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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難搞定 韓七酒 4378 字 6個月前

親多久?這就往裡塞人了?她是知道你不肯,就為難我,我想著她既然那麼喜歡那姑娘,那就她自己留著好了。”

“就如此?”

“要不然呢?難不成你真想讓我給你收了?”蔣幼清說完,卻又搖起頭來,眼睛眯笑起來“那也來不及了,他們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人都是朝哥兒的了。”

擺明是插科打諢,薛晏榮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越是說的簡單,事情越是難辦,想來二叔母那人不會這麼輕易應付,她肯定是瞞了什麼,不說不過是因為事情過去了,不想自己再擔心。

薛晏榮也不是不領情的人,隻是難為她了。

“將你一個人留下,到底是我不好,這事你做的對,也做得好,隻是若我以後再出去,穩妥起見,還是要去找母親,二叔母那個人你不了解,這事你讓她砸了自己的腳,她必是懷恨在心,往後定然是要算計回來的。”

蔣幼清嘟著小嘴,深吸了口氣——

“反正....”突然人就湊到了薛晏榮的臉跟前,一雙眼睛澄澈透亮,像是閃著星光“那要是我闖禍了,你能給我兜著嗎?”

話音剛落,薛晏榮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外就響起了徐聿的聲音——

“二爺,您睡了嗎?”

“去書房等我。”薛晏榮說完,就站起了身來,隨手拿起了個玉簪就將披散的頭發束了起來,看著跪坐在床榻上個人“累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旋既便快步朝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前時,才又停住,刻意的抬高些聲音——

“兜著。”

隨後就是一陣開門關門聲。

蔣幼清手裡還拿著帨巾,眨了眨眼,人便倒在了外側的枕頭上,無聲的笑開了顏——她剛說‘兜著’。

書房裡——

“說吧。”

“二爺,孫府的小廝說他家老爺一月前就出了門,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雖不知道去哪兒了,可我覺得這時間上未免太過蹊蹺,合著他前腳出門,後腳關外的藥鋪就出事了?”

“孫茂達這人一向喜歡背地裡捅刀子,您就說那禦藥的事情,他能不記恨?”

“記恨歸記恨,可若是鬨出人命,那就太缺德了!”

“他管誰的死活啊,仗著那點兒皇恩,都快無法無天了!”

“若真是他做的,隻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姚十初跟徐聿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二爺,這事兒——”

“這事兒還得查。”薛晏榮蹙著眉頭“本善堂的名聲關乎薛府的根基,咱們又供著禦藥,一旦真要出了問題,皇上若是怪罪,全府都要跟著遭殃,不管這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陷害,咱們都要防著。”

“可他們在暗,咱們在明啊。”

薛晏榮眉頭緊蹙,片刻後道——

“明日一早,去各個藥鋪,傳我的話,即日起,凡到本善堂買藥的,不論男女不論多少,一律登記簽字入冊,若是有人不願登記,那就不賣,千萬記著就算是個藥渣子,都要登記。”

“是。”

吩咐完,薛晏榮便讓徐聿先下去了,隻留了姚十初。

“二爺,還不歇下嗎?”姚十初問道。

“不急,我有話要問你。”薛晏榮往後靠了靠,胳膊駕在扶手上“晏朝納妾,到底怎麼回事?”

“二少奶奶沒跟您說?”姚十初愣了下。

“說了,但沒說全,我覺得她有事瞞我,所以還想聽你再說說。”

姚十初明白什麼都逃不過自家主子的眼,這會兒便事無巨細的報備起來——

起初,薛晏榮的眉頭隻是蹙著,後來竟攥起了拳頭,尤其是聽到薛晏朝竟真的摸黑翻窗進屋的時候,後槽牙都咬的咯吱響了——

“二爺——”

“繼續說。”

“朝哥兒是光著膀子跑的,月霞姑娘身上就剩了個肚兜,瞧的真真兒的,夫人讓月霞姑娘把這事在順安堂鬨開,當時老夫人,二奶奶,還有老太太全都在,朝哥兒根本賴不掉,老太太嫌丟人,就做主把她抬成了朝哥兒的妾室。”

“就這樣?”

“就這樣。”

薛晏榮臉色陰沉,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快凝固了,姚十初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擔心她會覺得二少奶奶擅作主張,又或是逞能,原本是好心,若再鬨了不愉快,可就得不償失了——

“二爺,這事怪不著夫人,二奶奶把那月霞姑娘都送進院裡住下了,既是把人塞進來,就壓根兒沒想過領回去,夫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這人也送不回去,要我說就是那二奶奶趁您不在,欺人太甚!”

“至於那朝哥兒——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家都慣著,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大膽,他若是沒有那心思,這套兒也圈不住他。”

薛晏榮閉了閉眼又睜開,怒極反笑——

“這一個二個,眼睛全都長在我這棲子堂裡了?我竟都不知,何時他們竟能做我棲子堂的主了?”

沉默片刻後,薛晏榮收斂了怒氣,臉上又恢複了清明,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罷。”

“是。”姚十初揣著手欠了欠身子,走到門前,卻又折返回來“二爺,其實夫人比咱們想的要穩重。”

說完姚十初才又退出房去。

屋內火燭搖曳,夏夜的晚風,總帶著股撲麵而來的熱浪,薛晏榮眼神複雜,不久後卻又笑了笑——自己當真是小瞧她了。

三更天的鑼聲響起,薛晏榮才從書房出來,本以為她該是睡了,卻不想這人竟在軟塌上坐著,隻是姿勢甚為怪異,從後背瞧去,頭往下一點一點的——

“怎麼不去床上睡?”

