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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暗戀你 一字眉 4451 字 5個月前

你不想乾了?”

梁橙幽幽歎息,問她:“你剛才沒摳腳吧?”

“……沒有!!”譚珍珠咬牙切齒,“我那是腳痛揉了一下!再提那件事我殺了你!”

晚上下班,譚珍珠請她吃飯,梁橙特地選了一家中餐館。

菜單拿上來,一口氣點了豉汁蒸鳳爪、爆炒腰花、薑母鴨、西芹炒百合、梅菜扣肉。

看她拉著服務員問,蘿卜燉牛腩裡是白蘿卜還是胡蘿卜,是切塊還是切片……

氣勢雄壯仿佛還要再來個幾道的樣子,譚珍珠趕忙讓她打住。

“這位梁女士,請你先冷靜一下,先不說吃不吃得完,你點的這些玩意兒你自己吃嗎?”

“吃。”梁橙惡狠狠地把菜單合上,還給服務員。

三十分鐘後,五道菜上齊,梁橙的筷子舉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下不了筷。

她自己也頗挑食,其實徐晏馳的這些忌口,和她基本重合。

都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譚珍珠坐在對麵,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看著她。

最後,梁橙勉強從西芹炒百合裡夾了一塊百合。

吃著飯,譚珍珠安慰她:“不就是暗戀他嘛,又不會掉塊肉。要是真能掉肉,我也去找個人暗戀去。”

梁橙咬著百合:“士可殺,不可辱。”

譚珍珠樂了:“暗戀他有那麼屈辱嗎?徐總好歹也是一個英俊多金的大帥比,不油膩,不亂搞,人其實還不錯啊,你能不能給點麵子?”

梁橙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敵人濾鏡?

也可能是因為徐晏馳自戀起來,有時候真的讓她覺得手癢。

還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小矮子初戀”。

儘管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腦子裡唯一的破碎的畫麵,甚至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梁橙對這個初戀,仍然有著很濃厚的情感。

她不記得彆的,但記得那個畫麵裡,自己的心情。

那種盈滿%e8%83%b8腔的、像飄落的櫻花瓣一樣的心情。

每一次夢到,或回想起來,都能感受得到。

所以才總是對一個是否存在都未可知的人,念念不忘。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梁橙想,那她當時一定,真的很喜歡他。

譚珍珠拍拍她的頭,像是安慰。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人,你肯定會想起來的。不要急,再等等看。”

-

此後幾天,梁橙但凡進徐晏馳辦公室,無論拿文件給他簽字,或是例行工作,全程目不斜視正氣凜然,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徐晏馳的視線每每落在她身上,注視著她從進去、到離開。

梁橙視而不見,若無其事。

她這樣做了幾天,堅持得很不錯。

直到這天臨近中午前,徐晏馳有事要出去。

他和陳昇一起往外走,梁橙習慣性地抬頭瞟了一眼,就這一眼,剛好和他對視上。

徐晏馳原本正邊走,邊偏頭交代陳昇事情,碰上她目光,腳步微微一停,看著她。

那雙黑眸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靜的,臉上若沒有表情,有時甚至會讓人覺得冷肅。

梁橙偏偏總能他的眼神中品出一些含義。

比如此時:又在偷看我。

她毫不懷疑,這絕對是徐晏馳的心聲。

梁橙暗暗在心裡唾罵自己,怎麼就養成這種壞習慣了。

她一臉嚴肅地將視線轉回來,盯著電腦屏幕,做認真工作狀。

等徐晏馳和陳昇的身影從視野範圍內消失,才把敲出來的亂碼刪掉。

想一想,又覺得剛才對視,自己先移開眼有點露怯了。

就應該理直氣壯地看回去,把他看走為止。

下午市場部副總監來找徐晏馳,梁橙告知他徐晏馳外出了,副總監不斷追問,他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總裁辦了解徐晏馳每天的大體工作安排,對他的具體去向,卻是無法掌控的。

梁橙如實相告,沒到兩個小時,他又匆匆跑來第二趟。

梁橙耐心解釋徐晏馳還沒回來,他很著急:“要是徐總回來,趕緊通知我。”

梁橙答應下來。

一直到快下班,徐晏馳都沒回來。

特地留了她電話的副總監在微信上追問好幾次,梁橙看他像是有什麼要緊事,估摸著下午和穀維數字的會議應該結束了,送完文件回來的路上,給徐晏馳打去一通電話。

沒響多久便通了,徐晏馳接起電話,聲音被電磁染上幾分磁性,再經由聽筒傳過來,問她:“怎麼了?”

“你今天還回辦公室嗎?”梁橙問。

他“嗯”了聲。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徐晏馳沒答,反問她:“找我有事?”

梁橙正要轉告市場部副總監急著找他的事情,沒來得及說,轉過走廊,便瞧見儘頭那幾道身影。

徐晏馳已經回來了。

他身邊跟著陳昇和其餘幾人,那位副總監此時正在其中,有什麼急事估計已經當麵同他說過了。

電話是白打了,梁橙把沒說的話咽回去:“沒事了。”

徐晏馳既沒追問,也沒責怪她這通電話浪費他的時間。

他隻是低笑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

她被笑得一陣莫名,打算跟他說一聲就掛電話。那端好像有人問了一句什麼,她隱約聽見四個字:“誰的電話……”

徐晏馳的手機放在耳邊,輕飄飄的回答同時傳過聽筒。

梁橙聽見他說:“我們梁秘書打來查崗的。”

“……”

查你個頭啊!

