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跟個瘋婆子一樣!哪有半點兒女兒家的模樣!要換做是我!也瞧不上你!”
“羅洵麟!我打死你!!”
羅爾儀被說中了痛處,撲過來就要去打羅洵麟,卻被羅洵麟反手擋了回去——
“我可不受你的氣!我是你兄長,你敢打我試試?反了你了!”
接著又挑釁道:“你要真有本事去找幼清啊,你要是把她打了,那我才會高看你!衝個下人發火,怎麼?顯得你能啊!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她被祁萍楠寵壞了,心裡除了自己,半點兒裝不下彆人,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覺得自己都是壓過蔣幼清一頭兒的,現在突然出現這麼大的差距,讓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隻覺得自己被蔣幼清欺負到了頭上——
用力的抹了把眼淚,眼眸充滿了怨恨!
“你等著!我這就去撕了她!讓你再小瞧我!”
想也不想的就衝出了屋子,要去找蔣幼清報仇!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蔣幼清已經不是能任由她欺負的了。
“哎!小姐——”
花芝怕鬨出事兒,就要追去,卻被羅洵麟一把拉住了胳膊——
“管她乾什麼啊!瘋瘋癲癲的,瞧把你頭上砸的。”
羅洵麟說著就伸手去摸花芝的額頭,皺著眉,頓時心疼不已——
“走,我給你上藥去。”
“可是——”
“走吧!她不敢怎麼樣的,走——”
花芝就這樣被羅洵麟拉走了,至於羅爾儀真是一路瘋跑,到了蔣幼清的門前——
“蔣幼清!”
嘭的一腳,把門踹開,凶神惡煞的就闖了進來——
“表小姐!”
歲杪真是都怕了羅爾儀,明日自家小姐就要出嫁了,今日她這又是來鬨什麼?
瞧著這橫眉毛豎眼睛的,指不定又要發什麼瘋。
相比較歲杪的擔憂,蔣幼清倒是並不怕她,依舊坐在椅子上,眼皮兒也不抬一下,似是根本就沒把她放進眼裡——
“表妹有事?”
羅爾儀真真是嫉妒的快瘋了,上來便要去撕扯蔣幼清的衣領——
“表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好在歲杪動作快,趕忙擋在自家小姐身前,將羅爾儀擋住,瞧著那手上的長指甲,這要是被撓上一下,明日還怎麼出嫁?!
“賤蹄子!你給我滾開!”
“表小姐,有什麼話,您慢慢說,不要動手啊!”
歲杪還在與她好好說著話,想把她勸走,可羅爾儀卻不依不饒,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仗著自己是羅家小姐的身份,揚手就給了歲杪一巴掌——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擋我!你信不信我這就讓娘親把你發賣到窯子去!”
這一巴掌力道實在,歲杪的臉頓時就腫了,可人卻依舊擋在蔣幼清的身前。
歲杪能忍,但蔣幼清卻是不能再忍——
眼瞧著羅爾儀,還要動手,她突的就站起了身,一把拉過歲杪,用力的將羅爾儀推了過去。
“你敢跟我動手!你這死爹死媽的——”
啪——
蔣幼清這一巴掌也是毫不留情,眼眸裡是羅爾儀從沒見過的凶狠,此時羅爾儀似是不認識蔣幼清了一般,甚至是有些怕她。
捂著臉,頭發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表妹,回去罷,你再鬨下去,把人引來了,難堪的隻能是你自己。”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羅爾儀抖著肩膀就哭了出來——
“我要去告訴我娘!我要把你趕出羅家!”
蔣幼清不僅不害怕,反而輕笑了一聲——
“好啊,你去說吧,看看你那個爹會不會答應。”
“好!你等著!”
羅爾儀說罷便跑了出去。
“表小姐——”
“不用管她。”
蔣幼清拉過歲杪,心疼又酸楚的瞧著她臉上的紅印——
“你說你,比她高了那麼多,即使不能還手,那至少也躲一下啊。”
“我有什麼打緊的,不過是被打一下,忍忍就過了——”
“忍什麼忍?!”蔣幼清抿起嘴角,深吸了口氣,厲色道:“咱們這些年忍的還不夠多嗎?”
“話是那麼說,可明日您就要出嫁了。”歲杪擔憂道:“她這要真去告狀可怎麼辦啊?”
蔣幼清拿過浸了涼水的帕子,擰乾敷在了歲杪臉上,半點兒著急的樣子都沒有——
“怕什麼,明日我就走了,她就算去告狀又能怎樣?彆說告到姨母那兒,就是告到姨父那兒,我也不怕,有本事他們就把我關起來,我倒要看看,明日薛府來迎親,他們拿什麼給。”
“小姐您——”
“歲杪,我真痛快,從沒這麼痛快過。”
羅爾儀邊哭邊跑去了祁萍楠那裡——
“娘!娘!”
“你這是怎麼了?”祁萍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看她哭的這麼傷心,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
“娘!蔣幼清!蔣幼清她欺負我!還打我!”
祁萍楠愣了愣,這話她是不信的,蔣幼清的性子自己是了解的,絕不是個會主動生事兒的人,況且她們各自在各自的房中,怎麼會碰見呢?
頓時就將目光投向了自家女兒的臉上——
“你去找她了?”
羅爾儀怔了一下,但卻依舊不明白此刻形勢的轉變,還以為像以前一樣,鬨一鬨哭一哭,自家母親便會就範——
“娘!我不管!你把她趕出去!把那個歲杪也打發人牙子賣了!我一刻都不想再見到這兩個人!我不管!我不管!”
