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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很沉迷,也就沒有及時躲掉。

沈黎怔了怔,抬眼看他,他也正看著她不放,嘴角微微下垂,神情有點委屈,也有些依戀。

這模樣太乖了,乖得沈黎看著他臉上的那點兒紅就愧疚得不行,乖得她恨不得掏心掏肺對他好,好讓他再不要嘗到無依無靠的苦。

沈黎偏了視線不再跟段清澤對視,無奈地叮囑道:“以後不可以再這樣,知道嗎?”

段清澤抬手捂住沈黎還未從他麵頰上挪走的手,雖然已被沈黎哄好,還是有點不高興地說:“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沈黎無語,她該怎麼跟看似大人、實際上腦子隻有五歲半的他說明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他要身體也是五歲半,剛剛碰的那一下她都不會當回事,懟臉親都行,可他都這麼大了啊,這麼大!

“你已經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像小時候一樣沒大沒小。”沈黎隻得故意板著臉往長輩威嚴上來說。

段清澤不解道:“我想跟黎姨親近也有錯嗎?我明明隻有黎姨一個親人了。”

他緊抓著沈黎的手,那股委屈勁好像又上來了。

“我想跟黎姨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修煉,一起睡覺,這都不行嗎?”

一起睡覺這真的不行!

沈黎正要出言提醒,一旁看戲看得目不轉睛的祝從英突然說:“當然可以啊,你跟你姨雙修不就可以了嘛!”

沈黎霎時轉頭怒瞪祝從英,後者隻是嬉笑著還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段清澤難得給了祝從英一點好臉色,不悅道:“我早說過了,黎姨不肯。”

“是因為有她的情郎在吧?”祝從英恍然道。

“你彆聽她胡說,我都不記得過去了怎麼可能還記得什麼情郎。”沈黎連忙拉回段清澤的注意,無奈妥協道,“除了一起睡覺真的不行,其他都可以,行了吧?”

然而段清澤依然執著被祝從英重新挑起的問題,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為什麼我們不能雙修?”

沈黎:“……”因為我是個道德高尚的人,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她隻覺得段清澤真是不識好歹,再多說幾次萬一她真的心動了怎麼辦?

想想看吧,反正段清澤記起一切後一定會殺她泄憤,那多一個“雙修”根本就是債多不愁啊!而他本人長得好看,身材好,又有強大的實力,真要雙修對她的益處非常大。

打住!不能再想了,再多想幾次她真的要成為一個道德敗壞的人了!

段清澤見沈黎不說話,認定還是那個情郎的問題,當即轉頭對祝從英冷聲道:“告訴我黎姨的情郎是誰,在哪裡,我要去殺了他。”

沈黎一把扯住要站起來的段清澤,惱怒地對他說:“再鬨我真跟你雙修了!”

沈黎這氣話是對“魔尊”說的,魔尊本人肯定絕不能接受這事,可段清澤聽在耳裡卻是另一種意思,眉眼揚起,整張臉如同冬日冰融,春風拂麵般鮮亮起來。

“那……”

沈黎立即打斷他:“閉嘴。不許再提雙修,再提你就彆再喊我姨,我們一刀兩斷。”

看出沈黎真生氣了,段清澤轉過身去不看沈黎,氣哼哼地說:“閉嘴就閉嘴。我現在六歲了,再過兩年也不需要黎姨照顧了!”

第一次親眼見到段清澤當場漲歲數的邵無憂和祝從英:“……?”剛才不是說五歲半嗎?

沈黎聞言卻瞬間高興起來,甚至還想拉著段清澤多問兩句,真的嗎真的嗎,再過“兩年”你真的不會再纏著我嗎?

按照他漲歲數的速度,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第21章 巨坑

沈黎瞥了眼段清澤, 見他現在耍小孩子脾氣不理她,想了想也不去觸黴頭。

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她現在要是去問, 一定會被他看出她特彆開心他要走,要是因此再鬨起來她可吃不消。

帶孩子可真累啊。

沈黎拉過段清澤的手,往他掌心放了一小把果脯。

段清澤看她一眼,覺得這是黎姨在哄他,心情不自覺如雨後初霽,抓起一個不知是什麼果子的果脯,美滋滋地塞嘴裡。

很甜, 很好吃。

沈黎眼角餘光見段清澤吃了她給他的小零食, 知道他這算是被哄好了,便放下心來,抓了把瓜子, 光剝不吃,將瓜子仁仔細地放在帕子上, 準備等攢了一大把再一口吃下去。

她一邊剝瓜子一邊問其餘二人:“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她並不忌諱在他們麵前展現段清澤的不同, 如果他們看他心智才六歲很好騙, 真的把他騙去認他們當親人才好呢!

另二人一怔,從看戲狀態抽離出來,才想起來之前好像是在說阿澤的狀態問題。

明明前一刻還是五歲半,現在就是六歲了, 這究竟是何種詭異的狀態?

邵無憂忽然明白沈黎所說的“會好”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阿澤的心智很快就可以漲半歲, 那留給他的時間很可能不夠了。

“在說阿澤的情況。我跟阿澤也數十年沒見了, 沒想到今日再見會是這種情形。”邵無憂感慨一笑, 雪白牙齒跟他耳垂上的藍寶石耳釘互相映照。

沈黎總不自覺會被邵無憂的耳釘吸引去注意力, 他似乎很喜歡戴首飾,手腕上戴了不止一個手鐲,手指上有扳指,腰上還係著一組玉環。

段清澤捏著果脯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邵無憂,眼神裡摻了些困惑:“無憂,你為什麼要說我們數十年沒見了?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不等邵無憂回答,沈黎立即說:“吃瓜子。”

她一把抓起已剝好的瓜子仁,往段清澤嘴裡塞。

段清澤對沈黎投喂的食物來者不拒,乖乖地張嘴吞下,邊咀嚼邊含笑望著沈黎,沒吃完就拉著沈黎的手說:“黎姨還是疼我。我也疼黎姨。”

他低頭開始學沈黎剝瓜子,把之前問邵無憂的問題忘了個一乾二淨。

看沈黎認真教段清澤怎麼剝瓜子的邵無憂:“……?”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沈黎竟是在為他遮掩?她究竟是站哪邊的?

