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伴著一股糞水的惡臭。
“你是哪家的孩子?!”蔣幼清眼睛瞪起。
“算了嫂嫂,沒事的。”薛音涵與人一向寬容,更何況這隻是個小孩子,更加不會計較。
而那小男孩見闖了禍,倏地一下就又跑沒影了。
“好好地衣服,怎的就成了這樣?”錦繡跺著腳“哪跑來的調皮鬼!”
“估計是哪戶大人家的小公子,不要緊。”薛音涵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還淺淺的笑著寬慰大家。
“小姐您可帶了更換的衣裙?”說話的是縣主府裡的婢女“東麵的庭院有專供夫人小姐們休憩更衣的屋子。”
一般來參加這樣的集會,各家小姐或多或少都會備上一兩件。
“錦繡你去馬車上把衣裙取來,我先隨這位姑娘過去,到時你直接來庭院的屋子便可。”
“是。”
“我陪你一起去吧。”蔣幼清道。
“不必那麼麻煩,嫂嫂在這兒等我就成,我去去就回。”說著還撫了下蔣幼清的胳膊“很快的。”
穿過馬球場,進入閣月庭,一路花紅柳綠,鳥語花香,風景甚美,許是地方太偏,沒遇見什麼人,好在月枝時不時與薛音涵搭上一兩句話,倒也不覺路長。
“月枝姐姐。”
“零星?”
“縣主方才尋您呢,讓你快過去。”
“這?”月枝頓了頓。
薛音涵從來善解人意,頷首道:“縣主尋你定是有要事,就讓這位姑娘帶我去吧。”
零星瞧了眼薛音涵,繼而催促著月枝“是呀,我來帶路就好,你快去吧。”
都是縣主府裡的婢女,路段都是熟悉的,月枝也沒什麼好交代,便尋和靜縣主去了
零星比不月枝,她隻在前麵帶路,並不多說話,閣月庭裡的路七拐八繞,走著走著薛音涵就迷糊起來,總覺得方才好像經過這裡了?
她雖不認路,但方向卻是明辨的,不是在東廂房嗎?這怎麼往東南麵去了?
那一頭,薛音涵不在,蔣幼清也沒什麼興致玩,來回的四處張望,不知不覺三盞茶的時辰都過去了,原本聚在這裡玩投壺的小姐們也散的差不多了。
“怎的還不回來?”
蔣幼清掩著%e8%83%b8口,莫名的有些心慌,隨即站起身來。
“姑娘您怎麼了?”歲杪問道。
蔣幼清向前走去兩步,耳邊回響起薛音涵的話‘嫂嫂我去去就回’,這話好生熟悉。
是了!
薛晏榮也跟自己這麼說過,一次是被孫茂達陷害入獄,一次是被祖母跟二叔氣病,沒有一次是真的去去就回。
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臉色漸漸發白。
“姑娘?”
“把十初叫上,跟我去庭院!”
剛走到東麵的庭院,就碰見了錦繡,她懷裡抱著衣裳,在院子裡轉了不知多久,脖頸處的衣領都被汗浸濕了,看見蔣幼清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急奔了過去。
“少奶奶,小姐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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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石二鳥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 怎會說不見就不見?
蔣幼清抬頭朝庭院裡掃過一圈,因是臨時供人休憩的地方,所以屋子並不多, 入眼的隻有這一排共四間, 每一間的房門都是敞開的,有沒有人一目了然。
“拿了衣裳我就過來了, 我以為是小姐跟我鬨著玩, 可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應答,我就有些著急, 挨個屋子去尋,一圈下來, 才發現這裡麵根本就沒有人!”
“會不會去了彆的地方?”歲杪問道。
“不可能,小姐衣裳都沒換,能去哪兒?而且這裡她也不熟,定不會亂走動的。”錦繡急的眼睛都紅了“今日來的人多又雜,可千萬彆出什麼事兒啊!”
“不會的。”姚十初寬慰道:“馬球會是和靜縣主操辦的, 誰敢有膽子在這上麵動手腳。”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但是能去哪呢?
蔣幼清蹙著眉頭,又想到了方才將薛音涵衣裳弄臟的孩童, 隱約間總覺得有些不對。
“少奶奶,要不去找二爺吧, 領著人找一找?”姚十初還是穩重些, 並沒有太慌亂, 可能在她看來, 應該沒有人膽子大到在和靜縣主的眼皮子底下鬨事。
蔣幼清心裡犯著疑惑, 但一時半刻又捋不出頭緒, 音涵與自己不同, 她不是個湊熱鬨的性子,從來都是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活動,隻有自己尋她的時候,她才會跟著出來,難不成被人盯上了?可誰會這麼做呢?
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若是誤會倒沒事,若真的遇見什麼歹人?
後果不堪設想,誰知道那些外表光鮮亮麗的世家子弟,骨子裡會流著什麼樣的汙垢呢?!
當務之急,是趕緊將人找到。
幾人正要去找薛晏榮,迎麵卻走過來個麵熟的。
“這個零星也真是,縣主明明沒有找我啊?胡說什麼呢!”
月枝在嘴裡還沒嘀咕完,錦繡就衝了過去。
“就是你!剛才帶著我家小姐來庭院的就是你!你說!你把我家小姐帶到哪去了?!”
