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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難搞定 韓七酒 4340 字 6個月前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薛音涵這才回過神來“沒,我就是起得早了,這會兒有些犯困。”

“你起那麼早做甚,難怪瞧著你眼圈有些發青。”蔣幼清貼心的將馬車裡的毛毯給她披上“睡吧,到了我叫你。”

合上眼睛,眼皮卻在顫唞——

方才薛音涵沒有去淨室,而是去了東院兒。

沒有大房在府裡的日子,胡桐過得是越來越如魚得水,成日香水胭脂的打扮的愈發俏麗,瞧著完全看不出是生過一個孩子的。

但這樣的娘親,卻深深刺痛了薛音涵的眼,如今她這是半分都不遮掩了。

母女相見,相顧無言,隻剩怨念。

“喲,你這是貴客登門啊,我當你都忘了還有我這個親娘呢。”

胡桐一開口,話裡便帶刺,反正臉已經撕破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

薛音涵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而這人偏又是自己的生母,天意弄人,老天故意捉弄自己——

“本想是來看看姨娘的,但現下發現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給姨娘提個醒,莫要太過招搖,彆以為母親跟二哥哥不在,這東院兒就沒人盯著,我能發現,日後二哥哥也能發現,但若是被祖母發現端倪,姨娘彆說臉麵,怕是性命也保不住了。”

“你少嚇唬我!”胡桐眯著眼,兩手抱在%e8%83%b8`前,陰惻惻的道:“隻要你不說,誰會知道?誠然,我的好女兒也不會往外說,不然我這個姨娘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當然,若是你說出去了,那你也彆想安穩的活著,有我這個汙點在,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麵在京城苟活!”

望著這個半分廉恥都不要的人,薛音涵終於抵不住了,眼底泛紅,怒聲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這些年你在薛家得到的還少嗎?非要將所有的臉麵都撕破不可?!”

“嗬——”胡桐冷笑一聲,那表情就像是看小醜“你甭跟我這樣哭天抹淚的,犯不著,薛家如何了?薛家不過就是有點臭錢?我呢,我付出的可是一輩子!

最好的年華都耽擱在了這兒!讓我一直守著死人?沒門!我告訴你!如今誰也彆想攔著我!”

“沒人攔著你,你那些醃臢事,我隻嫌惡心!”薛音涵提起裙擺朝院門走去,末了頓了下“隻望姨娘,莫要作繭自縛!”

“音涵到了,咱們回去再睡。”蔣幼清的聲音將薛音涵從怔楞中喚醒。

薛音涵抽了抽鼻子,刻意將眉眼垂低,隻點了點頭,她自己怕一開口,便會忍不住嗚咽出聲。

三月份,正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時候。

此時的蔣幼清早已過了害喜的那關,四個月的身孕,肚子像是扣了頂圓鍋,偶爾還能感覺小東西在裡麵亂動,每到這時,她就會拉著薛晏榮的手,驚喜又訝異。

薛晏榮隨著胎動,小心翼翼的觸碰,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倒叫蔣幼清一通好笑。

耳朵貼在隆起的肚皮上“叫聲爹爹呀。”

“你傻呀,她在肚子裡怎麼說話?”

“怎麼不能說話,她方才還踢我了。”

薛晏榮又親了親,一本正經的道:“我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人說一孕傻三年,蔣幼清覺得自己沒傻,薛晏榮先傻了。

這日,晌午——

“懷孩子可不容易,整十月,沒有一日是輕鬆的,好在你年紀小,身子骨也好,早早生了,早早恢複的也快。”

鄭珺清聲音柔和,又是夾菜又是盛湯的,自打蔣幼清有了身孕,她這個婆母就差把人供起來了,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反倒叫蔣幼清怪不好意思的,連筷子都比平日動的慢了。

薛晏榮餘光撇了眼,就發現了端倪,都嫁過來多長時間了,還害羞呢?

雞腿去了骨頭,肉撕成一條一條,往湯汁裡又裹了裹,推到蔣幼清的手邊,側過頭睨著她,眼神再說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蔣幼清知道,薛晏榮寵歸寵,可若是自己瞎胡鬨,她定是不肯饒,乖乖得伸過手將碗挪到了身前,一口一口的往嘴裡送,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此法甚是管用,薛晏榮如法炮製了三次,瞧著跟她平時的飯量差不多,才停罷。

蔣幼清真懷疑這人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然怎麼能掐算的這樣精準,倘若再多上一口,自己就要撐了。

飯後,薛音涵陪著蔣幼清去花園裡散步。

鄭珺清則跟薛晏榮在屋子裡說話——

“你祖母給音涵相看了個親事。”

“什麼時候?”薛晏榮目光微怔“怎麼之前沒聽過?說的哪戶人家?”