另一邊的祝從英則一邊大口喝酒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黎和段清澤二人頭對頭忙著教和學,嘖了一聲,小聲道:“還真找了個更好的。”

段清澤很快掌握了剝出完整瓜子仁的技巧,沈黎便讓他自己剝,這一抬頭就見邵無憂似不解地盯著她。

她揚起意味深長的笑臉,自不可能解釋什麼,轉頭去為難剛才拱火的祝從英,似有不滿地說:“從英,我受傷瀕死的時候你為什麼沒來找我?若非老天垂憐,我都活不到現在。”

段清澤霎時豎起耳朵。

祝從英放下陶碗,歎了口氣說:“當時我也是自身難保,你不知道,這都怪你那個情郎,貪生怕死,麵對敵人讓我們頂在前頭,他管自己逃了,真真是懦夫一個!”

段清澤飛快地說:“任何情況我都絕不會丟下黎姨。”

他說完還看著沈黎,似乎等著她表揚。

沈黎不但不想表揚,還想讓他走開。

但她隻能尬笑:“謝謝阿澤,黎姨很感動。”

段清澤滿足地朝她笑了笑,又低頭去剝瓜子。

祝從英嘖了一聲,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你的眼光可真是好了不止一大截啊。”

沈黎:“好說好說,我相信你也可以找到像阿澤一樣的好外甥。”

祝從英:“……”我要個外甥做什麼!

她的目光再次從段清澤麵上劃過,越看越覺得他長得真是好看,她希望將來也能找到這樣好看又聽她話把她放在第一位的雙修道侶。

至於這個男人,她完全不會考慮,明明大家同是築基,對上此人她卻莫名有些犯怵,道侶當然得找她能打得過的。

祝從英剛想再擠兌沈黎兩句,突然感覺到地麵有很細微的顫動,似乎有什麼沉悶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思‖兔‖在‖線‖閱‖讀‖

幾人都停下動作,詫異地側耳細聽。

沈黎沒什麼曆練的經曆,隻能從普通人的常識判斷,疑惑道:“地震嗎?”

哪知邵無憂突然麵色一變:“是地陷!”

他話音剛落,原本結實的地麵突然像是柔軟的麵團般往下凹陷,四人身下一空,身形刹那往下落去。

段清澤本就挨著沈黎坐,事情有變時他幾乎立即抓住了沈黎,踩著鬆軟下落的泥土往一旁掠去。

沈黎緊緊抓著段清澤的手臂,隻見不遠處的祝從英在試著往一旁逃了兩步後就因無處下腳而跌落,很快消失在地下。而邵無憂卻是跟段清澤相似,每次踩在鬆軟的泥土上都能借力躍起,而最後兩步甚至直接踏在半空。

地陷的範圍很大,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段清澤帶著沈黎,邵無憂獨自一人,三人都落在了安全堅實的土地上。

原先他們四人坐著的氈子包括上麵的東西都落進那巨大的坑中,這坑很深,還有細微的水流聲傳上來。

邵無憂站定時恰好對上沈黎的目光,他微微一驚,卻見沈黎若無其事地轉開了視線。

邵無憂:“……”她看到了吧!她絕對看到了!但她裝沒看到!

四人的修為明麵上都是築基,而築基修為之人無法禦劍,在剛才那種完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憑借自身的實力逃到巨坑邊緣。

沈黎和段清澤跟邵無憂遙遙相對,場麵有些尷尬。

在場四個“築基”,隻有祝從英一人“老老實實”掉下去了。沈黎是開了名為“段清澤”的掛,而段清澤和邵無憂都是靠著自身實力躲過那巨坑。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方在隱瞞修為,但有些事能做不能說,因此現在就很尷尬。

沈黎深吸口氣,故作自然地開口道:“從英好倒黴啊,沒來得及逃掉,我們下去找找她吧,我怕她受傷。”

沈黎不提修為的事,邵無憂自然樂得輕鬆,立即正色道:“應該的。以祝道友的修為應當不至於受傷,但誰知下麵會不會有彆的危險呢?”

段清澤的意見不用聽,他聽沈黎的。

沈黎往巨坑裡探頭看了一眼,嘖嘖稱奇:“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大的坑?”

邵無憂突然笑了一聲,有些促狹地說:“沈道友知道這附近的村子叫什麼名字嗎?”

沈黎思索三秒道:“小心地麵它會突然塌掉村?”

邵無憂:“……?”

沈黎笑了兩聲:“開個玩笑,是叫什麼?”

邵無憂遲疑數息,他突然覺得跟沈黎說的這個村名比起來,真正的村名聽起來索然無味。

他還是說:“……地坑村。”

沈黎:“……好……好那個貼切啊。”

好普通啊,完全不如她想的這個具有警示意義,還兼顧了幽默。

邵無憂定了定神道:“此處地質疏鬆,地下河流眾多,偶爾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因此才有了這個名字。”

沈黎聞言心想,邵無憂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不像他們隻是路過,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他是因為有事提前到來所以了解,還是就是本地的常駐人口?

她突然想到先前的疑惑,在集市上突然遇到段清澤的舊友也太巧合了吧,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