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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難搞定 韓七酒 4368 字 6個月前

輕撫著小姑娘的玉灼粉背,眯了眯眼,認,說什麼自己都認。

“累了?”

“沒。”

蔣幼清緩過些氣力後,微微撐起了些身子“你可知?月霞從原先的屋子被趕出來了,換到了離柴房近的那一處。”

“你這又是哪聽的?”薛晏榮抬了抬眉,這才回府了半日,就有人傳話了?

“這還用我去聽啊,府裡誰不知道啊。”蔣幼清唏噓道:“這話還是二叔母親自發的呢,到底也是她的侄女,一點情麵都不留。”

“哼——”薛晏榮嗤笑了句,似是早已看破“月霞算什麼,背後連個靠山都沒有,全家人還等著她來接濟,如何能跟齊大人家的女兒比,倘若月霞不是她的侄女,恐怕——”

“恐怕什麼?”

薛晏榮看著小姑娘澄澈的眼睛,忽的欲言又止,摸了摸鼻尖“人各有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你是要說這個嗎?”

“就是這個,哎呀,你管那麼多做甚,睡吧睡吧,我頭疼。”

蔣幼清瞧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眼角一挑,貼了過去——

“你不說我也知道,若不是侄女,早就打發人牙子發賣了啊?”

“嘶——”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二叔母那人,我也不是第一天見了,風言風語的,我不是聾子。”

蔣幼清壓的薛晏榮呼吸一滯,拍了拍她的臉——

“讓他們鬨去吧,鬨的越凶越好,這樣就不找你的事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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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這是個什麼玩意?

一大早薛晏朝便領著新媳婦來給魯氏請安, 不同與蔣幼清當時的那般下馬威,魯氏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縫,拉著齊若蘭的手就是好一通的噓寒問暖, 生怕那一盞孫媳茶會將這個新進門的孫媳給累倒。

得了這麼個如意的媳婦兒, 葉善容如何能缺席,珠光寶氣的貼了滿身, 不等他們去進茶, 就也到了順安堂。

相比當初對蔣幼清的挑三揀四笑裡藏刀,那現下對齊若蘭就再不能多得的滿意了, 饒是眉毛,頭發絲裡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頭上的金釵晃呀晃的, 生怕誰瞧不見——

“果然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女兒,你瞧瞧,這就是氣派。”

二房因著薛懷丘賠光了那三十萬兩,正是沒臉的時候,葉善容可不得指著這門婚事, 揚眉吐氣呢,不趁機說幾句拉踩的話,她能罷休就怪了。

“爹爹跟娘親自小便教導若蘭處事要大方, 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 做個純善之人。”

這話真是半點兒虛心的意思都沒有, 連帶著爹媽都給誇耀了一遍。

“哎呦, 瞧這話說的, 真是說到了我這個做婆母的心坎上。”

葉善容向來慣會演戲, 如此絕佳的戲台子如何能放得過?不露上一嗓子, 她還不得憋死。

果然, 轉頭兒就瞪上了薛晏朝,故意板起副凶麵孔“若蘭是個好孩子,你往後若是敢欺負她,我這個做母親的頭一個要教訓你,聽見沒!”

嘴皮子的功夫,薛晏朝深得葉善容真傳“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待若蘭好的。”

憨厚的笑容在臉上掛起,不知道的人,隻當他是個老實專一的。

“母親,您瞧,這皮猴子竟也害起羞來了。”

“可不是嘛。”

葉善容跟魯氏一個心思,自然能將戲演到一起。

言及家世,蔣幼清默默的垂下了頭,在座的隻有她最沒家世,這話明擺是說給她的。

倒也是實話。

隻是還不等那點兒自卑泛上心間,垂著的手便被一旁的人握住,旋即就被撈過去,摁在了膝蓋上,許是覺著還不夠,薛晏榮竟還用手掌摩挲了好幾下。

蔣幼清哪還顧得上自卑,騰的一下臉就燒紅了,這可是在順安堂,一大家子人都在呢!

用力往回抽,沒抽[dòng]。

同她使眼色,她不看。

蔣幼清後脖頸的熱汗都冒出來了,可薛晏榮就是一動不動,反而摁的更緊了,那麵不改色的,就像是在做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而鄭珺清呢?微微翹起嘴角,淡淡的吃了口茶。

如此舉動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察覺,隻是魯氏跟葉善容才在嘴上討得了便宜,這會兒再要是不依不饒,恐怕薛晏榮就要壓不住了,自從在他那兒栽了跟頭兒後,彼此都收斂了不少,明麵上怎麼著都會避著些。

隻有一人例外,此人便是齊若蘭。

她定定的看向薛晏榮,那目光似是打量——

早就聽聞薛府這個大哥的名號,本以為是個滿臉橫肉,又或是老氣橫秋,卻沒想到居然生的這般俊雅,單從側顏瞧去比薛晏朝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個商賈,還以為是翰林院裡的哪位新晉官員呢。

向旁邊移去,齊若蘭頓時就不屑起來,這就是自家的嫂嫂?

聽晏朝說,是個孤女呢,薛家怎麼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竟娶了這麼個媳婦?

