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將櫃門拉開,露出裡麵的銀子來。
“這全是張大人送給我的,說是聊表一點心意。”
李忠眯了眯眼睛“想必他早就知曉此事,我已寫信將此事告知皇上,刑部的人用不了多久便會到了。”
“那,我....”
“再陪我演三日的戲。”
————
張大人似乎真的對李忠跟薛晏榮放下了戒備,成日邀著他們飲酒作樂。
許是有些喝多了,竟拉著薛晏榮說道——
“我京城裡有人,有了不起的人。”
薛晏榮同李忠對視一眼,便趁機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京裡?那還得勞煩張大人替薛某人引見引見啊,若日後我也能沾了那位高人的光,定少不了張大人的好處,就是不知,這高人是何許人?”
“哈哈——”張大人仰頭笑著“他們都有份,都有份。”
說完人就醉了過去。
“張大人,張大人?”
薛晏榮晃了晃他——
“喝醉了。”
旋即兩人,駕著張大人就直奔著書房去了。
一個守著門,一個在書房裡到處翻找,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上鎖的木匣子上——
正取著張大人腰間的鑰匙,人便醒了——
“你做什麼?!來人來人!”
客棧裡的蔣幼清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在這裡等她,一定要先去碼頭兒,但徐聿跟姚十初接了死命,即便蔣幼清再鬨,再不願意,他們就是將人打暈綁也得把人綁去碼頭兒。
蔣幼清沒了辦法——
“我隻問一句,她是不是很危險?”
“二爺說了,一定回來。”
“好,那我就在碼頭等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定也饒不了你倆。”
整個張府就是一隻黑手,但凡晚上一刻,今日兩人的性命便交代在了此處。
好在朝廷人來的及時,手裡又有皇帝的諭令,當下就沒人再敢攔著了。
去到碼頭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仍舊一眼便能看見船頭兒等著自己的姑娘。
肩頭兒滲出的血跡,模糊了小姑娘的視線,霸道的輕輕的攬住她,緊緊的咬住唇角,除了自己誰都不許碰。
船慢慢的駛動,偶爾會晃動一下。
褪去衣衫的薛晏榮,露出受傷的肩頭——
“我沒事兒——”
“你不許說話。”蔣幼清瞪著眼睛,明明是責怪的口%e5%90%bb,可卻讓人無比心疼。
一點一點上了藥,用細布包好。
怕她疼,低著頭又吹了吹。
薛晏榮側著身子,將她摟入懷裡——
“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作者有話說:
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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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二爺暈了
一路的奔波, 再加之又受了傷,薛晏榮的身體疲累的要緊,好容易到了京城, 連口熱茶都沒顧得上喝, 馬不停蹄的又去宮裡複命。
因著這次救疫有功,薛晏榮出錢出力, 李忠便為他特地向皇帝呈請, 如此不僅得了大批賞賜,還封了個散騎侍郎的官職, 雖說是個掛名的閒職,但這對一個商人來說, 已經是天大的殊榮。
不等薛晏榮從宮裡回去,便早有人提前去到薛府報喜,領賞錢了。
頭頂著黑色烏紗,一身朱紅長袍,腰間係著正方形的玉帶板, 立在院子的正中央,日光透過蔥鬱的枝葉,斑駁的印在她的身上, 長長的影子,又瘦又高。
肅雅英雋, 矜貴自持。
任憑誰瞧了, 都會麵紅耳赤, 小鹿亂撞。
蔣幼清明白了, 難怪俞靜姝會一直惦記她, 這樣的翩翩風度, 若換成自己, 也是不能忘的。
“你回來了。”小姑娘心跳的不能自已,垂下眸去竟不好意思與之對視,誠然,臉上的紅暈都漫到了耳根子,抬手挽上她的胳膊“方才有人來報喜,說你封了官,我給了他五兩銀子。”
薛晏榮沒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
“消息竟傳的這樣快。”
“我有點後悔了。”
“嗯?”
“我該給他十兩才是。”
薛晏榮偏過頭朝她看去,隻見她雙頰緋紅,眉目流轉間顧盼生輝,一時讓自己也看呆了眼。
蔣幼清拉著這人的手,將她拽回廂房,門一關上,便擠入了她的懷裡“真想把你藏起來。”
微涼的指尖從上至下——額頭、眉心、鼻梁、薄唇,最後卻又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e8%83%b8口。
“我心跳的很快,方才你讓我著迷了。”
這樣的話,小姑娘什麼時候說過?即便是在她們又欠好之時,都是自己央著她,逼著她,才能聽上一兩句。
蔣幼清取下她的烏紗,解下她的腰帶——
“肩上的傷還疼嗎?”
“早好了。”
一切來的突然,卻又在情理之中。
“累嗎?”
