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1 / 1)

公子難搞定 韓七酒 4395 字 6個月前

人事,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歲杪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惡心的汙穢,上前一步都覺得作嘔。

姚十初一手舉著燈盞,一手捂住了蔣幼清的眼睛——

“夫人彆看!”

蔣幼清會意,立馬佯裝著嚇壞了的模樣——

“朝哥兒,你,你怎麼在這兒,你們、你們這是做了什麼呀!哎呀,這,這可如何是好,你拿著衣服快、快走吧!今日這事兒,我全當沒看見,我這個做嫂嫂的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薛晏朝也慌得要命,怎麼會是月霞?!但此刻他也顧不上多想,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連句話都不敢多說,人就往外跑,霎時間就沒影了。

見他已經跑遠了,姚十初才將遮擋蔣幼清眼睛的手放下——

下一刻,蔣幼清臉就變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衣衫不整的女子——

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冷清——

==========================================

“你想好出路了嗎?”

歲杪拿過凳子,蔣幼清順勢坐下,隨後姚十初便將屋裡的火燭全都點燃——

整間屋子霎時就被橘色的光亮籠罩——

月霞藏無可藏,捂著被子哭哭啼啼,看樣子清白已經沒了——

蔣幼清撫了撫耳後的發髻,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明明是一張稚嫩的麵孔,卻渾身散發著淩厲霸氣,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風範——

“你要是沒想好,那我就幫你想想——”

“現下呢,擺在你麵前的無非就兩條路:第一,你的姑母,明日就把你送回你那小地方的老家去,隨便給你挑戶人家,納了當妾,好壞你都得受著。”

“這第二呢,我現在就將你拖去見你姑母,你姑母為了掩下此事必定連夜將你亂棍打死,從後門抬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蔣幼清抿了抿嘴——

“我呢,知道你是鐵了心想要嫁進薛府,這薛府也的確大,也不是容不下你這個人,所以除去這兩條,我這兒還有第三條路——”

還不等蔣幼清把話說完,月霞便立馬就跪下了身來——

“隻要夫人能救我,我什麼都聽夫人的。”

“我這還沒說什麼路呢”

“不管什麼路,肯定,肯定比前兩條好。”

“但你要想清楚,這薛府或許並不像你看到的這麼光鮮亮麗。”

“我不在乎!隻要能留在薛府就行!”

“行,那日後的路你便自己謀罷。”

說完蔣幼清就起身離開。

第二日——

蔣幼清一邊淨手,一邊問道——

“月霞怎麼樣了?”

“哭哭啼啼一整晚,這會兒也起來了,十初姐姐剛去看了她。”歲杪回道。

“嗯,哭是應該的,畢竟跟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失了清白。”

歲杪後怕道——

“姑娘,這薛晏朝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罷,您可是她的嫂嫂呢!他竟敢私闖棲子堂,我真是想想就害怕!”

蔣幼清倒是平靜的多——

“彆怕,十初會功夫你忘了,再說昨夜我是故意把巡院的人屏退的,不過——他的膽子確實不小。”

歲杪搖了搖頭——

“真想不到,這薛府瞧著光鮮亮麗,竟也這般醃臢。”

“哪都有醃臢的人跟事,咱們自己小心便好。”

話罷後,蔣幼清便去了清音閣,不同之前幾日的精心打扮,今日的她素麵朝天,彆說首飾了,就是身上的裙襦都顏色寡淡。

“見過母親。”

“今日怎來的這般早?是已經去給祖母請過安了?”

“還沒——”蔣幼清垂下眼眸,輕咬了下嘴角的軟肉“兒媳想和母親一起去順安堂。”

鄭珺清豈能不明白蔣幼清的意思,請安是假,估計等一下是要自己幫她才對——

到底還是來找自己了,不過能挺到現在也算是不錯,葉善容有多難纏,自己還能不清楚?鄭珺清看破不說破——

點了點頭——“好,那便一起去。”

一到順安堂,就瞧見了葉善容,也不知坐了多久,這會兒滿麵紅光的,絲毫不避諱,當著大家夥的麵,對魯氏就將她那侄女月霞誇的天花亂墜——

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善,又同蔣幼清是如何如何的投緣——

總之天上有地下無了。

“媳婦想著,既然兩人這麼能聊得來,乾脆就把月霞抬做姨娘算了——”

葉善容看向蔣幼清,臉皮厚而不自知

“往後你多了個姐妹,榮哥兒多了個伺候的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魯氏早明白葉善容的心思,隻不過她不願意管,也懶得管,隻聽著她說,並不表態。

而這不表態就足夠了,隻要老太太不攔著,葉善容就放心了。

鄭珺清的臉色卻沉了下來,這是都當自己死了?明目張膽的就想塞人?!

哼!同意才是活見鬼!

剛張口要出聲——

一旁的蔣幼清卻突然跪在了地上——

“回祖母,回二叔母的話,二爺說了,我因著年歲還小,府裡一切都不讓我做主,要全聽她的才是,若,若是背著她擅自做起主來,她就要休了我,棲子堂裡裡外外都是知道這個規矩的,我在這院兒裡是半點權利都沒有的,如若不信,二叔母可以隨便抓個棲子堂的下人一問便知。”

蔣幼清說的可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最是騙人,再加上薛晏榮本就霸道,聽她這樣說,倒也不像有假。

“這怎麼還跪下了?這是好事兒啊。”葉善容拐著彎為自己的缺德找借口。

蔣幼清的眼淚說來就來,豆大的淚珠兒,登時就從眼眶裡掉下幾顆,聲音也隨之嗚咽起來——

“那,等二爺回來,發現我擅作主張,若,若要休了我,二叔母可是能為我做主?”