“也就是前幾日,差秦媽媽過來說的。”鄭珺清卷了卷衣袖“那人你也認識,是劉翰林家的小兒子。”

“母親這是應了?”薛晏榮問道。

“音涵年歲也不小了,今年一過就要十七,的確也該定親了。”鄭珺清捏著帕子,繼而又道:“那孩子我見過,雖說是個庶子,但是個老實人,相貌也端正,去歲還中了舉,如今在禮部當差,前途也不錯,最主要的是劉母親是個續弦並無所出,他上頭兩個兄弟又在京外做官,府裡頭兒隻有他一個,音涵這嫁過去不用看婆母臉色,也不必與妯娌打交道,確實能省心不少。”

“可音涵好像還不願嫁人。”薛晏榮蹙了蹙眉頭。

“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音涵雖不是養在我身邊,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若是不好,我也不會跟你說。”

鄭珺清朝窗外看去,目光落在那兩個有說有笑的人身上“彆說,我呀,還真不舍得這丫頭,她小的時候就粘你,但膽子小,唯唯諾諾的,這長大了,好不容易你娶了幼清,幼清將這丫頭帶的開朗些,這姑嫂關係又難得的親厚,音涵就要…..我是當真不舍得。”

薛晏榮順著自家母親的目光看去,不由得也跟著點了點頭——

得虧自己是娶不是嫁,這感覺還真是不一樣。

作者有話說:

以前連吃三天火鍋都沒事,昨天就吃了一頓,牙齦上火就腫了

果然是年紀大了,雖然很不想承認。。。。。。

大家放心哈,我也不舍得讓音涵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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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本就是女子

天空霧蒙蒙的, 不時燕子低飛,該是要落雨的征兆。

薛音涵一個人走在街上,手裡也沒有傘, 瞧著漸漸陰沉起的天色, 半點兒也不著急,懨懨怏怏的反倒愈加放慢了步子。

早知逃不過, 卻不想來的這般快。

說快其實也不快, 自己今歲十六,虛歲就喊十七, 若是再不定親,待到明年就成老姑娘了。

薛音涵並不是怨誰, 婚姻之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容自己一個小女子做主,更何況自己還是妾室的孩子,她隻是不甘, 天下那樣大,為何自己隻能被困於宅院之內?

伺候公婆,相夫教子, 生兒育女,等三五年人老珠黃, 再看著同床共枕的夫君納入新人, 而自己不僅什麼都不能說, 還要寬厚以待, 以此賺得一個賢良的虛名。

薛音涵眼眸暗淡無光, 心情比頭頂的烏雲更要陰鬱, 前路漫漫卻看不見希望, 她就像黑夜裡的迷路人,兜兜轉轉尋不到歸家的方向。

人生來就是受苦的,富貴繁華皆是一葉障目,她想改命,卻不知命數早已注定,對這該死的命運束手無策也無能為力。

茫茫人海,猶如草芥,亦或飄零,亦或逐流,唯獨不能做自己。

薛音涵想到了天陰山的尼姑庵,削去三千煩惱絲,興許會輕鬆。

一滴,兩滴,落在額間。

雨終是落了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沒有驚慌,沒有無措,意料之中不是嗎?

薛音涵張開手掌,或被動或主動的去接受。

淋吧,把自己的不甘不願都衝走,默默接受便可。

是她?

她在做什麼?

淋雨嗎?

真是瘋了!她能淋雨嗎?!

都做好了被淋成落湯雞的準備,一把油紙傘卻出乎意料的遮住頭頂,細細密密的雨儘數被傘擋去。

“你——”

“你胡鬨什麼!”

宋孟琮一身的灰色圓領長袍,白淨的麵容,怒瞪著雙眉眼,同她斯文的皮相對比,違和的緊。

她本就不是男子,此刻雨勢漸大,一時半會兒忘了顧及,抓著薛音涵的手腕就把人往街邊的茶鋪裡帶。

男男女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薛音涵是大家閨秀,有傲骨亦有矜持。

“你放手!”猛地將人往後推去。

宋孟琮隻以為她是個嬌弱的姑娘,卻不想力道竟這般大,加之沒有防備,一個趔趄便跌坐在了落滿雨水的石階上,灰色的布料霎時就濕了一片。

薛音涵先是一驚,隨即卻又羞惱,與自己有何相乾?是他先不顧禮數,同自己拉扯,摔一跤都算輕的。

剛還有些愧疚的眼神,頓時又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不過薛音涵的此番行為落在外人眼裡,卻成了另外的意思,身後的茶肆夥計瞧了都不敢上前,這姑娘瞧著文弱,竟這麼厲害呀?

許是察覺到周圍的目光,薛音涵麵子上有些掛不住,瞧了地上的人一眼——

微微蹙眉“你、你還不起來。”

宋孟琮隻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招惹這麼一位不講理的主兒,早知費力不討好,何必管她,就叫她淋個落湯雞,被人看被人笑,最後再感染風寒,一病不起的好!

扶著牆根兒慢慢站起身來,方才該是跌的狠了,尾椎骨疼的厲害。

瞧著她臉色煞白,薛音涵倒是回歸了幾分‘良心’——

“你、你沒事吧?”

“托三小姐的福,暫時死不了。”

宋孟琮話裡帶刺,繃著的側臉,明顯咬牙。

“誰讓你抓我的,我、我——”

“是了,我的確不該抓你,是我唐突了三小姐。”宋孟琮指著天上的大雨,氣極反笑道:“三小姐去淋雨吧,宋某這回絕不再多事。”

雨勢漸大,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屋簷下,茶肆裡,但凡是個能遮擋的地方,都占滿了人,薛音涵望著眼前的瓢潑大雨,聽著雨點落地的急促的劈啪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若是剛才這人沒有拉自己,現在自己該就成了落湯雞,低頭看去,連件鬥篷都未披,春季返來的寒意,忍不住的叫人打哆嗦,一個姑娘家淋濕了衣裳,該是多狼狽的模樣,雙臂不由得環住%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