薛晏榮半眯著眼睛,額上泛著曾細密的汗珠,握著她的手在嘴邊啄了啄——
“還是家裡好,船上總是晃。”
蔣幼清烏發垂落,情不自禁的擁著她,半晌後竟也跟著道了句——“我也是。”
又歇了大半個時辰,兩人方才起身。
薛晏榮沒什麼胃口,隻用了些栗子粥便飽了。
“吃這麼少?”蔣幼清瞧著她,有些擔憂“你的臉色有些差。”
“沒事,我就是困了,等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聞言,蔣幼清麵頰一紅,頓時為之前的舉動懊惱起來,明明知道她累,還硬纏著她。
正自責時,額上卻被彈了一下,抬頭瞧去,就見薛晏榮滿眼的溫柔繾綣——
“不準瞎想。”
薛晏榮漱了漱口,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小姑娘的膝蓋——
“走吧,給我捏捏頭,陪我睡會兒。”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向家跟孫家算是全都垮台了。
初八,巳時,長臨街。
蔣幼清才從榮錦記出來,就瞧見街口搭了個高台子,裡頭兒站著全是一眾家丁跟小廝,其中不乏年輕力壯的小夥,相貌俊俏的丫頭,也有些老弱病殘的老翁老嫗。
忽而錯愕。
“那是孫家跟向家的家丁,等著發賣呢。”
聖上因為此事龍顏大怒,當即就判了向衝與孫茂達斬監候,兩府的家產也儘數被抄了乾淨,女眷男丁一律貶為庶民流放湖西,永世不得回京,餘下的家丁丫鬟就到了牙婆手裡發賣。
蔣幼清搖了搖頭“怎麼膽子就這麼大呢,連這種黑心錢都敢賺,官府的告示裡說他們為了銀子,故意製造的瘟疫,其行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薛晏榮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在心中思量——向衝跟孫茂達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嗎?故意製造瘟疫散布,而後借機斂財?
不然,其中牽扯說不定更為廣大,畢竟宮裡頭兒的事情說不準,而且張大人口中的貴人,又是誰呢?
說不定,向家跟孫茂達,也隻是裡麵的一枚棋子。
管他呢,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
“就是可憐府中的女眷了。”蔣幼清歎息著,眼裡露出幾分不忍“我聽人說,俞家大姑娘都上了吊了,晚一步命就沒了。”
上吊算什麼?向老爺子還想把自己的小女兒送進宮呢,得虧是沒送,不然更糟。:-)思:-)兔:-)在:-)線:-)閱:-)讀:-)
“你說這會不會影響到俞家二姑娘?”
薛晏榮頷首,掃過一眼。
“應該不會吧。”
誰知道呢?一切都要看聖上的意思。
“不是說想去挑些香粉嗎?走吧,我陪你去。”
旋即,拉著蔣幼清就上了馬車。
棲子堂——
薛晏榮不過是翻了幾頁的賬簿,頭就疼起來了,自打從南縣回來後,她的氣色就一直不好,饒又是個虛不受補的體質,雖有滿府的名貴藥材,山珍海味,也不敢貿然進補,至多燉些參雞湯。
“頭又疼了?”
聞言,薛晏榮抵在腦門上的拳忙放下來,未等扭過頭去,眼前的賬簿就被伸來的小手合上,推去了角落,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碗參湯。
“不著急瞧,先喝了再說。”
蔣幼清眉眼低垂,纖細如蔥根的嫩指捏起調羹,怕燙又輕吹了吹,方才送到這人嘴邊。
參湯被吹的激起層層波紋,再瞧那微微翹起的蘭花小指,薛晏榮隻覺得這參湯,比平常都好喝了。
“咳咳——”
一聽她咳嗽,蔣幼清就緊張,捏著帕子輕拭著她的嘴角——
“要不還是去請個郎中瞧瞧吧,大不了咱們去郊縣的莊子裡,遠一些,不會有事的。”
“我方才隻是嗆著了,不要緊。”薛晏榮將口中參湯咽下“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這就是沒休息好。”
“又是這話,回來都三四日了,哪一天你這頭不疼?哪一晚你這咳嗽斷過?”
蔣幼清說著喉頭就湧起酸澀之意“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就當是為我,尋個郎中來瞧瞧吧。”
語氣近乎哀求,泫然欲滴的水眸,薛晏榮如何舍得她這樣,是自己顧慮太多,忽略了她的感受,伸手將她帶入懷裡——
“好了好了,怎的就哭了?明日、明日我就去郊縣的莊子尋個郎中來瞧,不哭了,沒事了沒事了。”
如此懷裡的小姑娘才止住了淚眼,可依舊環著她不放,忽的竟低下頭去。
“哎——”薛晏榮連忙躲開,怕她誤會,又急聲解釋“彆把病氣渡給你。”
“我不怕,我身子比你好多了。”
“胡鬨——”
小姑娘不依不饒的要去啄她,她就隻能儘力往後躲,可偏懷裡的又不撒手——
一句,我要掉下去了。
讓薛晏榮不敢再往後,終是上了她的套。
蔣幼清小鹿般的眼眸亮澄澄的,裡外裡的透著股可人勁兒,%e8%88%94了%e8%88%94嘴唇——
“這參湯還挺好喝。”
薛晏榮沒辦法隻能在這人的%e8%87%80上拍了一下,以做震懾。
但蔣幼清早不怕她這一套了,附在肩頭,直接咬起了耳朵。
“二爺。”
“是十初。”
蔣幼清推著這人的肩膀就要下來,可腰身卻被箍的要緊。
“十初來了——”
薛晏榮提了提眉角,一副來就來了的樣子。
“你快鬆手~~”蔣幼清怕她使壞,可又掙脫不掉,一時著急竟在這人的%e8%83%b8口上捏了一把。
“你——”
趁機逃脫,蔣幼清又摁著她,眉眼裡帶著討好,捏捏她的肩頭,這才把這人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