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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福 假麵的盛宴 4431 字 5個月前

異地問千紅為何如此想,千紅順勢把她娘做的事一一道出,她不敢置信又震驚,強撐著替親娘解釋一番,然後再對千紅稍作安撫,對方借坡下驢便不再提回去的事。

但釘子已經埋下了,她若是個蠢的,指不定還跟親娘鬨矛盾。

這麼看,此女也是個聰明的。

可她又覺得對方並不聰明,哪有親女兒為了外人跟親娘鬨矛盾的?不是理所應當該統一戰線?

而且她也厭煩了,還是衛傅說得對,不喜歡就換了,有疙瘩那就讓疙瘩消失。

沒道理,她還得因為一個奶娘憋著自己。

“我也看出來了,我娘好像確實不怎麼喜歡你,既然你想回去,我也不勉強,你做了半個月,等會兒我讓烏珠給你結三個月的工錢,算是辛苦你這麼多天了。”

呃?

千紅眼裡還含著淚珠,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福兒。

“那兩個小少爺吃奶……”

“沒事,我奶也沒回,可以自己喂。”

不就是喝油膩的湯嘛,她喝了。

不就是要忌口嘛,她忌。

心裡痛快最重要。

衛傅聽說了此事,回來後福兒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我在想,若我哪天惹你煩了,你是不是也能這麼爽快地不要我了?”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

不過他還真沒說錯,如若哪天他讓她如鯁在喉,上不去下不來,她指定也不奉陪了。

“你敢!”衛傅威脅道。

.

無人關心千紅是個什麼心路曆程。

總之,她就這麼離開了。

仿佛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讓福兒和衛傅更了解了彼此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這件事過去沒多久,薩倫山突然來找了衛傅,為當初舉薦千紅來官衙做奶娘賠罪。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薩倫山剛知道千紅人品有些問題,源頭就在她丈夫那筆撫恤銀上。

黑甲軍對於戰死的撫恤銀發得很高,從幾十兩到一百多兩不等。

由於千紅的丈夫算不得戰死,當時發了中等偏下的撫恤銀,大概有五十兩,並且還有一個官衙給安排差事的名額。

這個名額可以子女用,也可以兄弟用,有點補償的意味。

問題就出在這,千紅按照他們屯裡的規矩,和男方還不是夫妻,但她卻在父母兄弟的慫恿下,利用舉薦她來官衙當奶娘那個差役的關係,擅自冒領了本該發給男方家裡的撫恤銀。

那個差役名叫察根,千紅男人當初進黑甲軍就是他舉薦的。

他本人也是被千紅騙了,一直到男方父母在屯裡鬨起來,他才知道千紅乾出來的事。

據男方父母說,千紅肚裡的孩子似乎也不是他家兒子的,說千紅在屯裡一直和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所以家裡一直不同意兒子和千紅的事。

總之是一團亂麻,誰是誰非,現在人死了,也說不清楚了。

但千紅瞞著男方父母家冒領撫恤銀是做錯了,即使她和她男人有那層關係在,若真是光明正大,應該和對方父母開誠布公來談,談這筆撫恤銀該怎麼分。

她有著身孕,理應分上一份。

而不是拿了撫恤銀後,又躲進官衙,以此來壓男方的父母。

據說當時聽說千紅去給安撫使大人的兒子當奶娘後,男方的父母就不敢再鬨了,還是等千紅後來回去後,事情才鬨出來。

當然,這是後話。知道這件事後,福兒十分慶幸自己當初的感覺是對的,沒留這個人。

而此時的福兒正捏著鼻子喝湯,有很多油的那種湯。

按照民間的說法,想要奶水多,就得多喝湯。

衛傅看她喝湯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可孩子又不能沒奶吃。

不過福兒的磨難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黑城突然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給她解了大難題。

.

“……殿……嗝……下……”

小喜子哭得眼淚鼻涕齊流,還直打嗝。

福兒本來還有些高興的,這會兒成了直皺眉。

衛傅的臉色也從高興成了嫌棄。

“你能不能不哭了啊?”

是殿下,是殿下呢,以前殿下就是這麼嫌棄自己的。

小喜子激動地又嗝了一聲。

除了小喜子,還有陳瑾。

跟幾年的陳總管相比,此時的陳瑾臉上多了許多風霜,似乎這幾年日子並不好過,兩鬢斑白,格外顯得蕭瑟。

“你們都還好好的就行!”

千言萬語,都轉為衛傅沉重地拍了拍陳瑾的肩膀。

陳瑾還是那麼內斂。

“公子好,我們自然就好。”

之後,陳瑾講述了他和小喜子自那日大變後的經曆。

大致不用贅述,一開始是被關了起來,關了大半年的樣子,又將他們放了,就留在承德行宮裡當差,做雜役太監。

直到一年前,被調回京城皇宮,他們才知道是皇後娘娘在中間使了力氣。

但他們並沒有進坤元宮,還是在宮裡當雜役太監,直到這次皇後娘娘得知福兒再度有孕,據說可能還是雙胎,借著送奶口的名義,將二人送了來。

本來他們應該在年前就到了,可惜這地方難走,路上耽誤了,才會拖了這麼久才到。

福兒聽了疑惑。

娘娘是怎麼知道她有孕了,還懷的是雙胎?

衛傅也疑惑。

他問陳瑾。

陳瑾也不知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來了就住下,我身邊正好缺人。”

不光缺人,還缺奶娘。

皇後娘娘真是觀世音菩薩轉世,解了她的大難!