月枝被嚇了一跳,滿眼的愕然——
“你家小姐?”
這才注意到身後的蔣幼清等人,立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你家小姐難道不在庭院嗎?”
“你少裝了!分明就是你帶的人,現在又假裝不知道!”
“這位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蔣幼清將錦繡攔下,定定的看向那婢女,她的神情並不像是裝的——
“方才我家妹妹弄臟衣裳,你帶著她來此處更衣,可現在人不見了,每間屋子我們都找了,仍舊沒有蹤影,若是姑娘領錯了地方,煩請帶我們過去,我家府上是京城薛家。”
京城薛家!
那豈不是瑤妃娘娘的妹妹?!
月枝心裡一怔,這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回夫人的話,奴婢真的不知道貴府小姐去了何處,這裡就一處休憩更衣的地方,我就是想領去彆處也得有地方去才行。”
“這麼說你真的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
蔣幼清看她也不像說謊,況且自己把薛家名號都報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婢女,也不敢膽大包天,再說了,若真是她做的,又怎會送上門來,早該躲起來不見人影才是。
“那你們中途可有遇見什麼人嗎?”
說到這個,月枝猛的抖了下肩膀,難道是——
“回夫人的話,我並未領著那位小姐到此處,行至一半,府裡另一個婢女將我攔住,說是縣主尋我有事,要我過去,貴府小姐是由她領走的。”
“那人是誰?!”
“縣主府裡的婢女零星。”
“她在哪兒?!”
“這會兒應該是在馬球會上。”
蔣幼清扣著手指,現在去找人怕是來不及,不說能不能尋到人,就算尋到了,萬一她要是不肯說,又或是亂說一通,那音涵豈不是更危險?!
時間緊迫,一刻都耽誤不得!
“你說你們行至一半,你才被叫走的,那這附近可還有彆處休憩的地方?”
方才蔣幼清一路走來,發現這裡雖風景優美,但多是涼亭與池塘,真正能供人小憩的廂房卻沒有,就像月枝說的,她想帶也得有地方去。//思//兔//網//
“彆處?”月枝蹙著眉,垂頭仔細的想著,忽的抬起頭“離此處不遠有一排棄屋,之前是下人們住的地方,後來用作了庫房。”
“快帶我們去!”
月枝在前,蔣幼清等人緊隨其後,不多時就瞧見了那排棄屋。
“就是這兒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中間的屋子裡,傳出聲響,當的一聲像是什麼花瓶落地的聲音,脆生生的。
“嗚嗚——你彆過來!”
這是薛音涵的哭聲!
“你彆躲啊,你越躲我越興奮!”
“十初!把門給我踹開!”蔣幼清怒道。
姚十初會功夫,又是一身短打裝扮,沒有長裙束身的拖累,小小的門閂根本攔不住她,往後退卻兩步,突然猛的跑去,抬腿一個用力,緊閉的房門瞬間就被踹開了。
“誰啊!”
那猥瑣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怔了一下,可屋子裡太黑,窗子也被木板定住,此刻是一點光線都沒有。
他眯著眼睛,正想看清來人是誰,就被姚十初迎頭一掌劈在了側頸,霎時人就暈了過去。
在看薛音涵,衣領已經被扯開,白皙的肩頭處印著幾抹刺眼的紅。
“嫂嫂,嫂嫂——”
蔣幼清連忙將人護在懷裡,多惡毒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手,薛音涵的身子不停顫唞,嗚咽的哭聲,像是把小刀,一下下戳著人的心窩。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蔣幼清早就將薛音涵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從沒有感受過親人溫暖的自己,在薛音涵這裡體會到了,明明是個膽小的,卻能在自己被祖母冤枉時站出來說話,即便是冒著日後被討厭,被針對的風險,她也不怕。
這樣好的姑娘,不該受這麼大的罪!
“我殺了他!”
錦繡抓起一旁的椅子就朝那人要砸去,幸好姚十初跟歲杪將她攔住。
此事不能聲張,不然薛音涵的名聲就全完了。
“嫂嫂,我、我沒事——”薛音涵哽咽著“他才扯我衣裳,你們就來了。”
這話令在場所有人都安了一份心,可即便這樣,卻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這不是王大人嗎?”月枝詫異道。
“王大人?”
在場的除月枝外,沒有一個見過他,這就奇怪了,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人,怎麼就會盯上音涵呢?
況且薛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如今薛晏榮又有官職在身,除去瑤妃娘娘的關係,更是又多了一層庇護,朝廷裡的這些大人,多多少少都要給些麵子的,如此舉動是否太張狂了些?
蔣幼清看了看薛音涵,將她耳鬢散落的發絲捋到腦後,輕聲道:“先把衣裳換了。”
“嗯。”
緩了好一會兒的薛音涵,沒有剛才那麼慌了,雖然還流著淚,但身子已經不抖了。
錦繡將她扶去另外一間屋子換衣裳,蔣幼清則原地立在這裡。
默聲沉思許久,忽的攥緊了拳頭——
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蔣幼清望著地上那個王大人,眼眸一沉,轉向月枝,陰惻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