再瞧她低著頭,被夫君攥著手的模樣,更是嗤之以鼻,果然小家子氣,半點兒禮數都不懂。

心中有了比較,齊若蘭忽的高傲起來,端起手裡的茶盞就朝薛晏榮走去。

“昨日大哥走的早,弟媳還未敬過大哥,今日以茶代酒,竟大哥一杯。”

說完,垂下頭去,居然還帶了些女兒家的嬌羞。

薛晏榮搓了搓手指,這是娶了個什麼玩意回來?

“嗬——”薛晏榮忽而起身,淡淡的笑道:“昨日我不勝酒力,還未同朝弟痛飲一番,今日我這個做大哥,可得跟你道聲恭喜呢。”

話罷看也不看齊若蘭一眼,徑直略過她,就同薛晏朝碰了杯。

霎時齊若蘭的臉都綠了,她是齊家嫡女,自小就是眾星拱月,哪受過如此忽視,握著茶盞的手指都因為用力而隱隱發抖。

“往後成了親就是大人了,再不可像以前那般,眼瞧著鄉試在即,大哥是沒什麼指望了,就全看你了。”

薛晏榮說的語重心長,末了還不忘拍了拍薛晏朝的肩,一副將擔子卸在他身上的樣子。

可薛晏朝卻在心裡氣的牙根癢癢,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這三年全落了榜,如何就要指望自己了?!

扯著嘴角,勉強牽出個笑來。

蔣幼清抬眼望去,心裡偷笑著——這人,一點虧都不讓自己吃呢。

“不是說,還有個妹妹嗎?怎麼沒見著?是沒來還是不在?”

齊若蘭揚著聲調,轉過身去看向葉善容跟魯氏,竟有點質問的意思。

得了門好親事,高興歸高興,但這不代表可以不講規矩,魯氏不是葉善容,左右還有點底線,霎時也有所不悅,不等葉善容說話,便道——

“音涵傷了腳,是我沒讓她來,腿腳不便的這一來一回彆再傷著骨頭。”

這語氣同方才,可謂是天差地彆。

許是聽出了老祖宗的變化,齊若蘭立馬收斂了些“傷了腳可不是小事兒,我從娘家帶了些滋補品,一會兒孫媳去瞧瞧她,正好給她送去,儘儘我這個嫂嫂的心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此話一出,魯氏的臉色才算是又緩和了,重新將笑容掛在臉上“你有心了。”

但葉善容卻有些不樂意,薛音涵是大房的人,彆說是傷了腳,就是傷了頭也跟二房沒關係,莫名其妙看她做甚?!

葉善容在心裡思來想去,回頭有功夫兒,得跟她提點提點,這會兒要看,就去看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旋即起身道:“涵姐兒自小身子骨就不好,等會兒母親陪你一起過去。”

聞及此言,一直沉默的蔣幼清突的抬起頭來。

“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蔣幼清平日裡最不屑背後說人,可今日卻是怎麼人都忍不住“好端端的她去瞧音涵做什麼?”

“人家不是說了嗎,送些滋補品。”薛晏榮撐著頭,似是犯困的模樣。

“音涵也不缺滋補品啊,用得著她送?我看她就是居心不良。”

蔣幼清看著對麵打瞌睡的人,沒好氣的拍去一把“音涵是你妹妹,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薛晏榮笑了“我該怎麼著急?半路攔著?把人家趕回來?”

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你安安心,音涵是我們大房的人,二房不會上趕著追來的,那齊若蘭本就是個肚量小的,恐是覺得隻要有她在,人家頭破血流都要來瞧,說了那樣的話,沒法收場,這才話趕話的道了一句去看人,屆時二叔母自會提醒她的。”

蔣幼清蹙著眉頭,仍舊是不放心“音涵的性子太軟,就怕這齊若蘭撿軟柿子捏,我得給她打個招呼!”

“哎!”薛晏榮趕忙拉住她“你現在去不就同她們撞上了?就二叔母那人,背地裡恐又是一頓叨叨,等一等,她們走了你再去。”

蔣幼清拍了拍腦門兒“對對對,幸好你提醒我,不然就給音涵惹麻煩了。”

正當蔣幼清捋著%e8%83%b8口時,額前卻冷不的的被彈了下,倏地就紅了。

小姑娘抬起頭,滿眼的詫異,分明在問——你打我做甚?

薛晏榮太高了眉梢,眸子微冷,可轉瞬間又忍不住心疼——

“膽子大了?我拉你的手,都不行了?”

蔣幼清恍然,可又覺得委屈,小聲嘟囔了句——

“那是在順安堂。”

“在哪都一樣!往後再敢抽手你試試。”

說著薛晏榮又伸手去掏小姑娘的耳朵。

蔣幼清何等聰慧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再給自己寬心呢,便也沒攔她。

反倒是薛晏榮心思飄遠了——真是哪兒的洞都小。

東院兒——

“這牆?”齊若蘭望著眼前的高牆,隻覺得有些突兀,不像原先就有的,而像後天建造的。

這本是二房的醜事,不過從葉善容嘴裡說出,就變成了大房的不是,裡外裡,透著些不是東西的罵人話——

“還不是榮哥兒,吵著鬨著要分家,老太太嫌丟人,不讓,他就在這裡私建了這堵牆。”

“分家?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他那個小媳婦唄,老太太不過訓誡她兩句,回去就跟榮哥兒告了狀,榮哥兒呢,又是個耙耳朵,這不當即就吵翻了天,老太太都叫他給氣病了,調理了好長一段時日才好呢。”

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