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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怕國師呀!連父皇都忌憚國師得很。”年輕小女孩,在萬千寵愛下長大,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表情生動至極,一點也不端皇室貴女的架子。音華說著看一眼魏薇薇,問:“難道你不怕?”

魏薇薇默了默,說:“怕。”

“這不就對了!”提起國師大人,音華公主的語氣就像在給小娃講妖怪故事,“你是國師的夫人,你都怕他,更彆說旁人了。”

魏薇薇笑著沒有答話。

小公主則自顧自碎碎念,嘰嘰喳喳得像隻小黃鸝,“你是不知道,我這人天生愛鬨騰,回回麵對國師,簡直能憋死我。父皇讓我們今日複課,我本來好難過好消沉,還好遇見了你!”

說著,音華一頓,牽著魏薇薇的袖子左晃右晃,撒嬌似的說:“薇薇,我喜歡你,我要跟你當朋友。今後我去哪裡能找到你?”

魏薇薇笑道:“好呀。以後公主想我了,就來永夜神宮尋我。”

“嗯,一言為定!”

*

音華告訴魏薇薇,車吾皇室的皇子公主們進學,一年三百六五天,全年無休。給他們傳道受業的老師也不隻國師一個,還有好幾位朝野內外聲望高、學問高的智者大家。

八卦是女孩子們的天性。魏薇薇與這小公主相聊甚歡,一天下來,她從公主口中不僅探得了許多皇室秘聞,還聽說了不少皇親國戚們的隱晦八卦,收獲匪淺。

魏薇薇本來想通過音華公主這張愛好八卦的嘴,吃點她家吸血鬼老公年輕時候的香豔桃色瓜,可令魏薇薇極其意外的是,音華告訴她,她老公自入中原以來便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百年來根本未曾交往過任何女友,也從不與任何異性有密切往來。

彆說香豔桃色瓜了,就連點瓜苗苗都沒有。

魏薇薇聽了大失所望,“啊?這麼多年了,居然一點料都挖不出來嗎。”

“你在歎什麼氣呀?”音華戳戳她的腦瓜,很不能理解,“你夫君百年來清清白白等到你出現,這是什麼世無其二的神仙好男人啊,你非但不感動,還沮喪?”

魏薇薇乾咳一聲,心想你懂什麼,她和萊希爾斯千年後梁子可大了,如果能挖點他年輕時候的黑料,那將來撕逼吵架她肯定就能勝出他一大截!

魏薇薇隨意擺了下手,“我隻是想了解了解而已。”

音華思量片刻,又道:“不過,說起國師,最近我倒是聽我母後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

“前些時日,附屬國又進貢了不少寶物給父皇。你也知道,在咱們車吾,曆代君王都奉國師為天人,回回有什麼寶物獻來,父皇都會讓國師過目,請他先選。”音華說,“過去國師對那些寶物都沒什麼興趣,這回,他卻破天荒拿了一件東西。”

魏薇薇眨了眨眼,好奇心被勾起來:“國師拿了什麼?”

“一枚發簪。”音華公主說著,似乎很困惑,兩手往邊上一攤,續道,“聽母後說,那簪子雖是菩提白玉質地,也算名貴,但絕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國師富可敵國,突然要了這枚簪子,大家都還挺稀奇的。”

菩提白玉發簪?

魏薇薇垂下眼睫,內心再次升起一個疑惑:同樣是菩提白玉質地,這麼巧嗎?還是說,音華口中的這枚發簪,就是她當初在伊格王宮見到過的那支?

估計就是了。

原來這簪子,並不是什麼前女友白月光送萊希爾斯的禮物,隻是他心血來潮隨便拿的。

可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會把這枚普通的發簪視若瑰寶,放在身邊珍藏數千年呢?

這枚發簪對萊希爾斯而言,究竟有什麼特殊意義?