“啊?”蔣幼清猛地抬起頭,連連搖著腦袋“我不困,我看書呢。”

眼圈都紅了,眼皮都打架了,還說不困?

再瞧一眼手裡的書,人都是從前往後看,她這是從後往前看呢?

薛晏榮忽的自責起來,剛應該早些過來的。

“你都忙完了嗎?”

“嗯。”

蔣幼清揉著眼睛,打了兩聲哈欠,隨即手就被薛晏榮拉住了,直到床榻前才鬆開。

“快睡吧,明兒一早還要去請安。”

薛晏榮拉開薄被,就把蔣幼清塞了進去,自己則睡在了外麵,可剛閉上眼睛,就又睜開了,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被子——

這味道?怎麼跟蔣幼清身上的一樣?

她這半個月是睡哪兒的?

這時身邊的人卻又湊了過來,閉著眼睛就把自己的胳膊抱在了懷裡,半困半醒的——

“二爺,你真的跑死了兩匹馬嗎?”

不等薛晏榮回答,蔣幼清就睡了過去。

薛晏榮隻好又笑笑,自言自語著——

“跑死不至於,就是中途換了一匹。”

一早,給鄭珺清請完安後,薛晏榮便帶著蔣幼清直奔順安堂去了。

不同往日,蔣幼清總覺得今日的薛晏榮臉色不大對,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就是陰沉沉的。

剛到順安堂沒說幾句話,薛晏朝跟葉善容就來了——

葉善容這會兒瞧見薛晏榮是有些心虛的,可轉念一想,人又沒真的塞進去,他要怪,也怪不著,隨即便又端起了長輩的架子,裝成無事發生的模樣。

“晏朝給祖母請安了。”

薛晏朝還是老樣子,瞧見薛晏榮也隻當沒瞧見,這會兒便要落座。

啪——

薛晏榮突然就變了臉色,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半點兒顧忌都沒有,直勾勾的望向薛晏朝——

“你這眼裡還有我這個二哥嗎?!見我連句好都不問,便要落座?這府裡的規矩呢?!”

此話一出,彆說薛晏朝,就是老太太都跟著一愣,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怎的今日倒計較起來了?

薛晏朝當著眾人,被下了麵子,自然是不願意的,尤其蔣幼清還在一旁,臉頰霎時就漲紅起來,剛要張嘴理論,卻被葉善容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真是越長大越沒規矩了,還不快跟你二哥哥問好。”

“娘,你——”

“快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薛晏朝一向都是聽母親的話,這會兒即便不願意,也還是拱起了手——

“二哥哥好。”

“還有呢——”薛晏榮看了眼身邊的蔣幼清。

薛晏朝咬了咬嘴角——

“二嫂嫂好。”

至此,薛晏榮的臉色才算緩和了些,抬眼又看向魯氏——

“晏榮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明日再來給祖母請安。”

魯氏倒是什麼也沒說,點點頭便允了。

鬨成這樣,葉善容跟薛晏朝也沒了心思,坐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也走了。

秦媽媽側著身子,給魯氏捶著肩膀——

“榮哥兒今兒的火氣有些大啊。”

“能不大嗎,這新婚才多久,二房的就往裡塞人,還專挑晏榮不在的時候,擺明看人家媳婦年紀小,想拿捏,換做我,我也得跟她甩臉子。”

魯氏呼了口氣“她要塞成了也行,可賠了夫人又折兵,反倒叫晏朝背了房妾室,我看她就是個人頭豬腦!就這還想背著我?!”

“老太太消消氣——”秦媽媽遞來茶水,扶著後背給她順氣“奴婢覺著沒塞成也好,那月霞姑娘是她的侄女,瞧著也不是個安分的,若真進大房去,隻怕日後也有的鬨。”

“所以啊,我才懶得管,衝她一下也好,讓她也掂量清些自己,彆成天妄想在這府裡當家做主的!”

“老太太說的是。”

回去的路上,薛晏朝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娘,您方才攔我做什麼?”

薛晏朝哪裡明白葉善容的心虛,隻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這會兒要討公道——

“他是哥哥,你本就應該對他請安,以前是全家人太慣著你,讓你沒了禮數,今後不能如此。”

“娘,您這是怎麼了?以前您可不是這樣說的?!”

葉善容眉眼一瞪——

“我說的話多了去了,你就光記著這些了?我讓你用功讀書,你怎麼不知道往心裡記!”

說著抬手又在薛晏朝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回去給我好好讀書!彆一天到晚的儘往月霞屋子裡鑽!今年要是再落榜,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

————

剛一回棲子堂,常管家就來了,薛晏榮便進了書房。

蔣幼清見狀,趕忙把要去端茶的姚十初攔下了——

“少奶奶,您怎麼了?”

“十初,你過來些。”蔣幼清拉著姚十初走到了拐角處“今日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事?什麼事啊?”姚十初眨了眨眼“沒什麼事啊。”

“可是二爺今天好像氣不順。”蔣幼清把在順安堂的事情告訴了姚十初“你是沒瞧見,她那一巴掌拍的桌子腿兒都打顫了。”

“是嗎。”姚十初點點頭,自家主子這是再給少奶奶出氣呢。

不過,蔣幼清卻好像不明白,反而還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