年陰影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