“我、我——”葉善容哪能做得了這個主兒?這薛晏榮又不是自己的兒子,再說了,她也不敢惹薛晏榮啊,轉過頭隻得又看向老太太“母親,月霞您是知道的啊,她小的時候在府裡還住過些時日,老太太您還抱過呢,是個聽話懂事的——”

話剛說到這兒,蔣幼清的小臉就揚了起來,瞧著葉善容小聲道:“既然二叔母這麼喜歡月霞姐姐,那、那不妨就讓朝哥兒納了她吧,豈不是親上加親,喜上加喜。”

葉善容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倒是鄭珺清瞧著這一幕,掩了掩嘴角,幫腔道:“幼清這主意好啊,弟媳如此滿意你那侄女,那就讓朝哥兒娶了她,再好不過了。”

蔣幼清說納,鄭珺清說娶——其中意思如何,再明顯不過。

要知道鄭珺清可沒有自己的兒媳那般好說話。

旋既伸手就去扶蔣幼清——

“好孩子不哭了,快起來吧。”拉著她就坐在了自己身邊。

蠢啊!真是蠢到家了!竟讓個小丫頭算計住了?!

魯氏深吸一口氣,狠剜了眼葉善容,可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外麵一陣嘈雜。

“亂哄哄的,又怎麼了?秦媽媽過去瞧一眼。”

秦媽媽趕忙去看,不一會兒卻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來,腳下險些崴了,伏在老太太耳邊——

幾句過後,老太太臉色唰的登時就變了。

厲聲喊道——

“還不趕快把她拉進來!就這麼讓她在外麵叫喚?!不知廉恥的東西!”

不多時,月霞就被帶了進來,哭哭啼啼就跪倒在老太太腳下——

“老祖宗您可要給我做主啊!要不然我真得一頭撞死在這柱上,反正是沒臉活了,昨個兒朝哥兒他、他鑽了我被窩!”

葉善容恐怕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幕,千萬百計挖的坑,到頭來自己跌了進去,嘴巴張的險些都合不上了——

“你!話可不能亂說!朝哥兒昨個兒一直溫書到半夜!如何能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後麵的話葉善容說不出,抬手指向月霞“我平日裡可待你不薄,你怎能汙蔑我的朝哥兒!”

月霞涕淚連連,不住地搖著頭——

“溫書?姑母這般不了解朝表哥?他是那種會溫書到半夜的人嗎?此事關乎我女子的清白,我豈能汙蔑與他?!

昨個兒真的是他,他摸黑從窗戶爬進了我的房裡,姑母若是不信,他、他大腿上有塊紅色胎記。”

“你住口!!!”葉善容終於爆發了,上前就要動手。

卻又再一次被蔣幼清給打斷了——

蔣幼清故作慌張的表情,又跪下`身來——

“這、這可怎麼辦,月霞姐姐竟在我的院兒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我也是萬萬沒想到啊。”

這時目光再投向老太太——

“都怪我昨夜睡得太熟,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孫媳難辭其咎。”

老太太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你起來吧,這事與你無關。”

深吸一口氣,又看向葉善容——

“事已至此,朝哥兒也年歲不小了,那就把月霞抬做姨娘罷。”

“這怎麼行?!晏朝連親還沒成呢?如何能先納妾呢?”

魯氏哼了一聲,終是發作了——

“你住嘴罷!此事就這麼定了!”

葉善容偷雞不成蝕把米,灰頭土臉的被訓一頓不說,還給自家兒子領回來一個姨娘,虧!虧大了!

恨恨的攥緊著拳頭——“我竟小看了你!咱們走著瞧!這事兒沒完!”

蔣幼清才不管那麼多,葉善容愛怎麼氣就怎麼氣,反正木已成舟,認不認可由不得她,誰讓她平日裡不好好管教孩子呢,闖了禍,也是活該,子不教,父之過,這到底是誰的過,就由她們自己分說去吧。

“這就是你想的法子?”鄭珺清笑著拍了拍蔣幼清的手。

蔣幼清在自家婆母麵前總算是演不下去了,老實交代道——

“我也是沒法子了,那日她竟給二爺繡起了裡衣,我、我——”

“不怕不怕,晏榮不敢,再說晏榮這娶了你,月霞那般的,晏榮一眼都不會多瞧。”鄭珺清說罷,卻又另眼相看“我還以為你會哭哭啼啼的來找我呢。”

哭哭啼啼豈是蔣幼清的風格?

“也不是什麼難事,幼清想就不必叨擾母親了,等遇到難事,我再來找母親。”

鄭珺清對她這回答,頗為滿意,看來晏榮的眼光確實不錯——

“好孩子,今日就在我院裡用膳罷,我吩咐了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多謝母親。”

待用過了飯,蔣幼清才回了棲子堂——

隻是人還沒落座,歲杪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姑爺來信了!”

蔣幼清等了這麼多日,終於把這人的消息盼了回來,拿過信就急忙拆開——

薛晏榮惜字如金,隻說事已辦妥,約十日左右便回。

攏共十一個字,連名字都沒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