魏薇薇腦子裡疑雲密布,若有所思地思考著,沒有再接音華公主的話。

*

一連給國師大人當了三天書童,第四日清晨,起早貪黑嚴重缺覺的魏薇薇終於奮起反抗,躺在床上死都不願睜眼了。

應無塵見她一副裝睡到底的模樣,臉色淡淡,也不動怒,冰涼的十指慢條斯理地鑽進被子。

魏薇薇臉霎時燒得通紅,一巴掌拍開他探入她前襟的大手,睜開眼朝他怒目而視,憤憤道:“昨晚就跟你說了,我今天要好好補覺,不再跟著你去皇宮。你不是都答應我了嗎?”

國師大人神態間三分慵懶三分隨性,漫不經意道:“是麼,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你。”

“ 你!”魏薇薇氣得要吐血,離弦之箭般嗖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你說了昨晚我讓你摸摸,你就讓我今天早上睡懶覺的!你摸了那麼久,摸完就不認了?!”

應無塵直勾勾盯著她,眉目朗朗清絕,冷靜自若:“我真的不記得了。不如你幫我回一下,我都摸了你哪裡。”

魏薇薇臉漲得通紅,努力嘗試著勾起這個賴皮鬼的回憶:“你哪裡都摸了呀!我的腰,背,腿,還有……”

說到一半,看見他向來疏離陰冷的眼睛裡泛起了一絲寵溺淺笑。

魏薇薇:“。”

魏薇薇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吸血鬼給耍了,慪得抄起枕頭給他砸過去,氣呼呼道:“走開,我再也不理你了。”

魏薇薇每天大清早要早起當書童,晚上還要被這大佬欺負個大半夜,三天下來,她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再看看這位矜貴的少年親王,麵如冠玉,唇紅齒白,一副神清氣爽氣色極佳的模樣,活像個吸了她精氣的男妖精。

魏薇薇越想越懊惱。

他是個吸血鬼,不需要休息也能精力充沛,可她一個人類,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暴斃吧!

見這小崽子拉著臉真的生氣了,應無塵悶笑一聲,把她連人帶被子給裹進懷裡,親親臉頰親親嘴唇,柔聲細語地哄了半天,才換來崽子不情不願的原諒。

魏薇薇打了個哈欠,擺手說:“好了你退下吧,我要繼續睡覺了。”

回籠覺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魏薇薇的血條恢複過來大半。她滿足了,起床洗漱一番後便慢悠悠晃去了灶房覓食。

沒有老公在身邊的日子,實在是爽,可以愜意地享受獨處時光。

打眼一望,見今天天氣不錯,魏薇薇又搬了把椅子躺到院子裡,邊曬太陽邊吃包子。忽的,一道嗓音冷不丁在她身後響起,嗤笑道:“看來你家國師不在,你倒是悠哉得很。”

這聲音並不算陌生。

魏薇薇轉頭看了眼,微愣:“蘇教主,你來找國師麼?他出去了,還要過會兒才回來。”

蘇洛確實生得俊俏,明澈的眸子裡像是綴了星辰的光,細碎的額發略微遮擋了額頭,使得他具少年氣。白衣勝雪,神采飛揚,手持折扇,臉上隨時都掛著一抹狡猾的笑意,看著就像一隻吊兒郎當的笑麵虎。

“那我就在這兒等他。”蘇洛說著,隨手搬了另一把椅子到魏薇薇身旁,一屁股坐下來,竟大剌剌跟著她一塊兒曬起了太陽。

魏薇薇:“……”

魏薇薇暗道幸好淩虛子道長和阿橙今日有事外出了,不然這魔教教主一聲不響地闖進來,指不定會鬨出什麼陣仗。

她靜默須臾,又道:“蘇教主來找國師有什麼事?”

“什麼事?提起來就是氣。”蘇洛冷哼,啪一聲將折扇收攏,怒道:“你可知朝廷下令剿滅我回籠教一事?”