隨後福兒見了兩個奶娘,一個姓陳,一個姓範。

都是白白淨淨,乾淨整潔,說話做事都麵帶微笑,規矩也好,一看就是奶子府出來的正經%e4%b9%b3母。

而且兩個奶娘也能乾。

主動就去把二郎三郎帶上了,當天晚上福兒睡了個整覺,醒來後,覺得整個天都晴了。

.

趙秀芬私下問過福兒,這兩個奶娘,和那兩個說話尖聲尖氣的男人是哪兒來的。

這就考驗福兒編謊的功底了。

怕以後自己編的謊圓不上,福兒就說了一半實話。

衛傅家遭難是真的,但他爹死了娘沒死,娘改嫁了另一戶人家。這不,當娘的擔心兒子,就送了幾個人過來給兒子使。

“看得出衛傅的娘是有心的,有的婦人改嫁,生怕被現在的夫家知道跟前麵的兒子還有來往,她竟然還給兒子送人來,也算難得。她現在的夫家也算大度,竟沒攔著她。”聽完後,趙秀芬道。

福兒嘴裡沒說,心裡卻道:要是讓你知道衛傅的娘改嫁給害死衛傅他爹的人,還是皇後,你肯定下巴都要驚掉。

同時她心裡也在感歎,這位正武帝,到底在想什麼?娘娘也真是敢,在人眼皮子底下送人,正武帝不可能不知道吧?

與此同時,衛傅也在想這個問題,隻是他想的比福兒要更深一些罷了。

……

對於家裡突然多了幾個人,大郎自然也察覺到了。

尤其其中有個人,總是偷偷地看自己,還偷偷地抹眼淚,真是一個怪人。

“你叫宋喜?”

小喜子見小公子跟自己說話,高興得又想哭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奴……我是叫宋喜……”

臨時改口,可把小喜子憋得夠嗆。

但殿下說了,這裡沒有殿下,隻有衛傅,他也不能說奴才了,也不叫小喜子,改回了本名。

嗚,這名當初還是殿下賜的。

那會兒他叫宋狗子,隻有姓,沒正經名兒。後來殿下說宋狗子太難聽了,既然姓宋,不如就叫宋喜吧,他這才有了正經名字。

一旁的衛琦瞧著小喜子那蠢樣,嗤了一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喜子耳朵多尖啊,忙叫了聲‘五公子’。

“怪模怪樣的,彆嚇到大郎了。”

“哎,奴……我這就不哭了。”

大郎道:“叔,你彆理這個怪人,我們來看弟弟。”

怪人小喜子彎著腰跟在他身旁,生怕他摔了,哪知道彆看大郎個頭還矮,但走得可穩當了。

一路來到炕沿,兩個奶娘忙躬身行禮。

大郎也沒理她們,雙手一使勁,小腿蹬兩下,人來到炕上了。

二郎三郎睡得正熟呢。

褪去了剛生下來時的紅,現在兩人顯出了好底子來,皮子又白又嫩,小嘴紅紅的。

從眉眼看去,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偏像了衛傅一些。

其中一個嘴邊還吐了幾個泡泡,大郎沒忍住給他捅破了。

“弟弟流口水,臟。”

“你小時候也這樣。”衛琦道。

“娘說我不能說小時候,我現在就是小時候。”

衛琦瞅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啊。”

也不知跟誰學的,最近一口一個我小時候,說得好像自己很大了似的。

“但我明明長大了,弟弟才是小時候。”

“你現在還小,彆犟。”

兩人這一通對話,若不是聽慣了二人對話的,肯定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兩人就是能交流無礙。

不得不說,也是一副奇景。

這副奇景又讓小喜子開始抹淚了。

第145章

如今的黑城一片欣欣向榮之態。

在拔出兩處羅刹人駐地後,百姓再不用擔憂有羅刹人騷擾,同時黑城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

石炭、毛皮、洞子菜、酒等等,通過吉林的商道,在外麵賣得供不應求。

尤其是酒,各家分店多番催促酒不夠賣,因此酒坊是一擴再擴。

福兒覺得買酒來進行蒸煮畢竟不是長久的事,還是得自己釀酒。果酒也就罷,黑城周邊實在不適宜種果子,種糧食倒是可以。

隻是從種糧食到釀成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一切都急不得。

本來大家都做好了,龍江城那邊可能會再度發難的準備。

黑城最近的動靜不小,當日毛皮轉手從水路輸往吉林,這無疑是在打烏哈蘇的臉,誰知對方竟一直沒有動靜。

事後才知曉,朝廷之所以對漠西用兵,竟是漠西的衛拉特四部,其中有一部突然崛起,擊敗了另外三部,正式建立了汗國。

並入侵了漠北和漠南,想統一整個草原。

漠北諸部,雖私底下各有各的心思,但表麵上卻是向大燕稱臣。

雖然這個主從關係,經常隨著他們內亂,時而認時而不認。而漠南各部更不用說,早與大燕交好多年,大燕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因此這兩年漠北並不平靜,烏哈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龍江城,而是去了呼倫貝爾城,親臨前線督管軍務。

衛傅這才知道,可能針對黑城收購所之舉,並不是烏哈蘇授予,應該是下麵某個人。

不提這些,衛傅將羅刹人對大燕圖謀不小之事,上報給朝廷。尤其著重點明了羅刹人在位於黑江上遊,石勒喀河畔建城一