可祁萍楠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捏著錦帕,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去,隨即就平淡著聲音說道——
“你姐姐明日就要出嫁,這會兒你就不要再胡鬨了,回屋子去罷。”
羅爾儀滿臉的不可置信,拉扯著自家母親的胳膊,不停地晃著——
“娘,她打我了!她欺負我!”
祁萍楠這些時日裡想儘了辦法,去修複她與蔣幼清之間關係的裂縫,誰承想一個眼兒沒盯住,自家女兒就跑去鬨了這麼一出兒,這會兒她已然是心力交瘁。
“你若是不去招惹她,她能打你嗎?!定是你又說了些難聽的話!爾儀啊,你不小了,懂些事罷!”
“娘親這是怪我?!”羅爾儀咬著嘴角,揪著自己的衣領,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娘難道忘了,是她勾結外人,害的我清白不——”
祁萍楠被這話驚的心頭一顫,不等她說完,就去捂她的嘴——
“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傳進薛府的耳朵裡,咱們可都惹不起,而且你被擄走這事兒跟幼清沒有關係,我跟你爹費儘心思壓下此事,消息是一點沒傳出去,你彆再嚷嚷了!
若是被長了耳朵的聽到,你這輩子就彆說嫁人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到時你如何做人!”
“沒有關係?怎麼會跟她沒有關係!”羅爾儀喊道:“全都是她!是她害的我!蔣幼清在外麵勾三搭四,不知檢點!她才是那個不要臉麵的賤——”
“爾儀!”
祁萍楠緊緊的攥著手指,臉頰因為用力而憋得通紅——
“爾儀啊,過天的話可不能說啊。”
可羅爾儀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也不明白自家母親的苦心,她隻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母親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疼愛自己了——
“憑什麼!憑什麼啊!就因為她攀了個高枝兒?薛府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明兒就落敗了——”
啪——
祁萍楠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
“住口!你可知這樣會害死羅家的!”
羅爾儀捂著臉頰,不敢相信,平日裡疼那自己如珠如寶的母親,竟然會打自己——
“你打我?娘你打我?!就為了蔣幼清!”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祁萍楠看著她通紅的麵頰,心裡頓時又後悔起來,剛伸手想去看,就被羅爾儀一把推開——
“你們都欺負我!都不是好人!我再也不想理你們了!”
身後的婆子見羅爾儀跑走,急忙就要去追,卻被祁萍楠攔下——
“不用管她,以前是我太寵著她了,如今她也該懂點兒事了。”
————
第二日
羅府上下好不熱鬨,都知道表小姐結到了薛府的親事,這會兒不管是哪個院子的,都跑了過來,想瞧一瞧這出落亭亭的表小姐,換上新娘裝是個什麼天仙模樣,以及那身價值千兩的鳳冠霞帔。
“一梳梳到尾,美眸流盼貼紅妝;二梳梳到尾,月老下凡牽姻緣,三梳梳到尾,夫妻齊眉舉案睦。”
歲杪剛放下紅木梳,祁萍楠就來了。
原本圍在門口的下人,趕忙就四散了去。
“歲杪啊,你先出去一下。”祁萍楠開口說道。
歲杪想到昨夜的事情,頓時有些不放心,該不是這會兒來訓人罷?
一時看向蔣幼清的目光,有些拿不定主意。
倒是蔣幼清鎮定自若的很,衝她眨了眨眼,示意無妨。
歲杪這才出去。
“姨母,您說。”蔣幼清還是懂禮數的,這會兒便站了起來,欠了欠身子。
祁萍楠瞧著她這一身的鳳冠霞帔,心裡不免生出感慨,眼角竟有些微濕——
“要是你娘還在,就好了。”
蔣幼清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隻是世事難料,她垂下眼眸,鼻腔裡也泛起酸來。
“你看我,大喜的日子,竟說這個,你可千萬彆哭了,才上好的妝呢,莫要花了。”
祁萍楠拿著錦帕拭了拭眼角,隨即起身將門窗都關上——
“快坐下,姨母有些私話兒要跟你說。”
蔣幼清不知道祁萍楠要說什麼,但瞧著她又關門又關窗的,不免好奇起來——
什麼私話兒,竟這般神秘?
祁萍楠將左右手交疊的搭在膝蓋上——
“按理說若是你母親還在,該有你母親來說,可如今她不在了,這話兒就隻好由我這個做姨母的來說——”
“姨母,您說就是。”蔣幼清莫名的緊張起來。
祁萍楠笑了笑,擺了下手裡的帕子——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對你,卻是至關重要,今晚上是你的新婚夜,你這當新娘子的萬萬不可拘著——”
“拘著?”
祁萍楠說的很委婉,見蔣幼清不明白,隻好又離近了些,貼在她的耳邊,悄聲道——
“出嫁從夫,夜裡你們二人要退去衣裳,坦誠相待——”
還沒出閣的少女,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話,蔣幼清被羞的麵紅耳赤,登時就從椅子上猛地起身——
“姨母!”
祁萍楠見她這般的反應,倒也理解,這事兒對待嫁的女子而言,的確羞臊的很,自己又隻是她的姨母,自然比不了親娘,她反應大些也是應該的。
“你到時候就換上我給你留的那身小衣,隻管躺下,讓你的夫君來,若是疼了,暫且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