“不知道。剿滅你們?”魏薇薇想了想,“啊,難道是因為上次萬紫千紅樓的殺人事件?”

蘇洛頓了下,悶悶道:“是啊。”

“那說句公道話,你們不冤。”魏薇薇歎了口氣,一副中立者的姿態,“當年國師為了保全你們,專程與你約法三章,要你約束教眾不可傷人性命,你自己沒管好自己的手下惹來滅教之禍,要怪也隻能怪你們自己。”

蘇洛被她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清了清嗓子才又道:“那不知死活的雜碎我已經處置了。我這次來找你家國師,並不是來算賬。”

魏薇薇:“那教主你這是……”

“你有所不知。”蘇洛長長一歎,“朝廷派了重兵圍剿我們,如今一幫教眾不堪其擾,四散逃離,大多都已經離開了中原。回籠教總舵也有軍.隊駐守,我、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了!隻能另尋住所。”

魏薇薇認真聽了半天,隱約明白點了,於是盯著他問:“所以,你來找國師,是想讓我們收留你?”

蘇洛搖了搖折扇,遠目望天:“……倒也可以這樣理解。”.思.兔.網.

魏薇薇:“。”

原以為這個大佬是來找她家大佬尋仇的。萬萬沒想到會是“無家可歸小可憐嚶嚶嚶找新家”的劇本。

看著蘇洛一臉委屈又神傷的表情,魏薇薇靜了靜,正準備安慰蘇洛幾句,又一道嗓門又從彆院外傳來了——

“薇薇?薇薇你在裡麵嗎?”

魏薇薇震驚地轉過頭,果不其然,是她的新朋友音華。小公主蹦蹦跳跳的,一隻手裡還拿著一串糖人兒,笑盈盈地踢開彆院大門便衝了進來。

“……音華公主?”魏薇薇驚愕不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行李,“民女參加公主殿下。”

音華麵露不耐,“哎呀,這裡又沒外人,彆搞這些虛禮了。”

“好的。”魏薇薇直起身,又問:“公主,你不在宮裡跟著國師進學,怎麼來了這裡?”

“我告假了呀。”音華說。

“告假?國師竟然同意了?”魏薇薇感到不可思議,“你是怎麼跟國師說的?”

音華道:“就說你一個人待在神宮會無聊,我來陪你解悶。國師就同意啦。”

魏薇薇:“……”

“來,這是我剛才買的糖人,分你一個。”小公主咬了一口糖人,被甜得笑彎了眼睛,餘光掃向魏薇薇身旁時忽的呀了聲,驚道:“怎麼這裡還有一個人?”

沒等魏薇薇出聲介紹,音華便大步走到了蘇洛跟前。彎下腰,湊近了看他,眸子裡寫滿驚豔。

蘇洛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張驟然放大的小臉。她靠他很近,濃密纖長的睫毛鴉羽一般,在他眼裡扇啊扇。

“你好美啊。”音華滿臉花癡,“而且你的頭發,居然是銀色的欸。”

心裡某個角落似乎動了下。

蘇洛眸光微閃。

“你也是來找薇薇玩兒的嗎?”音華公主歪了歪腦袋,“銀毛姐姐。”

蘇洛:“…………”

魏薇薇:“。”

*

已臨近中午,魏薇薇自然留了兩個客人吃午飯。巧的是,她前腳剛烤好一隻雞一條魚,做好兩樣小菜,淩虛子道長和阿橙後腳便回來了。

四人一鬼一起吃午餐,小小的丹房彆院前所未有的熱鬨。

音華公主似乎對滿頭銀發的蘇洛充滿好奇,整整一個白天,她左一句銀毛姐姐右一句銀毛姐姐,直跟在蘇洛背後當跟屁蟲,問東問西念叨個不停。

蘇洛本不想搭理這話癆小公主,無奈她毅力驚人越挫越勇,最後隻能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