當著那麼多高管瞎說什麼!

她整顆頭轟地一下蒸熟了。

招呼也不打了,仿佛在敲徐晏馳的頭一樣,憤憤地、用力地按斷電話。

第二十七章

梁橙的叛逆之心逐漸膨脹。

隔日早晨, 她照常從衣櫃選了OL風套裙,白色襯衫搭胭脂粉色半裙,十分清新的顏色, 像遺留在盛夏的一朵櫻花。

這衣服是爺爺定了,直接讓人送來的,色係與質感都很溫柔。

怪就怪在,她特意地, 在脖子上搭了一條熒光綠色絲巾。

在公司碰見譚珍珠, 她快遲到趕得急, 踩著七八厘米的細高跟、端著咖啡紙杯跑得嗖快。

瞧見從徐晏馳辦公室走出來的梁橙, 瞳孔驀然放大,一個趔趄險些撞到門。

梁橙微笑地跟她打招呼:“早上好。”

譚珍珠扶著門托穩自己的咖啡, 指著她脖子上的絲巾問:“你今天的穿搭, 這是走的氣死徐晏馳路線?他不知道他不喜歡的就是大紅色和熒光色?”

梁橙內心感到一陣愉快, 看來她是穿對了。

“知道啊。”

她施施然從譚珍珠瞪大的雙眼前經過, 走回座位。

徐晏馳一早就有個會,結束後才來辦公室。

梁橙敲門進去,徐晏馳正低頭閱覽一份四十多頁的資料,用紅色筆跡批批改改。

聞聲,他抬眸掃了眼,微微一頓。

梁橙神清氣爽地走過去:“老板早。”

說著拿起他右手麵那遝已經簽署好的文件。

動作緩慢, 拿完並不急著走, 留下充足的時間以便他能好好欣賞。

見徐晏馳的視線在她脖頸間停留頗久, 她伸手整理一下絲巾, 一臉認真地征詢他的意見:“老板, 我的絲巾好看嗎?”

徐晏馳的眼神滑過她臉, 意味不明地牽了牽唇。

不愧是在波譎雲詭的商場浸%e6%b7%ab多年的企業家, 說話非常講究技巧,回答她:“很有風格。”

那就是不好看嘛。

梁橙十分滿意:“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粉色配熒光綠,奪麼清新!

徐晏馳“嗯”了一聲。

他目光已經重新垂落回手上那份資料,將最末一段的問題圈注出來,翻過下一頁。

同時慢悠悠地追評:“梁秘書的品味有限,都用在我身上了,在其他方麵有所欠缺,可以理解。”

“……”

行。

你能。

你自戀。

梁橙拿起文件轉身就走。

盛夏氣溫悶熱,驕陽燦爛得過頭。

梁橙的位置臨窗口近,午後被曬得昏昏欲睡,將百葉窗簾合上一半才好些。

熒光綠色的絲巾早就因為太熱,被她摘掉扔進了抽屜裡。

徐晏馳下午出去之前,先走到她座位前,屈指在她桌上輕叩兩聲。

梁橙原本正在埋頭整理一堆資料,抬頭,就看到他高高地立在她桌前,將熾盛的陽光擋掉一半。

百葉簾將他襯衣分割成一道一道的光影,柔韌麵料反著光,白得晃眼。

梁橙視線往上挪,徐晏馳垂眸看著她,交代:“我出去一趟。跟Infini產品部開個會,晚上有個飯局,不回公司了。”

Infini是盛來與穀維數字的合作開發項目,包括VR和AR兩條產品線。

今天下午的會議和飯局,都沒有通知梁橙要跟著,她原本沒明白,徐晏馳一本正經跟她說這些是什麼用意。

目光抬移到他臉上,才一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告訴她今天的行程呢。

“……”

瞌睡都一下清醒透了,她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

想起他昨天在那麼多人麵前亂說話,就牙癢癢,硬邦邦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去哪裡不用告訴我。”

兩人的對話,辦公室眾人都聽得見,原本犯困的幾個這下都不困了。

徐晏馳好似沒有察覺到她語氣裡的“大逆不道”:“梁秘書不是很關心我的行程?”

他貼心道:“待會讓陳昇把我的日程同步給你。有事打我電話。”

叮囑完,跟陳昇一前一後離開。

張秘心眼最大,大喇喇地打著嗬欠說:“哎喲小梁,徐總現在還跟你彙報行程呢?我們可從來沒有這待遇啊。”

“可能怕自己走丟,方便我們找他吧。”梁橙麵無表情地說。

譚珍珠在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用一種哀婉的語氣說:“那徐總不把他的日程同步給我們,是不想讓我們找他嗎?”

梁橙瞪她,她綠茶兮兮地歎一口氣:“原是我們不配。”

梁橙:“……”

張秘書接話:“沒事,等你瘦下來,說不定徐總的日程就同步給你了。”

譚珍珠一下惱羞成怒:“張秋花你挑事是不是?”

張秘書大名張秋華,小時候上戶口時,不小心搞錯字,從此多了一個從小學被嘲笑到大學,本人羞於提起的曾用名。

她跟譚珍珠兩人同病相憐,但一言不合就彼此揭傷疤。

張秘書跟著大怒:“譚豬豬你再亂叫一下試試!”

兩人好似下一秒就要擼起袖子乾一仗,梁橙好笑不已。

最近總裁辦的氛圍越來越歡樂了。

唐主管忍無可忍地拍拍桌子:“你們兩個,要不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